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他贏了! 通常不用清冷的語氣……(1 / 1)

上山 修習 2553 字 10個月前

通常不用清冷的語氣說話,鬼使神差叫他趕上了。第一次直接聯係,他最後在電話裡問我:“可否加微信?”我略帶挑釁說:“不好意思哈,平常不微信。”

他笑了:“這年頭誰不用微信?”

我狡辯:“不常用,不是不用!”

他妥協:“可以,有事郵箱吧。”

見他不卑不亢,我放棄了防備,隔了一小時把微信號碼通過郵件發給他。十分鐘後他淺淺回複:“知道了。”並無多餘感情色彩。

知道了?這麼輕巧!

前麵繞了一大圈,怪就怪他秘書曾經說錯話。她在電話那頭笑嘻嘻道:“晏小姐,聽說您是報社第一美女才女啊,認識您三生有幸!”

聽完我以為,她是他的先遣部隊。不是她對我充滿敵意,就是他對我不懷好意。並且腦補了老板與下屬的苟且。

誰知道他們在背後如何編排我?結果是他並沒有興趣認識我。他不想認識我,我倒想認識認識他了……

我結婚了。並且一直為自己“大學畢業就結婚”這件事感到格外傲嬌。

社會上普遍認為,有點姿色的女孩兒沒釣到大魚之前,不可以讓自己輕易咬鉤的。我自認沒那麼功利。

看到他第一眼,竟然後悔當初的決定。以至於想要靠近他,需要掙脫好多心理負擔和道德枷鎖。

長的漂亮而父母又不願讓你知道自己長得漂亮的女孩兒,骨子裡多少有一點點自卑。尤其我老公,並不因美麗跟我在一起,後來發現貌似也不是因為才華。至少我這樣覺得。

而他一開始,因為我的“外表”目光滯留略顯異常,我的小心臟為此頓停了一秒。膚淺嗎?不覺得。

道理是這樣的。他愛上的我,如果剛好是我希望他愛上的那個我,我的回應才會更加持久熱烈。

相信始於外表的愛情嗎?反正我相信。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注定互相厭煩,那麼彼此解饞的外表,總歸走得久一些吧……

哪像25歲女人應有的心智?可是愛情來了瞬間變傻。他的出現真正開啟我對於美好事物的想象如假包換。這個角度是不是應該感謝他?

我們第一次見麵,字裡行間談的都是工作。領導派我負責接待他,因為我的部門是今年報社新增出來專門與財經領域對接。他們公司不久前上市,可以選擇的媒體合作對象很廣,我們也不是最有優勢的一家。

回想當時,我應該很酷的吧?目光短暫交換忽然之間憑空產生一股矜持,不像對待客戶那般禮貌有加,反而像極了少女時期見到心儀的男生馬上板起嚴肅的麵孔裝作不予理睬。

除了握手時送上一句:“你好,尚先生!”其餘時間裡,我全程埋頭筆記,偶爾發表評論,並無過多寒暄。

運用角色代入法,我強迫自己扮演一位專業度極高的女記者,成功地控製了臉紅卻控製不住狂亂的心跳。

主管我部門的副總編瞄了我幾眼,我假裝沒注意,筆尖在采訪本上同一頁同一行反複輾轉,腦子如同筆尖一樣絲毫未曾向前行進,卻要假裝頻頻頜首,表示我在認真聽取信息,並且誰的話都聽進去了。

其實不用抬頭,在場每個人看我的表情我都知道。每個人眼神裡的意思不一樣,我也都知道。

不敢太熱情,證明我在業務以外的地方心虛了。內心有一種隱隱的感覺,不管我什麼態度,他們最終一定會選擇我。因為這個人給我莫名的自信,所以我大膽地得寸進尺了。

見他第一麵,我徹底暈了。

之前南方讀大學,滿眼皆是一米七左右男生幾乎與我差不多高。畢業後匆忙與我同學也就是現任老公結婚,沒有奢望過生命中出現一個比我高15厘米的男人。要知道這是男女配伍的最佳身高差。

那天我踩著5厘米的小高跟,依然和他有半個頭的懸殊,並肩站立時昂首挺胸的感覺,瞬間治愈了常年伏案疲勞的僵直頸椎,呼吸不自覺地順暢。

中午報社領導請他們吃飯,竟然被我一口拒絕了。謊說下午有幾個著急印刷的版麵等著我批閱審讀。其實這個工作量早在前兩天知道有這項接待任務之前就已早早地完成。

話說那時候,誰知道他是不是難纏的家夥。負責這個超級棘手的部門小半年,凡事我學會了“提前”。

總有臨時布置的任務,打亂眼前的既定節奏,而眼前的節奏又不能亂。因為報社裡太多眼睛盯著我,巴望我有一天跌下神壇。

儘管我知道我不過是社長的替罪羊,他們反對的是他不是我,但誰讓我成了他推行某個創新理念的執行者呢?

包括我那“無所不能”的老公,婚後一直致力於給我“洗腦”,說什麼女人就應該退守家庭相夫教子,沒必要像男人一樣在外麵呼風喚雨。

若不是此次臨危受命,接下炙手可熱的部門主任一職,他更有理由讓我隨時遞上一紙辭呈。人不留人,天留人。

明明做完了手頭工作,我卻拒絕他的午飯,難道因為會議結束後瞥見他暗中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而我又在裡麵讀出了更加意味深長的下文?

他當著所有人支走女秘書,形式上隻與我們社長總編吃頓午飯。可我不知哪來的自信,認為如果沒有猜錯,支走秘書是做給我看的。

心跳加劇,呼吸虛浮,視物模糊,體感近似於發燒。我在辦公桌前呆坐三個小時,無事可做又要裝忙,搞得內心愈發雜草叢生。

什麼事情都不做,忙慣了的我不太習慣,於是打開稿費表格逐項核對,這是主任職責範圍內最沒技術含量,平常閒得發慌勉強為之的內容。

這時電話響了。我下意識地捏著手機三五步跑去二樓小平台。確認此處空無一人,立刻拿捏驕矜的口吻,將他一軍:“會議結束了您還有事嗎?”

隔著聽筒他淺笑。確切地說,我不確定他是否笑了,但聲調中含著半笑的意味,他並沒閃爍其詞而是單刀直入:“下了班不要走,我們單獨見一麵,長賦酒店二層自助餐廳。”

我猜他是這樣想的:那裡價格昂貴,常年客流稀疏,報社收入卑微,不足以支撐消費,不可能遇到熟人。而讓我跑更遠的路赴約,極有可能會直接拒絕。

我對自己的分析更全麵,之所以答應那麼痛快,純粹因為他的邀請,措辭乾練,意思簡潔,語氣沒有半點私情夾帶,好像不赴約才是心裡有鬼一樣。

證明“心裡沒鬼”而赴約,這種感覺恰恰是我想要的。又一次自戀以為,他一定知道我想要這種感覺故意給了我這種感覺。如果不見這一麵怎麼證明我的先驗?

我們第一次約會嗎?某種意義上算是吧,因為當天晚上我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