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葉清回家路上腿都是軟的,因為被上官雲的發言嚇到了。為什麼自己身邊都是男同?
宋璟初臉色不太好,上前扶了下周葉清。
“你怎麼看上去怪怪的?”周葉清問。
“啊?沒有吧。”宋璟初說。
周葉清總覺得宋璟初看他的眼神變了,帶著些許狠厲。
“你和上官雲聊什麼了?”宋璟初試探性的問。
周葉清腦袋裡的那根弦一下就繃緊了:“你怎麼知道我去上官雲家了?”
宋璟初愣了下,一時語塞。
“你怎麼知道的?”周葉清愈發疑惑。
宋璟初遲疑了下,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慌,他伸手抱住了周葉清,深深埋進他的肩窩。
“你乾什麼?”周葉清的雙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我聽到你和他打電話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管著你了。”宋璟初悶聲說,像是委屈極了。
“哎呦,怎麼還哭了呢?”周葉清想都沒仔細想就抱住他,一點都沒往竊聽器這方麵想。
“我沒有。”宋璟初繼續說,在周葉清看不見的地方微微一笑。
宋璟初清咳倆聲,鬆開了手。
周葉清伸手幫他擦了擦眼淚,心想真漂亮,像談了個小女朋友一樣。
周葉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璟初是同性戀的原因,有時覺得宋璟初特彆可愛,坐著的時候乖乖的。
但有時就很強勢,特彆執著。
“你們聊什麼了?”宋璟初拉著周葉清的手坐到沙發上。
“他真的把陳涫溪睡了。”周葉清震驚的說。
“哦,這樣啊。”宋璟初一點也不奇怪,這就像是上官雲能做出來的事。
睡覺時,周葉清都是抱著宋璟初睡的。
“你不是說硌的嗎?”宋璟初抬頭借著一點微光看他。
“不硌。”周葉清嘴硬說。
宋璟初輕笑一聲,你還真把我當下麵的了?
月考後,周葉清總感覺自己特彆倒黴,老是走著走著就被絆一下。
“是不是我考太好的原因?”周葉清走在路上疑惑的問林滿。
“不知道。”林滿說。
四月份天氣就開始熱了,這幾天都是二十幾度。
陪林滿上完廁所後,周葉清在洗手台洗手。
“哎哎哎你等一下我。”林滿說,生怕他走了一樣。
“乾嘛?”周葉清甩了甩手。
“我想把我的菠蘿秋褲脫掉。”林滿說著把周葉清拉進廁所隔間。
“你……”周葉清無語,“你脫你的菠蘿秋褲你把我拉進來乾嘛?”
“幫我拿一下褲子。”林滿說完就開始解皮帶。
周葉清把他拿著牛仔褲,發現林滿的腿是真的又白又細,於是想著調侃一下。
“叫聲爸爸,不然我現在就拿著你的褲子出去,把你一個人留這。”周葉清一臉壞笑的說,手還準備去推門。
“爸爸,我錯了……彆偷我褲子。”林滿卑微的說,“我是相信你才讓你幫我的,你怎麼這樣?”
“開玩笑開玩笑。”周葉清說,他要是再多說倆句林滿就要哭出來了。
林滿把菠蘿秋褲給他,又穿上了牛仔褲。
“爸爸,親一個。”林滿用一種十分銷魂的聲音說。
“哎呦我靠。”周葉清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推開門,就和宋璟初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宋璟初微微瞪大眼睛震驚。
更何況周葉清手裡還拿著林滿的菠蘿秋褲,周葉清趕緊把秋褲塞到林滿手裡。
“額,我什麼都沒乾啊。”周葉清咽了口唾沫。
林滿見氣氛不對趕緊拿著秋褲就開溜了:“我先回班了。”
“你,和他?你們?”宋璟初嘴角抽搐了幾下。
“沒沒沒,他脫褲子,我幫他拿褲子。”周葉清慌忙解釋道。
“他脫褲子?”宋璟初的腦袋裡隻接受到這一句信息。
“對,脫了一個秋褲。”周葉清感覺越解釋越亂。
“哦。”宋璟初還是不高興,“你可不可以和我親一個?”
“親親親。”周葉清說。
周葉清吻了一下宋璟初。
“你會不會煩我?”宋璟初問。
“廁所接吻確實有點煩。”周葉清說。
“哦。”宋璟初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周葉清邊走邊哼唱道。
又是一次調換座位,身為年級第一的周葉清可以選擇自己的位置,他毫不猶豫的坐到了宋璟初的旁邊。
“終於重逢了。”周葉清感慨道,“哥靠實力終於回到你身邊。”
“我看到了你月考的作文。”宋璟初麵帶微笑說。
“什麼作文?”周葉清愣了愣。
“深秋而枯樹似孤舟,寒冬而枝頭生清霜,此後微光照耀,恰是你我一般。這是題記。”宋璟初努力憋著笑,繼續說,“此時一張不及格的語文試卷放在我麵前,這是開頭。”
宋璟初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寫的很狗屎嗎?”周葉清也跟著笑。
“好小學生啊。”宋璟初說。
“我真不知道寫什麼了,要不是這鬼作文,我總分745你知不知道?”周葉清歎了口氣十分惋惜。
“知道知道,你最厲害。”宋璟初說。
上課時,周葉清把草稿紙裁剪成一小張一小張的。
宋璟初撐著腦袋有時聽課,有時看看周葉清。
“我們玩個好玩的。”周葉清說。
“什麼?”宋璟初立馬看向周葉清。
“就是你是一個剛步入社會的打工人,要努力賺錢。”周葉清把小紙片遞了幾張給宋璟初,“這是你的起始資金,三千塊。”
宋璟初看著麵前六張五百麵額的紙條笑了笑,“我要找工作是嗎?那你也是打工人嗎?”
“不不不,我是老板。”周葉清把手裡一遝“錢”晃了晃,“你可以來我這裡打工。”
“好的好的。”宋璟初說,“周老板你這裡有什麼職務?”
“洗碗的,搬磚的,掃地的。”周葉清說。
“啊?”宋璟初的笑容消失了,“我不能做管理基層嗎?”
“我們這裡隻收英語過一百的。”周葉清憋不住笑的說,“洗碗倆千,搬磚三千,掃地一千五。”
“不是,你這裡工資開這麼低啊!”宋璟初說。
“對。”周葉清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房租水電都是我收,一共二千五。”他說到最後自己都憋不住笑。
“那我搬磚吧。”宋璟初假裝抹抹眼淚,“老板我家裡困難。”
“給你加一百。”周葉清摸了摸他的頭。
“那我要做什麼呢?”宋璟初說。
“你把這的東西搬到那邊去。”周葉清指了指桌子上的筆和橡皮。
“哦。”宋璟初直接一把抓過去了。
“哎,扣錢,誰教你這樣搬的!”周葉清有時生氣的說,“你要把你的手當一個小人,把東西背過去。”
“好吧好吧。”宋璟初照做了,還配音了,“嘿咻嘿咻。”
“OK到晚上了,下班。”周葉清說。
可這是宋璟初小人不走了。
“你回家啊,你家在那邊。”周葉清說。
可這時宋璟初拉了拉周葉清的衣角:“老板,我不想努力了,您疼疼我。”
“哎!”周葉清驚呼一聲,“犯規了!”
“老板,您幫幫我。”宋璟初委屈巴巴的說。
“滾啊。”周葉清一點都不受誘惑,用手比作一個小人就對著宋璟初小人拳打腳踢。
這時下課了,周葉清說:“你被開除了,先暫停一下。”
說完就飛奔出了教室。
但很不幸的是,等到宋璟初再見到周葉清的時候,周葉清直接躺地上了。
“你怎麼了?”宋璟初走過去想要拉周葉清一把。
“哎呦疼疼疼。”周葉清慘叫道。
他自己本來還在快樂的玩耍,結果一個腳扭,從學校一米多高的台階上摔了下去。
周葉清疼的一個勁的哭,還非要宋璟初抱他。
平時不管什麼事都不見他哭成這樣。
“這樣這樣,先去醫務室看一下。”宋璟初安慰道。
有人已經去叫老師了,上官雲走了過來,十分警惕的對周葉清小聲說了一句:“孟悸芸過來了。”
周葉清心中警鈴大作,蹭的一下就扶著宋璟初強行站起來了,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和繼續往下流的淚水了。
“謔,少俠好身手。”宋璟初感慨道,怎麼一句話有這種神奇的功效。
周葉清扭傷了,很痛但問題不大,拍了片子,沒有傷到骨頭。
“哎呦,我說怎麼這幾天總感覺不對勁呢,原來在這等著我。”周葉清說。
“一個星期免跑金牌。”宋璟初說,心疼的看著周葉清。
“太棒了。”周葉清終於放心的笑了出來。
“我可能要請幾天假。”宋璟初說。
“你要乾什麼?”周葉清皺了皺眉。
宋璟初指了指耳朵。
“哦哦。”周葉清想了一會又說,“檢查耳朵嗎?”
“嗯。”宋璟初說。
其實也並不隻是耳朵,和周葉清在一起後,情緒是穩定了不少,但心理方麵越來越嚴重。
醫生說病情加重了,每天想的事情太多,更會胡思亂想,搞不好的話前麵的治療都會作廢。
幻聽幻覺的話,宋璟初都好像分不清了。
好像那天周葉清根本沒陪林滿在廁所換褲子,但到底還是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