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個煙花啊……啊!乾嘛打我!”
王岩捂著腦門子,無比委屈的看向老道士,剛才挨了一記腦瓜崩,好疼,可是在對上老道士的冷厲的眸光時,驀的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吭聲了。
無量那個天尊,老道士是不是被厲鬼附體了,好可怕,道爺想回家!
不過王岩也就是想想罷了,壯碩的身體僵直,連動都不敢動。
“師父,我回去看一下。”殷東黑沉著臉說。山頂的道觀,在他重生歸來時,己經是心目中的聖地了,現在竟然被人毀掉了,這簡直比他乘坐的飛機被撞爆,還要讓他憤怒。
“不用。”
就在殷東身形要動時,卻被老道士一把按住。
現在,殷東己經半隻腳踏進築基期了,在他丹田中己經凝成混沌之種,隻要用龍元孕育混沌之種,直到用龍元催生出混沌之蓮,就可以進入丹田築蓮台的築基期了。
但就是這樣,他也被老道士輕飄飄的一掌給按住,動彈不得。
師父真的是高手!
伴隨著師人那一掌壓下,殷東心頭也是震動不己。
“山上的那個道觀不過是為師臨身棲身之所,並不是師門所在,毀了,也就毀了吧。”霧氣中,傳開了老道士的聲音,平靜,不帶一絲煙火氣。
殷東覺得這樣的師父,像是變了一個人,真有點世外高人的範兒了。
儘管重生之後,他一直覺得師父應該是個高人,但是,真的見到師父的這一麵時,他又覺得好不習慣,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他甚至在懷念那個猥瑣的老騙子了。
還有,如果道觀被毀真的無所謂,師父為什麼神情大變……被毀掉的道觀,一定讓師父損失重大,也許師父坑蒙拐騙多年攢下的私房都藏在道觀裡?
“臭小子,少胡思亂想,為師帶你來這裡,可不是來踏青的,速速寧神靜氣,細心感悟!”
挨了老道士一記鍋貼之後,殷東耳邊響起他的低斥聲,頓時心頭一凜。
這時,老道士念動咒語,那柄用來裝神弄鬼的桃木劍上,凝空畫符,頓時有一道白光浮現,隨著劍尖繚繞,漸漸的,演化出一道白色的門形光影。
這一刻,不僅是殷東和王岩,就連小金毛兩隻眼睛都瞪得溜圓溜圓的,簡直太神奇了,是大變魔術嗎?
這簡直了!
殷東咂嘴,剛想說點什麼,卻發現根本張不開口。
而且,隨著那個門形光影洞開,有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息湧現,刹那間鋪開,幾乎是在感應到的一瞬間,他的心神就被吸引進去。
怎麼回事?
殷東在心頭狂喊,可是沒有人答應,也感應不到師父他們的存在了,好像天地之間,就剩下他一個了。
他走向了光門。
那道光門裡,隱約間有星辰轉動,隨著他走近,走入了光門,星光震顫,牽連著冥冥之中的一道古老的意誌,仿佛從沉寂中轉醒,充盈著無儘歲月的滄桑和荒蕪之氣。
這真不是個夢嗎?
師父,你太牛了,這個戲法耍得太酷了,我給九分,留一分,怕你驕傲了!
殷東用力的眨眼,又疑惑了,好真實的世界啊,師父弄出來的障眼法都能這麼真實,連他的感知都騙過了?
忽然,殷東感受到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心神之間,仿佛映照出一道無比偉岸的身影,身穿灰袍,背著大劍,仿佛橫跨了無儘歲月時空而來,帶著一種浩潮無比的氣機籠罩了這一片時空。
那一道偉岸的身影上,投射出的眸光,落到了殷東的身上,讓他感覺自己連每一個細胞都被看透了。
“逆命之人啊!”
在殷東的腦子裡,響起的一聲長歎中,透著一種意味深長的氣息。
殷東的神情凝滯,麵前的這一道偉岸身影說的啥意思啊,他是帶著師門至寶重生,算是逆天改命了,難道不值得慶幸,聽著還有些遺憾的味道?
那一道偉岸的身影微微搖頭,似乎在打量了殷東一番之後,好像有些不滿意。
“這一條路不好走,有進無退。然而,在上路之前,你要先將你的道補全,需要你自己補全殘缺,在你有能力的時候,還要順便給師門解決一點小麻煩,你,準備好了嗎?”
這個語氣,更像是“無魚,蝦也好了”,很無奈,很勉強,好像被迫接受了一個殘次品,而讓身為殘次品的殷東一顆玻璃心都要碎了。
殷東沒說話,說不出來,但沒關係,他的心思都被看透了,一絲微小的波動都無法隱藏,對方都不屑安撫,隻靜靜的等他的回複。
這都被嫌棄了,還要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興趣嗎?算了,他就當沒聽到了。
被選中的小卒子,就不要麵子的嗎?
再說了,他不用猜就知道,所謂的順便給師門解決一點小麻煩,肯定是那種要命的麻煩,他又不傻,兒子也還小,沒那麼多的熱血激蕩,就安分的守好自己一畝三分地吧。
他不回答,那一道偉岸的身影冷哼一聲。
頓時,仿佛天地都為之一暗,那一聲冷哼,仿佛驚雷,在這片昏暗的天地中,引起轟鳴陣陣,像是有一道道星辰從天外撞來,在虛空中炸開,整個虛空如同凶獸撕咬過一般,猙獰可怖。
在裂開的虛空中,流光劃空而過,激起虛空漣漪震蕩,直撞向殷東。
頓時,殷東給嚇得他亡魂大冒,大喊:“我準備好了,就解決一點小麻煩嘛,當仁不讓,舍我其誰!”
“你小子不用勉強的,逆命之人的路,真不好走。”
那一道偉岸的身影籠在朦朧白光裡,像是投影,卻有意誌一般,此時傳來的聲音裡露出一抹戲謔,在戲耍殷東。
“為師門效力,責無旁貸。”
殷東大義凜然的說,眼眸深處卻有一抹悻然,莫名其妙的就被扔了來一樁麻煩,他想不接都不行。
最主要的是,他連師門是什麼來頭都不清楚,就要卷進師門恩怨中,流年不利啊!
想到這裡,殷東摸了摸鼻子,朝那一道偉岸的身影望去,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想回頭偷偷畫個小人紮針詛咒他都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