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直接招架住自身全力一擊的大自在,呂布嘴角上滑,不過隨後就瞬間將之隱去,今天有事,沒時間和人玩。
呂布一戟輪轉再次砍向大自在,周圍直接被這一擊的氣魄按壓下去了一截,大自在揮舞長槍猛力橫掃,槍戟對撞之間爆發出來了一圈的氣浪,而後呂布又是一戟砸下。
沒有什麼花裡花哨攻擊,就是一戟重過一戟,而且每一擊下去,呂布的氣勢都會出現進一步的攀升,十招,大自在胸口陣痛,二十招喉嚨一甜,而呂布隻是抬手又是一戟砍下。
“上路吧!”赤兔人立而起,就像是感受到了呂布的心情,而後猛力的踏下,方天畫戟帶著一抹赤亮的光澤朝著大自在砍殺而去。
“救我!”大自在慘叫道,一旁的羅睺羅也趕忙使用重槍進行招架,哪怕大自在不招呼他,他也會救,因為呂布的表現太逆天了,明明有他在旁邊掠陣,呂布都像是視他於無物一般,這種氣魄,看的羅睺羅頭皮發麻,難道在呂布的心中,連破界的他都是如此無力?
“嘭!”一聲悶響,大自在靠著羅睺羅的幫忙躲過了一擊,飛速的調整自身的狀態,靠著近乎變態的體魄,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恢複了巔峰,而如此恐怖的體魄,在之前麵對呂布卻連發揮的餘地都沒有。
“快來幫忙!”羅睺羅撐了五招就感覺到不妙,之前圍觀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結果自己上場之後,就發現這根本沒辦法打,這人真的和他一樣是破界?
“早這樣不就好了?”呂布一擊逼退羅睺羅冷笑著說道,然後直接朝著對麵兩人衝了過去。
如果說呂布按著大自在和羅睺羅打屬於個人事件,那麼現在奧斯文麵對的就是非常慘痛的團體事件。
漢軍中線的指揮其實並不是關羽,而是接替呂布的張遼,這本身就是之前說好的事情,也即是所謂的呂布一旦殺瘋,就由張遼暫代中線統帥的位置,進行指揮。
本來戰場臨時換指揮這種事情,不僅不會帶來加強,還會導致將令不通,致使整體實力下滑,但架不住呂布正常情況下是不指揮的,呂布的指揮模式就一個莽。
可以說當前的呂布具備了當年項羽除了戰場洞察能力以外的所有基礎能力,可由於沒有戰場洞察能力,呂布隻能靠著爆表的戰鬥力直接莽。
然而在十萬以上規模的大戰中,個體武力實在是太過渺小,導致無法洞察戰場局勢的呂布很難發揮出應有的戰術價值,經常是打著打著就被拖住了,然後被裹到了無關緊要的戰場去消磨時間。
可張遼不同,張遼有著極強的戰場洞察能力。
這種能力在大戰場的時候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最簡單的一點,張遼哪怕不精通戰場指揮,靠著戰場洞察能力,以身作則的情況下,依托兵形勢打戰場突破,也很難被人封堵。
以前張遼很少有這種機會,而且奧斯文曾經遇到的對手也都沒有張遼這種精細的戰場突破能力,導致第一次遇到這種局麵的奧斯文直接陷入了當年坎大哈之戰,曹操麵對阿爾達希爾時的境遇。
更糟糕的是,當年曹操麵對阿爾達希爾時候,最起碼有軍團能跟上阿爾達希爾的步調,並且在重要的位置有華雄率領西涼鐵騎進行封堵,使得阿爾達希爾無法隨意的穿梭。
可現在張遼率領並州狼騎,在配合上自身強橫的戰場洞察能力,迅速切開戰線的同時,奧斯文的指揮也根本來不及封堵張遼。
狼騎要速度有速度,要戰鬥力有戰鬥力,要防禦力有防禦力的優勢在張遼具備了戰場洞察力之後,正經的展現在了戰場上。
沒錯,因為要跟隨呂布一起在中線作戰,張遼除了率領少量的白馬義從,主力又被切換回了並州狼騎。
畢竟隻要腦子沒有坑,都知道白馬義從壓根就不是那種正經的正麵作戰的騎兵,隻適合於打騷擾和戰線切斷,掃蕩遊擊,正麵戰場還得靠狼騎和鐵騎,而鐵騎張遼真的帶不慣,能選擇的隻有狼騎和漁陽突騎,在這種情況下,有回憶加成的狼騎再次回到了張遼的懷抱。
鋒線之中,張遼率領著狼騎一個回切,直接插入了紮薩利戰線的破綻之中,紮薩利甚至來不及回防就被張遼帶領著狼騎在戰線上撕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有心回防,但狼狽之下,戰線再次出現破綻,張遼一個反切,從側邊撕開,紮薩利的整條騎兵切割線直接列成兩團。
這一刻狼騎綜合素質帶來的優勢,在張遼強橫的戰場洞察能力下發揮的淋漓儘致,同級彆的對手,不管是什麼類型,總有幾項是弱於狼騎的,在常規作戰的時候,這些缺陷並不明顯,可要是陷入動蕩,來不及調整,統帥能抓住機會,狼騎就能迅速的破開對手的戰線。
這是其他軍團無可比擬的優勢,因為其他任何軍團在麵對多種軍團的時候,都會無可避免的遇到無法切割的戰線,而狼騎極為均衡的架構,在亂局之中,總能試探出來一個答案。
這麼一個答案足夠狼騎像是狼群一樣露出獠牙,在敵方戰線之中撕開一條裂口,然後繼續延續之前的戰術。
可惜在張遼之前,接受狼騎的將校,沒有一個具備這樣的洞察能力,或者更直接一些,如同呂布一樣,靠著強大武力去碾壓,根本無法發揮出狼騎最核心的優勢。
狼騎從一開始的定位就不是鐵騎那種打碾壓的軍團,而是依靠軍團長對於戰場的洞察能力,擊破對方的破綻,依靠自身某一項、某幾項優於對方的長處在混亂之中,高速擊潰對手,擴大戰果的軍團。
沒有短板,也就意味著同級彆的對手,必然會有弱於自己的地方,同樣,沒有短板,隻要不遇到自家的上級兵種,那麼就算是對手高自己一級,隻要試探出來對方的弱勢,依靠軍團長對於戰場的洞察力,也是能做到越一級擊敗對手的。
更重要的是,這種越一級擊敗對手,並不是鐵騎、丹陽那種依靠著極高的士氣、極高的爆發力,強行從正麵將對手擊敗,而是依托自身強於對方的一麵,以近乎庖丁解牛的方式,將對方肢解。
問題在於,庖丁解牛,刀雖好,可重要的其實是持刀的人。
故而狼騎必須要依托統帥,沒有統帥,三天賦之前的狼騎隻能說是全不能,三天賦之後的狼騎對戰同級彆也不具備明顯的優勢,可狼騎落在一個真正會使用的將校手上,那就真的是全能兵種了。
不會像鐵騎一樣因為殺傷力不足被對手拖住,可以順著破綻切入直接破壞掉陣型,然後進行斬殺。
也不像白馬一樣因為過於脆皮沒辦法正麵交手,狼騎作為正規的突騎兵,尤其是陳曦接手之後,全員配置胸甲之後,正麵作戰能力比不上鐵騎,但也絕對達到了常規騎兵精銳的水平。
張遼符合了狼騎統帥的基礎屬性,戰場全局的分析能力,戰術戰略的洞察能力,這些東西加起來,張遼再次使用狼騎的時候,打出來了驚人的戰術成果。
貴霜中線的反擊在張遼切割戰線,近乎肢解的方式下,根本無法成型,如果隻是張遼在努力,靠著奧斯文的魅力,還能完成戰線的重組,可張遼撕碎了貴霜的戰線,盾衛的士卒就像是楔子一樣直接跟進來了,盾衛鑽進來之後,貴霜戰線真就差裂開了。
“法爾貢。”奧斯文對著法爾貢招呼道。
“不行,對方在我們本陣穿插,左右都是我們的人,除非直接命中,否則不管是過穿,還是閃避,命中的都是我們的人。”法爾貢清楚奧斯文的想法,當即反駁,這和之前那種局勢完全不一樣,張遼周圍的貴霜士卒可比漢軍多多了,而且張遼還在高速移動。
“讓巴拉斯想辦法控製住!”法爾貢建議道。
“不行,目擊箭根本控不住,雖說有肌肉反應,但不足以影響對方的行為。”巴拉斯黑著臉回答道。
“必須要想辦法封住對方。”奧斯文麵色鐵青的說道,他也能看懂張遼的作戰方式,但他不身臨一線根本不可能靠指揮封住張遼的穿插,光靠指揮要堵住這種穿插對於奧斯文而言太難了。
畢竟每一次戰線變化都會導致新的破綻和優勢的產生,而奧斯文相當於自己每次指揮,都會造成張遼鋒線切割方位的變化,除非奧斯文能預讀張遼的下階段穿插,提前準備,否則不身臨一線,完全沒可能封堵住張遼的。
可預讀張遼的下階段穿插,這對於絕大多數的名將而言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阿勒泰的命令緩緩抵達,畢竟中線的窘境阿勒泰也看在眼裡,張遼的表現對於阿勒泰而言,已經算是接近某種需要限製的層級,畢竟具備戰場洞察能力,配合上戰場全局分析,就已經具備了磨煉成為大軍團指揮的基礎。
畢竟指揮能力弱可以靠經驗堆,區彆隻在於前期傷亡的多少,可戰場洞察能力和戰局分析能力對於天賦要求不低,故而麵對已經開始撕裂中線的張遼,阿勒泰迫於無奈隻能自己出手指揮。
有了阿勒泰出手,奧斯文明顯按捺住了想要撲上去和張遼對撕的衝動,開始平心靜氣按照阿勒泰的命令進行調度。
“總覺得這個調度好像有些問題,讓西德尼和納塔拉做好準備。”奧斯文收到命令之後,嘀咕了兩下,開始指揮,很快陷入困境的紮薩利戰線就整個裂開,西德尼率領著具裝騎兵迅速衝了過來。
張遼對此幾乎沒有任何的神情變化,認識到狼騎真正的使用方式之後,張遼也想著好好用一次,然後就回白馬義從,沒辦法,習慣了風馳電掣之後,狼騎對於張遼而言實在是太慢了。
正因為過於緩慢的速度導致張遼錯過了好幾個能直接切爆貴霜戰線的破綻。
不過張遼也不想想,狼騎要是能像白馬義從一樣迅捷的抵達那個位置,貴霜也不會犯傻露出那麼大的破綻。
畢竟破綻這種東西,隻要利用不上就可以默認不存在,就跟麵對白馬義從的時候,某些戰線上存在的明顯破綻,白馬義從也是無法利用的,過於脆皮的白馬,直接衝戰線,很有可能被當場錘死。
張遼長槍橫掃,直接朝著貴霜裂開的戰線一側鑿了進去,狼騎不說皮糙肉厚,最起碼還是具備強破戰線的硬實力,附近沒破綻不會強行撕開戰線去其他破綻的位置?
張遼強行撕開了本已零碎的紮薩利的防線,直接朝內發動的強攻,原本就因為被張遼來回切割,又接受命令主動放開戰線的紮薩利軍團在遭到這麼狠辣一擊,整個軍團直接陷入了動蕩,差點直接崩盤。
張遼見此毫不客氣的悶頭衝殺,而奧斯文咬牙繼續按照阿勒泰的命令進行調度,而這麼一動,貴霜中線迅速在絞殺位出現了巨大的兵力優勢,做出一副內卷擠壓張遼回轉區域的氣勢。
然而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大軍每一次指揮調度的時候,在帶來新的優勢的時候,也會被迫出現不同的破綻,中線如此大規模的調動,在戰線扭曲,扭轉局勢的同時,也在中線中部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指揮係銜接點,而這一變化也為張遼所洞察到了。
對於張遼而言,這就是破綻,而且是一個致命的破綻,因為指揮係的中繼點因為調度被集中到了一處,一旦被斷掉,那麼短時間貴霜一線和軍團指揮就會直接斷聯。
如此大規模的戰場,一旦斷聯,漢軍足夠利用這段時間,絞死不少的貴霜軍團,不過這個破綻距離張遼較遠,張遼就算有心想要打中繼點的主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