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年建立的老莊園現在是卡桑·懷特先生的府邸,懷特先生是英國情報局裡的退役處長,該府邸是女王為了獎賞參加了埃塞俄比亞戰爭的西奧丁·懷特而建造的。莊園坐落在泰晤士河西岸小山丘上。莊園大門建在東邊,正對著泰晤士河,莊園被花園環繞,而花園之外是修剪整齊的草坪,一條小河從北邊橫插進泰晤士,常常能看見懷特先生坐在河邊釣魚,身後跟著老管家伯恩。
老莊園分四層,第一層是會客廳,以及舉辦宴會的大廳和舞會廳,第二層是懷特先生用來辦公以及會見重要客人的地方。第三層則是莊園主和繼承者們的房間所在地,當然,還有餐廳、藏書館、茶話廳。第四層屬於家主的私人領地,那裡有屬於懷特家族的秘密,以及沒人知道的更多。莊園由四根大理石柱分開,白色的地板和兩邊酒紅封邊樓梯,除了一樓中間沒有天花板其餘三層都由石膏夾板以及壁畫。白色瓷磚的地板上鋪了酒紅絨絲地毯,房間內的木地板和白色窗體相得益彰,垂下的酒紅絲綢在太陽照射下顯得更順滑。
莊園大門前常年噴湧的噴泉將小鳥照顧得很好,花園裡的玫瑰也有時會代收小鳥的贈禮,玫瑰都是懷特先生養的,他還會時不時托朋友從國外引進新品種的花,“它們總是讓我感覺到世間還有美好”懷特先生曾經這樣對伯恩講過。
當然除了打理花園的修理員還有懷特先生這個花園還有其他來客,比如貴族裡情竇初開的小姐們總是在參加老莊園宴席時偷偷往這個四百七十多英畝的花園裡跑,因為老莊園的奴仆往外說他們的小少爺喜歡在花園散步。儘管在裡麵迷路了也沒有改變她們對花園的喜愛。
塞繆爾從車上下來,順帶拿走了自己的風衣,巴裡坐上了駕駛位將車開去莊園車庫。
繞過大門前的花園踏入大門就有男仆接過塞繆爾的大衣跟在他後麵,管家伯恩從樓梯上走下來“少爺,老爺在他的書房等您。”“知道了”自從塞繆爾開始接手任務後每次父親都會在任務結束後叫他去書房,他明白父親即使退休了也關心國家的心情。
“父親”塞繆爾站在書桌前,懷特先生轉過椅子看他“任務完成得還算順利吧?”“是的父親,東西拿到了”順聲塞繆爾將鑰匙拿出來放到了懷特的書桌上“是支笛子父親”懷特從椅子上坐起伸手拿著鑰匙觀察“是支祖母綠的笛子”懷特先生補充到。他吐著煙靠到椅子上,“你先回房間休息,有情況我再通知你。”“好的父親”塞繆爾行禮後離開了書房。走廊上傳來關門的聲音。壁燈的照射下,白色襯衫染成了暖黃色。
塞繆爾到了自己三樓最裡麵的房間。打開門便見清晨的陽關躺在他的床上,櫃子上的玫瑰被早上的仆人換了一束,牆上的畫還再沉睡,靜謐籠罩著整個房間。賽繆爾輕輕關上房門,坐在長毛地毯上,麵對著窗外花園被雨水打濕的玫瑰,大雨過後的花園略顯狼狽。他起身從櫃子裡搬出一個精致的化妝盒,打開後裡麵裝的是□□,從裡麵取出一根金屬棒,桌上擺著奧文提前準備的熱水,塞繆爾將毛巾浸濕敷在臉上,靠在床邊睡著了……
在九點被奧文叫醒,奧文端著盆換了的熱水站在旁邊“少爺,該取下來了。”塞繆爾睜著還迷糊的眼睛回應奧文。找尋到掉落在地毯上的毛巾遞給奧文,後者儘量不去看他經過毛巾敷過的起邊臉,隻因那實在是有點可怕。塞繆爾揉了揉眼試圖讓自己變清醒點。他將金屬棒在麵具邊緣輕輕一提,出現皺巴巴的紋路,他放下金屬棒,,抬起下巴,在褶皺處緩慢摸索……
去掉麵具的塞繆爾接過奧文遞來的熱毛巾,敷在臉上。奧文看著麵前的少年,他不知道為什麼少爺要在自己那張好看的臉上貼那個惡心的假麵具,他也不知道少爺每次戴上麵具就會出去很久有時整晚不歸更甚十幾天,他是心疼少爺的臉蛋的,鬼知道要多久少爺的漂亮臉蛋什麼時候會被麵具整垮,但他不敢提,那是仆人不準提的。
“少爺”奧文看向被敲響的門,外麵傳來巴裡的聲音。“嗯?”塞繆爾回頭看向門口回應了一聲。巴裡聽見塞繆爾的聲音後繼續說:“該用餐了少爺。”“馬上來”巴裡等了一會,在聽到塞繆爾回複後離開了。走廊傳來漸遠的腳步聲。“你可以下去了”塞繆爾站起身向衣櫃走去,“好的少爺”奧文收拾完桌麵的水漬帶上水盆離開了走廊最深處的房間。
塞繆爾站在衣櫃前,陽光透過窗簾直射在他的背上,襯衣被照射得發光。他換了件襯衫還有馬甲,套了一件常見的黑色西裝外套下了樓。
推開門,伯恩正在給懷特先生倒茶,懷特放下報紙看向塞繆爾“今天的焗豆很香”塞繆爾在伯恩抽開的椅子上坐下,“他們的廚藝一直都很不錯。”塞繆爾接上懷特的話。懷特先生從椅子上坐起來將報紙壓在肘下:“伊頓公學寄來了你弟弟的成績單,我建議你抽空和他去談談,否則我不知道他最後會去哪所學校。”“可杜克斯的成績完全可以去牛津”“他必須去劍橋,我需要你作為伊頓公學第一名的學生去和他談話而不是其他,你應該明白我希望他能和你一樣優秀,至少不要和亞瑟一樣。”“父親,亞瑟他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差,況且家裡有我一個就夠了,杜克斯他沒必要……”“行了,你找時間回去一趟,我上樓了。”懷特站起來往外走“好的父親”。塞繆爾感到無比勞累,此時的莊園隻有懷特和塞繆爾兩位主人,亞瑟是他的遠房表哥,從他十四歲開始一直暫住在老莊園裡,據說是他的母親是一個護士,這讓注重血統的奶奶很不喜歡他,又因為當時的倫敦經濟不景氣,導致糧食不夠才將他送到了伯明翰。亞瑟和塞繆爾是一起入學伊頓公學的,在此之前亞瑟一直在寄宿學校學習,由於家族對他的不重視導致他落下了一學期,在伊頓公學的生活讓他喘不過氣,以至亞瑟成績一直不理想。“他的才華像是被老鼠吞噬了一樣不剩一點。”這是亞瑟教導老師在給懷特先生來信裡寫的。雖然懷特先生對他的侄子沒有太多不滿和意見,但這封信也給他來了一記重擊,曾經的懷特也想過給亞瑟請私教,但試了一天過後,老師們都受不了亞瑟離開了,不是因為他太調皮而是他的心早已不在課堂。亞瑟向懷特提出過退學,那天不怎麼說話的亞瑟在懷特先生的辦公室和他聊了整整五個小時,懷特先生同意他上完四年公學並拿到A及以上就不管他以後去乾什麼。現在的亞瑟在愛丁堡的一所大學做美術副教授,並總是會給塞繆爾寄一些他的信和畫。在賽繆爾的眼裡,亞瑟是一個很有藝術天賦的人,他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就像小時候伯恩和他講的童話故事裡的角色一樣,他的精神層麵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吃完早飯的塞繆爾在伯恩的注視下離開了房間,關上厚重的門,隨著收拾餐盤的聲音漸漸消失,慢慢安靜下來的走廊顯得更冷清。他走在有陽光灑落的地毯上,想著到底為什麼父親對他們的要求這麼嚴格,明明一樣是侯爵的孩子可是科斯克的父親就沒要求他什麼,當然過分的時候會說幾句可從沒被束縛過。一想到科斯克,塞繆爾就忍不住咒罵,“那個家夥欠我的人情還沒還,讓我想想能讓他還給我些什麼”。
回到房間塞繆爾拿出早上找到的信封和日記,他沒有交給父親,因為他覺得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父親似乎也是他們計劃的一節,為的可能是將他也拉到這個局裡去,並且塞繆爾有預感,布這個局的人可能就是日記裡提到的弗朗,畢竟他沒找到這個叫弗朗的屍體。塞繆爾摩挲著紙上萊西多的名字,他有印象,但不記得什麼時候再父親口中聽到過。“看來有必要去書房一趟了。”
花園裡巴裡正在曬太陽,剛還在愜意的眯眼小憩的巴裡看到塞繆爾的身影朝自己走來立馬從搖椅上跳起來,尷尬的摸了摸後脖頸。“少爺,不再休息一下嗎?”塞繆爾順勢在他身邊坐下,“晚上和我一起去書房看看,”巴裡當即答應,隨後又想起什麼:“書房?老爺不讓進啊。”“所以我們晚上偷偷進去。”塞繆爾耐心的回答上一個問題,“還有,你的腦袋是真的隻會服從命令嗎,難怪奧森叔叔會那樣說你。”巴裡很是疑惑“怎麼說?”他看著站起來的塞繆爾提問。“你自己去問吧,他會回答你的。”塞繆爾拍了拍衣服,即使上麵並沒有灰塵。回答完巴裡塞繆爾就往外走。
老莊園的花園很好看,但塞繆爾早已看膩了,要麼是有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困擾著他會到花園裡散散步,要麼就是小少爺在花園裡迷路了要塞繆爾尋回。
塞繆爾穿過花園直奔圖書館,凱特夫人看到塞繆爾來了笑意盈盈,“凱特夫人上午好”凱特行完禮回答“少爺上午好,我想你一定需要一杯茶”得到塞繆爾回答後凱特夫人滿意的離開了,回到下麵凱特夫人邊準備茶水和點心邊和姐妹們聊天,“我們少爺真是彬彬有禮,常常往圖書館跑,一點也不像伯恩侯爵家的少爺。”一旁洗碗的莉思恩接話;“我聽他們家的下人說他們少爺每天打獵,和好幾個小姐都曖昧不清”一旁喝茶的萊卡不經意提到“還是我們少爺好,不僅學習好長得又漂亮,不過我聽齊皮卡說過上次他們家少爺和我們家少爺走得挺近的”凱特夫人舉著托盤剛好準備上樓,聽到她們的聊天又返回來說:“我不認為我們少爺會和他走得近,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是他來找我們少爺搭的話”說完凱特夫人就上樓了。
賽繆爾在圖書館翻找,雖然有卡羅裡索的很多記載但都沒用。賽繆爾心裡很明白,日記裡提到的他們一定是國會裡那些人。但能改書裡的記載的人肯定不止有國會那些人,這是一個更龐大的組織,但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想要的難道隻有卡羅裡索裡的一支笛子?還是更多?他們要這個東西是要乾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沒找到?為什麼我和巴裡僅僅去了一次就能找到?是弗朗的引導嗎?那麼任務信條也是弗朗的人發布的。所以他們選中的救世主是我或者巴裡?想到這裡凱特夫人端著茶上來了,她放在賽繆爾身旁的桌上,又悄然離開。賽繆爾聽著關上門的聲音轉過身。起身坐到沙發旁邊端起茶吹了吹,喝一口有點燙又放下了。想了剛剛那些後他決定去倫敦看看那裡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卡羅裡索皇家精英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