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的“作用” 他約我吃飯,正中我下……(1 / 1)

上山 修習 2201 字 10個月前

他約我吃飯,正中我下懷。

上周老公就定下這個日子讓我陪院長吃飯,這已經是第N次陪他們院長吃飯了。因為每次約的都是晚飯,我得從報社直接趕過去,早上出發前老公對我的著裝均有格外要求,讓我在包裡塞一個小晚禮,夏天是各種顏色真絲吊帶裙,冬天就是裸色緊身羊毛裙,這些都得在我傍晚離開報社時躲衛生間裡換好。我不好意思換,因為同事看見這類裝束難免產生不好的聯想。我都是鑽車裡遮光板拉嚴偷偷換好然後去吃飯的地方。第一次赴宴還挺興奮的,覺得願意把我帶入他的工作場合,說明對我是信任的,並且不覺得我拿不出手。第二次、第三次也湊合,再往後就匪夷所思了。席間,他總是出去辦事全是院長首肯甚至他不去院長覺得他沒為工作儘職儘責的事情。比如,某協會領導在隔壁包廂他不得不去敬酒,院長出麵規格太大了,非得他這個工程部主管出麵。要麼就是某上級部門著急要一份報表,必須由他親自過目審批才能發出,於是不得不趕回單位完事再回來接我。後麵我就不想去了,我說:“每次你都有事,留我一個人多尷尬。”老公極力安撫說:“顯得你多重要啊把院長一個人撂那兒以後我在單位怎麼混?”還有一次最驚險,我不熟悉的一種白酒兩杯下肚頭巨暈去衛生間吐了半天,要不是司機小吳敲衛生間的門真想一直躲裡麵不出來。以我僅有的智商猜測那不是單純的白酒。

如今我有自己的應酬,老公安排的應酬名正言順不去。“名正言順”隻是我這樣覺得,心裡清楚必然落一頓埋怨,但我有把握化解。

實際大大超出預期,我親手製造了無法收拾的爛攤子。當然晚上留宿是我個人意願沒人強迫和暗示。

見麵他明確告知當天是他生日,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隻想找個人陪他過生日。如果硬將這句話理解為暗示,我承認被撩撥了心弦。

我問他:“為什麼是我?”得到一個意料之外毫無情調的回答:“你長得很像我媽媽。”於是多問了一句,他說媽媽去世在他初中三年級。我沒告訴他,我媽媽去世在我小學三年級,站在更渴望媽媽的角度俯視他的渴望,感覺滿足了他就像滿足了我自己。

長賦酒店的自助餐昂貴酒水包括在內。本來我不常喝酒,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和上限。然而壓抑不住心中的雀躍,桌麵上敬了他心裡敬了自己。而後不知多久我好像醉了。

搖了搖我的胳膊,他輕聲詢問:“今晚送你回哪裡?”我開始耍賴:“不想回,特彆不想。”這是一句實話!

工作頭幾年他掙不到錢而我無所謂沒錢結了婚,自認感情至上在老爸看來也不過是昏了頭。不顧一切紮進去的婚姻四年光陰竟然麵目全非。

我不需要老公為我花小錢更不要求老公掙大錢,然而這些“不要”卻是人家內心對自己的索要。不要求不會被感激,反而被認為沒有遠見。

當初居然不知道自己北京生源考到外地的身份是大學期間吸引小鎮做題家的重要因素。老公所學工科專業如果不打算進工廠可選單位非常窄,我唯一的姐夫做了多年機械進出口貿易在這圈子略有人脈介紹他進了相關研究院,雖然人脈不足以強到助他一路向上,但是對於像他這樣善於鑽營的性格一旦跨過門檻之後的路完全可以自己平趟。

我的作用在他進研究院之後似乎消失了。不能說完全沒有作用,隻是被開發出另類的“作用”。我感覺我老公完全不像我擔心他那樣擔心我出事,甚至暗戳戳希望發生點什麼。

為什麼不想回家?大概如此。老公小半年沒碰過我,行為邏輯不符合31歲男人的正常需求。有人說,女人冷戰因為等待被哄,男人冷戰因為結識新歡。道理我懂可沒有把柄。離婚,我老公恐怕還沒那麼傻,沒有坐到他想做坐的位置之前,我姐夫關鍵時刻幾句話仍然可能成為阻礙前途的路障。

所以我很想做出格的事探一探心裡底線。當然是我自己的底線而不是他的。我始終堅信,男人的底線是自己可以犯錯,但是女人一次錯都不可以犯。

不得不說我有點失望。比自助餐貴二十倍的行政套間是我這輩子想都沒敢想的棲息地。那晚我一定耍足了賴皮讓他把我留宿在那裡。餐廳裡人雖不多但我非常愛惜麵子,堅持在酒精的叨擾下保持優雅的姿態高跟鞋一步都沒崴,或許是他扶我的力氣比較大。

次日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碩大無比的雙人床上,其柔軟程度讓我感慨豌豆公主真是十足的事兒媽。

這裡視野真好啊。清晨醒來頭還有點昏昏沉沉,推開窗子從高層向下俯視,中軸線沿線景觀儘收眼底,有一種瞬間變身小說女主的虛幻感。

房間裡隻有我一個人。昨晚完全斷片了但直覺告訴我他並沒留下來。服務員送餐過來的時候,更加印證了我的判斷。他為我點了三明治和牛奶。隨後,收到一條他的微信,說三天後到報社簽約,問我三天夠不夠緩過勁兒?

腦袋忽然炸裂,不知道頭天晚上我對他也就是未來的甲方爸爸做了些什麼。是不是曾經有一刻死皮賴臉纏著不讓他走。一個喝醉酒的人,好像有可以任性的資本,可以不負責任的借口。

我豁出去了,他卻走了。這招也太厲害了吧?之前所有的暗送秋波,此刻變成內心的秋水潺潺,蜿蜒曲折不知去向。而他卻如一葉扁舟,隨風隨處飄蕩,隨心隨性靠岸……

彆說三天,半天都忍不了。我想見他我想知道,前一天晚上,我究竟對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究竟是什麼樣的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

可是他說過了,等三天,我不能太不矜持。這三天相當煎熬。幸而我老公出差了,不然以我拙劣的演技一定能看出夜不歸宿“正當理由”以外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