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術……秦術……秦術……
陶風腳步一頓，轉身看向身後一言不發地跟著自己的楚何。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楚何抿了抿嘴：“你說。”
陶風怔了怔。現在好像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他改口道：“你知道江閒在哪嗎？”
“計算房吧，你的數據應該要計算的吧……”
儘管楚何很不確定的樣子，他們還是去了計算房。陶風能感覺到楚何暗暗打量了自己一路，不像之前那般熾熱，多了些……警惕。
陶風不知道因為什麼，自從他看到秦術開始，他的大腦中就隻有一個念頭：秦術為什麼會在這裡？那句“找江閒。”也隻是他用來搪塞楚何疑問的眼神的隨口一提。
計算房位於一個獨棟大廈中，這座獨棟大廈每層分有不同的功能區，似乎是係統的核心位置。正常人當然是不能進的，但是，據楚何說，這裡的負責人開了他們幾個的權限，才得以讓他們暢通無阻。
電梯門緩緩打開。
房間有些暗，沒有擺設很多機器，空曠的不像提供數據計算的地方。
“行了閒閒，你關心你師傅比關心我都多了……”一陣清冷的女聲帶著上挑的笑音。
“你好好的待在這呢，哪天你也下去了有的我擔心呢。”
“你這麼希望我下去？真是白養你了。”
“打擾了。”陶風淡淡開口。
江閒準備反駁張開的嘴默默閉上。
陶風看見楚何向坐在櫃台後的女人點了點頭。她靜靜坐在沙發上撐著頭，另一隻手輕輕地夾著煙，慵懶地晃著腿，眼神帶著高傲，是一眼看上去冷豔感就撲麵而來的美人。而這位美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足無措的江閒。
陶風對她並不感興趣，倒是被這氛圍勾起了興趣，他盯了兩秒發呆的江閒：“所以，江閒。”
江閒聽到自己的名字，驚得一跳：“啊！師…師傅，我…我來這不是找嵐間的……”
“嘖，閒閒……”名為嵐間的女人從沙發上站起，掐滅了煙走到江閒身邊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怎麼笨的這麼可愛。”
“我不笨！”江閒噘著嘴瞪著嵐間。
楚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你們倆，給數據吧。”
江閒猛地轉過頭，愣了兩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轉身進了數據庫操作室。
“楚何你嚇她乾嘛……”
“不然看你倆調情到世界毀滅？”楚何依舊笑著，“知道你寶貝她了，但是你還是當點心，上麵看的緊著呢，尤其是係統。”
“我有數。”嵐間重新繞回櫃台後坐下，話鋒一轉“說回你們。最近，我這邊觀察到，鄭來數據庫來得更頻繁了，也采取了不少措施試圖從我手裡分權。”
“他是總控製師，分權很正常吧。”陶風不解。
“當然不正常。係統是他們委派我研究出來的東西，我當初是沒想到他們會用係統做這樣的事，但是隻要我在，就不可能讓他們徹底控製係統。”嵐間看了一眼陶風，歎了口氣，“係統目前，還有很多我也不知道的功能，我雖然時常查，但是它一直在不斷地學習，而且有個板塊是鄭植入的，我打不開，我就怕……”
“師傅。”江閒突然從數據控製室出來，從自己的戒指上劃出一份報告，“都在這了，也解析過了，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這個……”
“餘波的位置。”四人異口同聲。
“嵐間……”楚何開口。
“我所知的係統沒有控製餘波的功能。”嵐間皺著眉，“難道……”
“不會。”陶風淡淡開口，“應該是人。他們察覺到我們了。”
江閒捂住了嘴巴：“怎麼可能？！我們就這麼幾個人，行動還這麼隱蔽，都挑的沒人沒監控的地方商討的。”
“可能隻是懷疑？”楚何看向陶風。
“懷疑就要把師弟炸死？”嵐間一臉惡心，“這幫人……”
“那我在上層區應該待不了多久了……”
“那他們看到你沒死，還失憶了，真是個絕佳的機會把你趕走。”嵐間咬著手指關節。
陶風看到楚何眸子暗了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得保住你，你必須在上層區駐陣。”他抬眼正視陶風，“不管你真失憶假失憶，隻要證明你對上層區還有價值，他們就不會趕你。”
陶風心裡不自覺地一顫。楚何知道自己失憶是假的了？怎麼知道的？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秦術？
一陣鈴聲打破了寂靜。
是冷婷。
“讓秦術來接一下我吧，或者你來，我來要藥，他們不讓我進去。”
“失陪。”楚何向他們點點頭。
陶風看著楚何匆匆離去的背影有些微微呆滯。
來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分鐘，楚何幾乎都在自己身邊，現在他離開，不知為何，心裡一陣落寞。
嵐間歎了口氣：“陶風，讓閒閒帶著你回去吧。這裡你們不能久留。”
陶風點點頭，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不像江閒，一步三回頭。
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頂尖科學家，所以係統不會控製我的思想，一旦再無價值，第一步是被係統控製，再一步就是下層區了。
係統……最初的誕生是為了研究當今人類腦神經運作、性格人格形成原理、思想偏差、世界認知程度乃至世界觀等課題……
“師傅，歡迎回來。”
陶風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實驗室。不同於21世紀的實驗室，這裡的實驗室五彩斑斕，整個房間沒有棱角，呈圓形，整個房間除了有一麵巨大的屏幕和操作台，其他一無所有。
“師傅，先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吧。”江閒擔心地看著陶風。
“江閒，告訴我這個怎麼用。”
江閒一怔：“……好。”
再怎麼樣也是天才科學家，陶風隻花了兩個係統時就學會了操作台的所有功能，以及各個研究體係。不過他覺得還不夠。
要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還不夠。
他捏了捏眉心，癱在了椅子上，揮揮手讓已經筋疲力儘的江閒回去休息。
楚何推門而入。
“你到底是誰？”
陶風聽到楚何的聲音。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楚何盯著陶風的眼睛，於他鼻尖相撞。
他生氣了？還是慌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