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他,絕 宇文慎被偷家……(1 / 1)

離宮路上,宇文慎問平厝:“蕭二小姐的意中人是……”

平厝嚇了一跳:“這……”

宇文慎:“公公儘管說來便是,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平厝:“哎呀!殿下呀,還您知奴才知呢,全京城貴族也都有耳聞。”

平厝看到宇文慎失落的表情,說不下去了。

平厝:“殿下彆急,這成婚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了,您啊就等著瞧吧!“

宇文慎聽了話後從腰間解了一個布袋,裡麵有滿滿一袋銀子,塞給了平厝,又從衣服裡拿了好幾張銀票塞給了平厝。

宇文慎:“公公在宮中事務繁多,這點就當孝敬公公的,您千萬彆嫌少才是。”

這讓平厝嚇了大跳,在宮裡他也是天天點頭哈腰對待其他貴人,沒想到這戰場上殺人無數的王爺竟然塞給自己銀票求自己說好話,平常也就是宮裡的小太監和宮女求照拂,沒想到啊沒想到。

平厝:“啀,這,奴才就是陛下和皇後娘娘身邊的一條狗,使喚來使喚去的,燕王殿下如果有事儘管吩咐就行,不必多此一舉的。“

宇文慎沉默了一會兒,深情款款地對平厝說:“你不是狗,誰是狗?”

說完就笑了。

平厝:“啊?殿下?”

宇文慎收住笑容:“好了,你的身份是宮裡的太監,彆人可以輕賤你,但你不能輕賤了自己,生命人人都隻有一條。”

平厝:“老奴沒輕賤自己。”

宇文慎一臉疑惑:“你剛才不是說你是狗嗎?”

平厝:“嘿!這恭維的話……老奴早已說遍了。”

宇文慎明白了,原來平厝這個老頭子精得很。

宇文慎:“好了,這銀錢你先收著,你要是怕被偷了或者有人誣陷你偷的你就找個地方藏起來,或者找個宮裡要好的人一起保管著。”

這讓宇文慎心中泛起漣漪,十幾年未歸,這京中人情世故怕是沒有好好經營,平常也就過年的時候可以回京,但也是待一兩天就走了,心中盤算著。

蕭府,蕭扶瓔一邁進大門,三小姐蕭玉娘便跟了上來,感覺心事重重,蕭玉娘是個妥妥的姐控,平日裡牙尖嘴利,看起來尖酸刻薄,心機深沉,但誰要是詆毀二姐蕭扶瓔,她就是豁出命去也要為姐姐打一架,擅長歌舞,生母是施姨娘,曾經是賤籍,在萬木春舞樂被蕭景權用千兩銀子贖身,脫了賤籍,隻因眉眼間與慕容汐林相似,本來叫施時一蕭景權又賜名施阿林,明眼人都懂得是主母的替身。

蕭玉娘拍了拍二姐:“姐姐你回來啦!這幾天不見你去哪裡了,你再不回來我就……”

蕭扶瓔回過神來,說:“我這剛一進門你就叨叨嘮嘮的,沒人知道的當你是我娘呢!”這一比感覺蕭玉娘更像是姐姐一樣。蕭扶瓔朝自己房中走去,蕭玉娘在後邊跟著,與蕭扶瓔相比,蕭玉娘更矮一些,雖然蕭扶瓔已經夠瘦了,可蕭玉娘更是瘦的皮包骨了,施姨娘對她很嚴厲,之前有段時間外人還以為自己親娘不給她吃飽飯呢。蕭扶瓔正要把蕭玉娘關在門外,可眼看門馬上就要關嚴了,蕭玉娘啪的一聲將手伸在兩門中間,蕭扶瓔來不及收手,玉娘的手已經被門夾了。

“哎!!!姐姐!!!!!”蕭玉娘疼的直喊。

蕭扶瓔臉上表示不屑,其實心裡還是非常關心蕭玉娘的傷的。

蕭扶瓔:“啀,你……手沒事吧。”

蕭玉娘一臉享受:“姐姐吹吹就沒事了。”

蕭扶瓔在這一刻居然想到了宇文慎!!!

蕭扶瓔:“看你這油滑勁兒。有啥事啊?”

蕭玉娘一本正經地說:“最近我編了一支舞,叫鞭羽舞,姐姐可願看妹妹跳舞?”看蕭玉娘神情不像來跳舞的,倒像是來八卦的。

蕭扶瓔頓了一下,“進來吧。”

蕭扶瓔坐到了床上,蕭玉娘順勢也坐到蕭扶瓔旁邊。

蕭扶瓔:“吆,不是要跳舞嗎?”

蕭玉娘笑咪咪地看著蕭扶瓔,蕭扶瓔看著瘦小的妹妹,小眼小鼻子小嘴兒,頓時有種心疼的感覺,在彆人看來蕭玉娘在外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可在姐姐麵前就像是個小兔子一樣。

蕭玉娘:“姐姐,你真的要和那個燕王成親嗎?”蕭玉娘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蕭扶瓔:“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他了。雖說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們女兒家也要問問自己的心願,否則這就是一輩子的悔恨了!”

蕭玉娘:“可是賜婚聖旨已經下來了,這京城早就傳開了。”

蕭扶瓔看著蕭玉娘,笑了笑,“我與阿譽兩情相悅,這京城也早已傳開了吧。”

蕭玉娘又一臉嚴肅:“你知道就好。”

蕭玉娘:“那你打算怎麼辦?裝病?”

蕭扶瓔一臉憂鬱:“裝的過一時,裝不過一世。我打算過幾天找時間和燕王談談,按道理,這皇家成親,婚期起碼得提前半年定吧,我還有時間。”

“哎,說實在的,你知道燕王長啥樣嗎?人怎麼樣?脾氣好不好?”蕭扶瓔問。

蕭玉娘想了想,“嗯我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再說!”

蕭扶瓔一臉無奈:“好好好,我答應你不就行了。”

蕭玉娘說:“之前在牛梓誼及笄禮宴上聽彆人談起的,說燕王冷血,而且不近人情,而且聽說他在和漠北打仗的時候,一場仗他自己能砍死好幾十個漠北兵呢!更重要的是,他長得彪悍,小孩兒見了他都嚇得哇哇大哭。”

蕭扶瓔聽懵了,蕭玉娘叫了她好幾聲都沒聽見。

“姐姐!!!!!!!”蕭玉娘大聲吆喝。

蕭扶瓔這才緩過來,嘴裡念叨著,“我不嫁,不嫁,絕對不。”

“你說的答應你的事情是什麼?”

蕭玉娘一把摟住蕭扶瓔脖子,“今晚讓我睡在你這裡!”

兩人有說有笑一直到天黑。蕭府掛上了燈籠,府內燈火通明,貌似一派祥和之景。

“打擾,請問閣下是……”蕭府大門小廝問到。

那人沒說話,好似一派高冷的模樣。小廝被下了一跳,感覺像是自己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可實際上是那人沒聽清小廝的話,在發愣。小廝鼓起勇氣,將燈籠往那人跟前移近,隻見那人濃眉,衣著像是一般五品官家的公子,手裡拿著不知是字還是畫的卷軸。

“勞煩,今得字《黃亭敘》,聽聞丞相素來喜字,特來拜訪”,那人說。

小廝長噓一聲,“可要通名?”

“將我方才原話告知丞相即可。”

“是”

正巧碰上萇梧,小廝將此話告訴了萇梧,萇梧帶小廝來到了書房外。

萇梧:“老爺,有人攜柳提集名作《黃亭敘》登門,求見老爺。”

蕭景權輕蔑地說:“《黃亭敘》一字千金,這世間唯有宮中那幅為真跡,早年間本相曾向陛下討要陛下都不舍得給,那人,哈,怕是個騙子吧,再說,若真是真跡,這人就是個小偷。讓他走吧。”

萇梧:“是,老爺。”萇梧招呼小廝去打發他走。

蕭景權怔地一下,突然從椅子上起來,“等等,那人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

萇梧:“不曾說。”

蕭景權:“讓他來書房!萇梧,你親自去請。”

萇梧:“是,老爺。”

“快點!”

萇梧一邊朝大門跑去,一邊嘴裡念叨:“是是是是是,這一天天的,老爺真的是……”

那人跟隨萇梧來到書房前,萇梧走開了,那人的身影透過窗戶,少年氣將軍氣撲麵而來。

蕭景權嚴肅起來:“宇文慎。”

那人推門而入,十分有自信的樣子。

“蕭相,好久不見。”宇文慎道。

蕭景權:“哼,你我何曾見過。”

宇文慎輕輕笑道,“還未曾感謝相爺十幾年前引薦之恩,今日晚輩前來,特來感謝相爺。”

蕭景權:“引薦?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宇文慎:“慎還知道更多。”

宇文慎:“若不是當年相爺讓崔焱將軍照拂,怕是宇文慎沒那麼容易回京。”

蕭景權:“崔焱那老頭子在邊關嘴也不老實,果然還是以前的樣子。”蕭景權做到椅子上,沉思片刻,盯著宇文慎,“我隻是不想讓你被王氏所擺布。你來找我我已然明白你是來做什麼的,王氏勢強,你若長在京城,怕是會被王氏驅使。你在西北的所作所為我已然知曉,既然我決定將嫡女嫁你,必然會祝你奪得太子位,但是,你要答應我四個要求,我蕭氏全族都會成為你的臂膀。”

“蕭相請說。”宇文慎恭敬道。

蕭景權皺了皺眉:“第一,若他日你登上帝位,繼續推行仁政,不可苛捐雜稅。”

“好”

“第二,王氏一族野心勃勃,不可被其左右,若有朝一日你放任王氏,本相既能推你上位,也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好”

“第三,他日開戰,我蕭氏子若想赴前線,你必須允許且全力支持。”

“丞相六子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長子蕭其行文武兼修,兒子蕭佐辰是難得的帥才,三字蕭凜則善謀,四子蕭元啟善辯,五子蕭益六子蕭清樂跟隨哥哥們在西南鎮守,有他們是大乾的福分,不過都比不上相爺風采,還有一個要求呢。”

“最後,我不管你以後娶多少女人,正妻之位永遠都隻有扶瓔一人,之後繼承你衣缽的隻能是扶瓔的兒子。”

“是,我宇文慎以性命起誓,若違背蕭相之言,就讓我死於最信賴人之手,遁入地牢,永世不得見光。”

宇文慎正氣凜然的樣子,好像蕭景權入朝為官第一年時的樣子,看到宇文慎內心堅決,蕭相懸著的心終於沉入了海底。隨後宇文慎向前一步,將《黃亭敘》放到蕭景權麵前,沉默了,看出來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蕭景權本想讓宇文慎回去,看到他畏畏縮縮的,蕭景權很是疑惑。蕭景權也沒想到在戰場上這麼多年的王爺居然在自己麵前畏畏縮縮的。

蕭景權:“你還有何事?沒有的話就回去吧,還有,此次遇襲不必再追究了,千萬彆在這時候惹你父皇生厭。”

“是,不知二小姐……可在府中?”宇文慎看起來十分戀愛腦。

蕭景權想了想,“在。想必她不會見你的,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是。”宇文慎和蕭扶瓔相處這麼多天,這才多久沒見到,宇文慎腦子裡就全是蕭扶瓔的音容笑貌,恨不得立刻馬上成親,在府中路過膳房的時候聽到收拾的小廝談論宇文譽和蕭扶瓔的事,宇文慎也沒想到自己從來沒有瞧上的那個瘦弱的六弟宇文譽竟是自己的情敵,而且是自己自己心愛之人的心愛之人,宇文慎越想越氣。恍然間,有一個小廝路過,宇文慎一把拽了過來,握住小廝的脖子,那小廝嚇得尿了褲子,宇文慎猶豫不決,似乎在想該不該這麼做。

“二小姐住哪?不說今晚上是你見過最後一次月亮了。”宇文慎目視前方,他沒看小廝一眼。

“在,在,在前麵左手邊第二間房。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廝結結巴巴,隻有最後兩句大人饒命說的賊快。

“彆說出去 ,否則,你同樣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宇文慎瞅住小廝的脖子。

“是是是。”

宇文慎往前走,但他經過第二間房的時候發現那隻是一間破舊的屋子,門上沾滿了灰。宇文慎起的嘴撇撇,沒想到自己一個王爺竟然被小廝耍了,這時他真想把那小廝碎屍萬段,但他不會那麼做。正當他準備離開蕭府,路過一麵牆,聽見兩個女子說說笑笑,宇文慎迅速認出是蕭扶瓔,其實這麵牆是蕭扶瓔閨房的後牆,他背靠著牆,風輕輕地拂過他的臉頰,連月亮也變得溫和起來,宇文慎此刻似乎放下了所有的無奈與責任,靜靜地聽著心愛女子的聲音,想著日後與她琴瑟和鳴,想著兒孫滿堂,想著天長地久。

五月初五祈福節,商人祈求財源滾滾,書生祈求金榜題名,官宦祈求步步高升、平步青雲,農人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女子祈求覓得好夫君,兒童祈求魚肉飽腹。長慶街是京城最繁華的街市,自從官府開放晚市以來,就更加熱鬨了。蕭扶瓔穿了一身粉嫩可人的裙子,梳了宛如仙女的發髻,穿過繁華的長慶街,從北至南。流蘇樹重綻潔白如雪的花,這棵流蘇樹流傳百年,被京城許多人們視為姻緣樹,每到祈福節、花燈節等節日都有許多戀人和單身女子前來許願、掛紅絲帶。

蕭扶瓔來到流蘇樹前,一男子背對蕭扶瓔,身形瘦弱,身穿白色衣服,樸素又不失高雅,雖是五月天,卻披了狐裘在身上。

“阿譽。”蕭扶瓔溫柔的喚了他一聲。

他轉了身來,朝著蕭扶瓔笑,他看起來是多麼地白淨,明眸皓齒,不染一絲渾濁,不附一絲世俗,仿若從仙境而來,在蕭扶瓔眼中,他是多麼的潔白,如流蘇樹潔白無暇的花般。

蕭扶瓔朝他跑去。

“阿瓔。”他說話輕輕的,如含苞一樣。

蕭扶瓔向他訴說前幾日的事情,宇文譽輕輕安慰。夜裡風急,宇文譽咳嗽了一聲,蕭扶瓔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借著此情此景,宇文譽從衣袖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絲帶,向蕭扶瓔表明心意。

“阿瓔,我體弱多病,又沒有做官的才能,我知你如果和我在一起蕭相不同意,我母妃不同意,我,三哥常年駐守西北,戰功赫赫,是嫡出,背後又有王氏的支持,我們……”宇文譽越說越自卑。

蕭扶瓔抓住宇文譽的手,看著他。

“阿譽,我會向父親說明,這個婚摻雜了太多,我,身不由己。”蕭扶瓔委屈。

“對不起,是我沒用,是我太懦弱。”宇文譽快哭了。

“阿譽,你等我,我會去找燕王說明,我相信他會通情達理,請你也相信我們,好嗎?”

“都聽我們阿瓔的。”

月色正濃,流蘇樹流蘇隨風搖曳,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而這一幕正巧被宇文慎看見,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宇文慎心稀碎,很不是滋味。

“殿下。”高晗走了過來。

宇文慎:“你約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

高娢:“我聽聞這裡的流蘇樹與心悅之人相約終身很靈驗,所以想約你來看看真假。”高晗小心地試探著。

宇文慎麵露難色,“哦,那個,本王今日還有公務在身,高小姐還是改日再聊吧。”

高娢望著宇文慎的背影,失望極了,就像宇文慎看見蕭扶瓔與宇文譽般失望。

高娢的婢女清木走了過來。

清木:“小姐,殿下怎麼走了。”

高娢:“他騙我說有公務。”高娢一字一句難掩失望。

清木:“小姐,你就彆傷心了,燕王殿下上進,有公務也正常。”

高娢更加難受了,“我與他相處這麽多年,他撒沒撒謊我一眼便知,再說,他剛回京,陛下忌憚王氏,先不會交給他事務的。”

高娢轉身剛要離開,看到不遠出兩人,似乎麵熟,問清木,“此二人是誰,你可認得?”

清木:“哦,小姐常年不在京城不知道,女的是梁國公牛略的女兒牛梓誼,男的麼,應該是王國舅的次子王蔚之,欸,不過這兩人怎麼會在一起。”

她們兩人說話的功夫,王蔚之親了牛梓誼一口,牛梓誼一臉嬌羞。

看著他們,高娢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