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餘情深深 白嘉軒說明春池……(1 / 1)

深夜,月亮在濃密的黑幕下顯得有些孤獨。黑娃在白孝武的邀約下來到白家。他的手中牽著田小娥,然而她卻掙脫了他的手,不願去麵對可能引起的紛爭,回到村口的破窯中。

白嘉軒和鹿三的陰影在她的心頭籠罩,於是她選擇了躲避,隻是托黑娃傳了口信給春池:“弟妹,小娥讓我向你道謝,那紮花機真是幫了大忙。這是她賣棉花時換了的錢,我不能白白接受你的恩惠。”黑娃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他將一疊銅錢遞到春池的麵前。

春池微笑著搖了搖頭,“哥,這錢你收回去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這麼清呢。”

“我買紮花機本來就不是圖你的錢。拿回去吧。”

“那圖什麼呢?”黑娃問的春池一怔。

若是為了報答鹿三的養育之恩,報答黑娃過去對她的好呢?春池想著,眼中透露著難以發覺的惆悵。

“你就算是圖彆的我們家也給你不了你啊。”黑娃堅持道:“妹子,這錢你必須收下,不然我和我婆娘心裡都不踏實。”他把錢硬塞到了白孝武的手中,讓他代妻子收好。

就在這個時候,白嘉軒呼喚眾人集合,他們在白家大院的大桌旁坐下。張氏,肚子高高隆起,看著田小娥不在,心中鬆了口氣。然而當白嘉軒宣布,“今天,我要告訴大家一件事,我們的白家女兒回來了。”時,眾人除了知情的白嘉軒和白孝武的表情都凝固了。他們以為白靈回來了,但並未看到她的身影。

白趙氏疑惑地問:“嘉軒,靈靈在哪?”白嘉軒深吸了一口氣,“不是靈靈,是春菊。”這個名字讓春池有些恍惚,但黑娃的眼神中卻滿是期待和好奇。

“春菊還活著?”鹿三的聲音顫抖,淚水在他的眼眶裡打轉,“她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黑娃也急切地問:“嘉軒叔,我妹妹在哪?”而白孝文,則是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年對春菊所做的事情。

白嘉軒看著白孝武和春池,那張嚴肅的臉難得露出了微笑:“孝武,你好福氣,救回來的女娃,成了媳婦。可論誰也沒想到,春池其實就是鹿老伍的女子——香菊。”

這個消息讓白趙氏驚愕不已,她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白孝文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爸,你確定嗎?孝武媳婦,就是被賣了的鹿香菊?”

白嘉軒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向春池致意:“香菊,作為族長,我對不住你,對不住老伍一家。這些年你受苦了。”

春池感到一陣為難,但她也明白白嘉軒的心情,於是她端起酒杯,輕輕地回應:“爸,這不關你的事。而且我現在和孝武日子過得好就夠了。”

白嘉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他轉向白孝武,嚴肅地說:“孝武,無論是春池還是香菊,從今以後,她都是我的親閨女。如果有人敢欺負她,那就是不給我白嘉軒麵子。”

白孝武鄭重地點了點頭,他舉起酒杯:“知道了,爸。”然後他一飲而儘。

晚上的家宴,白孝武被眾人灌了許多酒。

大家都為找回香菊感到高興,黑娃也因為高興喝得酩酊大醉,最後和鹿三一起在家中住下。

春池扶著白孝武回到房間,將他扶到炕上。

“我去給你弄點醒酒湯。”

“我沒醉。”白孝武的臉色通紅,他突然坐起身,像個小孩子一樣抱住了春池的腰,委屈地說:“你彆走,求你了。”

春池看著眼前的白孝武,心中湧起一股柔情。她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輕聲說:“我不會走的。”

“我不信。我怕你你像話本裡的仙女一樣,一溜煙又沒了。”白孝武好不容易地失而複得,對於春池,他是真的舍不得。

春池順勢坐在白孝武的腿上,用手環住他的脖子:“我會一輩子陪著你。”

白孝武看春池,撫摸著春池的臉龐,淚水滑落在她的臉上。他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春池默默地點頭,她知道白孝武對她的思念如同滿山頭的山楂樹一樣深厚。

他們並肩而立,相互依偎,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人。白孝武輕輕地靠近春池,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這一刹那,時間仿佛靜止了,所有的喧囂和紛擾都悄然消失。他們之間的空氣彌漫著淡淡的花香,仿佛又回到那棵山楂樹下,將這一刻的美好凝固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