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神明一般充滿著救贖的話語，李紀看著漆司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隻忙不迭的點頭。
漆司伸手把人拉出來說：“走，到外麵去。”
太陽光照下來，李紀眯了眯眼看向天空，覺得自己如獲新生。
漆司帶著人走過公園、商場、商業街，任何人多的地方都去逛了一圈。
李紀跟著走了一路終於忍不住問：“要去哪？”
漆司一路上邊走邊看手裡的平板，李紀的腦電波確實是超越正常值的，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欲望，沒傷害任何一個人。
他看向李紀說：“你現在想乾什麼都可以。”
李紀滿腦疑惑，看看四周，但是沒有任何人、事、物能比得過自己麵前這個人對他的吸引力。
“沒有嗎？”漆司看對方不動於是就這麼問道。
李紀看向漆司說：“沒有。”
漆司再一次確認了平板上的數據，腦電波確實是超值的，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走吧，回去。”
李紀開心的跟在漆司後麵。
路上漆司滿含威脅的對李紀說：“接下來你除了時不時替我去一趟醫院以外不準去任何地方，不然你腦內的探針會讓你生不如死。”
強製的話語，命令的語氣，李紀聽在耳裡不知為什麼竟是讓他的內心十分的興奮。
李紀壓下內心的興奮，表現出原本的一絲絲害怕，但視線卻一直跟著漆司一秒也沒有離開：“好……”那些威脅他才不管。
似乎從那地下室出來了之後李紀的內裡就有什麼開始變化了。
漆司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心裡不悅但沒說什麼，快步向前走去。
為確保機械心臟的正常研究，漆司讓李紀確保周邊的安全，並且還要保證沈念那邊不要出問題等諸多繁瑣的事情。
但這些要求李紀都完美的履行了，完美到漆司都忍不住讚揚。
“老師。”李紀延續了之前對導師的叫法稱漆司為老師，雖然剛開始不太習慣，但聽多了也就還好，稱呼而已，不重要。
“什麼事。”
“沈博士的病房前多了許多陌生人，要采取什麼措施嗎？”
漆司停下手中的動作說：“裡麵有沒有一個看起來像強盜的人？”
強盜？李紀回憶了一下說：“強盜沒看到但是看到一個長的很凶的人。”
漆司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準備一下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把博士轉移走。”
李紀這幾日天天去醫院，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沈念不知不覺間對他的仰慕被妒狠所掩蓋，他日複一日的看著漆司對沈念的關心對自己的冷漠，心中的嫉妒拚命生長。
漆司對這些一無所知他自顧自說道：“今晚就轉移，我們換地方，本身在這我們也不安全，地址我發給你。”
“好。”李紀看著手機裡的地址，猶豫片刻還是鼓起勇氣問，“那些人看著像是警察，為什麼不讓他們把沈博士帶走，在他們那裡會更安全吧。”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漆司冷冰冰地看著他，“是沒有獎勵就沒有動力嗎？”
漆司惡劣的笑笑說：“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保證你名利雙收吧。”
李紀看過去，隻見對方從抽屜拿出一疊紙丟到李紀麵前說：“給你，但是現在不允許發出去。”
李紀手忙腳亂的接住，然後看向那一疊紙，那是漆司之前答應過的“名利”。
李紀握著的手逐漸收緊捏皺了紙張，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他不知道漆司對他做了什麼，現在的他狠著漆司但又無藥可救的迷戀著漆司。
瞪眼看去，漆司已經轉身投入到自己的實驗中去了。
李紀開口，聲音有些顫抖：“我不要這些……”
漆司頭也沒抬：“那你要什麼。”
“我……不要什麼，我隻要、隻希望能一直在你旁邊待著。”
漆司終於抬起頭重新看向李紀，內心不解：“為什麼，我給你金錢與名利，你幫我做事，一個交易完成了我們就沒有關係了，接下來你就有自由了，為什麼還要待在我身邊？”
“我……”李紀一下子語塞，憎惡與迷戀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隻少……現在說不出口。
漆司等的不耐煩了：“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彆提什麼個人要求，去把晚上的事安排好。”
李紀沉默下來，漆司不在管他繼續忙活手上的實驗。
醫院裡，沈念給移出重症監護室到高級單人病房裡。
儀器幾乎擺滿了半間病房。
潘大海小心避開那些電線靠近病床。
沈念靠在床上，雖然渾身插滿了管子行動不便，但依舊是眼神堅毅，他看向潘大海笑了笑算是問好。
“潘隊，是來抓我的嗎？”沈念指在島上自己殺的那兩個警察。
潘大海也笑了：“那次……算你正當防衛？”
“潘隊以公謀私可不行啊。”
潘大海搖搖頭無奈道：“你知不知道當時你要嚇死我了。”
沈念的笑容淡去了。
潘大海繼續說：“為什麼朝自己開槍。”
沈念沉默下來看向麵前的白色被褥手指捏著把玩。
“你知不知道你的心臟被貫穿，要不是有機器吊著你的命根本就撐不到醫院！”
“我根本就沒想到自己還活著。”沈念盯著手，“我說過我不想銷毀他，但現在我不得不銷毀他……”
“所以你就打算和他同歸於儘嗎？”
“……”沈念沉默片刻說，“我想不出沒有他的未來我要怎麼去過，我曾經以為我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但是……現在我害怕失去他，很怕很怕。”
沈念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時原本的的脆弱蕩然無存，他對潘大海說：“如果成功銷毀了，也就沒有後續的這些事了，這是目前效率最高的解決方式。”
潘大海捏了捏鼻梁骨，諷刺道：“你倒是舍己為人。”
“……”
“好了，至少你活過來了。”潘大海歎了口氣說，“接下來你會受到嚴格的監管希望你理解。”
沈念點頭：“能理解。”
“接下來我們為了方便對你的監管要將你轉移到京城第一人民醫院，放心我們已經準備好人手了，醫院那邊也已經打點好了。”
“好。”沈念答應下來，隨即又說道，“但是我提醒你們一句，漆司就在這附近。”
潘大海腳步一頓。
“我見過他了。”沈念又補充道。
潘大海裡麵衝到沈念床前說：“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你們要將我轉院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這次或許是個機會。”
潘大海握了握拳頭說：“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沒有可以對付他的武器。”
沈念讚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是許衛和你說的吧，這麼小心謹慎不是你的風格。”
潘大海似有所感抬頭看向沈念問：“你有辦法？”
“他的針我暫時沒辦法但可以讓那針穿不透你們的皮膚。”
潘大海像是看到了希望：“這樣也夠了！”
半夜李紀就像醫院裡普通的病人家屬一樣在醫院裡徘徊。
他看向重症監護室，裡麵已經沒了沈念的蹤影，於是他朝樓下走去。
他最大的優點就能忍耐有耐心，好在沈念的病房裡重症監護室並不遠就在下一層。
李紀回想白天看到那麼多人，現在病房門前卻沒有一個人看守，這不正常。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回去告訴漆司。
沒想到剛回身拐角處的陰影處就衝出來幾個人影把他壓在地上。
李紀沒見過這架勢，很快就被壓製在地。
“放開我！”李紀掙紮著。
“彆動！”壓製著他的人加大了力道，李紀痛呼一聲。
一旁潘大海蹲下看著那人的臉說：“咦？白天在重症監護室門口你是不是也在？”
李紀根本沒想到，自己減少存在感站的那麼遠都能被記住，一時竟不敢回話。
“你在這做什麼？”潘大海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無儘的壓迫，“兩次碰見，這已經不是巧合了，你是誰。”
李紀禁閉著嘴不說話，絕不能把老師說出來！
潘大海摸了摸冒出點胡渣的下巴說：“先把他拘留起來，再等等，漆司有很大的可能會來，都藏好了。”
李紀聽到了，瞳孔震顫，他們在埋伏！不行我得想辦法告訴老師。
李紀被人拽了起來，他踉蹌了兩步突然發難，用肩膀撞開抓著自己的那人超不遠處的消防樓梯跑去。
被撞開的人馬上就要追上去，潘大海拉住了他。
“隊長！你拉著我做什麼？”
潘大海沒鬆手說：“他很可疑你們假裝沒追上，然後在他後麵偷偷跟著，不安定因素要排除掉。”
那人恍然大悟：“明白了。”
潘大海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去，然後對其他說：“都藏好，再檢查一下身上的裝備，麵對這個敵人任何人不可掉以輕心！”
眾人鄭重點頭。
他們身上穿著的是沈念研究出來的智能防彈衣，名字是防彈其實什麼都能防，小到蜜蜂的針大到散彈槍、手榴彈，都可以防。
潘大海剛開始拿到那一塊布的時候問沈念：“就這麼薄的一片能防什麼？”
衣服上麵甚至還有細小網孔供於透氣。
沈念躺床上伸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把□□。
“你床頭櫃放這個？！”潘大海震驚。
沈念沒管他，把槍裡的能量調到最大然後瞄準衣服。
“等等等等！”潘大海慌了想把衣服丟出去。
沈念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毫不留情的開槍。
潘大海下意識閉上了眼。
過了半天潘大海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死，手也還在，在看衣服，雖然表麵有燒焦的痕跡，但把衣服翻出來裡麵卻沒有一點痕跡。
“哇噢！厲害。”潘大海看來看去，說，“這絕對能防下那根針。”
沈念收了槍開口道：“他也有一個弱點，就是不要讓‘子彈’隻瞄準一個地方射，無論什麼防彈衣隻瞄準一個地方攻擊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