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旅行的妻子(19) “彆打了,你……(1 / 1)

無限世界搶人啦 顧夕年 3767 字 10個月前

雲棲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他出現在黑暗的洞穴中,感覺有些陰冷,於是,他循著洞口的光亮想要去到外麵。

當他抬步向外麵走去時,異變突起,從洞穴深處湧上數不清的翠綠藤蔓,它們覆蓋住了潮濕陰冷的地麵,也纏住了雲棲的腳踝,順著向上,一路纏到腰部。

雲棲的下半身被緊緊箍在藤蔓中,動彈不得。他慌張地想要求救,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在這之後,一種與藤蔓出現時不同的窸窣聲響起,他的心裡沒來由地生出一種恐懼,小心翼翼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條通體青碧的蛇蜿蜒而來,幾乎要和藤蔓融為一體,然而,它寶石般的雙眼秀足了存在感,於是雲棲第一眼便看到了這條向自己遊走而來的小家夥,顏色鮮豔,似有劇毒。

他並不害怕這種爬行類動物,甚至覺得這種擁有純粹顏色、鱗片亮滑一看就把自己養得很好的小蛇十分美貌。

若是平時,隔著一層玻璃,他會駐足靜靜欣賞一小會兒。

但是,當它順著藤蔓爬到自己的腰部,要順著上衣的衣角爬進來時,雲棲感覺不妙起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奮力掙紮起來。

藤蔓紋絲不動,雲棲眼睜睜地看著蛇頭頂開衣角鑽入,冰冷的鱗片與嬌嫩的腹部皮肉摩擦,引起一陣戰栗。露在外麵的蛇身一點一點變短,最後,那節小巧的尾巴尖也徹底沒入。

雲棲咬住嘴唇,身體輕輕抖著,極力忍耐著鱗片刮擦帶來的戰/栗酥/麻感,可小蛇攀爬的地方越來越敏感,在蛇信掃過胸前其中一處時,他腦中一片空白,貝齒無力地鬆開了唇瓣,喉嚨溢滿嗚咽聲……

雲棲睜開眼睛,對著天花板淺色的紋路,漂亮的眸子沒有焦距。

靜靜地躺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扯開自己的衣領往裡看了一眼。呼,還好,果然是夢啊。

他放鬆地攤回去,沒有注意到兩點茱萸下方各印著兩個小小的尖尖的小坑。

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他打開手機,聊天軟件彈出99+未讀消息提醒。

他一個個點開,逐一回複。

首先是沈蘊青的,對方在三十分鐘前留言說自己先回去了,晚上再過來找他,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此外還發來了許多條喪葬習俗相關事宜。

雲棲回了一個小貓敬禮的表情包。

下一個是裴明煦,他和裴家人商討後決定先停留再搖光城為裴因下葬,之後再帶著骨灰回去舉辦葬禮。他讓雲棲不用擔心,他會處理好一切。最後,他旁敲側擊詢問雲棲現在的心情如何,有什麼想說的可以找他說。

雲棲又回複了那個小貓表情。

最後是白綿的消息,他和裴明煦一起忙前忙後,但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和雲棲撒嬌,抱怨這些事情有多麻煩、自己有多辛苦,而是拍了很多有趣生動的照片,喵喵訓斥自己鏟屎官的小貓,拿著氣球在街上蹦蹦跳跳的小孩,還有兩個人對著對方不斷鞠躬道謝的係列照片……

雲棲看著看著,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眼睛彎彎地打字回道。

【謝謝,我很喜歡。】

【小貓比心.gif】

在發完這幾條消息後,三人陸陸續續回了幾條消息,雲棲看過後把手機放在了一邊,伸了個懶腰。

任務完成,現在是娛樂時間。

他呼喚係統,【666,你可以給我放個腦內電影嗎?】

666:【當然可以。】

於是一人一統看起了據說是某個娛樂高度發展小世界新出的票房第一的影片,雲棲和小機械球一起吃著賽博爆米花,時不時吸幾口賽博可樂,好不愜意。

而他的這種狀態表露在外則是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放空,雙眼無神。

他的狀態被沈蘊青留在這裡的分體看得一清二楚,細小的藤蔓靜靜地呆在正對大床的鎖孔中,上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窩在被子裡的青年。

+

玩家們提心吊膽地度過了一整個白天。

昨天怪物們出現的突然,他們後來一起複盤觸發機製,還是沒有找到線索,於是在打卡點,他們隻能保持高度警惕的狀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撩撥到他們脆弱的神經。

當然,謝珣悠閒地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他像是一個真正的遊客東看看西看看,有什麼活動都去參加一下,一點都不像無限世界的玩家。

他們三人在今天的打卡點遇到了遊隼公會幸存的兩名玩家,趙姐和苗苗。

兩人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被那些黑霧放過了,在異空間眼睜睜看著何哥被黑霧吞噬成一具骨架,而阿奇身體裡寄生的怪物突然暴起,掠奪了他全部的生機。

同伴死去時的慘狀讓她們的精神狀態處在危險的邊緣,當眼鏡男看到她們時,紅姐已不複第一天的自信,眼裡全是惶然,苗苗則觸底反彈,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現在的言行舉止都帶一絲瘋狂。

兩人的表現給眼鏡男敲了警鐘,他嘗試與她們攀談,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隻得悻悻地回來找方禾。

方禾有問必答,不會讓他冷場,眼鏡男很喜歡和他呆在一起。什麼陰鬱青年,我們小方是一個三好新人。

但他沒有看到對方眼底的漠然,方禾可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親手將人渣前男友推入無儘深淵。

謝珣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的日程走完,迫不及待去找雲棲。

天知道他這一天是怎麼熬過來的,要不是有路邊的小攤小販小遊戲打發時間,他都要控製不住撬任務回酒店找人了。

剛回到酒店大堂,他就看到了自己惦念了一天的漂亮青年,隻是對方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對勁。鋪著薄紅的眼尾與鼻尖、周身環繞的脆弱易碎感,讓謝珣忍不住把注意力從對方身上移開,開始搜尋青年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

他的視線被大廳隱蔽角落吸引,那裡擺放了一副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材。

他眯了眯眼,無視了工作人員的阻攔,大步流星向著那個角落走去,一把掀起了棺材蓋。

“你在做什麼?!”裴明煦怒斥出聲,他聽到喧囂聲,回身就看到一個陌生人毫不客氣地掀他家小叔的棺材板,什麼仇什麼怨啊。

謝珣眉頭輕挑,麵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後轉為了然。

原來是老公死了啊,難怪這麼可憐,明顯就是哭過的樣子。

聽到裴明煦的質問,謝珣懶洋洋地拖長音調。

“抱歉啊,畢竟我也沒想到,有人會把棺材放到酒店裡。”

“我還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雲棲的眼眶倏地紅了,眼淚墜在眼尾,欲掉不掉。

謝珣嘖了一聲,自知失言,有些煩躁。

他說話從來不顧及周圍人感受,他的資本足以讓他為所欲為,而雲棲是第一個讓他心甘情願收斂脾氣的人。

對待雲棲,要像對待一株嬌養的名貴花卉一樣。不,要比對待那種花兒更加小心翼翼,起碼他不用精心照顧一朵花的情緒。

他走到雲棲身前,道歉的話梗在喉嚨裡。高大的男人低著頭,捧起眼前人的臉蛋,直勾勾地看著對方驚慌無措的眼睛。

“抱歉,雲棲,是我錯了。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隻要你能出氣。”

雲棲語塞,哪有道歉要捧著彆人的臉強迫彆人和自己對視的道理。

雲棲懨懨地垂下眼眸,打算敷衍一下,說原諒對方。

結果,謝珣居然捏住他的手腕,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

雲棲震驚:“謝珣,你瘋了嗎?”

他不住掙紮,卻哪裡拗得過身體素質極佳的玩家,裴明煦反應不慢,衝過來製止了謝珣的舉動,然而雲棲還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指、掌心和男人的臉不輕不重碰撞的力度。

戴著眉骨釘一臉桀驁的男人放低了姿態,被裴明煦拉開的時候還找準機會嘬了一口雲棲的小拇指。

雲棲的眼淚徹底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因謝珣昨晚的表現留下的好印象瞬間消失。

666說得對,玩家都不正常。

謝珣尤甚,他是個大變/態。

裴明煦氣不過,看著啪嗒啪嗒掉眼淚的雲棲,擼起袖子和謝珣打了一架。

裴明煦是個練家子,身為主角攻,小世界意識對他的偏愛十足,打架技能點滿。謝珣也不是吃素的,他經曆過數個無限副本的磨練,身體素質提升到超出常人的水平,身手也是經過係統訓練的。

怕打傷了雲棲的朋友惹得他更加生氣,謝珣不動聲色地放著水,隻是見招拆招。不會真的傷到裴明煦,但是也不會破壞自己帥氣的形象。

雲棲看不懂他們的身手有多好,打架的動作有多瀟灑利落,他隻能看到兩人臉上凶狠的神情,聽見重重的拳風。

他慌了神,怕出什麼岔子,但是又不敢上前拉架。

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很了解,這兩個人中的任意一個不小心打到了他,都得跪下求他彆死。

於是他隻能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軟著嗓音喊道,“彆打了,你們彆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