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裡,馬爾福莊園異常安靜。連家養小精靈都小心翼翼的服務主人。
“安琪,你沒給麻瓜們欺負對吧?”德拉科接過她備考的筆記本,糾結半天還是沒忍住。
安琪好笑地搖搖頭,“隻是沒有魔力而已,正常交談還是可以的。他們其實不像你以為的那樣落後。”德拉科撇撇嘴,卻也沒再嘲諷什麼。
一家四口像往年一樣購置新教材。期間無論是去摩金夫人長袍店重新測量身體數據,還是去奧利凡德那裡保養魔杖,納西莎都將女兒的手緊緊握著。生怕夢裡的可怖景象成真,尤其經過布告欄時那張瞥見小天狼星·布萊克的畫像咆哮癲狂。
“如果實在對占卜感興趣,我建議你選算數占卜,德拉科。”在男孩不得不儘快決定要選修的課程,好離開這間書店時,安琪提了相當中肯的意見。
德拉科擺弄著那本《破碎的球:命運不濟的時候》,他隻是對能預判吉凶的水晶球感興趣。‘如果能用它讓波特倒黴’金發男孩挑了挑眉。
他皺著臉拿起那本眼熟的《數字占卜與圖形》,掙紮了一會,還是放回去。“你浪費那麼多時間精力學它,最後得了E。我可不想耽誤練魁地奇。”
德拉科勉為其難選了古代如尼文和保護神奇動物。
“凱特爾伯恩教授上學期末,為了解救被韋斯萊兄弟綁起來做實驗的火蜥蜴,僅剩的一條胳膊、半隻殘腿,也差點給撩了。所以,今年的教師應該會有變動。”安琪看著被關在鐵籠子裡毛茸茸的新課本說道。
“這人想也知道蠢得可憐,要不怎麼會選這玩意教我們。”德拉科嫌棄地拿過兩根被拴住的鎖鏈頭,往櫃台那邊移動。
剛從書店出來,德拉科就以找球手的速度,邁步走向了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魁地奇精品店。他不耐地推開擋道的幾個低年級生,接著眼睛一亮。
無意識地默念火弩箭的介紹,‘火弩箭能在十秒鐘內從靜止加速到每小時150英裡,價格麵議。’喉嚨滾了滾,對換新掃帚的渴望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但去年才得了安琪送的光輪2001,爸爸又給全隊配齊了一批。最快也要等明年······德拉科有些失落地退出來,苦喪著臉回到女孩身邊。
安琪若有所思的看向依舊人流密集的店麵,一時無話。
而在各色巫師彙集、人頭攢動的破釜酒吧,闊彆了一個假期的哈利三人也再次相聚。
“哈利,難以想象如果我把一個姑媽給吹脹了,魔法部會怎麼收拾我。”羅恩聳了聳肩,擠眉弄眼地輕笑,“大概他們首先要把我從地裡刨出來,因為媽媽肯定已經把我弄死了。”
黑發男孩搖搖頭,事實上福吉隻是要他待在對角巷,甚至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警告懲罰。
羅恩將他們一家今晚也會住下的事告知兄弟,“明天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國王十字車站!還有赫敏,她也住那兒!”
赫敏抱著克魯克山激動地點頭,“爸爸媽媽今天早晨把我送到這裡的,還有我在霍格沃茨要用的所有東西。”
“哦,你能換個寵物嗎?哈利你不知道,剛才它朝我撲過來差點兒把我的頭皮剝掉。還有斑斑,它被嚇得一直在我兜裡哆嗦。”羅恩指著胸前口袋裡鼓出來地方,不滿道。
“彆擔心了,克魯克山睡在我的宿舍,斑斑睡在你們宿舍。有什麼問題呢?”赫敏愛撫地捋著薑黃色的貓毛。
羅恩彆開眼,“但願它真能安分,斑斑可經不起折騰了。”掃到一旁柱子上貼著的通緝令,突然想起什麼,對一無所知的哈利說:“你在麻瓜親戚家住的時候,這裡出了件大事!不對,是兩件!”
他也沒像兩個哥哥那樣賣關子,直接說下去,“阿茲卡班逃出來個囚犯,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小天狼星·布萊克!罪大惡極,有傳言說他炸毀了一整條街,殺死了十三個麻瓜······現在整個魔法部的人都在搜捕他。哦,還有”
羅恩往前湊了湊,放低聲音,“也是這個暑假,馬爾福家的那個女級長,就是珀西喜歡的姑娘。走丟了或是讓什麼人擄走了,反正鬨出來的動靜不小。我爸爸說他在魔法部見到盧修斯,他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耀武揚威地昂著那頂金腦袋。‘要不是自己也有這麼多孩子,不然還是挺解氣的。’”羅恩又指了指跟在莫麗身後,一臉嚴肅的珀西。
“還有珀西,他在餐桌上聽到這個消息,叉子本來要插培根。好險沒給旁邊回家的比爾左手弄個對穿。整個暑假都恍恍惚惚的,還一直往外麵跑。全家都不清楚他去了哪兒,媽媽因為擔心還罵了他。”哈利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朋友們,來這兒之前的經曆。
哈利張了張嘴,還在猶豫。就被走過來打招呼的韋斯萊先生截住沒開口的話,“聽著哈利,我要你向我保證,你絕對不去找布萊克!不管發生什麼——不管聽到什麼。”
哈利一頭霧水的回應道,“我為什麼要去找死呢?那個逃犯聽起來已經完全沒有理智了,殺了那麼多人。”“總之,待在霍格沃茨,彆去任何危險的地方,也不要落單。知道嗎?”亞瑟鄭重地要男孩向他發誓。
哈利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點頭。看著不斷回放的小天狼星·布萊克的照片,皺眉思索。
又到了分彆時刻,納西莎環抱住女孩,好不容易找回來又要送她去學校。
盧修斯將手放在妻子肩膀上,輕聲歎息著安慰,“孩子們聖誕就會回家,火車要開了,西茜。”
安琪在車廂內看著納西莎擦拭眼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但很快,她就沒心思在沉浸在些許自責的情緒裡。火車在經過一處山石林立的地段停下,學生們紛紛拉開車門查看、互相詢問。
毫無預兆地,整列火車驟然陷入黑暗。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窗戶上也因為氣溫過低,凝結了水珠和一層薄霧。
好像有什麼東西上來了,因為視線受阻,未知的事物越發顯得駭人。
“Lumos(熒光閃爍)”很不幸這時候能看清周遭環境,並不是件好事。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他與那個披著破爛鬥篷的怪物隻隔了一道玻璃。
他該說剛才自己也是想要跟隔壁一樣,拉開門看熱鬨嗎?對安琪拽住自己還有些不以為意,覺得到底是女孩膽子太小。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一隻嬌小精巧的夜鶯從杖尖飛出,撲簌著短翅,直挺挺地鑽過車窗。果決地衝向入侵者。
那隻乾枯黝黑的手骨節還沒來得及扒進窗戶,就被白色靈巧的光芒蜇得縮了回去。醜陋細長的黑布下,麵目全非的人形骷髏顫顫巍巍地離開了這節車廂。
守護神並未消散,反而一鼓作氣地繼續驅趕攝魂怪。直到與一團模糊不清的光團相遇。
德拉科驚魂未定,見安琪準備拉開車廂下意識攥緊她的手腕,阻止女孩離開。
“待在這兒德拉科,我得去巡視車廂了。不會再有那種東西出現了。”安琪寬慰道。
德拉科慢吞吞的坐回原位,目送著她離去。
盧平訝異的看著那隻夜鶯環繞著金發女孩飛了一小圈,然後形成大大小小的光點,彌散在空氣中。
“是你的守護神嗎?”他瞥見安琪胸口的銀蛇形級長徽章。
安琪點點頭,“應該不會再有那些東西上來了吧,教授。”
盧平頷首,同時把路讓開,讓安琪通過。等女孩走到最靠近火車頭的級長包廂,他才收回探究的視線。
她的胸牌上赫然證實了他的猜測,是那天和鄧布利多校長去蜘蛛尾巷,聽到盧修斯在找的女兒。
一個斯萊特林居然能熟練施展守護神咒?
安琪無暇顧忌過道上新任黑魔法防禦課教師的疑問,險些被珀西一連串的問話搞得焦頭爛額。
“你被誰抓走了嗎?有沒有受傷?去聖芒戈檢查過了嗎?到底被帶去哪兒,為什麼久都沒有消息?你還好嗎?”紅發男生快速地說。
安琪眨眨眼,抱歉地笑笑,“是跟家人有些摩擦,不至於那麼嚴重。就是自己出去待了段日子。我很好,一點事情都沒有。謝謝你,珀西。”她解釋道。
珀西懸了整整一個暑假的心,又仔細打量了安琪幾遍。見她果真像自己所說,她沒受到任何傷害,終於鬆了口氣。
“還沒祝賀你,是學生會長了。”安琪衝他笑笑,接著也向了才進門的埃迪·雷德梅恩幾人打了招呼。
同樣又解釋了一番,她沒想到搞出的動靜這麼大,都以為自己讓布萊克劫持了嗎?不過的確,安琪、哈利跟那條黑狗也算是‘相處’了大半個月。
開學宴上鄧布利多介紹了填補職位空缺的海格和盧平,前者迎來了格蘭芬多們的熱烈迎接。而輪到新黑魔防教師,隻是零星幾個鼓掌的學生。再加上個臉色鐵青怨恨的斯內普。
“你暈倒了,波特?不過個攝魂怪就把你嚇成那樣!”德拉科往前走了幾步,攔住了繼續上樓的哈利三人。
顯然看死對頭出糗,能稍稍撫平他也有些後怕的心情,聖人波特不過如此。
“閃開,馬爾福。”羅恩的牙關咬得緊緊的。
德拉科挑釁地眯著眼睛,“那個可怕的老攝魂怪也把你嚇壞了吧,韋斯萊?”他惡意的揚了個嘲諷的笑。
“有麻煩嗎?”是新上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他溫和地詢問著。
德拉科輕蔑地打量著那條舊長袍上的補丁和他臉上細小的傷疤,“噢,沒有——呃——教授。”
誰知道他能不能安然度過這一年,配得上這句稱呼。德拉科想。
“德拉科,回去了。”安琪站在樓梯口,準備指引新生回公共休息室。一抬頭發現男孩果然又去‘關照’哈利,提高了聲音。
德拉科臨走前還勾了勾唇,也不知道又琢磨出什麼新點子。
果然第二天一早,哈利幾人就看到了斯萊特林長桌上的一出好戲。
德拉科裝作顫抖暈倒的樣子,栽在正在小口吃吐司的安琪肩膀上。引來女孩無奈的一瞥。
而也有人樂得配合,潘西·帕金森突然厲聲尖叫,“波特!攝魂怪來了,嗚嗚嗚!”
吵得安琪皺了皺眉,拿過一杯乳茶往下順著食物。
見哈利三人落座,金發男孩撇撇嘴,終於舍得從安琪身上起來。有些百無聊賴地掃著課表。
安琪瞥了一眼,見他周二下午第一節課就是保護神奇動物。計算著時間,好在六年級課程大多是連堂。倒是能來得及趕去阻止,可以什麼由頭呢?
多虧了這一屆在入學前就有些私怨的新生們,才開學短短兩天,就從走廊扣分到溫室,又解鎖了黑湖和城堡外的空地。
她竟然隱約窺見了親時代的情形,同樣是一個斯萊特林對上三個格蘭芬多,還有一個在一旁呐喊助威的。
“聚眾鬥毆,宣揚學院對立。格蘭芬多扣五分,每個人。”安琪麵無表情地下結論。“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先生們。如果還想繼續,請先掂量掂量計分沙漏裡,還有沒有能兜底的紅色沙子。”
安琪真感謝幾人‘決鬥地’選在了這裡,輕揮了下魔杖,瞥了眼白色數字。急忙向禁林邊緣走去。
“小心點兒,波特,你後麵有個攝魂怪——”當哈利回過身查看,就見到德拉科、高爾、克拉布三人將兜帽戴上,抖著手端著架勢、模擬攝魂怪的動作嚇唬他。
哈利不合時宜的想起安琪暑假跟他說的,馬爾福試圖跟他做朋友。他隻覺得,無論重新選擇多少次,應該都不會和這麼幼稚惡劣的人一夥的。
安琪正趕上哈利環繞騎行了一周,從鷹頭馬身有翼獸上下來。
“乾得漂亮,哈利!”海格大聲吼道,接著看向四周躍躍欲試的學生們,“好了,誰還想試試?”
海格把鷹頭馬身有翼獸一隻隻地從被拴住的柵欄上解下來,很快,整個圍場裡,到處是試探著彎著腰的學生們。
“安琪?你怎麼來了?哦——又是那幫新生。”德拉科了然的說。
被男孩選中的巴克比克已經淺淺鞠了躬,然而不省心的德拉科傲慢地向前走了幾步,“這很容易嘛,”還將頭擺了擺,“我敢說你一點兒也不危險,是不是,你這隻醜陋的大野獸?”
“Protego(盔甲護身)”安琪在他作死喊話時,就將魔杖從袖口裡滑到手心。在尖銳的爪子到來前,施了鐵甲咒。
安琪又上前把呆愣住的男孩拉到身後,對上橘黃色的鷹眼。她能感受到麵前的神奇動物,明顯還處於極度憤怒的情緒。
他大概明白剛才的金毛在辱罵自己、另一個大一點的女金毛,阻止了他要給小金毛點顏色瞧瞧的反擊行為。他為什麼不能計較?被大塊頭綁來這兒看一群幼崽沒見過市麵的樣子,已經很煩躁了。等等,他能聽懂!
女金毛說會給他帶來好吃的賠罪,還說能想辦法放他們自由,不再被人參觀?
眾人無不驚悚地看著斯萊特林女級長,大喇喇擋在馬爾福跟前,美貌單薄的姑娘和威風勇猛的野獸。有些膽小的女孩們乾脆彆開了頭。
連哈利都以為安琪要被抓傷,想走過去幫忙分散它的注意力。卻被好友們牢牢拽住,困在原地。
沒有一點預兆,先前還暴起的巴克比克挪開了步子,向著鐵桶裡擱著的雪貂走去。叼起一隻沒怎麼咀嚼,直接吞了下去。
安琪挑了挑眉,看向那些跟白鼬們極其相似的可愛小生物。接著就被身後的德拉科抖著手轉過來,上上下下檢查了數遍。
“我一定會把今天這事告訴我爸爸!你差點害死我們!”金發男孩虛張聲勢地抬高聲音,卻止不住的發顫。
海格錯愕愧疚對姐弟倆磕磕絆絆地道歉,德拉科還想指責什麼,被女孩拉住。
“是不是那玩意傷到你了?該死的!”男孩絮絮叨叨還在試圖找傷口,非要將她帶到醫療翼檢查。
龐弗雷女士聽了德拉科一番添油加醋誇大後的表述,動用了幾種檢測魔咒,結果都顯示了無害的白光。
但保險起見,還是讓安琪在這裡觀察一下午,確保沒有什麼後遺症出現。
也因此錯過了繼暑假和斯內普不歡而散後(安琪單方麵生氣),第一節魔藥課。
斯內普沒在提高班看到女孩,整個人比平時陰沉了不是一星半點。他以為馬爾福小姐顯然已經能夠膽大妄為到自由安排上課時間了。或者根本賭氣不想來。
而課後出現在他辦公室的金發男孩給他說明了曠課的緣由。
“教授,得讓我爸爸過來一趟,把安琪帶去聖芒戈再做個檢查!那隻野獸朝我撲過來,安琪擋在我前麵。您不知道,他那爪子有多堅硬······”德拉科發揮了一貫的詞彙水平,就差說女孩隻剩一口氣還勉強活著。
斯內普眉頭狠狠一皺,就大力扯開椅子,攏著袍子離開辦公室。身後德拉科緊緊跟隨,兩人上到二樓拐進最左側的一間。
安琪半躺在床上翻閱著《幻影顯形常見錯誤及避免方法》,複活節過後就會有魔法部交通司的人,來教授他們幻影移形。
她相當懷疑自己能否通過六月份的考試,作為一個全憑信念玩禁忌之旅,等解開安全欄走出通道,腳步都是虛浮的。
等斯內普大步邁進醫療翼,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顯然她還能耗費精力在其他事情上,喘氣的很均勻。
“你有必要給我一個那個時間點出現在禁林附近的理由,小姐。”安琪將書合上,放到床邊櫃。“這屆新生格外活躍,已經將打鬥位置向城堡外延伸了。為了給他們收屍,先生。”女孩還記恨著他強橫的將自己帶走,沒好氣地說。
斯內普半眯著眼,掃視女孩的衣袍,沒發現任何傷口。“我不認為用身體當盾牌抵擋傷害,是你從我這裡學到的。還是那一個月的麻瓜生活讓你忘了自己是個巫師?!魔杖在你手裡是個裝飾用的擺設嗎??學了那麼多咒語,都用到哪兒去了?”
又是這樣,不清楚事實就來教訓她!她又不欠他的!
自己怎麼會對他動心思?!真是蠢透了!
安琪氣鼓鼓地瞪著斯內普,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隨時想讓他體驗下自己多年的教學成果。以及被他懷疑的用於美觀的魔杖。
“我會書信告知你父母今天發生的情況,如果他們認為你該去聖芒戈檢查身體,我會給你批假條。”斯內普將這一路上做的決定告知女孩。
安琪從鼻子裡呼出口氣,看著床尾的欄杆說道:“您不用多此一舉,我很好,根本沒傷到一點兒。”
斯內普瞥了眼狀態肖似莫特拉鼠的金發女孩,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卻依舊刻薄道:“就目前簡單幾句對話來看,不排除扇到腦子的可能。當然前提是你本身具備它。”
安琪忍無可忍,“如果您看夠了熱鬨,請做些有利於你可憐的學生恢複的事情吧,行行好!”又想起什麼,補充一句:“拜托您去和海格教授溝通,讓他好歹考慮到學生們的年齡和脆弱的小身板。換些正常的神奇動物吧!那些,魔藥材料我覺得就挺好。”
斯內普抽搐了下抿成一條線的嘴角,“容我提醒一句,小姐。那都是極高等級的稀有動物,有些甚至受魔法部保護。等你的新任神奇動物保護課教授弄來這些,他也離阿茲卡班終身免費臥室不遠了。”
安琪撇撇嘴,沒有應聲。她暫時沒有跟他來一場辯論賽的打算,畢竟誰不清楚斯內普的語言藝術水平。
“今天課上的活地獄湯劑等確認身體無恙,來地窖補上你那一份。”沒聽見她的回應,側頭瞥向安琪。
安琪露了個再正經不過的微笑,“好的,先生。”
“好好休息。”斯內普再次翻滾著黑袍離開,隻留下了這句話。
安琪不得不佩服他的執行力,她正準備穿好鞋去禮堂用晚餐,馬爾福夫婦就急匆匆趕過來了。
“安琪!讓我看看。”納西莎伸出手附在她頰邊,眼睛裡的擔憂都要溢出來。細細打量了女兒身體的每個部位,看向盧修斯:“這件事情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怎麼能允許那種東西進學校?還有授課的老師!”
安琪見納西莎還要男人抱著自己去聖芒戈檢查,趕緊開口阻攔,“爸爸媽媽,我沒事真的!第一時間就施了盔甲護身,一點傷口都沒有!”
盧修斯眉頭緊鎖,沉吟道:“你不必顧忌著什麼,安琪。即使不是校董,也不會讓你們受欺負了還要忍讓。”
金發男人微彎了點身體抱起安琪,直奔地窖,夫妻倆到底還是把她帶去了聖芒戈。
安琪又被迫躺了兩天,等再次回到霍格沃茨,她也見識到了盧修斯的影響力依舊很持久。
海格被留用察看,外加不被允許帶來具有危險性的魔法生物進校園。同時魔法部也予以書麵警告,聲稱會剝奪海格繼續待在霍格沃茨的權利,如若再犯。
安琪也在一次給四位活力十足的搗蛋鬼扣分以後,帶著不少品類的昆蟲和鳥來給巴克比克加餐。
含糊地回應了為什麼不弄來雪貂的原因,她嘗試的摸了摸它粗糙的羽毛。
在拒絕了它帶著自己飛翔的提議後,安琪繞到城堡後麵的溫室,準備上六年級的第一堂課。
周五的課程隻有兩節,在和熟悉的搭檔埃迪·雷德梅恩將疙瘩藤莢果裡的汁液擠出一盎司後。就隻剩下傍晚的黑魔法防禦課。
安琪不是沒對博格特產生過聯想,她以為會是黑袍男人脖頸被咬穿的血腥一幕,或者乾脆是‘死亡聖器下部’片尾結束的字幕,還可能是‘傷疤再沒疼過’的全文完。
可出乎意料的,麵前出現了一麵鏡子,不是魔法穿衣鏡,隻是光潔尋常的全身鏡。
比起之前那些囊毒豹、瑪達戈貓和吸血鬼輪番上陣,安琪的博格特可謂相當溫和。
“滑稽滑稽!”鏡子應聲粉碎,幾道裂痕處綻放出白色山茶。
直到盧平布置完論文作業,安琪還在皺眉思索。她恐懼的究竟是什麼?
當然同學們和任課教師也隻是當做了漂亮女孩苛求完美的小煩惱,並沒受到另眼關注。
安琪用過晚餐後,就不緊不慢地往公共休息室方向走。耳邊德拉科依舊不改絮絮叨叨,“今年可以去霍格莫德村,但願能買到點新鮮好玩的東西。還有之後的魁地奇比賽,我一定要讓波特和那堆同黨見識到······”
他隱約感覺一陣冷意,回過頭瞥了眼,“院長。”斯內普沒搭理,眼神似乎能洞穿,距離石門隻差幾步的金發姑娘。
“希望你還記得欠下的課堂作業,馬爾福小姐。如果你的腦子碰巧還能正常運作。”斯內普毫無起伏的說道。
安琪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任命的跟在他身後進了闊彆一暑假的辦公室。
撲麵而來一股異常詭異的腐臭味道,她詫異的看向那還剩三分之一的坩堝裡的黃棕色液體。
斯內普指著另一口沒被汙染的坩堝,“活地獄湯劑,你今天的任務。”將那已經失去活性的狼毒藥劑施了旋風掃淨。
安琪熟練地將切碎的水仙根用石杵搗成粉末,倒入加了艾草浸液的半滾燙的水裡。
接著就是方向一致的攪拌使其充分融合,她看到淡藍色蒸汽變為均勻的茶褐色後,將纈草根和瞌睡豆汁液放進坩堝。
安琪滿意地觀察到液體顏色由深紫色變成淡雪青,改用逆時針攪拌直到整鍋藥水變成了純粹的黑。
靜置了五分鐘,安琪用橡木魔杖將液體引導至水晶瓶中。在光線下輕晃了晃,把一份優秀的成品魔藥遞交給斯內普。
男人舉到眼前觀察了下,在羊皮紙上屬於女孩名字後麵空缺的地方,打上了個O。
“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還要去巡查。”安琪沒那麼容易自我消化,儘量平淡地道。
斯內普指了指那堆未處理的藥草,“離開前把它們分揀切碎,小姐。”
安琪閉了閉眼,“您也得考慮到即將進行勞動服務的同學,我就”“不勞費心,或者你還可以跟他們對調。相信那些毛毛蟲和長角蟾蜍更適應乾脆利落地結束生命。”斯內普語調未改,依舊是那種能讓安琪鬱結氣急的說話方式。
女孩將銀質小刀接觸桌板的力度又加大了些,沒瞧見黑袍男人看了她又無意識鼓起的雙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