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撞飛了一群人,等速度下降之後,以最暴力的方式加了一招泥頭車砍爆,直接空出來的一大片地方,迅速為後麵登城的戰友所占據而後五六個人死死地守住雲梯的位置,讓更多的戰友衝了上去。
“上火油!”眼見著接連四五處城防出現問題,數十名盾衛突然湧上城頭,閻立普一邊率領納塔拉等人就近攻擊盾衛士卒,一邊下令貴霜動用本就不多的火油,嘗試像之前一樣將漢軍精銳逼迫下去。
說起來貴霜本來是不怎麼缺火油的,畢竟這地方各種奇怪的資源還是非常充足的。
可當初陳荀司馬當間諜的時候沒少燒貴霜儲備的戰略物資之後婆羅門崩塌,社會分工動蕩,很多物資儲備都未能迅速的恢複。
當然真要恢複的話,也不是沒辦法恢複,比方說貴霜花點錢從羅馬進購點,畢竟貴霜的糧食產出一直不是問題,做點糧食貿易,換點其他物資,基本沒啥難度,畢竟羅馬元老院的元老撈點偏門實屬正常。
可問題出在韋蘇提婆一世當時圈定物資交換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火油這種東西以至於貴霜目前隻能靠自己生產,可現在有很多的物資儲備的重要性是超過火油的,導致儲備量實在不足。
否則就貴霜這種層級的大國,在統一的情況下,真不至於守城戰第一天都沒打完火油就打完了。
想當年希臘還是城邦羅馬還不是帝國的時候,羅德島圍攻戰德米特裡烏斯在那一年丟的石腦油燃燒罐都有上萬罐,換成帝國層級,這種玩意兒不敢說太多,在比較重要的城市儲備個幾萬罐,說實話,真不是什麼問題。
然而貴霜坑就坑在這裡,他們很多的物資都因為婆羅門崩塌過程之中出現的連鎖反應而導致無法迅速恢複。
麵對帶著火焰覆蓋過來的火油,木延一腳踢開李河,然後一拳錘向自己的胸口,積蓄下來的力量以衝擊波的形勢,化作狂猛的氣浪從木延身體釋放了出來,強行將朝著自己潑過來的火油弾飛了出去。
一時間原本準備圍攻李河和木延的貴霜秘衛凡是閃避不及的,直接為濺射而來的火油所覆蓋。
被木延踹出去的李河就地一個驢打滾,還沒等爬起來,模湖的看到一群持刀衝過來,就又是一個泥頭車衝鋒。
隻不過這次明顯失誤了,並非是沿著城牆延伸的方向,而是斜著城牆方向進行衝鋒撞飛了四五個貴霜士卒之後,李河也直接從城頭飛了下去,看的木延目瞪口呆。
“冬!”一聲悶響,隨後就是李河的罵娘聲,木延先是一愣,用斬馬劍架住對方的攻擊,隨後果斷回撤,等回到本陣之後,伸手拽住一旁的牛大力,猛地發力,將之也從城牆上丟到了城內。
傻乎乎的牛大力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落到了城內,地上更是被砸出了一個淺坑,隨後接連好幾個猛男從城頭被木延丟入了城內。
“李河,帶隊開城門!”木延大聲的對著李河等人吼道。
這個時候許褚也已經從城頭跳了下來,寬不過十米的城牆,盾衛士卒越過去其實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相比於在城頭爭取時間,直接打開城門更能解決問題。
哪怕貴霜的城門洞子也有不少的守衛,可城門洞子這種地方進行戰鬥,盾衛的優勢可遠遠強過在城頭和一群貴霜精銳進行廝殺。
“所有人隨我上!”許褚直接從城牆上跳了下去,隨後幾十名具備超強卸力,打了壯骨針,或者有其他特殊天賦熔煉的盾衛士卒在登上城牆之後,都果斷的強衝戰線,嘗試跳入城內。
畢竟對於盾衛而言,強衝五六米的戰線,可比在城牆上絞殺士卒容易的太多,唯一的問題就在於穿著重甲,在如此厚重的雲氣下,從十多米高的地方跳下來,沒有足夠強的身體素質,可能當場重傷。
之前跟著太史慈的那批士卒,有不少就是在城頭作戰隻受了點輕傷,結果撐不住,跳城牆,摔下來,筋斷骨折。
好在許褚麾下的盾衛有好幾百都是那種破格級彆的老兵,在這群老兵接連不斷的越過城牆突入城內的局勢下,貴霜東城門的守軍根本無法支撐,哪怕不斷地有貴霜士卒前來援助,但是麵對這種狹窄地形的絞殺戰,說實話,除了銳士,其他的基本都拿盾衛沒辦法。
更何況許褚麾下的盾衛屬於本身素質極強,戰鬥力爆炸,還被許褚的裸衣天賦激發,使用著超重型斬馬劍加強戰鬥力的封頂盾衛,守門的貴霜士卒哪怕本身就是精銳,也完全頂不住這種圍攻。
以至於在許褚的率領下,漢軍盾衛硬生生的頂著四麵八方不斷出現的貴霜援軍強行奪取了東城門。
其間閻立普和納塔拉甚至放棄了城牆上的指揮,親自下城牆帶隊進行圍攻,而沒了這幾人的城頭,被更多的盾衛衝了上去,貴霜原本就及及可危的士氣,開始迅速崩塌。
率軍下到城門洞的閻立普等人,在城門口這等狹窄的地形下,麵對三四百頂級盾衛的封鎖,連連爆發都無法打穿戰線。
甚至到最後貴霜拆了床弩進行打擊,被熊二硬接之後,貴霜士卒的士氣一敗再敗,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許褚等人砍斷了鎖死了的城門門閂,然後斬斷了護城河的吊索。
這個時候,已經有在大量漢軍衝上了東城牆城頭,而關平、孟獲等人又直接從東城門衝了進去。
所謂的大勢已去,就是如此。
“撤吧。”閻立普絕望的下令道,他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布拉赫一定要和漢軍野戰,明明他們在缽邏耶加城內還有四萬多士卒,七萬多青壯,結果隻折損了兩三千人,缽邏耶加就失守了。
或者更直接地說,在漢軍士卒登上城牆,越過城牆,出現在城內之後,貴霜士卒就很自然的產生了放棄的想法,甚至連閻立普自己都不自覺的生出了放棄的想法。
各種亂七八糟的原因疊加起來,造成的結果就是缽邏耶加明明還有很多的力量,卻又如此輕易的崩塌了。
許褚一身是血的站在門口,和於禁碰了碰拳,隨後精疲力竭的坐在了門口,哪裡有什麼無敵的軍團天賦,如此強大的防禦能力,甚至足以和西涼鐵騎的精銳天賦相比,消耗怎麼可能會小。
想想看李傕的蛋殼防禦,近乎等同於唯心防禦的強度,可哪怕不被攻擊,都使用不了半個時辰,被攻擊的時候,更是會成倍的消耗李傕的精氣神,所有的力量都是有源頭的。
許褚的軍團天賦也是如此,延續了甲胃盾牌的強大防禦,但每一分,每一秒也在消耗著許褚的精氣神,能做到現在這一步,更多是許褚不想讓其他人失望,這確實是劉備、陳曦、於禁默契的為許褚搭建的舞台,所以許褚也不想辜負其他人的美意。
竭儘全力,奮力殺敵,在砍碎了門閂的那一瞬間,許褚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疲累,不過終究是贏了,一鼓作氣拿下了缽邏耶加。
許褚緩了一會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準備帶隊打一打治安戰,實際上這個時候已經有提前縫好了漢旗的貴霜士卒開始迎接漢室了,做不到幫漢室開城門,但搞點喜迎王師的樂子還是沒問題的。
畢竟貴霜人也不完全是傻子,漢室在婆羅痆斯以東的表現出來的起碼當得起仁善,沒有搞什麼屠殺,也沒有大規模的將婆羅門治下貶斥為奴,幾年下來,那些心思活絡的貴霜百姓,早早的做好了準備,畢竟種姓製度這年頭還沒徹底封死呢,當狗的有,想當人的也有。
終歸這個時候還不是公元六世紀原生的沙門佛教被從印度本土趕出去,婆羅門徹底完成階級封鎖,徹底結束了下層吠舍、首陀羅、達利特和上層之間的對抗,讓這些玩意兒全都變成了狗的時代。
現在有點想法的中下種姓真要說數量還是不少的,隻是在婆羅門這種人身依附的社會大背景下,不敢表露出來。
可漢室真出現之後,有想法的家夥,在確定漢室確實是不搞什麼屠殺之類的東西,主動貼近漢室的行為還是能做出來的。
再說有北貴那個說不清楚是嫉恨還是羨慕的模板在,婆羅門麾下的中低種姓在搞喜迎王師的時候,其實還真沒啥壓力,北貴按照婆羅門的說法,那可是人均刹帝利啊!
當然這隻是嘴上這麼說的,如果婆羅門真的同化了北貴,那北貴恐怕也就隻有那十幾萬貴族能享受到刹帝利,其他的北貴人肯定被拉去填充吠舍、首陀羅階層,甚至被拿去當達利特也不是沒有可能。
總之這次打入缽邏耶加之後,局勢遠比當初出打入婆羅痆斯的時候要好很多,當初進入婆羅痆斯的時候,南貴百姓在當地婆羅門、刹帝利的扇動下是有自發抵抗的,而且抵抗的規模很大。
這也是早期漢室攻克恒河中下遊的時候,不得不麵對的一個問題,然而這一次打下缽邏耶加之後,很多缽邏耶加城內被征召的青壯在破城之後,迅速丟下了武器,並沒有那種和漢室死磕的想法。
很明顯,漢室在恒河中下遊的治理,哪怕存在很多的隱患,有不少陳曦不滿的地方,但起碼給貴霜百姓一個正確的認知,那就是漢室並不搞屠殺,乖乖投降,隻是換個爹騎在你們頭上。
這種思路對於中國人而言是很難接受的,我推翻了三座大山難道就是為了讓新的大山壓在我的頭上?開什麼玩笑,當然不是了,要不是積攢的力量不夠,誰敢壓在我頭上,我掀翻誰。
然而對於恒河這邊的婆羅門中低種姓而言,這就完全不是問題了,我們完全可以接受加藍神的神民成為我們的領導者,當然如果能給我們分潤一些好處,那就更好了。
本著這種思路,這一次打入缽邏耶加之後,雖說也難免有本土抵抗勢力,但整體局勢比於禁等人估計的好了很多,再加上盾衛打巷戰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等大規模的盾衛進城之後,缽邏耶加內部的抵抗聲音就越來越小了。
“李河,你這是怎麼了?”許褚扛著象鼻刀看到李河被木延架著,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有些奇怪。
雖說李河的精銳天賦熔煉層級不夠,但由於掌握的天賦屬於那種風馬牛不相及的玩意,實際展現出來的戰鬥力非常強。
簡單來說就是,李河基本相當於拿天賦樹設定當草紙,完全無視了天賦跨度問題,如果說李喆起碼是逐漸從天賦樹之中梳理出來了一條脈絡,李河純屬天賦異稟,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那種。
可甭管怎麼說,作為理論上掌握了重步兵類型天賦,基本沒可能掌握速度類型天賦的李河,戰鬥力非常變態,而且突破城門洞的時候,許褚是帶領著一群頂級老兵,之後也是頂級老兵組隊一起出擊,結果李河居然被整成這樣了。
“你問木延!”李河憋了口氣,想要罵人,但最後還是沒罵。
“怎麼回事?”許褚看著木延詢問道。
“遇到了一個內氣離體,還帶著不少的親衛。”木延解釋道。
“你可真會說話!”李河一把推開攙扶著自己的木延說道,“你怎麼不說你把我掄起來使用超重型粉碎打擊?”
沒錯,木延將李河掄起來做當武器使用了,沒辦法,他們遇到的是赫蘭,之前在野戰的時候,倒黴的赫蘭被一根弩矛紮了一個對穿,好懸沒死掉,但被抬回去,沒了雲氣壓製,這點傷不算致命,又有高等級的治療措施,作為內氣離體迅速就救治好了。
赫蘭也因此躲過了一劫,隻是破城的時候,沒在城牆上,收到消息的時間較晚,結果跑路的時候被一群起碼300的盾衛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