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不怕刑因為心中有信仰
兩個赤身紅衣漢子，在刑審方麵簡直就是專家，一聽上司命令，上前從柱上解下洪嘯金，複又綁到鐵柵欄板上。
屠木森一臉陰笑：“洪大人，這裡可不是逞英雄的地方，你的身體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他會讓你招認！”
洪嘯金一口唾沫飛到屠木森臉上，怒道：“無恥小人，本大人沒有什麼可招，也不認識什麼徐元、程忠朝，更不知道什麼蓮花山刺殺之事！勸你們不要枉費心機！”
屠木森抹去臉上口水，也不生氣，嘻嘻笑道：“就知道你不會招認！看來是火候不到！”說時手一招，赤身漢子從案板上拿過一把鐵鉗。
另一人抓住洪嘯金右手，鐵鉗夾住指甲，猛力一拉，指甲硬生生被拉掉，洪嘯金大叫一聲……
見他依舊沒有想說什麼的意思，屠木森示意，漢子接連下手，五根手指指甲全部撥掉。
洪嘯金隻痛得雙手抽搐，麵目變形，但依舊怒睜雙目。
“看來大人果然有點骨氣！這裡也十八般武藝，一樣樣讓大人嘗一個遍，或許大人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唐法！”
“賤人！你不得好死！”
屠木森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罵本官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一邊招手道：“上宰相肚！”
所謂宰相肚，是一讓人談之色變的刑罰，刑具是一根特製的管子，管子一頭有個機關，先是把管子從人口裡插入人的胃部，管子一頭的機關在胃部打開，伸出細小勾刺。
宰相肚是晉時的刑部一個牢吏發明，相傳這個牢吏發明此刑具後，因為太過殘忍，最後被人也用宰相肚搞死。
可謂是冤冤相報。
洪嘯金一聽宰相肚，臉上冒出汗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直喘粗氣。
“洪大人，還是招了吧！”
“念你年紀大了，受不得苦，你隻要說清楚你為什麼要介紹程忠朝與徐元勾通，及冶造部還有什麼人與外麵人有聯係，隻要說清楚這個本官作主放了你！”
洪嘯金怒道：“奸賊，本官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有膽直接殺了本官！”
屠木森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有點怒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上宰相肚！”
赤身大身一臉淡漠，正要用刑，外麵狄仁傑過來，叫道：“都住手！”
屠木森趕緊躬身退開！
狄仁傑歎了一口氣，命人給洪嘯金鬆綁，為他包紮手指，一邊道：“洪大人！你覺得當今陛下如何？”
洪嘯金甩開過來為他包紮的獄吏，舉起血淋淋的手，抱拳揖天，朗聲道：“陛下乃當今聖人，堯舜禹湯不能比，前無古人，想後也無來者，憑你也膽敢評論陛下！”
狄仁傑道：“本官敬重你是條漢子！既然本官沒資格讓你招認，但陛下如果讓你招認呢？”
洪嘯金怒道：“陛下聖明，本官無罪，何來招認？”
“好吧！你沒罪！”狄仁傑緩緩道：“但如果陛下要你說清楚，程忠朝、徐元到底是什麼回事，你願不願意說！”
“本官生為大唐之臣，死是陛下的鬼！陛下讓本官說什麼，本官自然知無不答，但你……卻不配！就算殺了本官，本官也是一身正氣。”
狄仁傑點點頭！喝道：“請龍泉劍！”
從外麵走來兩個錦衣衛監察司，一人高舉龍泉劍。
“此劍一直陪在陛下身邊，見此劍如見陛下！”
洪嘯金一見龍泉劍，臉上變色，伏地道：“臣！戶部侍郎洪嘯金，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狄仁傑一擺手，龍泉寶劍退下。
“旨！錦衣衛督察司狄仁傑代君問案！”
洪嘯金道：“臣遵旨！”
狄仁傑揮手退下左右。
洪嘯金被用刑時，他一直在角落聽著，見他受刑仍然口口聲聲稱本官，就猜出他和朝廷多數大員一樣，以大唐之臣為榮，以陛下為精神支柱。
這些人都會將陛下當做自己的最強依靠，如想摧毀這種人的意誌，刑是很難達到的。
所以他搬出了李承道。
果然！洪嘯金一聽是陛下旨意，馬上就服軟，沒了鬥誌。
這也是正為李承道在人的心中形象異常強大。
幾乎沒人敢與他相違。
就像一個人寧死也不敢冒犯他一直信仰的神一樣。
這也讓狄仁傑心中更是疑惑，因為這種人也不可能犯什麼唐法，做對不起朝廷和陛下的事。
可這事偏偏又與他有關！
同時也讓狄仁傑更相信朝廷有一股巨大的勢力，其手段相當陰暗而且隱蔽。
正因為陛下也看到了這一點，才臨走時給自己龍泉劍，全權處理。
“陛下想知道，程忠朝為什麼要與徐元結識，程忠朝之父可有牽連！”
洪嘯金奇道：“本官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一直問這種事！徐元在冶造部，其經手雞精，徐元隻是想要點雞精而已！狄大人！要點雞精自用不犯唐法吧！”
這個理由是說得過去的，雞精如今已是長安貴族的搶手貨，以吃到雞精為榮，地方大員趨火附鳳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冶造部是可以賣雞精的，這是陛下親口許諾。
托關係要點緊俏貨自用並不犯唐法，又不是拿出去賣。
但這事對程忠朝來說不是事，但對冶造部來說卻是事，因為冶造部管理極嚴。
但也隻能處理徐元，與姓洪的姓程的關係不大。
“我想大人也知道冶造部的森嚴規矩，你介紹姓程的認識徐元，難道不知道這是有諱朝廷法度！”
洪嘯金怒道：“本官何罪！徐元手持廬野王王府印簽接洽書，洪某可以說是奉王令！”
狄仁傑吃了一驚，這事竟然扯到了廬野王。
狄仁傑出了一會神，轉身回到公室。
屠木森跟進來，問道：“大人，這姓洪的怎麼處理？是放還是關押！”
“此事關係重大，不能放！找間隱蔽牢房收押，不允許任何人與他說話，更不允許有人靠近，違者以欺君之罪論處！”
屠木森不敢怠慢，去認真辦理，這案有龍泉劍出麵，就如陛下出麵，誰犯了規都可以以欺君罪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