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許小棠拗不過陸知白,還是去醫院……(1 / 1)

許小棠拗不過陸知白,還是去醫院了。

眼看著許小棠接受治療的同時身體還是越來越差,陸知白從剛開始在醫院處理工作,到後來擱置所有工作,寸步不離地守著許小棠。

許小棠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病床上,陸知白會看天氣和許小棠的狀況,帶許小棠出去散心。

雖然身體仍然沒有好轉,但是許小棠反而覺得這段時間很安寧。

許小棠坐在病床上,靠著陸知白的肩,看著窗外氤氳著霧氣的江。

“陸知白,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記得,就是在這裡。”

許小棠覺得初見就在昨天。

“那天,你站在窗邊,陽光灑在你身上,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人好好看,那個場景,就像是我的男朋友來醫院照顧生病的我。”

“現在不是像,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許小棠笑了。

“是啊,你現在就是我的男朋友,隻屬於我。”

許小棠覺得自己莫名出現的占有欲很奇怪,但顯然,這句話在陸知白那裡很受用。

“女朋友,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帶你去吃醫院附近的那家烤雞,回家了給你做飯,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好不好?”

許小棠隻是回答:“好。”

跟陸知白剛吵架的時候,許小棠來過這附近,找到那個老奶奶經常擺攤的地方。

那條巷子的小推車越來越多,有賣烤紅薯的、有賣燒餅的,有賣小米粥的。賣東西的攤販也多了很多許小棠不認識的。

許小棠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賣烤雞的攤子,也沒看見那個老奶奶。

許小棠問了一個眼熟的攤主,這才得知,幾個月前,那個老奶奶已經去世了。

“陸知白。”

“嗯,我在。”

“我好想回家……醫院的床太硬了,我睡不慣,我想睡你的床。”

“聽話,等病情好轉了,我們就回家。”

為了照顧許小棠,陸知白已經快把醫院當家了,吃住都在這裡。

許小棠因為生病瘦了不少,陸知白因為照顧許小棠,也瘦了很多。

方醫生站在門外,輕輕敲了三下門:“許小姐,今天還有一瓶藥……”

陸知白讓方醫生進來,方醫生熟練地為許小棠量了體溫,又把吊瓶備好。

許小棠伸出手,方便方醫生操作留置針。

“陸知白,我想喝奶茶。”

“不可以。”

“就一小口……”

“好,那你先躺好,我去給你買。”

陸知白不忍心拒絕,隻能妥協。

看著陸知白離開,許小棠支起身子,看著欲言又止的方醫生。

“方醫生,我們兩個人認識,比我和陸知白認識還早,對嗎?”

“對。從您入院開始,就一直是我在負責。”

“你是陸知白招進來的嗎?”

“是。”

陸知白從來不會讓信不過的人接近許小棠。

“方醫生,謝謝你這段時間幫我隱瞞……”

方醫生歎了口氣:“許小姐,這又是何苦呢……”

從住進醫院開始,許小棠就悄悄把自己的藥換成了維生素。

這件事,隻有了解許小棠身體數據的方醫生看出了端倪。

所以,許小棠告訴了方醫生自己的事情,懇求方醫生幫她隱瞞這件事。

方醫生也知道,這是一件無解的事情。

所以她終究還是心軟了,答應許小棠,隻要陸知白不主動問起,她就保證不說。

“方醫生,謝謝你。”

許小棠不想再聽那些勸慰的話。

“許小姐,那您好好休息。”

許小棠看著滴答滴答的液體滴進管道,通過彎彎曲曲的輸液管和冰冷的針頭,一直進入血管。

許小棠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藥進入她的血管、和病痛作鬥爭,許小棠對自己身體上的疼痛也越來越麻木,隻是心會越來越疼。

許小棠選擇的用生命換來和陸知白短暫的幸福,可能會帶給陸知白一輩子也無法釋懷的痛苦。

陸知白回來的時候,許小棠已經睡著了。

陸知白就把奶茶放在保溫袋裡,坐在許小棠旁邊,專注地看著許小棠的臉。

很久以前,陸知白就把許小棠的檢查報告發給了能聯係上的專家,希望這幾百名經驗豐富的醫學界泰鬥中,至少能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自己有把握治愈這種疾病。

可是沒有。

他們組織了很多次醫學會診,許小棠做了一次又一次檢查,除了被抽走的血液越來越多、使用的藥物越來越多,再也沒有其他成果。

專家再努力,也隻能儘量延緩病情惡化,所以許小棠隔三差五就被陸知白帶去體檢,好在病情穩住了。

隻是陸知白怎麼也沒想到,許小棠會主動停止吃藥。

停藥之後,病情迅速惡化,陸知白意識到的時候,專家也沒有辦法了。

專家說,病已入骨髓,再神奇的藥物也沒用了。

陸見沉知道許小棠病情惡化的時候並沒有太大反應,隻是告訴陸知白,許小棠和鄧雲修的婚禮日期定下來了,就在明年的七月。

等許小棠大學畢業就舉行婚禮。

陸知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許小棠,也勒令鄧雲修不許告訴許小棠。

許小棠在醫院住了三個月之後,鬨著要回家。

陸知白眼看著許小棠一邊接受治療,人卻越來越憔悴,連二十一歲生日都在醫院度過,答應了。

雖然平時許小棠再疼也一聲不吭,但是陸知白見過她睡著後因疼痛緊皺的眉頭和如雨般的冷汗,也注意到了許小棠的味覺和視覺都在漸漸變得遲鈍。

陸知白給許小棠買了很多吃的,但是許小棠隻覺得苦澀。和許小棠一起在床邊看江,可是許小棠已經看不清江上掠過的飛鳥。

從一開始每天纏著陸知白、和陸知白膩在一起,到後來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許小棠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許小棠說,她不想在醫院度過最後的時間。

所以陸知白決定帶她回家。

看著陸知白的臥室裡被塞滿各種醫療儀器,許小棠覺得有些好笑:“陸知白,我以前嫌你的臥室沒有人氣,現在是真的沒有了。”

陸知白捂住許小棠的嘴:“彆亂說,我和你都在臥室裡呢。”

陸知白的手本來就是虛放著,許小棠輕輕一拿就開了。

“怎麼不放在我的房間?還有空房間,怎麼不放?”

“我們住在一起之後,你的房間一直沒有布置,其他客房也沒有收拾。”陸知白握著許小棠冰涼的手,把許小棠整個人都摟在懷裡,“最重要的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咳咳。”為了方便方醫生觀察,陸知白沒有關臥室門,方醫生站在門邊,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方醫生,以後直接進來吧。”

聽到陸知白這麼說,方醫生快跪下了。

雖然方醫生是被陸知白費了不少力氣才招進醫院的,但是方醫生一直有點害怕陸知白。不管怎麼說,醫院是她的主場,再害怕方醫生也能裝得鎮定自若,但是作為家庭醫生住進陸知白的家,還是陸知白很少會讓生人進的家,方醫生很惶恐。

這個時候,方醫生特彆希望何特助和吳特助在,她還有說話的對象。但是何特助忙著公司的事情,吳特助已經離開了。

她總不能一直找許小棠這個病患聊天。

方醫生隻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比刺眼的手術燈還嚇人。

“陸先生,海市醫院和北城醫院的專家團隊今天下午過來,您看……”

“讓他們帶好東西,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