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v的領子,及近是凹陷的鎖骨,紅色絲綢製的睡衣貼近女人柔美的身體曲線,衣尾做了開叉的設計,露出白嫩的皮膚。
徐幼靈左手強硬地把男人的兩隻手腕按過他的頭頂,他在顫抖。
徐幼靈憐惜般吻上他殷紅的眼角,鹽味的淚水潤上她的唇。
顫栗的便變成了徐幼靈。
徐幼靈微微抬起身子,眼中霧蒙蒙一片,她努力睜大眼睛,還是看不清男人的模樣。
於是她自暴自棄般再次俯下身子,金色的發絲纏繞在男人的下頜處,熾熱的吻落在了他的鼻尖,那枚小痣。
再輕不過的一聲呢喃自她唇邊逸出
陸……生
早上四點半,街角的貓懶懶地遛著彎,偶然被牆體脫落的白灰驚得嗷嗚一聲叫,那叫聲順著幾縷朦朧的光線鑽進半掩著的窗戶,吵醒了昏睡的少女
徐幼靈條件反射地抬臂遮了遮,順手撓了撓頭發,卻隻嗅得一股腐爛的煙味
她低低地罵了句臟話,抬起的手猛地垂在床角,死魚般側了個身
夢裡的景象再次翻湧,她猛地坐起身,紅色絲綢製的睡衣領滑到肩部,她渾不在意地膝行到床腳,順勢滾到地上。
地上鋪了一層軟毯。
她仰麵躺在地毯上,手往床底摸去,很快就撈到煙,坐起,她點了一根含在嘴裡,眯著眼開了一盤遊戲。
天一點點亮了起來,等到所有陽光無差彆地灑滿她的臥室,她才如夢初醒般揉了揉眼。
她像小狗似的嗅了嗅身上的的味道,赤腳走進了衛生間,冰冷的水灌了下來,她撩起額前的濕發,再也想不起昨夜夢裡的內容,目光才漸漸清明起來。
一個小時後,徐幼靈穿著簡單的灰衣黑褲拐了幾個彎,進了一家裝修簡約的酒吧,平心而論,是她喜歡的風格
早晨的酒吧是安靜,幾個人零星坐著,沒什麼燈紅酒綠的喧嘩
“來得挺早”
倪哲朝徐幼靈揚了揚手上的煙
徐幼靈輕揚下頜,抬手拿掉了棒球帽,張揚的金發與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細看下還能發現挑染的幾撮銀發,是明媚的,可眼裡卻含著冷意
又聞著那股煙味,徐幼靈眉間聚著不耐煩
倪哲故意似的湊近了些,同樣是桃花眼,他的卻滿是情意
“還不習慣?”
徐幼靈眯起眼
“老子抽的煙頭堆在一起能蓋你個墳頭”
倪哲一口煙卡在嗓子眼咳得驚天地泣鬼神,好一會緩過勁來,無奈地笑著
“你還來勁了”
那煙霧縈縈繞,徐幼靈忍無可忍地抬手抽掉了他的煙,踩在腳底碾儘火焰:“彆招我,少抽幾根多活幾年”
倪哲沒憋住笑出了聲,撚了撚手上掉落的煙灰“行,我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徐幼靈麵龐柔和了些,嗤笑道:“德行”
倪哲聳了聳肩,和徐幼靈一起往酒吧後門走去。酒吧後門有一部電梯,可以直達地下城
他靠在電梯的牆壁上:“昨天公司到了一批熏香,我試了一周,安神助眠的效果不錯”
徐幼靈沒看他,而是順著玻璃牆壁往下看:“謝了”
倪哲凝神盯著她。
徐幼靈是真好看,從前是琉璃公主,美麗易碎,如今是帶刺的玫瑰,更添魅惑。
他回過神,說道“今天分彆是拳擊和射擊,機車可以等下一次,你確定全都你上?”
徐幼靈:“不然呢?你槍傷好了嗎?我們有彆的選擇?”
倪哲:“我的意思是可以等等”
徐幼靈:“我倒是想,誰給我們機會?你現在還挺天真”
倪哲揉了揉眉心:“少跟我嗆,你知道我意思,公司裡其他人也可以,不一定要你上”
徐幼靈看向他,倪哲沒一會就敗下陣,舉起手來:“行行行,你厲害,你最厲害”
徐幼靈沒憋住,踹了他小腿一腳。
倪哲沒收腿,笑得欠欠的。
電梯飛速下降,直達地下城,這裡日夜顛倒,地下隨處可見醉酒的人,女人的調笑聲,癮君子的叫囂聲,不遠處賽事的喝彩聲,混雜著那股腐爛的煙味,撲麵而來
徐幼靈麵上不顯,胃裡卻直犯惡心。
倪哲發覺,手臂往她那邊無聲的伸了伸示意她搭著緩緩,卻被悄無聲息地避了過去。
倪哲皺著眉一把扯過她,避開混雜的人群:“逞什麼強?你這幾天有睡超過五個小時嗎,你暈了,誰管你?”
徐幼靈扯了扯,沒扯開,索性不管他。
兩人往擂台那邊走去,倪哲邊走邊交代到:“這邊情況你不清楚,老實點。跟國外不一樣,這裡盈利主要靠打假賽操盤,拳擊就是以此為主。”
“他們會誘使急需用錢的拳擊陪練,大都是大學生,來參加這樣的拳擊賽,承諾贏了後會給他們巨額獎金。”
“先買通幾個選手做做樣子敗給那個學生,那學生也有動力繼續。”
“然後就是扮豬吃老虎的把戲了,決賽時找的就是玩命的不知名拳擊手,地下城會壓不少錢在那個拳擊手身上,而不知情的富人則多半壓在學生身上,結果很顯然,地下城賺的盆滿缽滿。”
徐幼靈打斷道:“這樣連續幾次,那些富人又不是傻子,會看不出來?”
倪哲沉默,勾起嘴角,滿是嘲弄:“那個學生…最後基本不是廢了,就是死了,那些人…花錢買個樂子。”
徐幼靈一愣,抬頭那瞬間眼裡閃過茫然,在低頭時神色晦暗不明。
倪哲躊躇著想說些什麼。
徐幼靈再抬起頭時,聲音輕柔又冷靜
“那他們,真是一如既往地找死啊。”
二樓包廂內,兩個男人麵對麵坐著,其中一個穿著複古又考究。
程錦潤執起一杯茶,霧氣模糊了他的眉眼。
而陸生穿著絲綢製的紅襯衫,他唇紅齒白,美得像山間吸食日月精華而生的狐狸。
程錦潤開了口:“你來接手地下城?”
陸生的無聲便是回應。
兩人骨子裡都帶著世家少爺獨有的溫和,不同的是,程錦潤是風度,陸生則是淡漠。
程錦潤百般說辭落到唇邊隻餘一句“注意身體”
都是兄弟,勸多了也沒意思。
陸生也不是聽勸的人。
程錦潤站起身:“林舟濟在樓下等我,我不便多留。”
地下城亂得很,他也不放心。
陸生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到現在也隻是說道:“我送你”
程錦潤神色複雜地看向他,張開嘴好似還想說些什麼。這一趟來的意思陸生不會不明白。
門外的人敲門示意。
“進”
手下進來後稟報道:“陸總”
陸生輕飄飄地遞了個眼神。
下屬下意識地避開了,他是陸世成時代的老人,可眼前他的新東家,就算不說話也自帶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息。
後來者居上的王,更令人膽寒。
“地下城來了個人,像是想掀了我們的盤,這本來是ken和江燃那個學生對上,但是上來的不是江燃,那人後台勢力不明,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把現場視頻投影過來。
下屬很快把設備整理好。
擂台之上,徐幼靈被重於她兩倍的對手掄在地上,五臟六腑都疼得發顫。
搖搖晃晃的站起,她隱藏在半截麵具後的麵龐蒼白,嘴角也滲出了血。徐幼靈緩慢地舔上那處裂口,刺痛感讓她頭腦頓時清醒。
一根中指緩慢豎起,對手瞬間被激怒。徐幼靈靈活的躲避,卻在轉身掃腿時被他抓住腳腕,再次被掄在地上。
她半截麵具被掀開,露出姣好的麵容,那櫻唇更是充血般的紅。
這張臉在顯示屏上被放大,陸生猛的站起,之前的平和全部打破:“叫人立馬暫停比賽,就現在!”
下屬從未見過他發過火,嚇得呆了片刻。
沒等他反應過來,陸生直接衝向門口。
下屬急聲製止道:“比賽開始後無法停止!”
陸生目光灼灼:“比賽暫停或者地下城暫停營業”
下屬為難道:“這是老東家的規矩。”
一個煙灰缸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去,下屬立刻跪倒在地,被割開的傷口滴滴答答地流著血。
下屬再抬頭時對上的是殷紅的眼,那溫和,連媚也是清純的狐狸,終於露出爪牙。
“想清楚了嗎?地下城現在,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