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呢?”
說著,席以箖的頭又壓下來,這次他含住她的下唇,先輕輕吮一口,又勾舌在兩顆唇珠上來回舔好幾下才離開。
“這樣還是毫無關係?”
葉溪仿佛被施了定身術。
剛才,席以箖突然傾身過來,鼻尖擦過鼻尖,嘴巴對著嘴巴,緊緊貼合在一起。
葉溪腦子暫停思考,身體不受支配,隻剩一顆狂跳地心臟。
原來他的唇是熱的,還以為隻喝冰水、永遠冷臉的人,嘴唇也是冰的。
葉溪往後退,一隻手攔住他的臉,防止他來第三次。
一直想做的事情終於做成,心滿意足,眼神也軟下來。
席以箖直起身,注視著她的眼睛。
“之前沒說清楚是我的問題。
讓你倒冰水衝咖啡做早餐是找機會接近你,請你吃飯給你買花都是想討好你。
彆搬走,我不想和你毫無關係。”
“我考慮考慮。”
葉溪低頭開門,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莫名的委屈占據心頭。
走進房間又回身。
“席以箖。”
葉溪不太確定地問,“你真的不是因為討厭我,才故意這樣說,這樣做?”
席以箖無可奈何,輕歎一息。
“我可以用行動再證明——”
“不要!”
葉溪飛快捂住嘴,聲音從指縫裡漏出來,“不準再親。”
席以箖啞然失笑,身體後撤一步。
“不親。”
**
第二天一早,葉溪出門上班的時間,有人已經做好準備。
兩人並排站在電梯間。
“早餐想吃什麼?”
“酸奶。”
“還有呢。”
“蛋糕,重油蛋糕。”
葉溪忽然想到,“以前劉嘉敏每天都給我買早餐。”
眼角餘光偷瞄,觀察他的反應。
“我知道了。”
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像原來冷冰冰。
晚上回到家,廚房中島台上,整整齊齊排著一列四個一包的重油蛋糕,一共三包。
阿姨告訴她,是席以箖烤的,阿姨買菜回來,看他在裝袋,做好又去了辦公室。
葉溪一臉興味,拿起一袋。
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
他會做蛋糕,還是為她做的。
臉上有點躁,胸腔裡充盈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愉悅情緒。
她有點小小得意。
手機消息來得很及時。
——看到?
——嘗嘗
——味道一流
葉溪撇嘴,這麼自信……
吃了一口以後。
確實一流。
最普通不過的原材料,烤好後散發出質樸的香氣,從鼻腔、舌尖傳遞到大腦,自昨晚而始的不真實感,讓葉溪既興奮又緊張。
席以箖……
這是喜歡她,要追求她?
怎麼會。
**
露台上,一場認真嚴肅地談話正在進行。
“我考慮過了,可以暫時不搬,你說的關係……”
葉溪咬著下唇,抬眸一眼,又飛快垂下,右腳搓了搓地麵,最終鼓起勇氣直視席以箖。
“是什麼意思?”
席以箖抱著手,深色眸珠裡都是讓人眼紅心跳的情緒,他從臥室到露台,視線就沒從她臉上挪開過,盯得她心裡發毛。
“就是你以為的意思。”
“我以為的意思是什麼意思啊。”
實在扛不住那樣的眼神,葉溪看向旁邊一株薔薇,剛開春,枝頭才吐新綠,她探出手指,想要去掐頂端的嫩葉,手指中途被另一隻手截住了。
席以箖牽起葉溪的手,力道不輕不重。
“我喜歡葉溪,想她做我女朋友。”
指尖和手掌傳來的熱力燙了指頭,熱了雙頰,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膛。
這這這……
轉變太快了,席以箖啊,冰山大佛,說化就化了,這個溺死人的眼神。
沒被牽的那隻手貼在臉上,輕微地顫抖。
“這是真的——”
“真的。”
被驕傲、自負、自以為是蒙住嘴的人,終於卸下麵具,誠實地麵對自己。
席以箖眼波微動,手掌往她的後頸一帶,整個人跌入懷中,抱得密不透風。
“現在不懷疑了吧。”
葉溪的臉埋在他的衣服上,一縷草木清香,混合淡淡地海鹽味道,純棉材質的襯衣,皮膚貼合在上麵,柔軟舒服,還有從內裡透出的堅實觸感。
頭頂熱了一下,接著是耳朵,每一下,都驚起新一輪的悸動。
熱源最後落在唇上。
葉溪閉上眼睛,第一次體驗到特彆的感覺。
溫暖,濕潤,讓人頭昏腦漲,舌尖進來的時候,她的鼻腔裡發出細碎的聲音,葉溪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發出這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舌尖被吸得發麻,嘴唇很酸,腰上的大手在收力,兩人身體越貼越緊,幾乎是嚴絲合縫,葉溪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男性的陽剛和堅硬。
葉溪終於被放開,耳畔傳來粗喘的呼吸聲,他的頭靠著她的肩膀,臉埋在發間。
不同於被曲衍強吻時的反感,也不同於對劉嘉敏進一步的抗拒。
此刻,她是欣喜的,就像天上掉下一個最合口味的餡餅。
意料之外,興奮地快要暈過去。
**
被席以箖告白後的每一天,都像在夢裡。
可見到席懷周和魯美娟,又很心虛,每天都在雀躍和擔心中來回切換。
席以箖不打算隱瞞。
“沒必要偷偷摸摸,我們倆光明正大。”
葉溪使勁點頭,“當然當然。”
她坐在他的腿上,態度極其認真,“可是,對席叔叔不好,還有陳教授、陸教授,彆人會議論,席以菲肯定會介意。”
咬了下唇,見他皺起眉頭,挪了挪屁股,貼他更近,“以菲不喜歡我,你是知道的。”
我原來以為你更不喜歡我。
席以箖覺得當初豬油蒙了心,眼前睫毛撲閃,眼珠晶亮如寶石的女孩,如此美好。
這樣小心翼翼,帶著點點試探地可愛樣子。
他忍不住又親她很久。
親完,拇指抹去她唇上的水跡,啞著嗓子問,“那你說怎麼辦,就這樣偷偷摸摸?”
“不是偷偷摸摸,隻是暫時不讓他們知道,我想搬出去——”
“不行!”
席以箖想起那輛豔紅的越野車,還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蠢蠢欲動的其他敵人。
葉溪有多招蜂引蝶,他身為男人最清楚不過。
“我必須天天見到你。”
葉溪拽著他的衣領,“覺不覺得這樣挺刺激。”
席以箖麵色驟冷,“什麼意思?”
“像偷情一樣——”
話沒完,人被壓製在床上,上衣淩亂,她曲肘抵著他的胸膛,臉上都是懼色。
“彆!現在還不行!”
太快了,不應該這樣。
“不是說偷情?”
席以箖俯下身,無視反抗,製住她的手,膝蓋一擋,她的身體打開呈歡迎的姿態。
“這就是偷情。”
他的聲音不帶感情,眼珠蒙著一層寒霜,幽暗地嚇人。
葉溪盯著他,渾身輕顫,嘴巴抿成一條線,再不敢說話。
效果達到,席以箖鬆開手,把她從床上拽起,長指梳理著她的秀發。
“葉溪,我要和你一起生活,要結婚,不是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