殷東心頭的驚駭無人知,眼前的危機卻還在。
被他一擊打退的老帶魚怪,周身有凶焰彌漫,受創之後,騰升的凶煞暴虐之氣再次暴漲,身體在飛出後,又硬生生的一扭,掉頭再次衝來。
然而,老帶魚怪還是慢了一些,旁邊有一個鯰魚怪和虎頭鯊怪的龐大身影掠過,同樣都帶著殺戮天地的煞氣,暴虐無匹。
感受到海怪們的煞氣如汪洋一般席卷而來,殷東心中湧起了陣陣難以言喻的驚駭,更不敢有片刻耽擱,接連施展血龍爪,一道道血色龍影撲擊而出,直接擊爆了衝到麵前的兩個海怪的頭顱。
隨後,血色龍影還未消散,威勢不減的貫穿它們的身體,一片熾盛的血光中,兩個海怪橫飛出去,跟老帶魚怪撞在一起。血色龍景順帶將老帶魚怪一起打爆,在他身前的泛起一團團血色浪花。
幾乎是數息之間,三個龐大的海怪的就被打爆,但是,這並沒有嚇住其餘的海怪,反而更加激發了它們的暴虐煞氣,讓它們如潮水般撲殺而來,前仆後繼。
時間過去了有多久,殷東也不知道,一直拚殺到身體裡最後一點氣力被榨乾,被一條章魚觸手刺進胸膛,緊接著被鯊魚的鋒利的牙齒咬碎骨頭,伴隨身體撕裂的聲音,他感到一種被分屍的劇痛,眼前一黑,意識陷入了黑暗……
“蠢材!還不醒來?”
老道士的聲音響起,讓殷東清醒,眼前赫然又出現了自家小院的場景,海怪什麼的都不存在,也不是身處海底。
好真實的幻覺啊!
殷東怔怔然看向老道士,不懂師父是要乾什麼。很快,他懂了。
老道士斜睨著他,用一種不加掩飾的輕蔑語氣說:“還想讓為師去提親?就你這麼弱的渣渣,娶了小寶的媽,就讓她當寡婦嗎?沒有蛻變成真龍,就不要提娶親的話!記住,你現在一無所有,就不要想娶老婆了,你沒資格。”
殷東被打擊了,可他竟然無法反駁。
倒是秋瑩看他滿臉蒼白,汗如雨下,像是承受不住打擊隨時會倒下的樣子,心生不忍,衝動的說:“師父,我不在乎殷東有什麼,我願意嫁給他。”
王海生也忍不住幫腔:“師父,娶老婆也不是看資格,得看有沒有女人願意嫁,現在秋瑩不是願意嫁給他嘛!再說,東子也不算是一無所有吧,他都這麼強大了,隨便到海裡殺個海怪回來,都是一大筆錢了。”
“彆說了,你們不懂。”
一道暗啞的嗓音響起,說話的,卻不是老道士,而是殷東。
他費力的把腳從地裡拔出來,再把幾乎虛脫的身體挪到旁邊椅子裡坐下,把秋瑩和王海生都支開後,就那麼看著師父,眼神中帶著探究和思索的意味。
過了好久,殷東忽然問:“師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老道士懶洋洋的說:“問那麼多乾嘛,你現在有那個能力管?”
殷東眸中暗芒一閃,若有所思的說:“是我的那些對手們找來了?”
老道士不無嘲諷的道:“你現在還不夠資格被那些人當對手,隻是被人內定為豬仔了,要把你帶去接受圈養。”
聞言,殷東滿頭黑線,磨著牙根問:“是誰那麼欠揍?”
“告訴你是誰了,你打得贏嗎?”老道士奚落道,又冷哼道:“人家隻是派了一個小嘍羅過來,都己經是築基大圓滿了,你想怎麼揍人家?”
沒在意老道士的語氣,殷東繼續追問:“是從修煉界過來的?”
老道士都懶得回答了,這不廢話嘛,世俗界養得起築基期的狗腿子嗎?
看師父不說話,殷東就當他是默認了,又說了建議軍方炸毀修煉界跟世俗界通道的想法,倒是讓老道士詫異了:“這個想法很天才啊,是你想出來的?”
殷東感覺這不是誇獎,不由問:“不行嗎?”
“當然行,可是除非你們動用核彈。”有上古陣法保護的通道,那麼好炸?智商呢!
不過,這小子的心也夠狠,夠果斷的,竟然敢建議軍方炸毀通道,斷修士的後路,逼修士們在修煉界跟變異物種死磕,想法還是不錯的。
老道士心情又好一些,摸著山羊胡子,把接連兩界的通道情況給殷東說了一下,才讓殷東得知,連接兩界的通道除了有陣法覆蓋,還因為不止一條。
並且,己知的兩界通道,還不是所有的通道,隨著災難紀元降臨的時間越來越近,會有更多的通道出現。
殷東瞠目結舌,怎麼會這樣?
老道士接著又教訓說:“不要想那些歪門邪道的方法,抓緊一切的時間提升實力,不要再為一些雜事分心,能在養蠱計劃裡活下來,走到最後,笑到最後,你才有資格去考慮其它的事。”
聞言知意,殷東明白師父除了讓他現在不要考慮娶老婆的事,還有讓他不要再管村裡的事,最好能斬斷羈絆,一心一意的去修煉。
明白是一回事,但殷東現在卻不能不管村裡的事。重活一世,他希望可以守護這一方鄉土平安。
當然,他想要提升實力,也不可能長年守在村子裡,所以,打算他把大灣村漁民們的實力提升起來,能在他離開村子時,保護村子的平安。
同時,他也希望把大灣村樹立成一個榜樣,能會起到以點帶麵的效果,因為周圍的村子跟大灣村的人都有盤根錯結的親戚關係,大灣村的漁民們在有餘力的情況下,肯定也會照應周圍村子的。
可不管怎樣,他都是不可能直接斬斷羈絆,完全放手不管的。
殷東眼神複雜的看向師父,問了個一直忽略的問題:“師父,我好像一直不知道您的名號是什麼?”
老道士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說:“現在的你,還沒資格知道。”
又是沒資格!
這要不是自己兩世的師父,殷東都想揍他了,太欠揍了,不是嗎?即歹他也是師父開山門的大弟子,不是嗎?
殷東悻悻的問:“那師父你的真身窩在哪裡,是不是我也沒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