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為我切了個西瓜,粘膩的蒜味在西瓜上揮之不去,但她已經做到最好,她沉默的把西瓜切成一片一片。
然後裝到盤子裡給我吃。
我咬著筆杆,把西瓜一口口吞掉了,手機傳來提示音。
有兩個人給我發消息,一個是X,一個就是Y。
可以說因為這兩個人。
我度過了一整個執拗,言不由衷乏善可缺的青春期。
X是頭號好友,可惜我不是她的頭號,她有自己的朋友,我經常被她們約著去天台,在天台上遙遠著看著她喜歡的男孩子。
她喜歡的男孩子就是Y,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情,我還不知道Y是gay呢。
直到畢業X都不知道Y是gay,還傻傻都讓我做他們的中間人,傾注著少女思念和愛意的信都會過一遍我手。
因為我那段時間沉迷火漆印章,所以她都會拜托我幫忙封好。
就這樣,每個晚上我都會在房間裡一遍又一遍的烘烤著火漆,力圖做到完美。
這些信我看了不知道多少,她寫的滴水不漏,沒有一點追求的意思,大多是生活中有趣的事情,好像他們倆是正常再不過的筆友。
隻有我知道,她那些未儘的言語中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隱秘情感,她哭濕過我兩件衣服的前半部分,但我的手要落未落,不敢抱她,隻是像媽媽一樣拍了拍她的背。
Y怕被發現出櫃就讓我一直瞞著X,那些信他草草看過,三篇裡都沒有一篇回的。
那天我大發雷霆,我真的受夠了他這種卑鄙行徑,全世界都知道X喜歡Y,他卻利用了這種喜歡,我將X給他的信撕碎,天女散花一般扔到了他的臉上。
他卻一點也不生氣。
“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被你利用,你這個賤人這時候還在和男朋友摟摟抱抱。”
“你才可笑,看看你的手吧!最可憐的是你啊。”
我的手上大大小小都是燙傷疤,有很多人誇過我的手很好看,在我染上火漆之後就沒有人誇過我了,那又怎麼樣。
我們發生了爭執,我扇了他一巴掌,他把我推倒了。
場麵鬨得很難看,我們倆個在學校本來就很有名。
他最好的“朋友”M來安慰他,我自己爬起來,我看到人群之中的X麵露擔憂,但還是沒有過來,好像是被拉走了。
誰在乎呢。
我離開了,我不會再替他們隱瞞,也不會再聯係X了。
他說的對,我確實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