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楊排長的酒宴上,仙草給白孝武倒得酒其實全是水。白孝武裝作酒意濃烈回房休息,但心中卻早已瞄準了白鹿倉的方向。
他換上了一身行頭,用黑布遮住半張臉,而微微泛紅的臉龐仍然難以掩飾。
“哎呀,你這喝了多少啊?”
黑娃調侃白孝武的臉,雖然半張臉被蒙住,但露出的部分卻顯得格外紅潤。
白孝武抹了一下自己的臉,笑道:“這是春池用來上妝的粉,怎麼,你也覺得我這妝畫得妙?”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胭脂,“你想要不?下次上城我給你帶一副。”
黑娃有些不屑,“彆鬨了,你婆娘還整這出呢。我可不要,我家娥姐兒不畫就是天仙。”
“我家春池也是妙人呢!”白孝武不服氣地說道。
“怎麼?如果香菊還在,你還覺得我媳婦春池好嗎?”黑娃的話讓白孝武一怔。
“香菊是妹妹,春池是媳婦。她們不是同一個人,我喜歡春池也是打心眼的喜歡。”白孝武說著,目光緊盯著白鹿倉外的景象,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黑娃自由戀愛的經曆讓他覺得白孝武被父母安排的婚事是不合理的。他覺得,白孝武對冷春池的喜歡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是沾了我阿妹的光,有幾分像她……”
“彆這麼說。”白孝武打斷了黑娃的話,“我視你為兄長,但你不能這麼說我媳婦。娶她,我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她一個省城裡的女娃娃為了我洗衣做飯,有一個這麼賢惠的妻子,那便是我的幸運了。她知書達理,咱們村就沒有比她好的姑娘了。”
“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瞧瞧你現在,不學無術的騾駒,什麼時候說話都頭頭是道了。”黑娃聽後明白了白孝武的心意,隨口調侃他。“但是,孝武,你得明白,我們都欠香菊的,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她。”黑娃用手戳了戳白孝武的心窩,告誡著他。
“我明白。”他低聲自語道。
而在另一邊,春池和田小娥正在虔誠地祭拜祖先,但突然,門外傳來了白孝文的聲音,"石頭,石頭!" 白孝文急切地叫著石頭,試圖開門。
春池見狀,趕緊拉著田小娥躲到了供台下麵,她們屏息凝神,不敢輕舉妄動。
田小娥好奇地想要探頭看看是誰,卻被春池緊緊捂住嘴,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白孝文依然是個自私自利的無賴,這一點從未改變。他趕走了石頭,自己和張氏鳩占鵲巢。
他進入祠堂的住處後,春池和田小娥決定悄悄離開。
她示意田小娥,她拉開了簾子,指了指門的方向。
田小娥會意,點了點頭。
她們小心翼翼地往大門的方向走,剛走到白孝文所住的房門附近,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快活的叫喊聲。
春池皺了皺眉,心想白孝文真是無恥至極。這裡是祠堂,而且張氏還有了身孕,白孝文可真是瘋了!春池暗罵白孝文是衣冠禽獸,可田小娥聽到裡麵的聲響時卻害怕地腳底發軟撲了個空。
“誰!!!”,做賊心虛的白孝文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但他覺得是有人在惡作劇整他。
他爬下床把張氏一人留在床上,出門東張西望卻瞧不見人影。
而此時躲在供台下的春池和田小娥正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突然,“著火了!著火了!”跛爺敲著鑼,踉踉蹌蹌地跑著,吸引了白孝文夫婦的注意。
眾人來到白鹿倉前,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春池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大火肆虐,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來救火的鎮嵩軍用力用水去撲了但也無濟於事。
楊排長在白鹿倉前抓狂,大吼大叫。
而同樣是來看戲的石頭,卻魔怔了一樣往大火裡鑽,嘴裡還念叨著,“媳婦,兒子,我來了。”
在眾人揪心的時刻,白鹿倉小學的教數學先生童關青竟然挺身而出,他將衣服浸濕後闖進了火場。
人群中看童關青人沒出來,便說:“這麼久沒出來,沒給火燒死也被熏死了。”
但是又過了一會,童關青既然奇跡般是從火裡出來了,除了蓬頭垢麵,竟然毫發無傷?
看著童關青成功從火場中救出了石頭,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爸,你撐住!我這就給你找大夫!”
聽到這句話後,在場的族人都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難道,小石頭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