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名其妙吃醋(1 / 1)

奈何情深 草莓吃多了 2779 字 10個月前

楚經年鬱悶了一路,沈良辰也不好過。

他感覺到了楚經年好似針對自己而不開心了,還記得剛到山頂時他看向自己沉沉的目光,帶著涼薄。

自己的確是比不上他的富家公子朋友,就連平日裡兩人的相處對他來說怕也是乏味至極的吧,大概他厭了。

這段與他相處的日子太過美好,假若回到曾經兩人毫無瓜葛的狀態,沈良辰怕自己承受不住。

沈良辰壓著心事,回去的路上都安安靜靜低頭走路,沈小姐見狀也不好打擾,安分的站在表哥身旁,隻是目光總是忍不住落在沈良辰身上。

回到城中天色漸晚,掃清了白日的暑熱,街道開始熱鬨起來。

意外的大家該散便散了沒繼續組下一局,獨獨剩下兩人,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沈良辰正想主動回避以免礙眼,楚經年不辨情緒的語氣 “去回味樓吃飯吧”,沈良辰隻好無奈跟上。

見他對自己冷淡的神情、語氣和這一陣相處以來反差極大,怎麼會不失望,心中湧出失落,這樣還不比自己從前遠遠看著他時好受呢。明明上午出來時還好好的有說有笑,還能依偎在他懷裡,晚上兩人卻莫名隔開了千裡遠。

臨窗而坐,一眼望去就是繁華的夜景,湧動的人群,各色的聲音,處處彰顯著人間歡樂的煙火氣,再配上一桌佳肴一壺醇香的淡酒,本應是愜意的時光,桌前的兩人卻都煎熬著,發自本能的咀嚼,無意識的喝著酒。其實隻有楚經年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相對而坐的兩人幾乎沒有目光接觸。

沈良辰見他不痛快比自己難受還難過,加上本就低落的心境,也喝了幾杯,才隻有幾杯就感覺有些發暈忙停下。看楚經年喝得架勢是一定要醉的,他怕自己也醉,在外麵照顧不了他。

勸不得,他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又拿什麼身份勸楚公子讓他聽話呢。

坐了快三個時辰白白浪費了一桌好酒好菜,菜幾乎沒動幾口,酒壺倒是一盞又一盞東倒西歪的在桌子上。最後沈良辰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楚經年還要倒酒的手,輕聲說“彆喝了,楚公子”

手上柔軟溫熱的觸感像是摸在了楚經年的心上,他想抓住護在手心裡,可是聽見疏離的稱呼心裡又像被一把攥緊了不舒服,

“嗬,你憑什麼管我?”

“我……”是啊,憑什麼,一時語塞,本以為會被打開的手被反握住,沈良辰詫異地去看他,楚經年卻咧開嘴笑了起來,握過他的手貼在心口,“你終於看我了,抓了我的手就彆放開了好不好?”

“楚公子醉了”

“我沒醉,沒……醉,我……我……不是楚公子”

沈良辰看著眼前人苦笑,對著自己忽冷忽熱,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要等著對方在醉時才肯施舍自己的親昵,一如撿他回家那晚。

他真想問一問喝醉了的楚經年“你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嗎?” 喜歡他終究隻是自己心中見不得人的想法,做夢都沒想到能有成為朋友交談的一天,怎麼敢奢望他回應,隻求以後他不推開自己,還讓自己站在他身邊就好。

擔心他一會要難受,“我們走吧好不好?”

楚經年此時隻顧盯著沈良辰看,越看越開心,慶幸自己結識了他,喜悅之情壓住了彆的情緒。

“跟我來”他拉起沈良辰的手一路小跑,穿過擁擠的人群,掠過萬戶燈火,被他牽著跑的沈良辰嘴角止不住地翹著。他想如果楚經年要帶他去地獄他也會樂樂嗬嗬地跟去,在他身邊真好。

醉臥樓在看到昭昭那一刻沈良辰可以稱得上失態了,臉上的笑意垮了下去,難掩的失意揮之不去。昭昭無疑是在提醒他自己離楚經年有多麼遠,和楚經年有千般萬般的不可能,她是楚經年的心上人,自己晦暗的心思一定一定要藏好。

許多時候他真恨,又不知道是該恨自己不是個女子好,還是該恨自己是男子的身份還要去喜歡楚經年。

楚經年扔下數量可觀的銀票強行包下了昭昭今夜,不許人打擾。一進到昭昭屋子,楚經年就熱絡地跑到昭昭身邊挽著她的胳膊晃,一邊用手指向沈良辰。

昭昭仍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迎逢的話語,順著他的手看見房門口呆立的青年“公子進來坐下喝杯茶吧”。

昭昭走到一旁去彈琴,楚經年漸漸困意襲來拄著頭欲睡,坐在一邊的沈良辰眉眼低垂盯著杯裡的茶不動,仿佛茶杯裡能開出花來,實在窘迫,屋內人瑟合一的場景怎麼看自己都是多餘的。

手中因瞌睡拿不穩的茶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驚醒了困倦的楚經年,昭昭停下柔柔地說“楚公子不妨去外麵吹吹風,也好醒醒酒,我同那位公子說幾句話可好?”普天之下青樓女子說出如此怠慢的話怕隻有昭昭了,而花了錢的客人竟也乖乖聽話。

冷風上身確實好受了不少,下山以來一直縈繞胸口的鬱結之氣又氣勢洶洶地襲來,掩蓋了剛剛一時忘乎所以的喜悅。

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待見良辰,他就這麼好?是,他是好,就是好到總被彆人惦記。哎,總不能阻止良辰交朋友。良辰難道就不能隻有我一個朋友?為什麼還要分心思給彆人?楚經年完全忽略了自己狐朋狗友一堆還帶著個紅顏知己的事實。

昭昭走到沈良辰麵前坐下,沈良臣有些手足無措,

“公子可是不願意見到我?”

心思被點破不知如何回答,匆忙彆過頭去,昭昭也不惱繼續平靜地說著“公子可是心悅楚公子?”,這一問嚇到了沈良臣,他的呼吸都立刻急促起來。

“公子不必驚慌,是昭昭唐突,昭昭沒有惡意”

安靜了一會沈良辰才敢繼續麵對著昭昭,方才幾乎就要起身落荒而逃,“敢問姑娘如何知曉?”明明掩飾得極好,自己究竟哪裡漏了破綻,日後顯現出來可不好。

“公子是不是在疑惑自己明明隱藏得很好?公子可知道你已經用情至深了?眼睛裡藏不住,公子的心怕是隻要他在你身邊就顯露得乾乾淨淨了”

“可……”

“楚公子不識,公子可知道原因?沒有心的。公子要知楚公子也好,常來與楚公子玩樂的那群人也好,他們不識情、愛,隻識樂、欲。看公子如此癡情怕是要真心錯付,平白折磨自己而已”

聽昭昭這樣說,沈良辰眉頭皺了起來, “姑娘何意?”

“何意?當我討人嫌多管閒事罷。世間真心難能可貴,我不敢求,今日既然被我撞見了又見不得它被蹂躪、被摔碎。若公子能早日抽身,大抵還有救。”

昭昭身處風月場看得通透,“謝謝昭昭姑娘的指點”沈良辰端起手邊的茶敬去“隻是我喜歡他從來不關他的事,無論我是傷心還是難過,亦或自我折磨痛苦,總怪不到他身上,是我一廂情願。天底下沒有付出真心就強要對方收著的道理,他要最好不過,他不要也沒有錯,不應當被責罵。何況他隻是沒回應我,並沒有負我,做出始亂終棄的行為,就算他明確拒絕了我,我也......我也,哎,沒理由怪他啊。”沈良辰說得很卑微,聲音也越來越輕,最後似是隻說給自己聽。

“還求公子莫要怪罪。帶楚公子回去吧,夜深露重,小心。”

昭昭望著走出去的背影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奈何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