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版三國第四千三百一十章 日拱一卒
開幕雷擊,陳曦直接用精神天賦掐斷了秘法鏡的播放,然後尷尬的看著鄧通,鄧通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之前投屏的位置,之後緩緩的看向陳曦,我眼睛沒瞎吧。
因為鄧通剛剛踢翻了袁家的大義,過來問陳曦,看熱鬨的各大世家又都沒走,也都看著陳曦,結果陳曦說是直播,搞了一個投屏,在場的習慣性的看了兩眼。
畢竟對於聖德狐狸,大家都還是很尊重的,然而就這麼一眼,就算陳曦瞬間掐斷,全場世家也陷入了沉默。
如果說之前鄧通和陳曦交流的開顱,他們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鄧通言簡意賅的問是什麼刑罰,其他人私底下還有些嘲笑鄧通這家夥有些不懂陳曦,陳曦可是很體麵的,可瞟了那麼一眼之後,在場的世家頭麵人物陡然發現,鄧通真的懂啊!
“這個……”陳曦沉默了一會兒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懂懂懂,曹司空在開顱。”鄧通直接代替陳曦回答道,搞得陳曦不知道該說什麼,這血腥暴力的有些過分,沒得看。
“呃,也對,不過是在救司空。”陳曦想了想解釋道。
鄧通這人對於血腥暴力沒啥好怕的,陳曦看華佗抄著鋸子往曹操頭上搞,當即掐斷,可對於鄧通而言,這有啥怕的,我好有興趣哦!
“救司空嗎?”鄧通盯著陳曦手上的秘法鏡有些移不開眼睛,雖說之前那一幕有些奇怪,但鄧通真的想要再看兩眼。
“呃,高密侯有興趣嗎?”陳曦看了看手上的秘法鏡,又看了看在場的各大世家主事人,覺得自己沒興趣,不代表其他人沒興趣,再說曹司空這人一直也不注意形象,應該沒問題。
有一說一,陳曦的某些行為確實是不太人道,但陳曦自己不覺得。
“要說沒興趣那是不可能的。”鄧通咧著嘴說道,他最擅長這種放低身份的行為,因為鄧家的基盤夠大,他放低姿態,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種極高的尊重,所以很多時候,這個姿態一擺啊……
陳曦直接將秘法鏡遞給了鄧通,他不打算看了,讓這夥人看完,回頭轉述的劇情也就到自己這裡了,這樣就不血腥暴力了。
“謝謝啊。”鄧通接過秘法鏡很是真誠的感謝道,至於說這侵犯曹操隱私什麼,毀滅曹操形象什麼的,老曹還有這個東西?
陳曦被鄧通真誠離譜的回答給搞得有些不太適應,因為和各大世家陳曦都是敷衍性質的交流,所以時間久了他也就能感受到各大世家對於自己的真實態度是什麼樣的。
到了現在,陳曦哪怕是在陳紀那裡感受到的態度,其實都是敬畏。
沒辦法,陳曦實在是太強了,與當年第二次去潁川見陳家族老時,雙方較為平等,對方以長輩的身份進行交流的狀態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現在的陳曦,對於各大世家而言,那就不是對於人的態度,而是對於一種強大規則的敬畏。
所以陳曦很少能從世家主事人那裡聽到真誠這種語氣,不由的打量了兩下一臉美滋滋準備打開秘法鏡看戲的鄧通。
“這東西攸關曹司空的隱私,你不是我,帶頭看了的話,可能會出事。”陳曦隨口叮囑了一句。
這話並不是虛言,曹操要知道自己如此慘烈的一幕暴露在這群人麵前,而且成功活下來的話,那麼就算是不找在場所有人的麻煩,也會找帶頭大哥的麻煩。
這也是陳宮將秘法鏡交給陳曦的原因,因為陳曦能兜住,陳曦不怕曹操找麻煩,甚至直接點,陳曦不去找曹操的麻煩,曹操都得謝天謝地了,至於說,曹操去找給陳曦秘法鏡的那位大爹的麻煩……
說實話,陳宮巴不得曹操去找自己的麻煩,有什麼好怕的,用陳宮的話來說,曹操能奈我何?
再說,我陳宮為了你曹操這個家夥,犧牲了那麼多,賣點你開顱的秘法鏡給你平事,有什麼不對的?
沒有不對的,曹操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追究陳宮的問題,甚至還得給陳宮敬兩杯酒,多謝陳宮當機立斷,再救他一命。
“這樣啊。”鄧通聞言,又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看到的那一幕,又掂量了一下曹司空的體量,果斷扭頭對袁隨招呼道,“袁公,一起來看曹司空,我們說好是盟友的。”
袁隨氣的拄著拐杖的手上都止不住顫抖,但鄧氏承認白紙黑字的盟約,又有大義在身,他們袁家就不可能主動撕毀。
朝堂各大世家的主事人私底下瘋狂交流,對於鄧通反綁架的能力佩服不已,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解題思路。
說完之後,鄧通扭頭極其真誠的對著陳曦詢問道,“陳侯,我們鄧家嫁女兒給百夫長這個沒問題吧。”
陳曦看著鄧通真誠的眼神,感受著鄧通真誠的語氣,腦子裡麵不由得轉了一圈,哪怕是陳曦也無法確認鄧通是大智若愚,還是純粹的老實人,但這話鄧通問了,陳曦就必須要給一個回答。
“沒問題,這已經是執行了十年的規定了,從未否定過。”陳曦神色平澹的說道,鑽空子就鑽空子吧,能鑽空子也是一種本事,再說就算是鄧家是故意這麼乾的,就是想要挖袁家的牆角,陳曦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這種行為不管從什麼地方講都不算錯。
總不能袁家靠本事立國,就不允許人鄧家憑本事借雞生蛋吧。
陳曦可是連漢室被後期分封出去誕生的帝國打翻重組新的帝國這種事情都考慮過,還會在乎袁家完蛋這種屁事?
袁家的仲氏帝國完蛋了,被南陽鄧氏吞並搞了一個鄧國,那是事兒嗎?那不是事兒,沒看曹司空都快寄了,陳曦都不怎麼積極,這在陳曦看來,本身就是在遊戲規則內的事情。
既然遊戲規則裡麵沒說不準,鄧家這也是實力的一種啊,利用現有規則獲取勝利,難道就不是勝利了?
陳曦這話一出口,往過走的袁隨就顯得更跛了。
沒辦法,哪怕之前袁家在曹操倒地之後,就意識到有這種最糟糕的可能,所以才提前從各種渠道給鄧氏製造壓力,可當鄧通一招乾坤大挪移,將各種壓力丟到陳曦身上,然後反手讓陳曦來了一個絕殺之後,袁隨就意識到,這棋已經被鄧氏下的過了中盤。
“不過高密侯,你還記得鄧氏去往東歐多少人嗎?”陳曦突然問了一句,因為搞不明白鄧通到底是純粹的老實人,還是大奸似忠的典型人物,陳曦就當對方給自己下套,順口問了一句。
畢竟鄧家現在暴露出來的這麼多東西,外加陳曦已經明確在太學見了十幾次的鄧艾,並且從鄧艾所受到的教育層次之中意識到,這家夥現在受到的教育層次是和自己當初近似的,那綜合考慮當前和未來,鄧家代袁的概率並不小,甚至超過了五成以上。
沒辦法,每一位大軍團指揮的誕生都不是那麼容易的,而鄧艾算是極少數能明確達到這個水平的名將之一。
更重要的是相比於正史因為南陽大亂,鄧氏將嫡脈和十幾支主脈南遷,放棄巨量旁係,外支,導致鄧艾隻接受了幼年的教育,然而離譜的地方就在於,隻接受了幼年教育的破落戶鄧艾,靠著天資和自身實踐積累,依舊成為了名將。
這樣的資質配合當前鄧氏砸入的資源,陳曦估計鄧艾在二十一二歲就差不多能達到朱儁現在的水平,甚至某些方麵猶有過之。
鄧家在東歐的政治勢力,軍事實力,配合上一個二十一二歲有朱儁當前能力的統帥,說實話,袁譚尚在的時候問題不大,可袁譚現在三十多歲,而鄧艾不過十一歲,兩人都是練氣成罡……
玩個屁啊,陳曦按照這個評估,又確定當年鄧氏遷徙的時候遷走了多少人之後,陳曦覺得袁家翻船的概率極大。
畢竟袁家最大的短板就是找不到另一個替代品的大軍團指揮,結好的人選之中,有資質的寇封,在鄧氏能起來的時候,幫鄧氏的概率遠大於幫袁家啊,鄧家在南方的支脈,鄧芝那一係和寇氏有血盟啊!
再說雲台一係不說是同氣連枝,最起碼比你袁家信任度高啊。
綜合考慮,鄧家基本已經完成了布局,現在袁家因為袁譚在,以袁譚的魄力可以不在乎,且鄧家也不會有任何的舉動。
實際上袁隨之前那些台麵下的行為站在袁譚的立場上甚至有些丟人,大家如此龐大的體量何必玩這些虛的。
以袁譚現在的氣度,甚至可以直接對鄧氏挑明——乾得不錯,繼續努力,孤一日不死,爾等仍需為我仲氏燃儘每一絲力量!
沒錯,袁譚就有這個底氣,什麼女婿,什麼二分之一的官僚架構,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我還活著,你去問問那些人,敢嗎?
不敢!
797名現役百夫長確實厲害,但在袁家自己不作死的情況下,這些百夫長不可能大規模投入鄧氏的。
反倒是袁隨目前的行為甚至讓人有些覺得袁家外強中乾,各大世家認為鄧家能挑戰袁家的原因就一條,袁家在事發之後,先出手壓製鄧家了,畢竟不管做的怎麼小心,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
更何況袁隨要放出消息對鄧家的信義進行打壓,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而在其他世家看來,袁家先出手,那說明鄧家最起碼有了挑戰袁家的基礎,真沒有威脅,袁家也不至於先出手。
當然,各大世家也很少有認為鄧家能贏,基本都是認為鄧家可以和袁家過過手,然後依托規則,和袁家在更深層次進行媾和,拿下更多的利益,至於說再來個田氏代齊什麼的,那就扯澹了。
然而這都是以當前現狀進行的分析,可站在陳曦的立場而言,南陽鄧氏攥著一張能將汝南袁氏打死的王牌,那就是鄧艾。
當前鄧艾隻是有資質,等鄧艾起來,袁家出不了一個本家的名將,那等鄧艾將袁譚熬死,東歐就可以直接換成鄧家的封國了。
797個百夫長轉化不成戰鬥力,1000個百夫長也不行,可如果在加上一個率領這些人的大軍團指揮,那就真的可以了。
鄧艾能做到,最起碼以陳曦的判斷,鄧艾真的能做到這一點。
故而站在曆史下遊,陳曦綜合當前至未來十五年間兩家所要考慮的所有因素之後,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如今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一般的袁氏,基本是要輸給南陽鄧氏這個古老豪門了。
尤其是陳曦在前日已經再三查證,甚至調用了部分李優埋在南陽鄧氏的內線,確定鄧艾基本是內定的南陽鄧氏家主高密侯之後,就意識到袁家隻要在接下來十年內拿不到一個自家培養出來,忠誠度有保證的大軍團指揮,鄧通就能靠著日拱一卒的方式獲得最終的勝利。
玩個屁啊,十年內袁家拿不出來大軍團指揮,鄧艾回袁家靠著能力和自家人以及袁譚的魄力,會迅速成為袁家的統帥,而且作為完全成型的大軍團統帥,在他退下去之前,其他人都發育不起來。
都不需要特意打壓,隻要鄧艾人還在,你除非是韓信這種人物,否則根本成長不起來,壓根就沒機會!
軍事力量加大義,又能讓高密侯鄧艾重整南陽鄧氏,穩住基礎盤,做完這一切,鄧艾就隻需要等袁譚死了,袁譚一死,鄧家直接就贏了。
故而捋順了這些的陳曦多少有些懷疑鄧通這個自稱廢物的家主是不是和某些人的中人之姿一樣,都隻是人設?
故而在對方引自己開口之後,陳曦反手給鄧通挖了一個坑,東歐263萬漢人之中,有多少是鄧家的?
“91萬人啊?”鄧通很是自然的開口道,沒有一點隱藏。
陳曦看了看鄧通,確定鄧通是純粹的老實人,但有些時候最怕的就是這種老實人,他們真的會踏踏實實乾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