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一個閃身站到了師姐的前麵,說道:“同我說,不要為難她。”
白鶴道人依舊不理小魚兒,彆過腦袋微笑著看向身後的白衣女子:“白衣行者竟也會拿劍……”
赤裸裸的道德綁架,讓小魚兒有些氣憤。
師姐按了按小魚兒的手表示沒事,隨後走了出來,說道:“可我並沒有見過白鶴道人。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呀……那便算了。”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小姑娘該是知道自己暴露了,一把將書丟了過去,然後打開了星象儀逃了出去。
師姐接過書,然而,此書很快就變成了珍珠天球炸了開來。
“師姐小心。”小魚兒拉著師姐急忙退了出去:“你沒事吧?”
師姐搖了搖頭。
珍珠天球?窮天界的人?小魚兒是見過窮天珍珠天球的威力的,完全可以炸掉一座山。
所以,她真的認識師姐,手下留情了嗎?
“是窮天的方向。”隨後小魚兒看了一下剛剛小姑娘逃走的地方,與師姐一同追了上去。
二人追到了一座鎮子上,那冒充白鶴道人的小姑娘的靈元氣息突然消失了。
小魚兒皺起了眉頭,利用靈元在更大的範圍內開始尋找她的氣息,但依舊一無所獲。
“師姐,她不見了……”
這時,骨欲從她們頭頂的樹上跳了下來,道:“呐,給你,是在找這個吧!”
看著突然從樹上跳下來的女子,小魚兒有些意外,剛剛尋找那小姑娘的時候怎麼沒發現樹上還有個人?
他接過了書,感受到書裡麵充沛的星元,便知此書是真的。這書她不想要嗎?
於是開口問道:“你是誰?白鶴道人呢?”
“你是說穿黃衣服的小娃娃嗎?喏,她把書丟給我就走了。”骨欲捏著一根狗尾巴草靠在身後的大樹上,意有所指地說道:“可能她怕拿著這書不安全吧!”
骨欲話裡的意思很明確,這書是燙手山芋,誰拿誰就要被人追。
小魚兒不信,以她的實力還怕被人追?所以,麵前這女子到底是何意圖?於是說道:“這就不勞姑娘費心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等一下。”骨欲背過手走向了白衣女子,道:“白衣行者,也有治不了的病啊?”
白衣女子心中一顫,她看出什麼了?平複了一下心中的震驚後,她問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骨欲老實的搖了搖頭,補充道:“不過是我有位朋友想認識你。”
白衣女子:“不知你那朋友是什麼人?或許我曾見過……”
骨欲淺淺一笑:“你不曾見過。無事了,我便先走了。”骨欲說完就飛身離去了。
骨欲才走,小魚兒就感覺到有人靠近了過來。
“好無厘頭的人!”師姐感歎道。
小魚兒也覺得此人很是奇怪,但現在燙手山芋在手,他們須得儘快離開:“師姐,我們也走吧!”
倆人也迅速離開了小鎮。
走了一會兒,師姐停了下來說道:“就到這兒吧。小魚兒,書既然拿到了,你且去吧,此後一路小心……我也該回去了。”
小魚兒看著師姐病弱的身體,說道:“師姐,謝謝你能來幫我。”
“嗯,此後一路艱險,且大膽放心地報你的名字;倘有為難的事情,師姐會幫你擺平的。”白衣女子笑起來十分溫柔,從衣服拿出一袋藥丸放到了小魚兒的手中:“小魚兒,保重。”
小魚兒看著師姐離去的身影,捏了捏手裡很夠分量的藥丸,師姐,我會幫你的。
旋即也離開了去。
小魚兒再次來到了鶴望台上。
此時鶴望台上的星宿棋局早已散了。小魚兒來到空中看了看“白鶴道人”先前待過的地方,滿地的葡萄皮和石榴籽。
小魚兒從這裡往下看去,很清楚地看到了二十八星宿的位置以及先前走過的星軌。
他原來是這樣。
隨後小魚兒帶著兩隻被拋棄了的白鶴,來到了白鶴道人的住所。
是由一堆白色的乳石堆砌的很高的屋子,隻是現在這裡麵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小魚兒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兩隻白鶴也好似回到了熟悉的家,離開了小魚兒的手獨自溜達去了。
窮天的人敢假扮白鶴道人,那白鶴道人大約是不在了。
小魚兒尋找了一圈也未找到白鶴道人的蹤影,隻在一麵牆壁上找到了二十八星宿軌跡的推算過程,密密麻麻用靈元覆蓋了上千層。
可見白鶴道人也是推算了上成百上千遍才算出了星宿棋局的星軌痕跡,最後卻是被人截胡了。
隻是,那窮天的一個小娃娃又是如何得知白鶴道人算出了星宿棋局的破局之法的?是窮天的陰謀還是那個小娃娃彆有心計?
小魚兒並未著急離開,而是在這裡看完了那本夜原紅寂。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裡記載的數萬年前這片大陸上的存在,可是,人族才到這裡千年罷了。是誰寫的這本書?
白鶴道人也不是來此大陸最早的人,所以,他該也是偶然得知這本書的……
小魚兒放下了夜原紅寂,從自己的藏元介裡拿出了另一本書,這是師父給他的,師父說找到拿到夜原紅寂後才可以看。
現在他打開了師父給的書,這裡麵記載的是黑白門!!!!
難怪自己要走的時候詢問師父,師父卻避而不見。小魚兒看完兩本書後,都收回了藏元介裡。
黑白門,子合鎮……
小魚兒離開了白鶴道人的住所,並在這裡留下了息影石與結界。
或許,他以後還會再來這裡的。
……
又是一年清明雨,冷煙寒食是人間;地下亡靈空肚腸,隻等家中一碗湯。
這是雨後初霽的傍晚,殘陽照人心,骨欲醉春風。
謝不舟累了:“趙判官,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平遙古城啊?”
趙判一邊走一邊說道:“現在是在野外,往左走有個子合鎮,再往前走就到了平遙古城的境內,再走個半天的時間,就到了。”
謝不舟很累了:“這麼遠!!!骨欲,我們要不要去旁邊的鎮子上休息一晚?”
骨欲擺擺手:“不舟啊,你忘了,我們沒錢。”
謝不舟:“!!!!!!”
又走了一會兒,謝不舟又說話了:“骨欲,你那天都追到那什麼白鶴道人了,怎麼沒把那本千古奇書拿回來呀?”
骨欲:“拿回來了。”
謝不舟眼睛都睜大了:“拿,拿回來了?在哪?你怎麼不早說?快給我看看看看嘛……”
骨欲虛晃一招,道:“不過,我送人了。”
謝不舟嘴角抽了抽,朝骨欲豎了個大拇指,你可真是大方,沒錢還這麼財大氣粗。
“你不問問我送誰了?”
“你送誰了?”
骨欲與趙判同時說話了。
這可把骨欲與謝不舟嚇到了,地府判官趙判,每天一張凍鐵臉,也開始在意這種事了?
骨欲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才道:“那個白衣行者。”
趙判:“你可以賣給她,然後賺一筆錢的。”
骨欲:“……”
謝不舟:“!!!!!!”
你居然是這樣的趙判官啊……
骨欲和謝不舟就這樣亦步亦趨地跟在趙判的身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黃昏的落日在天幕中吻起煙霞,淡黃色的橙光暈滿整片大地。
東南風驟起。
突然,走在前麵的趙判停了下來,抬頭緩緩地向空中看去。跟在後麵獨自想事情的謝不舟差點撞在趙判的背上,還好被骨欲拉了一把。
謝不舟一驚,尚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謝不舟看了骨欲一眼,剛想要說話就看見骨欲神情嚴肅,急忙撤回了要說的話,看向了前方的趙判。
骨欲低聲地詢問:“趙判官,怎麼呢?”
趙判抬手,接過天空中落下的兩三點雨滴,回頭看了一眼兩人,旋即說道:“迷路了……”
“迷,迷路?”骨欲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不夠用了。
“迷路?冰鐵,迷路就迷路,你一驚一乍的做甚,搞得好像我們遇到什麼大麻煩了一樣……”謝不舟一邊說一邊摸了摸他的小心臟,可嚇得不輕。
趙判沒有說話,隻是輕飄飄地看了二人一眼,隨後抱著自己的桃木劍靠在旁邊的大柳樹下,一邊靜靜地摩挲著劍柄上的劍穗,一邊沉默無言地等著。
骨欲:“……”怎的不說話了?!!!
謝不舟見趙判不理自己,就要走過去理論,但是被骨欲攔了下來。
謝不舟不服:“骨欲,你拉我做甚,是他帶的路然後迷路了,結果現在又不說話了。而且你沒看見他剛剛看我們的眼神嗎?那是什麼眼神,看傻子的眼神……彆以為他是阿敘送給我們的人我就不敢打他,骨欲,你彆拉著我……”
“不舟不舟,等一下,你打不過他的。而且,也沒有傻子,他隻是在看你。”骨欲怕再說下去,趙判一個不高興丟下他們那可就不妙了。
謝不舟還是有不服氣,嘟囔道:“骨欲……”
隻是謝不舟的話還沒說完,剛剛的兩三滴雨已然變成密密麻麻的細雨落了下來。
“彆說話……”骨欲看著落下的雨抿了抿嘴,身體本能的開始運行靈元隔離開了大雨。
謝不舟也不說話了,急忙調動自身靈元也將自己與雨隔離開來。
骨欲嗅了嗅,不解的問道:“這雨……趙判官,這雨怎麼帶著股桃花味?”
“山河夢。不要動用靈元,繼續走。”趙判說著不知從哪裡掏出兩把傘,分彆扔給了二人。
骨欲和謝不舟收了靈元,撐著傘繼續走。
謝不舟:“骨欲,山河夢是什麼?”
“我聽阿敘說過,有些地方鬼氣、怨氣太甚,就會往周邊的地方溢散,從而影響這些地方的風雨氣息;不過,有時候靈元太多也會形成山河夢……”
“哦……”謝不舟點了點頭,看向走在前麵遮擋了視線的高大男人,另一隻手極其自然地摸上了身邊骨欲的腦袋。他撇撇嘴,湊到骨欲的傘下低聲問道:“哎,你說他是吃什麼的長那麼高?比我的傘還要高。”
骨欲將謝不舟的手扔了回去,抬眸看著前方的男人,搖了搖頭低聲的回道:“許是地府的水土好,養人。”
謝不舟半信不疑地盯著骨欲看了一會,撤回到自己的傘下,說:“暫且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