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媽和南榮收拾完,白玲便喊了司機,帶著他們兩個去市中心逛商場去了。白媽心氣不如以前了,一路上走走停停、說說看看的,卻感覺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什麼都沒有買。
路過美食街的時候,白玲見到奶茶店,便問白媽:“媽,要不要喝奶茶?”
白玲想著,白媽心裡苦,嘴裡甜一些也是好的。
但是白媽搖搖頭,一臉嫌棄:“不喝,那東西甜膩膩的,不喜歡。”
“那……”白玲剛想說點一杯不那麼甜的,南榮便扯了扯白玲的胳膊,指了下旁邊,示意她看旁邊的冰糖葫蘆攤。
白玲看過去,一串串的冰糖葫蘆鮮豔惹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不知道南榮是想要讓白媽吃呢,還是想要買給白玲吃。
白玲反應過來,奶茶甜過了頭,那冰糖葫蘆應該剛剛好吧,便問白媽:“媽,冰糖葫蘆怎麼樣?”
白媽瞅了一眼冰糖葫蘆攤,笑了笑,說:“行,你從小就愛吃冰糖葫蘆,買幾根。”
白玲還想說什麼,但聲音突然就哽住了。看吧,這就是媽媽,明明自己什麼都不想吃,卻記得自己女兒愛吃的,為了女兒,再不想吃的東西也會吃一點。
沒等白玲情緒發酵,南榮就拿了兩串冰糖葫蘆回來,遞到白玲麵前。
白玲笑了笑,感慨南榮的貼心,然後接過冰糖葫蘆,遞給白媽一根。
白玲挽著白媽的胳膊,兩人咬著冰糖葫蘆,南榮跟在身後,繼續走走逛逛。
再次路過之前和白媽一起逛過的長裙店,店鋪還是在那個位置,還是一樣的裝修,沒怎麼變,唯一的變化,就是長裙多了很多新款式,琳琅滿目。
白玲駐足,恣意欣賞這飄飄欲仙的長裙,滿心喜歡,卻沒有了要買下來的衝動。
算是一種執念吧,小時候喜歡裙子,卻因為心理障礙不敢穿,隻能發瘋似的買買買,妄想把所有漂亮的裙子都收到自己的衣櫃裡藏起來,自己不穿,也不讓彆人看。
如今南榮在身邊,可以放心大膽的穿裙子出門了,但突然又不是那麼想買了。
白媽見白玲駐足,便問她:“進去看看?”
白玲笑著搖搖頭:“不看了,家裡那多都穿不過來呢。”說完便挽著白媽離開了這個地方。
三個人在市中心從天亮逛到天黑,漫無目的,邊走邊看。說實話,城市發展雖然很快,但十幾年來也就是那個樣子,白玲從小在這個城市長大,早已對它失去了新鮮感。想出來逛街,也不過是想白媽不那麼孤單罷了。
街上霓虹燈亮起,幾個人在外麵吃了飯,便返回了白家彆墅。
晚上睡覺時,南榮將白玲圈在懷裡,在她耳邊問道:“爸媽感情不好嗎?”
白玲搖搖頭,輕聲回道:“沒有。我爸對我媽還算行吧,該有的噓寒問暖和節日禮物都不會少,每次出遠門了,都會想著我媽,給她帶禮物回來。但是我爸這人呢,彆的都好說,但隻要一提到工作,就變得特彆固執,他把工作當成他的第二個生命,什麼都要為它讓路。所以我爸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時間陪我媽。”
白玲繼續說:“我媽呢,跟我爸生活幾十年了,說不愛都是假的。隻是她性子軟,什麼話都憋在心裡,有想法也不說,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媽現在年紀越來越大了,可能更需要我爸陪她多一些吧。”
南榮:“要幫幫他們嗎?”
白玲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除非我爸辭職,但這個希望太渺茫了。”
話音剛落,白玲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兩人昨天晚上睡覺晚,今天又逛了一天,都累的不行。南榮見白玲已經睡著,自己便也睡了。
第二天兩人吃過早飯,便約了司機趕往曆城參加拍賣會。拍賣會在一家大型酒店的大廳舉行,下午一點開始,白玲和南榮到達時還有點時間,便去會場附近的特色菜館吃了頓飯,填飽了肚子,才慢悠悠的溜達去了會館。
拍賣會上的拍品都是些古玩字畫和瓷器之類的,白玲對這些裝飾品不感興趣,隻是來走個過場,並沒有參與叫價。拍賣會結束時,白玲以家人的名義向基金會捐了些錢,為慈善事業出一份力。
拍賣會結束後,主辦方引導大家去二樓三樓的休息間休息,並囑咐大家七點鐘準時去隔壁的大廳參加晚宴。
白玲參加拍賣會時還是一水的黑長褲白襯衫,但到了晚宴時,就換了長裙。長裙是多年前買的,一直收在櫃子裡,這次參加晚宴給帶了出來。
裙子是白色絲質的,沒有任何複雜圖案,隻在裙擺用銀色絲線秀了幾朵百合花,素雅的很,但白玲穿在身上很好看。
白玲不常在國內拍戲,晚宴上一圈人,除了之前合作過的幾個演員和導演,就沒有白玲認識的了。但白玲也不局促,有人敬酒了,就回敬一下,沒有人敬酒,就專心吃麵前的點心,也挺愜意。而南榮著一身純黑色定製西裝,一直站在白玲旁邊,像個“護衛”一樣。
白玲坐在高腳凳上,慢悠悠的喝著香檳,看著周圍一圈演藝圈人士你來我往,相互寒暄,為那麼一個角色費儘心思,不由感慨自己有多清心寡欲。
南榮雖說一直在T國拍戲,但因為已經出道十多年,拍的片子質量也都不錯,所以在Z國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所以不時的也會有一些人過來找南榮搭話。
正當白玲拿起一塊點心,想要繼續專心“看戲”的時候,一位身著粉色蓬蓬裙禮服的女性端著酒杯來找南榮。隻見該人用嬌滴滴的聲音說:“南榮,真的是你啊?”
聽見這個聲音,白玲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果然。
南榮點起酒杯禮貌回應了一下:“你好。”
來人語氣歡快,難掩矯作,說道:“南榮你好,我是你的粉絲,可以合個影嗎?然後……加個聯係方式?”
聽到來人的話,白玲沒忍住笑出了聲,上來就要聯係方式,這麼大膽的追星方式,白玲還是頭一次見。
聽到白玲笑,來人終於舍得給了白玲一個眼神,這才發現居然遇到了熟人。
來人一臉驚訝道:“白……白玲?你怎麼在這?”
白玲輕笑了下,慢悠悠的站起身回複:“方圓,好久不見。能來這的,自然都是被邀請的,你不是嗎?”
來人正是白媽“好姐妹”的女兒方圓。
方圓像是被戳了痛處般急忙回答:“我當然是。”
白玲對她怎麼來的不感興趣,也沒想著追問,便說:“你是南榮的粉絲。”
方圓肯定的道:“對。”
白玲笑了笑,挽起南榮的胳膊,對方圓說:“你知道你的偶像結婚了嗎?”
方圓見白玲對南榮如此親密,有些不解,“知道又怎樣!”
白玲繼續問:“那你知道,你的偶像,現在是你白玲姐姐的丈夫嗎?”
方圓不可置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什麼?你們……”
白玲:“你既是他的粉絲,沒看過他的新聞嗎?當年他向我求婚的新聞可是鋪天蓋地的呢。”
方圓有些心虛,但仍嘴硬道:“看了,但我隻看了標題,沒看內容就關了,不知道是你。”
白玲笑了笑,還真是女友粉心態,見不得自己偶像談戀愛結婚。
對待方圓,白玲可是一點都不想慣著,便諷刺道:“還真是會掩耳盜鈴呢。”
“你……”方圓氣急敗壞,剛想要說什麼,但被南榮打斷了。
南榮對白玲說:“認識?”
白玲對方圓笑了笑,回應南榮:“當然,很小就認識了。人家問你要聯係方式呢,你不給嗎?”
南榮知道白玲又起了打趣的心思,便寵溺似的回了一句:“聽你的。”
明明白玲和南榮什麼都沒有做,但看在方圓眼裡,覺得這兩人爾儂我儂的特彆刺眼,不由得有些氣憤和不甘,之前那麼伶俐的口齒此刻卻又說不出來話,隻有胸脯不斷起伏。
正當方圓丟了麵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身藏青色燕尾服的方正走了過來。
方正估計是在遠處看到方圓吃了癟,想要替她解決的,但看到對方是白玲,一時有些意外:“白玲?你怎麼在這?”
白玲嗤笑,這倆兄妹,還真是如出一轍。“你也知道我在拍戲,想接觸這樣的場合,不難吧。”
方正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調整了下語氣,說:“也對。但……咱們從小認識,你在這樣的場合為難方圓,不太合適吧?”
白玲疑道:“我為難她?”
方正:“她都要哭了,難不成……”
白玲打斷他:“我隻不過說了些事實罷了,就叫為難?哭了就是受傷害的一方?方正,我本來以為你是比較明智的一個人,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方正努力控製著火氣,好聲好氣的對白玲說:“白玲,若方圓有什麼話傷害到你,我替她向你道歉,但現在這個場合不適合吵架,有什麼誤會,等宴會結束了再解決行嗎?”
白玲:“她沒什麼能傷害到我,不必向我道歉。還有,宴會結束,最好是不要再見了。”
方正:“你……”
白玲再次打斷他:“還有……方正,還是換個名字吧,名字與品性不符,還是挺貽笑大方的。”
說完,白玲便挽著南榮的胳膊走到彆處去了,不想再聽這兩兄妹嘰嘰歪歪的擾人清靜。
找了處人少的地方坐下,白玲繼續該吃吃該喝喝,南榮坐在她旁邊,忍不住打趣她:“多大仇恨啊,以前可不見你主動招惹人。”
白玲嘴裡咬了一口綠豆糕,邊吃邊回道:“我可沒想招惹他們,但見了就忍不住。”
南榮笑了笑,伸手抹掉沾在白玲嘴角的綠豆渣,津津有味的看著她津津有味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