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拘留所內，毛益煥焦慮的搓著手指，他看向單麵玻璃說：“有沒有人啊，那個反正我也跑不了了能不能讓我回家告個彆？”

玻璃外的人聽到忍不住笑了和一旁的同事說：“你看這小子，笑死我了，還能回家告彆？當這是什麼地方呢。”

“哈哈哈，所以說是少爺嘛，什麼都不懂的少爺~”

“你們吵什麼？”

門外進來一個人。

所有人都像被扼住了喉嚨，有一個人壯著膽子說：“裡麵那小子問能不能讓他和回家告彆，許隊我們隻是想緩解一下工作的緊張，絕對沒有在偷懶。”

許衛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拿起暗下話筒朝裡麵說：“毛先生，這裡是警局請你記住。”

毛益煥的手搓的更快了。

許衛看著覺得他應該還有事於是又問道：“毛先生你是有什麼事要說嗎，我們可以考慮幫你傳達。”

毛益煥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趕緊說：“沒有沒有沒有。”

許衛思考著，決定以防萬一還是給潘隊去一個電話。

另一頭，沈念接起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是沈警官嗎……”

沈念聽到聲音認出來是昨天剛剛見過的毛家管家，後麵走之前好像給留了電話來著。

“是，有什麼事嗎？”

管家在電話小聲說：“那個……我想著還是告訴警官你比較好。”

昨晚……

毛管家把書房收拾好之後打算去警局接毛益煥回家，臨出門前，管家聽到自家少爺的房間那傳來可疑的窸窸窣窣聲，毛管家湊近了還聽到了有人在小聲交談著什麼。

“阿毛呢，奇怪，不是說好了在這接頭嗎？”

另一人：“沒錯是這，他說自己家在郊外沒什麼人，比在城市的小巷子裡接頭更安全。”

“看這四周確實挺適合的，但他人呢？我們不會給耍了吧？”

“應該不會，他都成那樣了，沒了這藥肯定不行。”

管家：藥？！

“那我們這麼乾等著也不信啊。”

那人思考了一下最後說：“給他藏起來吧，他好像說過自己不在的時候把東西藏他床下。”

“床下？！他是三歲小孩嗎？”

那人歎了口氣說：“我也覺得放那不妥，但是他堅持要藏那，我也沒辦法，給他藏深點吧。”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聲，過了好一會兒，對方似乎走了，管家給嚇的不輕，再三確認人走了之後，他小心打開門，窗戶還開著，裡麵已經沒人了，所有東西都在原味沒動過。

管家趴到地上在床底下掏了掏，一邊掏一邊道歉：“對不起啊，少爺，但你要是乾了違法的事老爺在天之靈是不會原諒你的。”

一個鐵盒出現在麵前，管家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麵赫然是一包包紅色的藥丸。

管家嚇的手都在抖了。

沈念聽完事情經過後說：“請你確認周圍安全，昨晚到現在你家少爺拿到藥丸後沒給接頭人回話，對方可能會起疑心在折回來，你把東西藏好，等我過去。”

“好，好。”管家趕緊答應下來。

沈念和漆司用最快的速度再一次趕到了毛家大院，管家在門口看到熟悉的車牌號，鬆了一口氣，快速的迎接沈念他們進來。

管家帶他們去到二樓毛益煥的房間，正要開門，沈念突然說：“等一下。”

管家緊張起來問：“怎，怎麼了……”

沈念覺得有問題，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會隨便動自家少爺的東西嗎，哪怕對方乾了違法的事，真的會把東西翻出來，還打電話找警察嗎，人是不可能自己砸自己飯碗的。

沈念後退了一步。

毛益煥的房門突然打開，裡麵衝出來兩個人，按住沈念和漆司。

“！”沈念看向管家。

管家更害怕了趕緊說：“不是，不是我，是他們逼我這麼乾的，請……請警官千萬不要抓我！”

沈念都要無語了，現在到底誰才是被刺的那個啊。

漆司正要反抗。

沈念突然看向漆司，嘴巴張了張無聲地說：“先彆動。”

漆司停下了掙紮，不解的看向沈念。

沈念隻是先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來人。

對麵來了一個花臂大哥，走進捏起沈念的臉看了看，輕佻的說：“小臉蛋長的可真白淨~”

沈念等著花臂大哥說：“是你們買給毛益煥毒品的嗎？”

“買？”花臂大哥挑了挑眉說，“首先這可不是毒品，隻是普通的藥啊，不要誣陷我們，我們可是良好市民。”

沈念不善地看著他。

周圍的小弟也附和著：“對啊對啊，我們可是好人。”

“而且這藥，是那小少爺自己給我們的怎麼能說是我買給他的呢，我們隻是合作罷了。”

沈念瞪大了眼，合作？難道……

花臂大哥捏著沈念的下巴用力抬起對方的頭。

沈念悶哼一聲。

“你長的不錯啊，怎麼想不開跑去當條子，今個陪我們幾個玩玩唄。”

沈念心裡生出一絲厭惡，這種人都不能稱其為“人”！

周圍有小弟，聽到了猶豫開口：“大哥……那個，老大讓我們快點解決完這件事……”

花臂大哥一眼刀飛過去：“怕什麼，快一點不就好了。”

小弟：“……”這東西還可以快一點？

沈念心想看來還有上一級，得想辦法探查點信息，關於這個藥的信息我們知道的太少了。

沈念想的出神沒發現對方的手已經探上來了。

後麵的漆司，臉陰沉的好像能立馬吞了對方，隻不過眨眼間，漆司掙脫了對方對他的禁錮，一拳打暈一個沒有任何技巧可言隻有暴力。

沈念回頭看去，漆司已經湊近把沈念攬進自己懷裡，一個手刀，花臂大哥應聲倒下。

沈念把自己從漆司懷裡拽出來，看向後麵的花臂大哥有些苦惱：“還活著嗎？”

漆司淡淡回道：“活著。”

“下次沒有我命令不要動手。”

漆司不解：“為什麼？我哪裡做錯了嗎？這人想要害你，你為什麼還要袒護他。”

沈念微皺了眉說：“我沒有袒護他。”

“那為什麼不讓我動手？”

沈念沒多少耐心言簡意賅道：“他有用。”

漆司更不能理解了：“這種人能有什麼用。”

沈念給問煩了：“他可以告訴我們那些藥丸的信息……你有完沒完，有用自然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用得著你來質問我？”

漆司的臉暗下來，盯著沈念滿眼的風雨欲來，他不發一言。

沈念給看的有些發毛，火下去一些多說了一句：“他還有上級，試著能不能問出他的上級，都這樣了帶走吧。”

漆司沒說話，但依舊聽從著沈念的命令將人扛起來先去了停車的地方。

看著對方的背影，沈念歎了口氣，回頭看向管家。

管家已經給這個反轉嚇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注意到沈念的視線趕緊說：“對，對不起，真的真的是他們逼問的。”

沈念冷冷地看著管家說：“院長毛德仁，他的妻子是他害死的吧。”

管家一愣，反應過來後全身開始發抖說：“不不不，不是啊。”

沈念看著對方這樣已經知道答案了，但他也不打算管這件事情，徑直離開了。

沈念回到車上看了看問：“人呢？”

漆司硬邦邦的說：“後備箱。”

“……好，那去實驗室吧。”

實驗室裡大部分房間都有實驗人員，沈念帶著那人直奔負一層。

負一層留有許多早期沈念製造機器人的材料，現在多是堆積在這。

最裡麵有一個房間空間較其他房間更寬闊，中間擺有一張椅子，漆司把人綁在這椅子上，回去搬花臂大哥的小弟。

房間角落有個水龍頭，沈念用水管接了，打開閥門對著花臂大哥就是一頓猛衝。

於是當漆司帶著那倆小弟進來時就聽到自家大哥的哀嚎：“停下！咳咳咳……你他媽……咕嚕咕嚕……”

沈念放下水管蹲下來從下往上看花臂大哥的臉：“好像是醒了。”

花臂大哥瞪著沈念，張口就又要罵，沈念快他一步，拿起水管對著他的嘴又一頓猛衝。

另一邊的小弟都看傻了緊張的喊道：“大哥！”

沈念收起水管在再一次看著花臂大哥說：“名字。”

花臂大哥眼裡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囂張，生怕沈念又拿水管趕緊回答：“張漢。”

沈念點點頭說：“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老實回答。”

張漢不停點頭。

沈念挑起張漢的頭，往後按：“坐好，既然你們能在毛家大院埋伏我，那就說明毛家那個小少爺被抓的事你們已經知道了吧。”

不等張漢回答沈念繼續說：“你們不擔心他把你們都供出來嗎？”

張漢嗤笑一聲：“怎麼會呢，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哦？”沈念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漢， “你們不是說這藥是他給你們的嗎，沒了他你們哪來的藥。”毛益煥那裡早就沒有藥了，這人說藥是毛益煥給的，怎麼可能呢。

張漢表情為難說：“其實，我也隻是一個小人物……這個說法是上麵流傳下來的，我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隻知道他給了我們藥，我們還要給他送更多的藥……”

“這不自相矛盾嗎。”

張漢搖搖頭：“我不知道。”

沈念看著張漢話音一轉換了個問題：“上級是誰？”

張漢又是一臉為難：“那個……你也知道我們乾的不是什麼光彩事，每個人都藏著掖著，我……沒見過我的上級，隻知道大家都稱他為老梁。”

沈念拿出密封袋問：“這個藥，叫什麼，你說他不是毒品那他有藥性，是治療什麼的。”

“呃……其實我也沒怎麼讀過書……是上麵的人說這個是藥叫……叫什麼紅色藥丸，其實在我看來就是毒品……”張漢越說越小聲，懊悔自己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說不準小命就要沒了。

沈念神色暗了下來，抓了個沒用的，要是還因為這個人打草驚蛇了就糟糕了。

這麼想著沈念換了一副麵孔，臉上帶起虛假的笑意，用商量的口氣說：“你願意和我合作嗎。”

張漢看著沈念的笑隻覺得毛骨悚然：“什……什麼？”

沈念招呼漆司過來說：“給他體內植入定位器。”

漆司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手術刀說：“好的。”

張漢帶著椅子頻頻回後退：“你……你，你要乾什麼，不要過來！啊——”

倆小弟不一而同的閉上了眼。

沈念無語：“就一個微創，這麼害怕做什麼。”

漆司結束動作，張漢已經滿頭大汗。

沈念又看了看那兩名小弟。

倆人齊齊後退靠牆說：“我我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沈念收回視線看向張漢說：“我不知道，你上級多久會聯係你，我需要你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回去，替我做臥底。”

張漢震驚的看向沈念。

沈念淡淡瞥了一眼對方說：“這個定位裝置除了定位還能充當炸彈用，所以……請你好好當臥底哦。”沈念說道後麵笑著拍了拍張漢。

張漢抖了一抖。

沈念還溫柔的解開他的繩子說：“那邊那位小哥會帶你回到毛家大院，接下來就靠你了。”

繩子被解開，張漢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沒動，他現在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招惹這麼一個玩意。

漆司送人出去，沈念撥通了潘大海的電話。

電話嘟嘟兩聲通了：“喂？”

“是我，找到那個藥了。”沈念拿出密封袋，從裡麵拿出一顆藥丸自己留著，剩下的妥善放好。

市局裡，潘大海辦公室沈念把那個藥丸放在桌子上：“我不太了解藥物這些，麻煩你們這的人去分析一下。”

潘大海看著桌子上的藥對沈念說：“哪來的……”

沈念一五一十的把在毛家大院遇到事和潘大海說了，當然除了自己嚴刑逼供的那一段。

“那毛家大院那裡是不是得派些人守著。”

沈念搖搖頭說：“不用，我已經在那安裝了監視器。”

“動作這麼快？”潘大海回想著沈念回來後的種種事跡，然後語重心長的說，“沈念啊，這些都是我們這些人民警察該乾的事，現在這個世界這麼危險，人才稀少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對不起人民的啊。”

沈念一聽明白了潘大海的畫外音，他說：“我不會過多乾涉，隻是你們辦事效率真的太慢了。”

“……”潘大海開始反思，該說不說他自己也覺得辦事的效率是有點低的。

“算了，暫時先不說這個，我調查了各大精神病院，特彆是一些私立醫院裡麵的讚助人都有一個名稱是god的，沒想到這人的手已經伸這麼長了。”

沈念看起來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潘大海端詳了一下沈念的臉問：“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

“沒有……”沈念回答，“去那些醫院查查這個紅色藥丸吧，我在新聞上聽到近日進精神病院的人數增加了不少，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多少有點懷疑，麻煩你們這些人民警察調查的速度再快一些。”

潘大海挑起了一邊眉。

沈念轉身說：“我先走了。”

回到家沈念打開電腦導出地圖開始確定張漢的行動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