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意識的如彥馬上想到了“補救措施!”那就是把最後那位乘客的票占為己有。總之“不擇手段!”
如彥瞧了瞧四下攢動的人頭,憑著直覺朝一個方向追去。好在那人特征鮮明,虎背熊腰、肥頭大耳,火急火燎跑出去沒多遠,真給她找到了!瞬間感覺內心火熱的,就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如彥張口就來大喊一聲“肥頭,”轉念才意識到跟他根本就不認識。嚇得忙低頭混入人群中悄悄的靠近。
在她毫無根據的一通瞎編亂造的攻勢之下,那人同意讓出船票,不過有前提條件。人也“不趁火打劫,”跟他講道理擺事實“票讓給你,我不得重新買明早的航班,到明早我不得先住一晚,住一晚我不得吃個早晚飯……!”
所以,如彥重新排隊幫他買了明早的票,在酒店給他開了一間房,然後把早晚飯錢“補”給了他,這才換到了“明晚”的船票。當拖著散了架的身軀一頭栽倒在軟綿綿的床上時,刹那方可醒悟到“是先有明早的日出東方,才能有明晚的日落西山。”感覺智商受到了萬劫不複的侮辱,她一下子的竄跳起來,若不是現下的有氣無力,指定奔過去罵的罵人咬舌自儘。
“濤聲依舊!”史紀淡淡的,彆有含意地說了這麼一句。
可在如彥認知裡,認為這是史紀對自己出現的一種歡喜而表露出的難得詩情畫意,看來自己真的不虛此行。想到此,竟忍不住衝著史紀喜不自禁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要回學校!”
史紀冷不丁咄咄逼人的氣勢,真是大煞風景,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如彥臉上任何的風吹草動,如同在審訊一個犯人,休想在他眼前耍花招。
如彥沒有直接回答他,倒反過來忿忿不平的質問: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不告訴我,你要回學校。”
“沒有義務!”史紀乾淨地回答。“你……!”
聽似不被重視的一句話聽似不被重視的一句話,使得如彥仿佛一下從剛才的飄飄欲仙跌進了萬丈深淵裡,嘴巴氣鼓鼓的可又無言以對。
“不負責的家夥……!”許時之後如彥仍耿耿於懷地咬牙切齒罵到。然後可能是氣混了頭,在不自覺中交代出“我從你放在出租屋的錢包裡看到了船票,你那小隊長可是我忠實的線人……!”
“去接某人真是多此一舉!”史紀好像非常不無後悔,又好像說的是另外一個人的直白語調。
“那我也不怕!”此時的如彥似乎陷入了某種神遊的狀態,換成兩隻手托著下巴,擺出一副傻兮兮的幼稚模樣,一覽無遺而漫不經心地展露自己的聰明才智“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我找不到你,我就請工作人員在廣播裡吆喝,叫你親自到失物招領處去把我拎走……!”
史紀一臉莊嚴地瞥她一眼……。“我餓了……!”
沒人應!如彥把視線從書本上移開,看去對麵,被史紀手中的“航海學”三個字阻斷了那方的風景。“喂,我餓了……!”再次嘗試依舊沉默相應。於是,探頭探腦謹小慎微的悄悄移近,拿手指輕輕點點麵前的書本……。
“什麼事兒!”
史紀冷肅的聲音,嚇得如彥慌亂縮回手“我餓了……。”無辜的表情看著史紀拒之千裡的臉。
“真麻煩……!”
史紀剛起身走開兩步,如彥在後麵附加喊道“餐後甜點,最好來碟冰激淩……!"
望著史紀冷落的背影,如彥心裡倏然凝惑起來“真是奇怪了,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害怕他了……。而且還有,在他麵前或者凡是跟他有乾係、沾邊的事情,腦子就不好使了呢!真是見鬼了,是哪裡出了問題,還是一種錯覺……。”如彥待在椅子上,如一台智能機器,開始自我檢測、自我修複中。隻不過愈是掃描,係統愈是紊亂的理不清頭緒,自我認命地臉貼緊桌麵:
“還是算了吧!再給自己導致神經癱瘓了,就得不償失了……!”
當如彥心猿意馬,假惺惺地跟史紀客氣一句話後,端起桌子上的冷品兩眼放光的拋開淑女形象先吞一口,可萬萬沒想到,在她第二次舉到嘴邊,一個不打招呼的驚濤駭浪撞向了客船,隨即這下就省事多了,整碟的冷品不偏不倚,嚴嚴實實扣在了臉上。幸好史紀眼疾手快,在她趔趄著向一側翻傾時,抓住了她那在空中胡亂抓的
千....
穩定神兒的如彥,把頭低低壓在桌子下麵,說什麼都不抬起來。伸出一隻手抓過史紀遞來的紙巾,就是在臉上大刀闊斧的一通擦。可沒兩下忽感頭暈目眩,先前吃飯胃裡的美食,此時正在裡麵翻江倒海的鬨起義。下一刻一個湧浪滾過,如彥立馬沒命似的瘋狂撞開史紀,貼著的一張自己“畫”出來的臉譜招搖過市地直衝洗手間,史紀其後緊跟過去……。
跑到洗手間的如彥,抱著那專給暈船乘客用的“吐桶”死活是不撒手。醉後吐酒,對如彥來說是家常便飯,可這暈船跟那是兩碼事,胃裡吐到無物可吐仍是絲毫沒有緩解想吐的難受,加上整個腦袋嗡嗡的似要炸裂的眩暈。好半天,在史紀的攙扶下,如彥一副病懨懨的姿態,慘白著臉色,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在史紀身上緩緩站起來,才挪移了幾步,身體猛的一顫抖,手捂著嘴拚死不活地睜開史紀再次趴到桶沿上……。
如此幾番折騰,“病症”才稍微有些輕緩,任由的史紀給自己把臉恢複原貌,然後被他環抱著艱難回到座椅上,倒進他懷裡再也不想任何動彈了…"。
到此刻,在這“活受罪”的經曆進行中,如彥後知後覺的才明白起初史紀說那話的言外之意,心中不由詛罵起來“感情這家夥是想看我出糗的狼狽樣兒啊,這人的心是有多腹黑,虧我赴湯蹈火千裡相隨的純潔心呢!”末了,仍忍不住在懷中嗚咽地慨歎:
“濤聲依舊……!”
“什麼!”史紀沒聽清楚她的話,低頭問道!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登上彼岸……!”如彥有氣無力的。
史紀看了看時間“大概還需要七八個小時!”
現在過的每一秒,對於如彥來說都是煎熬,更彆提聽到了感覺比億萬光年之外還要遙遠漫長的時間,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又過了一會兒,從懷中傳來低微的、死氣沉沉任誰聽了都憐惜的聲音,委屈的好像下一刻就聲淚俱下了:
“史紀……!”“嗯……!”
“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還沒同意呢……!”史紀“霸道”地拒絕道,不過霎時,臉頰些微的泛紅。
這時剛巧先前登梯口遇到的海乘走過,史紀叫住她,簡單說了一下如彥的狀態,問能不能補一張客房的票。
“不好意思,先生!客房都滿了!”海乘據實回答。應該是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書,難免本職以外的話題問道:
“先生也是船員嗎?”“是的!”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這位海乘又看了看史紀懷裡可憐楚楚的如彥: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們閒置的換衣間去休息一下,那裡有一張簡易床。”
“謝謝……!”
把如彥安置好在床上,史紀再次感謝道海乘。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的!海乘露出標準的微笑“說不定將來有緣,我們還能成為同事!”
就這麼一句玩笑的話,卻誘發出如彥那敏感的胡思亂想推理邏輯,勉強抬起眼瞼,敵視的看一眼容顏姣好的海乘,心裡嘀咕誹誹“哼!趁我病,就想來要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