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周葉清看著上官雲發來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其實第一次還有點疼。

再往上翻，周葉清問的是：你說語文古詩我能分倆次背嗎？一次背一半。

“他這話什麼意思？”周葉清靠近宋璟初，將腦袋輕輕倚靠在宋璟初肩上

宋璟初接過手機一看，皺起眉。

“我看看啊……”宋璟初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宋璟初歪頭看了一眼周葉清，周葉清也轉頭看他。

“什麼意思？”周葉清問。

“唉，不知道。”宋璟初將手機息屏，把周葉清拽進被子裡。

宋璟初的胳膊搭在周葉清腰上，腦袋抵在周葉清肩窩。

臥室燈還沒有關，周葉清看他閉上眼睛都快要睡著了。

“哎，你彆睡啊。”周葉清的手輕輕摸著宋璟初的臉龐，指腹溫柔的貼著他的皮膚。

“自己去關燈，我已經睡著了，誰最後睡的誰關燈。”宋璟初眼睛都沒睜開。

周葉清沒說話，湊近了宋璟初。

宋璟初感受到周葉清喘出的氣息，帶著微微熱氣，輕撒在他的臉上。

周葉清吻了上去，宋璟初慢慢睜開眼睛，摟緊了周葉清的腰。

宋璟初起身將周葉清壓在身下。

“沒閉眼啊。”宋璟初小聲說，聲音磁性又低沉。

“然後呢，所以呢？”周葉清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看宋璟初了。

宋璟初沒說話，手指滑過他的臉頰，觸感柔軟而略帶粗糙。

但周葉清突然蹬了宋璟初一下，宋璟初腿一軟趴在周葉清身上。

“我靠。” 周葉清原以為這一腳是把宋璟初踹到一邊，結果踹自己身上來了。

周葉清又把宋璟初推開，側過身背對著宋璟初。

“我已經睡著了，誰最後睡誰關燈。”周葉清閉上眼睛耍賴道。

“行行行，我關。”宋璟初起身把燈關了，“伸手就能關，你得懶到什麼地步。”

周葉清沒說話，像是快睡著了。宋璟初卻被他撩撥地睡意全無。

周一見到上官雲時，上官雲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精神不好。而是體力和精神狀態都看上去不好。

“他怎麼這麼虛？”宋璟初小聲對周葉清說。

“我也感覺，像做了的。”周葉清也小聲說。

宋璟初看著周葉清笑了一下。

上官雲一整天都沒怎麼說話，一直在位置上像很慌一樣抖腿。

等到放學後，周葉清去發消息問上官雲。

——你今天怎麼了？

上官雲回複：做了。

周葉清：……

——你像吸了一樣知不知道？

上官雲：我給你聽個東西你就知道了。

“什麼玩意？”周葉清疑惑著接通了上官雲的電話。

“你能不能來我家，我怕你錄音。”上官雲說。

“你怎麼又請假了？我像那種人嗎？”周葉清麵對上官雲的不相信十分不滿。

“不舒服，你直接來吧，我爸在家。”上官雲聲音還有點啞。

“行行行。”周葉清掛掉了電話，起身去換鞋，“我出去一下啊。”

“你去哪啊？”宋璟初愣了愣。

“一會就回來了。”周葉清穿好鞋後就推門而去。

晚上還挺冷的，周葉清裹緊了外套。

“什麼事啊？”周葉清走近上官雲的房間，隨手拆了包零食坐在了床上。

上官雲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壓著嗓音說：“我把陳涫溪睡了。”

周葉清一頓，過了幾分鐘才緩緩開口：“啊？”

上官雲深吸一口氣，像要哭出來了一樣捂住了臉。

“你？”周葉清不敢置信，這件事居然是真的。

上官雲點點頭。

“你是不是怕蹲局子啊。”周葉清說。

上官雲伸手抱住周葉清：“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撒手撒手，我又不是陳涫溪，你給我道歉有什麼用啊？”周葉清急忙道。

“我知道。”上官雲鬆開手。

“她家裡人知道了會不會告你啊。”周葉清握住上官雲的手，想讓他不要太害怕，蹲局子也沒那麼難熬。

“我不是為了說這個。”上官雲懵了下，拿出了手機。

手機裡播放了一段錄音——

你願意嗎？你願意和我睡覺嗎？

願意。

接著就是一段衣物摩擦的聲音和斷斷續續的喘息聲。

周葉清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連忙按停了錄音。

“你他媽錄音啊！”周葉清說。

上官雲卻還有點得意的彎了彎嘴角。

“不然她陰我怎麼辦。”上官雲說。

“真不是個東西。”周葉清罵道，臉頰微紅。

上官雲冷哼一聲，繼續播放錄音，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你知道嗎？我看到她的臉都硬不起來，可一把她當成你就立了。”上官雲說時十分平靜。

“你神經病吧！”周葉清猛的站起來想要走。

上官雲拽住了他的手。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上官雲抬頭看向周葉清。

第一次見麵？

那還是高一開學的時候，周葉清剛來到安青市，人生地不熟。

“呦，小白臉。”上官雲坐到他旁邊第一句就是這個。

周葉清撐著腦袋不屑的哼了一聲：“確實，我比你帥一點。”

麵對周葉清的反駁，上官雲饒有興致的挑眉。伸手搭上了周葉清的肩。

“臉抬起我看看是不是比我帥。”上官雲說。

“滾蛋，你特彆像流氓知不知道？”周葉清總感覺明明和這人不熟就像很熟一樣。

但周葉清好像不怎麼記得了，那年太陽好像前所未有的烈，山很高路很遠。括噪的蟬鳴，飛空的燕，手牽手一起走的少年。

“記得，然後呢？”周葉清說。

上官雲鬆開手：“沒有然後了。”

周葉清走時還覺得莫名其妙，上官雲到底什麼意思？喜歡他？

如果上官雲真的喜歡周葉清的話，乾嘛要和陳涫溪睡？

其實周葉清不知道的是，上官雲一直有著一個小秘密。

上官雲以前戀愛都沒有接吻過，高一下學期才開始和女朋友接吻。

周葉清的初吻並不是那次誤打誤撞給了宋璟初，而是上官雲。

那次周葉清約上官雲出來，在樓下的小公園。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媽不要我。”周葉清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拿著酒瓶喝個不停。

“嗯嗯。”上官雲喝的迷迷糊糊的，伸手擦了擦周葉清的眼淚。

“是我的錯嗎？”周葉清說。

“不是你的錯。”上官雲說著，把地上的空瓶扔進垃圾桶。

周葉清說的傷心極了，上官雲把他抱進懷裡撫摸著他的頭。

“喜歡這種東西我也不確定。”上官雲自顧自的說這。

“我真是最最最討厭我那個後媽了。”周葉清說。

倆人各說各的，酒精的作用下絲毫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上官雲轉頭看向周葉清，又幫他擦了擦眼淚。

月光下，長椅上。上官雲摸了摸周葉清的臉，輕輕般吻了上去。

這是上官雲第一次接吻，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