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冒牌貨 從這方世界被困住開始,天……(1 / 1)

“靈力?”葉尋輕實在有些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何在,這不是眾所周知的嗎?

她躊躇片刻後,有些不解道:“修行不是依托天地自然之靈力嗎?”

陳負今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原本身後掛著的巨型畫像,他的眼裡充斥著懷念。

葉尋輕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幅寬兩米高五米的長卷軸畫像,畫中人身著黑袍,看不出男女,臉部是一片空白,他渾身被黑氣圍繞卻不顯邪惡,葉尋輕反倒從畫中人身上看出一絲悲憫。

葉尋輕還在欣賞畫中人的身姿,猝不及防聽到陳負今開口:“從前的李常梧也不能利用靈氣修煉。”

李常梧……又是李常梧?

自己和李常梧就那麼有緣分嗎?

李常梧不能使用靈力又是怎樣成功飛升的呢?

葉尋輕斂眸,心底不斷猜測著李常梧在她的人生中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同時一邊細細聽取陳負今的話。

探求真相,需要耐心,一步步解密,才會有更多的收獲。

深知這個道理的葉尋輕並未貿然開口詢問,而是順著陳負今的方向走。

“李常梧因為這件事情而被家族近乎放棄,直到她自己摸索出一條全新的道路,這才躲過了被人當作玩物的命運。”

提起李常梧,陳負今的眼神仿佛都炙熱了幾分,滿眼寫著崇拜。

“就連她也逃不過被當成玩物的命運嗎?她不是宗主之女嗎?”葉尋輕對於這段辛密著實感到震驚。

上清門流傳的那些關於李常梧的故事版本無一不是在歌頌她的身份、事跡、力量,對於她當年無法修煉甚至被親人拋棄的事情沒有一點風聲。

陳負今嗤笑一聲轉過身來:“宗主之女……如今的修仙界又有幾個好的?千年前隻能比如今更差罷了。”

“如果能力不夠,就是螻蟻的命運,在探求大道的旅途上,人們早已拋棄了血緣的概念,早已迷失了方向。”

室內一片寂靜,除了陳負今的說話聲再無其它聲響,隻見他歎息兩聲,緩慢地挪到小榻邊坐下,一雙眼睛古井無波,他朝葉尋輕招了招手,讓她坐在對麵。

“李常梧所創的蒼生道,力量來源於蒼生之力,是世間最純正的信仰之力,她有一句‘我即我,似我非我,蒼生即我,我即蒼生’,她的力量來源於自己內心。具體是怎樣的,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這股力量與靈力相違背。”

“師父,那靈力……到底是什麼?”葉尋輕似懂非懂。

“三千年前,有一位飛升者,那是除了李常梧之外,天地最後一任飛升者。傳聞修至大乘元壽可達萬年,可那是見過他飛升的前輩卻無一人活下來,你可知為何?”陳負今撫著胡子,神神秘秘道。

葉尋輕沉思片刻,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有些猶豫道:“飛升?”

“不錯。那人為了飛升,殺光了所有元嬰以上的修士,整整三個月,殺人奪丹、吞噬元神。等到眾人發現不對勁時,他早已站在修仙界的頂峰。”

“一切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改變的。”

葉尋輕發現陳負今的眸子有些濕潤,她本不是此間人,這樣的事情卻也能夠理解,上位者對於底層螻蟻的剝削,隻是換了種形式罷了。

陳負今閉了閉眼繼續道:“那人飛升之後,天地通道關閉,世界混亂,這裡由萬千世界的交彙之處變為了一座名副其實的‘監獄’。這就是我們為什麼明知有些人非此間人卻不戳破的原因。”

聽到這裡,葉尋輕的心情已然不僅僅是震驚那麼簡單了,她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修仙界其實是無數小世界交彙之處,本是繁盛之地卻變為無數生靈的囚籠。

陳負今沒有錯過葉尋輕臉上的震驚之色,但是這樣的表情他見過太多太多,葉尋輕不過隻是其中之一罷了,每一位親傳弟子都會被告知這些事情,這是各個宗門內部不言而喻的秘密。

“從這方世界被困住開始,天地之間的靈氣就開始流失了,不過……”陳負今講到這裡,突然麵色一滯,他飽含深意地瞥了葉尋輕一眼。

“有人發現了生人死前的最後一口氣與靈氣有著完全相同的作用。”

葉尋輕瞬間明白了陳負今的意思——這是一場以大道為借口的屠殺。

從淩雲峰主殿出來的時候,葉尋輕仍感覺迷迷糊糊的,似是活在夢裡。

她本來不是會隨意放鬆自己警惕心的人,但無奈今日接收的消息實在超出了她大腦所能理解的範圍,就好比你與一個古人聊八大行星和銀河係。

就是這個迷糊勁兒讓她迎麵撞上一位身著墨色衣衫,身形窈窕的女子。

那女子麵上覆一層黑色薄紗,隻留下一雙勾人奪魄的剪水秋眸,讓人一見傾心。

但是此刻這名女子沒有給予葉尋輕半分目光,而是擦著她的身子過去,但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那名女子自葉尋輕身邊經過時猛然一怔,隨後迅速抓住葉尋輕的手腕,眉頭緊蹙,眼神淩厲,如利刃刺向葉尋輕:“你是誰,為什麼你身上會有李常梧的氣息!”

葉尋輕沒有回答這位美人的問題,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想掙脫開女子緊握的手,但是沒能成功。

她麵無表情,眼睛掃過目光凶狠的女人,略帶些攻擊性:“麻煩鬆開我,我與你口中的李常梧並無關係。”

“不可能,我不會認錯!”女子一聲嬌斥,駁回了葉尋輕的解釋,隨即逼問道,“你到底與李常梧是什麼關係!”

葉尋輕這會兒隻覺得這女子腦子不太好,她隻想快速回到自己的住處來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以及確定自己今後的修行方向。

女子見葉尋輕並不回答她的問題,有些生氣,一個轉身掏出一把暗金色的匕首就朝她刺來。

葉尋輕來不及躲閃,隻得不斷躲避順便抬起左手去抵擋匕首。

她因為身體原因尚未真正開始修行之路,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去博取一線生機。

“嘩——”

匕首在空中揮舞出聲,快的幾乎隻能看見殘影。

如果被追的不是葉尋輕,大概她會感歎一句這個女子的匕首使得極其優美,甚至稱得上一個藝術,但是這項藝術卻隨時能夠要了她的命。

葉尋輕閃躲著,眼神暗下來,裡麵寫滿了不甘心。

果然還是太弱了。

“嘶啦——”

葉尋輕一時不察,左手前臂的衣衫被劃出一個缺口,絲絲鮮血從皮膚中滲出。

“還不承認嗎?”那女人嗅到空氣中微不可察的血腥味,臉上的憤恨更甚,“你是不是也吸收不了靈氣?”

葉尋輕聽到這句話心下一沉,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像條瘋狗一樣纏著她不放手。

“好,你不承認,我有的是辦法。”女人眼眸微眯,全然不見之前的氣憤和惱怒,反而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霎時間顯得她更加風情萬種。

說罷,她一個衝刺,快得葉尋輕都捕捉不到她的身影,上一秒她們之間還間隔三米,下一秒女人就衝刺到自己眼前。

有那麼一瞬間,葉尋輕幾乎就能斷定自己將會死在這裡。

她已經失去了逃跑的能力,死亡隻在一瞬間。

“錚——”

刀劍相接的聲音響起,幾乎將葉尋輕的耳朵震聾。

她抬眸,隻見一柄銀白的長劍擋在她的眼前,女人的匕首狠狠撞在長劍上,擦出的火星子落在葉尋輕的衣袖上,留下幾點炭黑的痕跡。

女人臉上的黑色麵紗脫落,露出一張精致的臉,一瞬間,葉尋輕隻覺驚為天人。

“之媚,你越界了。”一道無比平靜的聲音傳來。

順著長劍伸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滿頭白發的陳負今右手持劍擋住之媚的匕首,左手背在身後,雙眼淡漠,似乎世間無一物可入眼。

對著這雙眼睛,葉尋輕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一個對世間失望透頂的自己,師父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眼神呢?

微風徐來,將陳負今雪白的發絲揚起,衣袖也隨之擺動,任誰看了都得讚歎一句好一個仙風道骨的仙尊。

此時正值桃花盛開的時節,微風拂過,殿外的桃樹隨風搖曳,灑下一片桃花雨,風動、樹動、衣袖動,唯一靜止的隻有陳負今與之媚緊靠的兵器。

“李常梧早就死了,你親手殺了她。”陳負今的語氣平靜,但就是這樣平靜的一句話,讓之媚近乎瘋狂。

“沒有!我不想的!”之媚聽到這句話,將匕首收回,轉而又衝著陳負今大喊大叫,絲毫沒有之前那個迷人的魅惑模樣。

“那就收回你的匕首,那是你殺死李常梧的匕首,你舍得讓它再沾上彆人的血嗎?”陳負今臉上浮現嘲諷之色,他知道自己會刺激到之媚,但是那又如何呢?

“上清門容許你留下,已然是看在李常梧的麵子上,你無權過問上清門的任何事情,更彆提殺死上清門的弟子!”講到這,他的臉色逐漸陰沉。

之媚根本不在乎陳負今的威脅,但她收起了匕首,換上一柄長劍,麵色陰沉,周身是紫色的氣息,與陳負今對峙著。

葉尋輕感受到那股氣息令她很愉悅,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想要靠近,她皺了皺眉,靜觀其變。

“那你說,她身上為什麼會有李常梧的氣息,為什麼我從她的血肉之中嗅到一絲熟悉的味道!”

之媚絕美的臉龐上染上幾分瘋狂,她雙眼瞪大,似乎要將眼珠子瞪出來,許久,一聲怪笑從她喉中傳出,逐漸演變為放肆的大笑,神色愈加癲狂。

片刻後她將嘴咧得極大,嘴角幾乎是要彎到耳後:“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陳負今……你也不是個好人……哈哈哈哈哈……”

陳負今麵色添上幾分不耐煩,但是還沒有等他耐心耗儘出手驅趕,之媚便猛然後退一步,臉上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傲冷淡——仿佛不可侵犯卻儘顯魅惑的神女,引人墮落。

“冒牌貨。”她紅唇微啟,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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