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乖巧應下阿也的話,在回到家裡,關上門的那一刻,祝餘轉身一把掐住那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脖子。
阿也被按在牆上無法動彈,顯然她不太想掙紮,直到祝餘的唇靠近,她默默閉上眼睛。
十八歲的青澀吻技讓人呼吸困難,阿也想要奪回主動權,可雙手被禁錮住,隻好承受著一切。
“好了,怎麼學這麼久還不會。”她溫柔地撫摸著那一頭短發,在黃昏下欣賞著她的側臉。
一張帶著侵略性的臉,眼尾上揚充滿攻擊性,笑起來臉上還有臥蠶,看似嫵媚到了骨子裡,可她的薄唇給人的感覺是刻薄無情。
阿也替她拂去碎發,輕輕地彆在耳後。
“祝餘。”
“嗯?”她眯著眼回應,後者笑了笑,彎腰將腦袋埋進她的脖頸處,雙手抱緊她的身體,“下次不要這麼著急。”
“我想。”
“好了,交給我就好。”她說完話,再次將吻送到小朋友的嘴邊,呼吸輕緩,胸口微微起伏。
在昏暗的燈光下,阿也見到了那個側腰上的文身,手指輕輕描繪著。
周,淺。
這是阿也的本名,祝餘擅自把這個名字永久地留在了身上。
“疼麼。”
祝餘沉默地看著她描繪字眼的手指,緩緩搖了下腦袋,隨後接過她手指中夾著的香煙,“不疼,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阿也略帶心疼地揉了那個可愛的腦袋,吻過她的那處文身,接著一路往上,是那張帶著一樣煙味的唇瓣。
她的眼神中滿是對祝餘的愛,這個女孩所給的一切是從來沒有過的,這種感覺是有一種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衝動。
想法浮現出腦海後,便在心裡發誓要好好守護她,一定要治好她的病,讓她成為一個幸福的孩子,這就是她一輩子的理想。
周淺的理想簡單且純粹,自從和祝餘在一起後,整個世界裡,隻有她才能給到快樂。
以前的周淺很混蛋,一個把人睡過之後就可以甩甩手離開的流氓,但現在不同,她想保護眼前這個受儘委屈的人。
可她深知現在的自己遠遠配不上這個乾淨的女孩。
她的眼眶逐漸濕潤,一滴眼淚落在祝餘心口。
周淺,你真臟。
“以後,彆總想著傷害自己了,好嗎。”阿也哽咽說道,還想把眼淚給藏起來不讓對方發現。
祝餘抱緊了她,手掌輕輕拍打她的背,“當時割下去的時候不痛,醒了之後就疼了。”
好疼,祝餘苦笑著,又看了眼阿也的眼睛;她好溫柔,腹誹道。
“我愛你。”
“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愛嗎。”
阿也笑嘻嘻的逗著裝成成年人的孩子,眼裡滿是對妹妹的疼愛。
後者吸完最後一口香煙,用起了薄繭的手指撚滅,將煙緩緩吐出,對著煙霧描繪了她的名字。
隨後故作深沉般說道,“我不知道,但阿也能教會我什麼是愛的對嗎,一定會教會我的。”
包袱很重,阿也笑著接過這重擔,祝餘將會是她最成功的課題,沒有之一。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很快就到了,阿也起得很早,剛要起身,就看到了祝餘最珍貴的鑰匙。
這是她畫室門口的鑰匙,她一直戴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條裝飾項鏈。
於是輕手輕腳下床,撿起那把鑰匙,走向地下室,在開門之前還在不斷做著深呼吸為自己放鬆。
將鑰匙送進去之後,每一步動作都帶著緊張。
她好奇畫室裡的畫是什麼樣的,更擔心那些畫的內容是她內心的真實寫照。
阿也一直都知道祝餘喜歡畫畫,但從未見過她的畫作,就連風格是什麼都從未向自己透露過一絲。
隨著機械運作的聲音響起,大門緩緩推開,門後的畫麵讓她大呼了一口氣。
這裡隻有白色的畫布,還有幾個散落報廢的畫架,正中間是一副還未繪畫完成的女子背影。
那幅畫就對著大門,讓人一打開就會被吸引住,阿也在手電筒的燈光下見到這幅畫。
畫工很精湛,看得出來這幅畫的作者有一定的基礎,每一個筆觸都落在意料之外。
阿也第一次這樣認真觀察一幅畫,她想透過畫去看畫家的真實內心,可畫家的內心藏得很深,令人無法挖掘。
於是她將視線落在散落在地上的畫框裡,這些畫大多都被紅色的顏料破壞,與其說是顏料,倒不如說像是經過時間發酵後的鮮血,呈現暗紅色。
上麵蓋著一層紅褐色的大叉,像是畫家對於作品的否定,有些是完工後的成品,還有些是才打了草稿的半成品。
這些畫作都算得上精品,甚至可以拿出去當作商品來售賣,可這些都被畫家給一一否認。
阿也在黑暗中摸索著牆上的開關,開燈後整個地下室的全貌映入眼簾。
地上滴落的東西有顏料,有鮮血,牆上貼滿了帶著侮辱性的詞彙字條。
畫室不能用臟亂差來形容,還有一股令人惡心的鐵鏽氣息。
“看完了嗎。”
一聲突兀從她耳邊響起,嚇得她拿著的手機都掉在了地上,阿也順勢回過頭。
祝餘那冷著臉的表情恨不得刻進她的心裡,她還想為自己辯解著什麼時候,前者卻笑了一聲。
她一步步朝畫室中走去,順手將畫室的門給反鎖。
迎麵而來的壓迫感,讓阿也背後發涼,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磕磕絆絆為自己解釋道:“我知道未經允許不該進到你私人領域,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祝餘聲音疲憊,聽著像一晚沒睡。
直到她一步步走近,阿也這才見到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實在令人心疼,她想伸出手去摸一下那個腦袋,又在害怕對方的疏離。
“什麼意思。”
阿也輕聲問道,後者沒回答,低頭吻過那張略帶顫抖的唇瓣。
經過一晚上的教學,祝餘的吻技比前一晚要進步很多,她溫柔地帶領愛人來到自己的私人領地。
這裡曾被她視作全部,是跟著阿也一起搬進這裡後,唯一能夠給足安全感的地方。
“你是我的愛人,你自然也能夠滿足全部。”她踮起腳揉了下對方的齊劉海,“隻是這裡有點亂,抱歉,亂糟糟的讓我至少有點安全感。”
這種心理阿也能明白,這也讓她更心疼起麵前這個女孩,明明是那麼愛乾淨的她,卻隻能在臟亂差的環境裡得到安慰。
“你真的想把病給治好嗎。”
“沒救了,這是與生俱來的,我也不想被診斷為重度躁鬱症,我已經很小心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
祝餘還算有些理智,她還有想活下去的欲望。
或者說,是因為阿也才有活下去的感覺,才會覺得活著也是有意義的。
“至少我們還能把這個病給治好不是嗎。”
阿也在溫柔安慰這個脆弱的小朋友,昏暗的地下室內也藏不住她的對祝餘的心疼。
兩人肩並肩坐在畫架前,小朋友眼神疲憊,腦袋順勢耷拉在姐姐的肩膀上,“還沒畫完,沒靈感了。”
她聲音沙啞說道,後又抬頭看向阿也,“你能成為的模特嗎,我想專門給你畫一幅畫,名字就叫阿也。”
阿也笑了笑,她看出來這畫中的人就是自己,於是接受了她建議。
這才點頭應下,祝餘原本疲倦的眼睛瞬間變得激靈起來。
親手脫下那件襯衫,接著為她披上一張乾淨的白布,畫的是一個披著白布,露出整個後背的女人。
畫像裡的人很性感,充滿著名為愛的欲望,讓人多看一眼都會浮想聯翩。
祝餘的目的其實並不單純,她想看著阿也達到頂峰,再把那樣的表情給記錄到畫上。
她在腦海裡剛有這段想法時,剛成熟的心智讓她才長開的臉染上一份紅暈,祝餘為了不讓前者有所察覺。
故意放下手中的調色盤,當著阿也的麵點燃香煙,跟著連咳了好幾聲。
阿也不傻能看得見對方的臉紅,於是拖著白布朝畫家走去,她用手撩起礙事的劉海,將眼前的人看得更加仔細。
身為模特的某人二話不說吻過帶著煙味的唇,迷離的眼神似乎要勾走祝餘最後的理智。
“你怎麼了,突然……”
“應該問你自己怎麼了,臉紅什麼,害羞了?”
阿也的話戳破了這層虛偽的偽裝,祝餘抖了下身子,就連叼著煙的手都在發抖,“我想看著你……。”
“到?”某人明知故問,看似什麼都不懂的外表下,實則早已風起雲湧,她扶起祝餘的另隻手,“那麼小朋友想要怎麼樣呢。”
“就正常就好,沒事的,畢竟這種事不願意也沒關係的,我不強迫你。”祝餘趕忙收回自己的手,連著吸了好幾口香煙。
緊張到顫抖的手,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每一點都在激起阿也對她的興趣。
“那我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