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刑上大夫
洪長鋒一聽大怒，這明顯連方向都不對，還說沒走錯，當自己瞎了眼。
“賤人，你是消遣你爺爺麼！”
洪長鋒躍起身舉拳就打。
他身材高大雄壯，自料這個馬夫經不起他一拳就會乖乖認錯。
馬夫嘿嘿一笑，跳下馬車，道：“大爺！你下車，都到地方了！”
洪長鋒掀開車罕，看了一眼外麵，頓時懍了一下，這是什麼地方？
“大爺！沒錯！這裡就是你的四水彆院！”
這時三個高大漢子，身錦衣衛繡服，腰懸長刀喝道：“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劫持我洪長鋒！我叔叔可是戶部侍郎！”
三個錦衣衛像是沒聽到，冷笑一聲喝道：“就是你叔叔到了這裡，那也隻是一條狗！”
一人再也不想聽他廢話，伸手一拉將他拉了下來，後麵幾個湧上，腳鐐手鏈一並戴上。
“冤枉啊！”
一見這架勢，洪長鋒知道犯事兒了。
張口喊冤。
一錦衣衛刀手怒道：“都沒說罪名，就知道喊冤了，看來你是真的不清白啊！”
洪長鋒愣住。
這裡正是錦衣衛設在長安之東的一處重獄。
一進入這陰森森的牢獄之地，洪長鋒頓時沒了往日的氣勢，象焉了茄子。
“進去！”
洪長鋒被人狠命一推，一個踉蹌撲到在刑室冰涼的地板上。
裡麵兩個赤著上身，一臉橫肉，凶神惡煞般的漢子將他輕輕提起捆在一片鐵柵欄板上。
再將柵欄板架到一個巨大火爐上！
洪長鋒隻嚇得臉色急變，汗如雨下，急大叫道：“我要見我叔步，戶部洪大人！”
隻聽一人冷聲道：“進了這裡，什麼都聽我們的，要你說什麼才能說什麼！”
一個身著五品錦衣衛官服的男子搓著手，一臉不懷好意的男人走到洪長鋒身邊，圍著走了兩圈。
洪長鋒隻覺心都要跳出來了，牙齒上下瞌碰。
官服男子笑道：“看來你很怕啊！那就對了，我踩著的都是這裡的冤魂，本人姓屠，名屠木森號稱屠人王，在屠某手裡，就沒一個不聽話的。”
洪長鋒大叫道：“屠大人！我沒罪我沒罪啊！你放過我吧，行行好！我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你是好人……”
“沒罪？到這裡的人哪個會說自己有罪？”
屠木森陰笑著，手一擺，那兩個赤身漢子揣起火盆就往爐裡倒，洪長鋒隻沉熱勁撲身，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是要活烤了自己啊。
屠木森順手從刑台上拿起一把鐵絲刷子，微笑道：“知道這是什麼嗎？等人一烤得差不多了，刷子一刷，皮肉翻下來……嘿嘿……”
“大人！你不會要烤我，要我說什麼我都說！”
屠木森笑道：“你不是沒罪嗎？”
洪長鋒哭道：“你說我有什麼罪就是什麼罪！看在我叔叔麵子上，給安個小點的罪名！”
“你叔叔！哦……那個戶部侍郎洪大人，聽說他現在正在另外一個刑室，運氣好像和你差不多！”
洪長鋒雙眼瞪得老大。
“既然願意說！來人！”
外麵一個錦衣衛雙手捧來一卷畫像，屠木森抽出一張舉起，道：“可認得此人？”
這畫像正是狄仁傑在去蓮花山遇伏時，命人畫下的死者畫像。
洪長鋒看一眼，立馬道：“認得認得，和他喝過酒聽過戲！”
屠木森冷笑道：“看來你是繞著彎子耗我們時間，上火！”
洪長鋒著急，叫道：“此人姓程，名程忠朝，通州刺史大人的公子，其餘的我也不知道了！望大人明察！”
屠木森道：“說吧，他找你何事？”
“也沒彆的事，隻說想通過我叔父認識一下徐元！”
“徐元是誰？”
洪長鋒大哭道：“這個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我吧我一生怕火！”
“嗯！本大人也怕火，你最好老實招待，還和你說了什麼！”
“大人！真的沒有了，嗚嗚嗚……他給了我二十金好處費，我願意十倍上交！”
屠木森盯著洪長鋒看了一陣，隻盯著洪長鋒全身發毛，恨不得伏頭就拜。
屠木森哼了一聲，將旁邊獄記所記下的對話讓他看了，畫了押轉身出了刑室，進入一間公房。
“大人！”
公房裡狄仁傑正伏案查卷宗，口裡道：“進來吧！”
屠木森入內，伏地道：“見過大人，洪長鋒已審完！”
說完將口供遞上。
“交了什麼？”
屠木森將剛才聽到的說了一遍，又道：“我看此人怕死得很，不像是假話，知道的可能也就這麼多。”
狄仁傑點點頭，道：“這樣就好了，我去會會這個戶部洪大人！”
就在與洪長鋒相隔數間的刑室內，鐵柱上綁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正是戶部侍郎洪嘯金。
狄仁傑拿著洪長鋒的口供，放到他眼前，道：“看清楚了嗎？現在可以說了吧！”
“狄仁傑，在朝我們是同僚，你沒這個資格審本侍郎，你將的哪條唐法抓我？如想我說話，請搬出聖旨，否則……你就是有違朝製，本大人要麵聖參你一本！”
洪嘯金一臉傲然，雙目如火緊盯著狄仁傑。
“陛下現在不在京城，你要麵聖可能沒機會了！”
“原來你沒有聖旨！哈哈哈……捕朝廷三品大員，沒有陛下聖旨，你這是想乾嘛？”
狄仁傑一臉不耐：“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哼！洪嘯金同樣一臉鄙視。
狄仁傑轉身出門，回頭看了一眼恭敬站在門外的屠木森，轉身回房。
屠木木恭敬看著狄仁傑沒了背影，這才站直身，扭扭脖子哼了一聲，忽然發火，對裡麵兩赤身大身怒道：“站著乾嘛，給侍郎大人上架子！”
“你敢！”洪嘯金也是大怒，雖然動彈不得，但三品大員的氣勢依舊還在。
屠木森一聲冷笑：“老子在這裡隻知道狄大人，我管你三品還一品，進了老子一畝三分地就得聽老子的！”
“敢動本侍郎，陛下回京，滅你滿門！”
屠木森冷笑，道：“可能你還不知道錦衣衛吧，新成立可能很多大人還不知道，我也懶得和你說，我現在隻問一句你招是不招！”
洪嘯金仰天狂笑：“陛下啊！你都有些什麼子民！朗朗乾坤，竟然要屈打成招，目無朝廷王法！”
“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