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創未就 零君長大後要成為一個好人啊……(1 / 1)

望行止順手把自己的形象從他們腦子裡替換成某個黑長發藍綠眼睛的人,提著長棍進了門。

這個地方是荷合會老大自己的會所,一般用作消遣或者與合作組織談話,平常沒事也大多會到這裡來,不過他今天“恰巧”不在,現在正在滿心煩躁的應對警察的詢問。

會所大堂裡反而沒有幾個保鏢,隨手放倒了前台小姐,望行止憑著記憶往電梯走去,順利的下到了地下室。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望行止眯了眯眼,閃身往旁邊一躲,槍聲瞬間在狹小的空間裡炸開,望行止皺眉捂了下耳朵,手中長棍一轉,彈飛出去幾顆子彈,耳邊就響起了幾聲慘叫,他身形一閃就出了電梯門。

這些手槍對望行止基本上造不成什麼威脅,沒幾分鐘就輕輕鬆鬆的撂倒了他們。

沒了這些礙事的打手,地下室裡微弱的啜泣聲便掩蓋不住的傳了出來,望行止麵色微沉。

他慢慢走過去,隻見地下室被鐵門和鎖鏈分割成一個個狹小的空間,每一個空間裡都鎖著一個人,或男或女,大到十幾二十歲,小的甚至隻有七八歲。

這個場景他從那個小頭目的記憶裡看到過,以前也見過很多次,但每次再看到這些還是會感到憤怒。

望行止壓下怒火,看著這些少年驚恐看向他的眼神,雙手握上長棍,微微一動,長棍從中間分開,銀光一閃,變成了兩把長劍——如銀。

他提起劍,橫向一斬,紅色的劍光呼嘯劃過,劈開了所有的鐵鏈和鐵門,在儘頭的牆壁處留下了一道紅色彎月狀的劍痕。

望行止收起武器,看著麵露茫然的少年們,歎了口氣,本來按照正常情況,他應該跟這個世界的領導機構聯係,然後這些可憐的孩子們會被妥善安置,然而他現在意外降落,這個世界也並不了解宇宙,這個時候就暴露身份顯然會很麻煩。

他抬手,按住額角沉思了片刻,決定報警。

還好這個地方——好像是叫東京,最近新上任了一位警視長,根據之前那位小頭目的記憶,這位警視長嚴肅刻板,並不像之前那位警視長好打交道,最近都需要他們夾起尾巴來做人。

雖然一點也看不出他們有夾起尾巴,不過現在也隻能先相信這位新領導了。

報完警,望行止順手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留作證據,看眼前毫無動靜的地下室,無奈的道:“我剛剛報了警,過會警察會來,你們想做什麼趁現在趕緊做吧。”

說完拿出了之前接的賞金單,上麵印著一副肖像,黑短發,藍色杏核眼,十六歲,名叫中山岩,三天前跟朋友出門玩的時候失蹤,發懸賞單的人叫中山七木,是荷合會的三把手。

望行止往裡走著,一一對照著尋找自己的目標,不一會兒就在靠裡麵的房間裡找到了目標人物。

中山岩正蜷縮在角落,衣衫不整,渾身都是淩虐的痕跡,望行止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聽見門響,蜷縮的少年顫抖了一下,驚恐的抬頭看了一眼望行止,望行止停住腳步,看著那少年脆弱驚慌的眼睛,無聲的歎了口氣,不在靠近,蹲下來把懸賞單舉起來給少年展示。

“我是來找你的,這是你父親發的委托吧?沒事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那少年愣愣的看著望行止手裡的懸賞單,望行止也不催促他,隻等他自己反應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那少年好像終於崩潰,堅持了幾天的委屈痛苦都化作眼淚流了下來,望行止無奈,把懸賞單收好,慢慢湊過去把那少年抱起來,溫聲道:“彆哭,唉,你行行好,我可不太會哄孩子啊。”

望行止抱著中山岩往外走去,路過歪倒在地的打手們的時候順手拎了件衣服給少年披上。算算時間警察也快到了,他得先離開這裡。

出了會所的大門,望行止往準備隨便找個隱蔽的地方給懸賞單上留的號碼打過去,讓委托人來接人,沒走幾步就聽到了警笛聲,望行止沒有理會,他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左轉右轉的周圍就沒有聲音了。

停下腳步,懷裡抱著的孩子雖然停止了哭泣,卻還是死死抓著望行止的外套不撒手,望行止苦惱的思索了一下,感覺這孩子還是需要些安全感,便沒有把他放下來,他艱難的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很快就接了,聲音疲憊的問道:“哪位?”

望行止打開了免提,“我是望舒,你的懸賞已經完成了,我和中山岩在第三街道旁邊的小巷子裡等你。”說完就掛了電話。

望舒是他的代號,因為他出現過的動過手的地方都會留下一輪紅色的彎月,又姓望,所以被人叫做血色望舒,他本人不是很喜歡血色這兩個字,於是便單稱望舒。

掛了電話,望行止低頭安撫道:“馬上會有人來接你了,彆怕。”他頓了頓,又說:“這不是你的錯。”

之前望行止就發現這孩子眼神不對,有恐懼,有無助,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使人崩潰的內疚。

懸賞單上說這孩子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失蹤了,看樣子另外那個孩子凶多吉少。

隻希望不是最壞的結局吧。

十分鐘左右,腳步聲就從巷子口傳了出來,聽聲音人還不少,望行止把中山岩放下,挪動腳步擋在他前麵,不一會兒就有手電筒的光照進來,然後就有人出現,見到這邊有人,大喊一聲:“這裡有人!”馬上就有十幾個人往這邊圍了過來,聲勢十分浩大。

望行止:“……”

好吧,畢竟是孩子丟了,可以理解。

望行止看著這群人圍過來,默不作聲,等到一位年過半百的人急匆匆的過來,他才手下一動,推了推中山岩的後腦,示意他認人。

中山岩抬頭看了一眼,沒有遲疑的就撲了過去,那中年人也沒來得及說什麼,就一把抱住了中山岩,倒也沒問發生了什麼,畢竟雖然有衣服遮蓋,但也是能一眼看出他的孩子遭遇了什麼的。

父子倆噓寒問暖的話告一段落,中山七木示意旁邊的保鏢把中山岩帶走保護起來,這才起身致歉,“抱歉,一時情緒有些激動。”

望行止搖搖頭:“可以理解。”

中山七木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開口道:“還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望行止揚起一抹禮節性的笑,“稱呼我望舒就行。”見中山七木想說些什麼,望行止輕輕揮手打斷了,“在下隻是接了委托,拿錢辦事而已,至於你想知道的事——”他抬手指了指會所的位置,見麵前的人陡然變了的臉色,不再多言,留下了供他們轉賬的賬號後就離開了這裡。

小巷裡寂靜無聲,今晚上跟來的人都是中山七木的心腹,見他臉色陰沉,紛紛不敢出聲,隻低著頭立在原地。

過了五分鐘左右,一個人影跑進來,湊在中山七木耳邊說了些什麼,隻見中山七木愈發憤怒陰沉的臉,氣氛壓抑。

“我勤勤懇懇半生,隻得了這麼一個疼愛的兒子,沒想到……”聲音不大,更像是在喃喃自語,可惜小巷十分安靜,顯得十分突兀。

中山七木陰沉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殺意,轉身離開了這裡。

小巷裡發生了什麼望行止沒有見到,但多半也能猜到了,不過這就不關他的事了,等之後稍微跟蹤一下那些孩子的情況,這事在他這就算結了。

輕輕鬆鬆甩掉身後跟蹤的人,望行止回了降穀宅。

天色不早了,不知道零君睡了沒有。

望行止悄悄進門,客廳亮著燈,屋裡沒有人,看來是睡了。

他把燈關了,輕輕的走向自己的房間,剛要推開門,對麵降穀零的房間就被推開了,從裡麵探出了個金色的貓貓頭。

“望哥哥,你回來了。”

望行止愣了一下,“我回來了,這麼晚還沒休息啊零君。”

降穀零打開門,揉了揉眼睛,“正要睡呢,就聽見望哥哥回來的聲音了。”

望行止笑了,好敏銳的小孩,他回來雖然不至於悄無聲息,但是聲音絕對大不到哪裡去,這樣都能聽見啊。

他忍不住把降穀零抱起來,在降穀零疑惑的聲音中把他放在床上,塞進被子裡,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

降穀零抗議的掙紮的,好不容易從望行止的魔爪下把自己的腦袋救出來,一邊整理亂糟糟的頭發一邊斜眼看望行止。

“怎麼了?”望行止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降穀零憤憤的整理好了頭發,猶豫道:“望哥哥心情不好嗎?”

望行止有些訝異:“怎麼這麼說?”

降穀零乖巧的縮進被子裡,紫灰色的眼睛看著望行止,含糊道:“唔……就是感覺望哥哥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望行止翻了個身坐在床邊,感歎道:“哎呀,要是世界上的人都像零君一樣可愛該多好啊。”

降穀零默默的往被子裡縮了縮,臉紅了。

望行止輕笑:“心情倒是沒有不好,隻是有些感慨,人們做壞事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壞事總有一天會落到自己頭上嗎?”

降穀零睜著大眼睛看他。

望行止摸了摸他的頭發,“零君長大後可要成為一個好人呀。”

降穀零點頭:“那是當然,我會成為像望哥哥一樣好的人的!”

望行止驚訝的笑了,“哈哈,那還是等零君長大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