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地下車庫,許小棠就看見了王佳鎔說的那輛車。
一輛黑色邁凱倫P15靜靜地躺在裡麵,看見許小棠,車燈開始閃爍。
不是一個舞會嗎,他這是去炫富了?
許小棠走到車邊,王佳鎔下車,紳士地幫許小棠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多謝許小姐賞臉,願意幫我這個忙。”
許小棠一臉無語地看著王佳鎔,走到車邊:“你是不是瘋了?”
“不,我隻是下班之後脫下了精英的皮。”
“……還是你厲害。”
第一次見麵時,許小棠還以為王佳鎔是什麼正麵人物,結果跟何毅半斤八兩。
“Eric,這麼巧?”
聽到這個聲音,許小棠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佳鎔側身,說話那人看見了先前被王佳鎔大半個身子擋住的許小棠。
“Hughie?”
許小棠麵無表情道:“晚上好,Chris。”
Chris身後,是一起下班的其他幾名同事。
看見這個場麵,其他同事的腳步落後了Chris一大截,就差拔腿往回跑了。
畢竟誰願意看見這種團隊同事針鋒相對的場麵呢?幫誰都是錯,什麼也不做又容易被兩邊惦記。
“Eric,你跟許小棠,這是?”
王佳鎔看了一眼許小棠,又看了看Chris背後的其他同事,理了理西裝:“差點都忘了,小棠和Chris是同一個團隊的同事。”
Chris抬了抬眉毛:“我本來是不想乾涉大家私下裡的交流,畢竟上班是同事,下了班,大家都是陌生人。但是,我下午看見Hughie跟一個叫韓什麼的,好像關係匪淺……”
王佳鎔看向許小棠:“韓什麼?”
許小棠歎了一口氣,想把王佳鎔塞進車子裡,乾脆自己跟Chris攤牌,沒想到許小棠還沒做什麼,王佳鎔先炸開了。
“上次那個不是姓趙嗎,怎麼還有一個姓韓的?”
許小棠莫名其妙地看著王佳鎔,一時間不知道王佳鎔在想什麼,“什麼姓趙的?”
“太好了,那個姓趙的放棄了!”
“?”
許小棠想打精神病院的電話,讓醫生看看王佳鎔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王佳鎔看著Chris和其他同事震驚的臉,笑道:“大家見笑了。是我,一直在追小棠,但是……”
王佳鎔聳聳肩:“一直沒追上。”
“你……”
王佳鎔沒給Chris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小棠的追求者多我知道,她有男朋友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想放棄。本來以為上次那個姓趙的已經競爭力很大了,沒想到還有一個姓韓的。”
說著,王佳鎔把許小棠扶進車裡,朝Chris揮了揮手:“好不容易才邀請到小棠跟我一起共進晚餐,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相乾的事情上,我們就先走了。祝大家新年快樂。”
看著王佳鎔一腳踩上油門,許小棠覺得大家都瘋了。
先是韓城亦和江千迎,現在是王佳鎔,大家都瘋了嗎?
許小棠沒忍住,問道:“你剛才發什麼瘋?被你這麼一說,我變成海後了。”
“海後不好嗎?這說明你魅力大、情商高。”王佳鎔笑了笑,正經道,“咖啡廳的事情我都聽Andrew說了。你跟那個Chris一直不對付?”
“嗯……”
Andrew是個喇叭嗎,什麼事情都到處說?
“Andrew是我大學校友。放心,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最好是。”
許小棠可不信。
“彆不開心了,參加舞會怎麼可以不開心呢?我先帶你去買套禮服,怎麼樣?”
“聽你的。”
既然是陪王佳鎔參加他的舞會,那就聽他的安排吧。
許小棠今天真的是倒了大黴,一直遇到瘋子。
想著自己今天的表演,王佳鎔越想越開心:“怎麼樣,我今天的表演還不錯吧?”
“嗬嗬,挺好的。”
許小棠決定接下來的幾天都不出門了,免得遇到什麼腦子有病、表演欲又強的人。
宴會廳內,坐在王佳鎔身邊,許小棠還是覺得挺安心的。
因為除了帶著許小棠打了一圈招呼,許小棠基本都是一個人坐在王佳鎔旁邊,看著大家寒暄,王佳鎔會幫許小棠擋掉一切不必要的交流和所有酒。
交流的內容也無外乎是各自圓滿的家庭和騰飛的事業,反正混的一般的人,幾乎不會出現在這種看著就很昂貴的聚會上。
大學不過是把不同階級的人強行湊到了一起。畢業那一刻,大家都會回到各自的階級。
許小棠知道,在這裡,自己隻是一件精美的陪襯品,不需要說話。
舞會開到後半夜,許小棠開始犯困了。
看來喝那杯咖啡是有用的,至少讓許小棠撐到了現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台上的小提琴手都換了好幾個,舞會終於要結束了。
許小棠跟著王佳鎔走出宴會廳。
冷風吹到許小棠身上,許小棠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王佳鎔想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許小棠肩上,卻被另一件黑色的大衣外套搶了先。
“這麼冷,怎麼穿這麼少?”
“陸知白?”許小棠驚訝地看著陸知白,“你不是在布列塔尼嗎?”
“談完就回來了。”陸知白緊了緊許小棠身上他的大衣外套,把許小棠拉到旁邊,臂彎圈住許小棠,看向王佳鎔,“王律師,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小陸總。”王佳鎔笑了笑,伸出右手,“沒想到和小陸總再見麵,竟然是在我的同學會上。”
陸知白禮節性地握了握王佳鎔的手,道:“我也沒想到,王律師竟然和小棠是同事。”
“緣分。”
話語間,二人默契地鬆開手。
陸知白的視線從王佳鎔身上挪開,看向許小棠:“走吧,回家,彆著涼了。”
“那,王律師,再見。”
王佳鎔微笑著揮揮手:“再見。”
被陸知白圈在懷裡,許小棠有些心虛。
許小棠再遲鈍,也感受得到這倆人之間濃烈的火藥味。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回家沒人,問了吳特助。”
“我沒告訴吳特助啊……”
陸知白頓了一下,道:“我讓吳特助調查了你今天的行程。”
許小棠撇撇嘴:“你還挺坦誠。”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我不應該調查你的行程。”
“沒事,我又沒怪你。”
沒有派人悄悄跟著,許小棠已經很意外了。
畢竟有被綁架的前車之鑒,陸知白擔心許小棠的安危也是情理之中。
“吃晚飯了嗎?”
“吃了點,但是宴會上的食物好難吃。”
“我帶你再去吃點?”
“不用。”許小棠想到前兩天買了點食材,“冰箱裡我買了食材,我們回去自己做飯吧?”
“我不會做飯。”
“那我來,你等著吃就行。”
“確定嗎?”陸知白有些猶豫。
“你不信任我?”
“沒有……”
許小棠滿意地彎起嘴角。
再難吃,也要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