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 就在此時,窗外突然炸起一道……(1 / 1)

就在此時,窗外突然炸起一道悶雷,閃電的光瞬間照亮整個房間。

唐書蔚錯愕地看著麵前熟悉的臉,看清他眼中的情緒。

邢忘緊緊攥著她的手腕,陰沉著臉,渾身都散發著不鬱的氣場。

“你、你先鬆開我。”唐書蔚被攥的有些疼,扭動著手腕道,“有什麼話好好說。”

邢忘冷笑:“不是要離婚嗎?還要說什麼?說怎麼離婚是嗎?”

唐書蔚沒搞清楚狀況,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離婚,可是之前他對這門婚事不是一直都不願意嗎,而且他和秦安怡……

她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

邢忘眼中黑氣更沉,眉頭微微隆起:“我什麼時候和她在一起了?我和她的關係從來就隻有同學同事,從沒有其它形式存在過。”

啊,這就有點尷尬了,唐書蔚心虛地垂下眼,抬手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邢忘以為她不說話是還沒對離婚死心,心中更加氣悶,但又不知道怎麼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隻是抿著唇不甘地盯著她。

外麵雷聲過後,開始下起大雨,陽台門沒有關,唐書蔚已經看到有雨水潲進來,連忙推了推他:“陽台門沒關。”示意他過去關門。

“那就不關了。”邢忘往那邊淡淡一瞥後就收回目光,他現在一點也不想放開她,總覺得如果不把她攥在手裡,下一秒就會像煙霧一樣人間蒸發。

唐書蔚跟他離得這麼近有些不習慣,說:“那現在我們先不說離婚的事了,今天先洗洗睡吧。”

邢忘聽著她的話,抓到了她話裡的漏洞,不依不饒道:“今天不說,以後再說是嗎?”

唐書蔚耐心真的耗儘,久久閉了一下眼說:“所以我們今天就要像現在這樣僵持著嗎?”

邢忘見她對他有些失去耐心,內心委屈,有些幽怨地看著她,暗暗癟了癟嘴,將她的手腕鬆開。

唐書蔚轉了轉手腕,看著桌上的飯菜問:“你還吃嗎?”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那還吃得下?

“不吃就收起來吧,我去洗澡。”

唐書蔚沒管他,過去將陽台門關好,洗完澡後上床睡覺。

她是真沒想到這個結果,她以為自己說完後,他會高興地立馬答應,以後大家還是兄妹,她也知道,邢忘在這件事情中,從一開始就是受了委屈的,她也願意以後儘量彌補。

誰知道他會突然發瘋啊,他平時再怎麼樣都是笑著的,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今天他突然變臉,也是真的嚇到她了。

邢忘收拾好一切後,進屋看到床上隆起的背影,心裡很不好受,他還在想著兩個人以後的生活,結果她卻在盤算著離婚的事情。

離婚?不!他不會離婚!邢忘眼底一凜,她是他的,全部都屬於他,他不會放手。

邢忘突然想起小時候養的一條狗,他到現在還記得那隻純白的狗,全身上下隻有眼珠子是黑亮的,那是他小時候的唯一玩伴,可在父母去到了那個地方之後,他的狗就再也不屬於他了,最後一次見到它,是在彆人門前的土堆旁,那一堆乾淨的骨頭,一地的血水,被灰塵染黑的毛發……

邢忘隻是簡單看了眼小床,便頭也不回地倒在大床上,將長長的手臂搭在她腰上,緊緊摟住,並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呢喃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語氣中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忐忑。

唐書蔚在他倒下來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可緊接著他的手臂就搭了過來,她身上的汗毛都要倒立,想要立馬從他身邊起來,也就在這時,聽到了他說的話,終是遲疑。

也許是她同情心泛濫了吧,他剛剛那句話,再配上他的語氣,聽起來真的很可憐。

於是她沒有動,靜靜聽著身後的呼吸聲,突然脖子上一濕,她意識到什麼,翻身去瞧,驚訝道:“你怎麼哭了?”

隻見邢忘眼中蓄淚,眼周泛紅。

邢忘不說話,扭過頭不想讓她看,可淚水就像是壞掉了的堤壩,嘩嘩往下流。

其實唐書蔚是有點吃軟不吃硬在身上的,他哭得越狠,她越想笑,但以目前這個氣氛來說,她要是真的笑出來,他會殺了她的吧?

於是唐書蔚表情有些扭曲,抬起雙手在臉上用力按了按,調整好後才去看他。

邢忘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隻是閉上眼默默流淚,瞧著好不可憐。

唐書蔚用手掰正他的頭,正對著自己,邢忘睜開眼,眼珠像兔子似的通紅。

她用手把他臉上的淚擦乾淨,好脾氣地哄道:“彆哭了,彆哭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還不算大不了?邢忘一聽這話簡直要更生氣,哭得更凶了。

唐書蔚也是到這時候才有點慌了,見怎麼勸都沒有用,問道:“你有什麼想法你就說出來啊,你這也光哭,我也不知道你想乾什麼啊。”

人在哭狠了的時候,是說不出什麼連貫的話的,邢忘強忍著哭意道:“我不要離婚。”

“好,不離不離。”唐書蔚跟哄小孩似的哄著他。

“真的?”

“真的真的,騙你是小狗。”

“那你躺下來睡覺吧。”

唐書蔚依言躺下來。

邢忘這才滿意地將她拉近自己懷裡,下巴放在她頭頂,鼻息之間都是她身上的馨香。

唐書蔚看著緊緊箍住自己腰的胳膊,有些無奈,她輕輕往後推了推,不料身後的人摟得更緊,她道:“你鬆開些,我要喘不上氣了……”身後人沉默了會兒,腰間的胳膊緩緩鬆開了些縫隙。

從這天開始,他就開始對她天天早上送晚上接,明明自己下班更晚,卻還是堅持在接完她後再回實驗室,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

也真是幸好離得不遠,否則他還真不一定能夠辦得到。

唐書蔚對這一行為頗感無語,但也隻能由著他去,否則他的不安感真的是要溢出來。

最先看出兩個人之間氣氛不對的是陳茵,她試探地問道:“怎麼,吵架了?”

唐書蔚苦笑著點頭。

陳茵了然笑笑,很有經驗地說:“沒事,我瞧著邢忘更緊張你了,這夫妻倆之間吵架啊,隻要沒傷了感情,就都沒事,你也彆擔心。”她隻以為他們跟平常夫妻一般。

唐書蔚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點點頭,心裡的想卻是,若他們二人之間是真有感情的夫妻倒還好了,可難就難在二人之間的感情很複雜啊。

哪怕他和秦安怡之間是她誤會了,她也不太相信邢忘會愛上她,畢竟之前十幾年都是把她當妹妹,對這門婚事還十分抗拒,這突然說喜歡就喜歡上了,也太迅速了吧。

但說句實在話,要真是就這樣嫁給他,也算不得是一件壞事,就憑著跟他在一起生活萬事不操心,他上交這麼多工資,還整日裡洗洗刷刷的,可以說是她見過的最適合做丈夫的人了。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他還長得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帥得無可挑剔,往人群裡一站,那優越的身高身材,以及醒目的臉龐,真可以說是鶴立雞群了。

帶出去說是自己丈夫,也真的是很有麵子。

而且再讓她找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那恐怕是比登天還難。

所以對於不離婚,她也並不覺得難以接受,但她真的有點受不了他現在的占有欲。

每天晚上睡覺一定要緊緊摟著她,那力度,說是想把她勒死都不為過,還要早送晚接,幾乎是與她寸步不離,若不是他還有點理智在身上,恐怕他能不上班每時每刻就呆在她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唐書蔚心中歎口氣,有些無奈,覺得他再這麼下去,自己和他之間遲早得瘋一個。

——

這天,唐書蔚正在辦公室裡改著作業,就瞧趙世英慌裡慌張的,一臉的焦急,她問道:“這是怎麼了?”

趙世英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幾番糾結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於是道:“孔……受傷了……”在彆人麵前,她有些羞於直接稱呼孔和宜的名字。

“受傷了?嚴不嚴重?”

“不知道。”趙世英心裡擔心的不行,手在輕顫,“本來跟他約好中午一起吃飯的,結果我左等右等不見人,就給他辦公室打了電話,電話那邊匆匆忙忙的也沒說清楚,就單說他出任務受傷了,現在在醫院。”

“你先彆急。”唐書蔚鎮定出主意,“你待會兒還有課嗎?”

趙世英有些無措地看著她搖頭:“沒有。”

唐書蔚說:“那我們現在去醫院看看情況,你光在這裡等著也等不出什麼結果來,心神不寧的也不是辦法。你知道他在哪個醫院嗎?”

“知道,知道,電話裡說了。”

“那就行,你拿上你的東西,我去跟主任說一聲,下午請個假。”

“嗯嗯。”趙世英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拿起自己的包。

出門時,唐書蔚看了眼辦公室裡的電話,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沒有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