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個小時裡，凱爾把去年在密室裡發生的事情詳細描述了一遍。
尼可對過程並不在乎，唯獨在說到開始的和結束的時候，他問了很多細節，包括時間倒退時凱爾的感受，周圍有沒有特殊現象，甚至連環境的變化他都沒放過。
其中有些問題，就連凱爾自己都沒注意過，他當時正忙著和裡德爾交流學習呢，哪有心思去關注密室裡是冷還是熱啊。
兩個小時後，口乾舌燥的凱爾拿起桌上的杯子，把裡麵已經冷了的紅茶一飲而儘。
中間他也提議過可以使用冥想盆，讓尼可勒梅自己看。
作為著名煉金術士的家，冥想盆這種東西肯定是不缺的，而且就算沒有，估計他也能現場做個出來。
但尼可勒梅卻搖搖頭。
“我必須告訴你孩子，提取記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隻有那些精通記憶咒的巫師才能做到。”
“而且還有另外一點……”他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很早之前就已經學會大腦封閉術了吧。”
凱爾點點頭。
大腦封閉術算是他學習時間最長的一個魔咒，這幾年從來沒有間斷過，尤其是在被羅伊娜拉文克勞提醒過之後更是如此。
“這就沒辦法了。”
尼可說，“對於那些學會了大腦封閉術的巫師來說，除了他們自己，任何人都無法提取出他們的記憶，不管是我，還是阿不思都不行。”
“其實，我可以試試的……”凱爾說道：“霍格沃茨曾經有一個教授就是記憶魔咒大師，他給過我一份筆記，上麵記載了他對記憶咒的全部心得，我從裡麵學到了很多。”
“哦，霍格沃茨還有記憶咒大師嗎？”
尼可勒梅看上去有些驚訝，“阿不思的眼光真的很不錯，我不得不承認，在教授的選擇上，布斯巴頓確實不如霍格沃茨。”
“或許……是這樣吧……”凱爾乾笑了兩聲，也沒好意思說那個記憶咒大師目前的具體情況。
一個真實身份是騙子的年拋教授不僅丟失了記憶，還被送到聖芒戈……這事說出來著實有點丟人。
誤會就誤會吧，反應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凱爾連忙轉移話題道：“我可以試……”
“不，還是不行！”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或許你想說自己在看過筆記後，在記憶咒上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我不能冒險……”
尼可勒梅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認真地說道：“你的腦袋瓜可比我想知道的東西更有價值，所以……不行！
“而且也不需要，通過你剛才的描述，情況我基本上已經清楚了。”
尼可勒梅揮了揮手，周圍藍湖色的浮雕和置物架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畫滿了各種魔文符號的牆壁。
在他的指揮下，接連有魔文亮了起來，像星星一樣閃個不停。
尼可喃喃自語道：“和現有的時間轉換器不同，它結束的方式似乎並不是契合原本的時間點，反而更像是要完成某個必要的條件，這麼一來，這些就用不到了……”
他再次揮了揮手，牆壁上的一些魔文便暗了下去，但新亮起來的魔文數量更多，加上原本的那些，差不多有幾百個。
尼可勒梅不停地更換著那些魔文的位置，將它們排列成組合成一個個不同的圖符，然後這些圖符又疊加在一起，變成了新的模樣。
凱爾也沒有打擾他，就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說實話，尼可的操作他一點都看不懂，隻能嘗試著把它們都記下來。
但十分鐘之後，凱爾就放棄了。
沒有意義，幾百種不同魔文的排列組合，想全都記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凱爾還發現，尼可似乎隻是在進行某種嘗試而已，換句話說就是在打草稿，並不是最後的答案。
不過凱爾沒想到的是，尼可這個草稿一寫就是一整夜的時間。
等他停下手裡的動作，那些魔文全都暗下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看了一夜的高等魔文，凱爾隻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精神也是一陣恍惚。
反倒是尼可，看上去居然比昨天更精神了。
“真不可思議……”
“抱歉凱爾，我忘記你還在這裡了……”
在注意到凱爾的異樣後，他拍了拍手，讓家養小精靈塔塔拿來了一瓶淺紅色的藥劑。
“喝了吧，這對你有好處。”
凱爾接過藥劑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之前的眩暈感就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
“一種我自己配製的醒腦藥劑。”尼可說，“在我需要那些幾百年前的記憶時都會喝上一些，很有用。”
凱爾點點頭，忍不住問道：“熬製這種藥劑麻煩嗎？”
“一點都不麻煩，很簡單。”
“如果你喜歡的話……”
尼可笑著用手指點了一下桌子，凱爾麵前頓時多了一張羊皮紙。
“這個就算是我送你的聖誕節禮物吧。”
“謝謝，尼可。”凱爾連忙拿起羊皮紙。
這種醒腦劑確實很有用，雖然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他並不是很需要這種東西，但可以給彆人用啊。
剛好康娜最近也開始深入學習古代如尼文了，正是需要這個的時候。
還有塞德裡克，秋，韋斯萊兄弟他們，也都能用的上……
凱爾看了一眼羊皮紙，隨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就像尼可說的，熬製方法真的很簡單，需要的材料也隻有六種而已。
但怎麼說呢……其中最便宜的材料是獨角獸的角，售價大概是五十加隆一盎司。
換句話說，這種藥劑熬製的成本，最少也要三百加隆。
凱爾深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地把羊皮紙折疊了幾下，塞進口袋裡。
當兩人離開房間的時候，尼可還在因為剛才的發現而興奮不已。
“我感覺找到方向了。”他說，“但這需要多次嘗試和驗證，像剛才那種情況可能還要持續很長時間。
這對一個六百歲的老人來說可不怎麼友好。”
他們來到餐桌前坐下，塔塔立刻端來了豐盛的食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