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 公主,看...(1 / 1)

塵關 原丞陽 2676 字 10個月前

那日驛站前的癡眼相望,讓葉貞更加確定、關恕的眼中是有她的...

正所謂當局者迷,關恕的若即若離,險些讓葉貞以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但當她冷靜下來,細思她二人自相識以來的種種、便不難得出,關恕的心下定是歡喜於她...

否則這人,不會甘冒著被殺頭的危險,而隨她入宮救母後...

更不會在她落難之時、以這樣快的速度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豐州到此地少說也要十幾日,他定是不眠不休、一路風霜才至此...

葉貞掀著車簾,又心疼地望了望正靠在車上小憩的關恕...

她任著自己的美眸,細細勾勒著這人在午陽下的輪廓,竟有些看癡了眼...

明明這人又塗了個黑臉,怎的還是叫她看不夠?

英眉、鬆睫、高直鼻,還有那輕輕閉合的..兩瓣軟唇...

她忽又想起了那日的場景,不禁臉上又騰起了一朵紅雲...

明明是個男子,怎這唇生得...竟比女子的還要好看?若是那日他...

葉貞趕忙搖了搖頭,拉回了腦中的胡思亂想...、、、

她暗暗決定要對關恕溫柔一點,不能總是冷著個麵孔,關恕在她的麵前總是連敬帶怕又躲的,這怎麼能行呢?

男子大都喜歡溫柔體貼的女子,先不論家世,就憑這人的樣貌,但凡有一日他肯以真容示人,那倒貼他的女子還不知要有多少...

葉貞歎了口氣,何時她也變得這般不自信?...何時她也如後宮的女子們一般,滋生起了危機?

果然,情愛、是這世間最酸烈之物...父皇駕崩,她也隻是哀挽悲傷罷了...卻遠沒有這般的纏澀心堵...

小腹隱隱升起一股不適,她見關恕正熟睡,便小心翼翼地退回了車內...

沒過一會兒,又見葉貞悄悄掀起了車簾的一角兒,她見關恕仍閉眼睡著,便輕手輕腳地欲要下車...

“公主慢些、待微臣扶你...”

軍營中多年養成的機警,讓關恕自葉貞的窸窣中轉醒,她明顯看見了葉貞在聽到她說話的那一刻,纖背僵了一下...但她並沒有在意,而是說著話繞過了騾子,快步走到了葉貞身前...

‘該死,他怎麼就醒了?’

葉貞不知從哪裡升起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她看也不看關恕,還避開了關恕伸過的手臂,兀自蹲身、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支著不算高的車轅就巧跳了下來...

慌亂、關恕從未見過如此慌亂的公主...

即便是當日公主得知她自己中了玉枯草之毒時,也不曾現過這樣的表情、

滿麵緋紅,額泛香汗,眼神中飄忽淩亂...

“公主,你怎麼了?可是又發熱了麼?!”關恕急道、

葉貞換了雙手捂腹,一邊低著頭想繞開她身前的這根傻柱子,一邊小聲道:

“本宮無事,你無須理會,本宮要、要去方便...”

關恕尬了一下,“...哦哦,好、”然後想著趕緊給公主讓開路...

可卻是公主往左、她往左,公主往右、她往右,關恕從沒覺得她自己這麼笨過...

突然,葉貞站定、抬頭緊瞪了關恕一眼!

她確是想對關恕溫柔來著,可現下的她實在是做不到,還是等下次吧、

關恕被冷瞪了一記,趕忙向後退了幾步,又杵在那弱弱地不敢做聲...

葉貞懶得理這人,因為她還有正事未辦、

就在葉貞即將成功踏往方便之路時,好巧不巧,又有一塊不規則的石頭阻了她的去路,

腳下一絆、身子一撲,作勢就要向前摔去!

關恕慶幸,還好她沒有退得太遠,剛還覺得她自己笨拙,但卻在成功接住公主的這一刻,又覺得她自己無比的敏捷,隻是公主剛才似是從手中拋出了一物...

葉貞自問這麼多年來、她所有的表情加在一起,也沒有今日的豐富!

她此刻正死盯著那個落地的小團,在表情失控地推著關恕的臂懷...

關恕見下,心道此等撿東西的小事,還用得著公主親自動手?

“公主,微臣去撿、”於是她又奔著敏捷的步子,將此物撿起...

“不要撿!”

就在葉貞說出這句話時,關恕已經將此物的一個繩頭捏在了手裡、

“咦?這是何物?”

葉貞起伏著胸腔,滿麵羞憤地看著正衝她跑過來的關恕...

“公主,看,微臣給公主撿回來了...”說著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將此物提到了葉貞眼前、

可關恕不知的是,就在她剛才提著這個棉絨小團奔跑時,她手捏的那根繩頭、因震蕩而脫節,這一小團棉絨布早已在風中張散...

葉貞一把奪走!絨團內一閃而過血條,讓關恕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此乃何物?!

“你!、、”葉貞惱羞地渾身發抖,她隻覺遭受到了奇恥大辱!

女子的月事向來避人隱晦,對父母都不便言及,更何況是他,而且他還、他還...

“公主、我...”

隻見葉貞玉手高抬,下一刻就要宣泄美人的憤怒、

關恕呆立在那裡,本能地閉起了眼、

可是關恕..並沒有等來臉上的火辣,而是被葉貞給狠狠地踩上了一腳!

她嘶哈地捂腳跳起,看著葉貞忿去的慍影...

蒼天呐、作孽啊!她關恕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她雖是女子,可是來月事一說,已經是她上輩子的事了...

今生的她,為了迫成父王給她的職業規劃,是根本不可能再有月事這一說了...

而且她自小是由父王一手帶大,又常年都待在男人堆兒裡,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來月事,到底要用何物?

關恕心道,她一定是與公主的八字極為不合,否則又怎會三番五次地能踩到公主的雷?

她這個登徒子的罪名,算是徹底在公主那裡給坐實了!

錦蘭、曼丹,你們到底在哪裡啊?關某一人實在是伺候不了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