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繼續努力。”把滿分的試卷遞給暮語裎時,魏書敏看見了他手心的傷口:“手怎麼了?”
“不小心劃破了。”
“消過毒了?”
“嗯。”
她沒再多問,讓他去把功課做完。
皮膚牽扯的時候還是覺得疼。
門被叩響:“我能進來嗎。”
“嗯。”
暮春山拉開門,端著冒著熱氣的馬克杯進來,走到他桌前。
他放下杯子:“難不難受。”
暮語裎搖頭,看著杯裡的牛奶。
“喝了,”他揉了揉他的頭:“做完功課早點休息。”
“嗯……”
“你手怎麼了?”
暮春山拉過他的右手,攤開一看:“怎麼這麼多傷口?”
“……玻璃劃的。”他語氣平穩,一層溫熱的水汽卻悄悄布在眼前。
“是什麼東西碎掉了嗎,”他道:“還疼嗎。”
“杯子碎了,”暮語裎:“還好……”
“消毒了?”
“沒有……”他說了實話。
暮春山放下他的手,去自己房間的抽屜拿了瓶碘伏,又抽了兩根棉簽,重新回到暮語裎桌前:“手。”
他拿浸了碘伏的棉簽在傷口上仔細的抹著。
橫七豎八的傷口,隻是玻璃碎掉造成不了這樣的傷。
暮春山很清楚。
他輕輕的握住他的手背,說:“我每天都在,有什麼害怕的,來找我就好。”
暮語裎鼻子早就酸澀了,眼眶一陣發熱。
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暮春山自己會有多絕望。
暮春山在他桌邊看著他做了會功課,這期間暮語裎覺得很踏實,他喜歡暮春山的視線在自己身上。
暮春山撐著頭,盯著紙麵上秀麗的字出了會神。
“語裎。”
暮語裎看向他。
“我以後能住在你房間嗎。”他道:“你做功課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工作,晚上還能一起聊聊天。”他笑了笑:“怎麼樣。”
暮語裎一愣,很快點了點頭,表情裡是不易察覺的開心。
暮春山一笑:“寫吧,寫完早點休息。”
“我就知道你在這,”魏書敏拉開暮語裎的房門。
暮春山站起來:“媽,怎麼了。”
“我來跟你說一聲,”她道:“公司有點事,我得去一趟。”魏書敏:“你幫忙看看語裎。”
暮春山低頭看了眼表:“我送您吧。”
“不用,你在家就行。”
暮春山還是自顧自的拿了車鑰匙。
“媽。”紅綠燈前,暮春山道:“您最近要不好好休息吧,語裎那邊我來處理就好。”他道:“您也挺辛苦的,就歇一段時間,多出去散散心。”
“你天天就知道寵著他。”魏書敏仰頭閉著眼:“語裎馬上中考,我也不能鬆懈。”她說:“你好好工作就行了。”
“語裎成績挺穩定的。”他看著方向盤:“媽,多誇誇他吧。”
車裡安靜了好一會,直到綠燈亮起。
“等中考考完,”她說:“你帶語裎出去玩玩吧。”
“您帶我們出去玩呢。”
“算了吧“,”她舒了口氣:“語裎有多恨我我一清二楚,跟我在一起他玩不開的。”
“語裎沒有恨過您,他很愛您。”
魏書敏笑了笑:“我自己清楚。”
“您不能這麼想。”暮春山:“如果他不愛您,為什麼當時會一聲不吭的選您呢。”
“因為我比起那人,當然好些啊。”她笑道。
樓棟的燈還亮了大片,魏書敏沒有下車,靠在位上愣了好久。
“春山,你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