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 “曆劫,這可不是什麼……(1 / 1)

通往仙界的路上,貴氣盈盈,來來去去經過的仙官們舉止況非凡俗。

一片剛化成精的小葉子與天樹打聽,“我聽說仙界這裡不食用清氣了,此事真假?”

“當然是真的了,自從仙魔大戰以來這都過去八萬年了,魔界每日吃好喝好,搞的我們仙界多清高的,主君大手一揮,消除了清氣製,想吃就吃,就是……”

“就是,什麼?”

“就……你看著點在吃,彆中毒了。君上他不管這事的。”

“那若是有仙家中毒了,你們該怎麼辦?等死?”

“不會,我們有毒罐仙啊,那是一位專門吸取毒素的仙女姐姐。”

“哦!天界這等還有助人為樂的好姐姐呢!”

“不不,葉子你想多了。”

“她要收仙石的。”

“原來如此,敢問這位仙女在哪裡,我想去看看。”

“你往南邊走去,今兒是四海七夕佳節,酒仙府擺設了酒肆任各仙家沽酒會飲,芸徊應該在那裡借酒消愁呢,你看看可以,可千萬不要惹她,彆跟她搭話,她現在啊可不好受。”

“毒罐仙,仙女姐姐怎麼了?”葉子不解。

“她啊,被選上林將軍的曆劫仙侶了,因為她是個毒罐子…曆劫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雲端酒肆,芸徊自在內室坐下,閒看外邊喧鬨,隻見一個個的摸著胡子的老頭先生帶領了自家少年少女,在這些飲酒的座頭邊,或聽歌或看舞或吹仙樂笛。做客仙吃罷,各賞些仙石或是一些治愈仙草之類。

疏眉秀盼的那位正是芸徊小仙。

她在喝茶酒。

讓她不樂的原因之一,就是那不死的老頭!給了她個任務,幫助上林將軍林蓼凡曆劫,曆的還是情劫!因此情劫,她必須讓林將軍愛上她的人間身份,因愛沉醉其中,死在她的前麵。

想來想去,她就是個貼身女侍衛。不可讓林將軍因刺殺,下毒、天災、等而死。

手中瓷杯已碎,想罷,嗚咽流涕。

向春風,一片葉子的飄過橫竹目光來到了宣和年人間——

秋末尾情的東風拂過了柳柳思雨,瞻國陛下心事沉重。

瞻國掌令阿稱意道: “陛下啊,您聖旨下之前有征兆的。這花,開的正好。”

他撇了撇衣袖,內心的算計並沒有從臉上表現出,隻不過,這心事自然是如今瞻國城中上林將軍,若勢力大於君,不得不加以防範為之。

眼前,是石榴花開了。

“朕見此花,便想著上林將軍是否尚無妻妾,無子嗣?”

“是啊,陛下。”快些讓芸徊與他相見吧。

如今陛下最大的願望便是把那位上林將軍趕出長安城。

上林蓼凡,皇太妃最喜歡的皇子。

可他無心爭奪權勢,也無心坐到高位之上,可就在前幾日,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

讓根基不穩的瞻國皇帝上林元幾,知曉他的謀權篡位叛亂。

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想個嫁娶法子,趁這位將軍不留在京城之中,好讓皇帝秘密下達旨意,讓掌令阿稱意無憂無慮的徹底翻查一番。

順理成章,讓他不得不拜訪遠在鎮關的嶽父暮老將軍。

畢竟,瞻國最注重新婚成瀾之禮。

阿稱意沉默半晌又開口: “這榴開見子之說,確實是陛下下旨的好時機。”

俗稱石榴花開,代表著皇孫到來,可這向來不過是曆屆皇帝施壓於眾皇子,用最樸素的皇家聯姻說法罷了。

“阿愛卿可有何遠見?”皇帝心裡是最信賴於他,緣由這名字稱意於心。

做揖拜後,張口即來: “依臣所見,此石榴花是邊關節度使秋彩上供而來,那芸老將軍鎮守多年,安定太平,他有一女尚留在京中,今正巧下到了適婚的年齡,不妨一試。”

須臾片刻後,皇帝會心笑,緩慢的留下輕鬆背影。

“可。”

陛下上任不到一年,此時正值秋冬月,他也不過才二十一的年紀,說話裝老成,跟他這個活了百年神獸比,嫩的一丁半點啊,阿稱意看的出來,人間的這位陛下若是要穩定高位,上林蓼凡必須扼殺。

可真正的威脅到陛下的,最讓他信任不過的就是身邊之人,可從來沒有人發現過,應是身邊的他,才對啊。

在一身的錦繡衣裳,藻靴玉帶的背後,是他斯文有禮的姿態。

無論如何,身為私自下凡曆劫的阿稱意都不會讓離在遠處的陛下知曉真相。

他的心裡默默想著深語: ‘上林將軍,這情劫你定然是過不了。’

他必須得找到芸徊。

不三日,長安皇城局勢緊密,當今聖上欲下旨將鎮關芸老大將軍之女芸徊嫁給上林將軍林蓼凡。

諸位大臣眾說紛紜。

“芸老將軍兵力眾多,和這小將軍親上加親,倘若今後聯合叛變,陛下可會無顧慮?”

“臣附議。”

思慮已久的陛下早被阿稱意迷糊住了心智,認為芸老將軍一代忠良之輩,絕不會做如此叛變之事,並且上林蓼凡兵力區區不過三千兵馬,隻要能將他有個美滿的理由趕出長安城內,一切後果,他打算靜觀其變。

堅定的眼神下,他認定了事件的局勢才剛剛發生。

堂堂掛名的上林將軍,陛下為何有著如此敵意,他搖了搖頭,林蓼凡確實有著動機,但他尚未掌握證據,而他隻不過是輕微的說出了一點,陛下就如此擔心,真是耐不住,這高位怕是誰都有可能會坐上。

朝會後,阿稱意卸下了裝扮,他要去看看她了,那個讓上林蓼凡將軍魂牽夢繞的小仙女,如今成為凡人身份芸老將軍之女——芸徊。

這段時日來,阿掌令沒少偷偷摸摸的在大街上發現她的身影。

不愧是跟著將軍殺敵的姑娘。即使到了人間。在仙界的影子榮華依舊。騎馬少女薄妝淺黛回頭的神態,把原本顯得低沉的夕陽,翠香樓斜掛的珠簾,以及他自己無聊的心緒,都襯托為一幅情景交融,極具美感的畫卷。

她更甚。

事態突然變得有趣了,林蓼凡,你注定不會恢複元神,毒發而亡,通過毒罐仙的力量,在曆劫時,吸取林蓼凡身體內的毒素,虧那臭老頭想的出來。

如今,有著記憶的隻有他和芸徊。螻蟻尚且偷生,他又怎會懼怕。能夠阻止情劫的,他要讓芸徊上鉤,助他破壞情劫了。

轉眼間隔到冬季,兩邊的岸上積雪出霧,瞻國長安城上林將軍府內的紅梅待放,這日子是越來越艱難了。

芸徊嫁入上林府內,以得到鎮關將軍墓老書信認可,並在信中所說,婚典可否在邊關舉行一遍。

上林府牢獄地下室,緊握的雙拳和沉重的雙眼,睫毛撲閃在燈光之下,他在思考。

林蓼凡考慮了許多辦法延遲前往邊關,可依舊想不出個能讓陛下放下提防心思的法子。

須臾,想的甚是煩心,這語氣也就無可奈何,“泄露消息的奸細有下落了嗎?”

鐵鏈聲滴答在水泥地麵上,副手嚴繩手展開握拳行禮,聲音響徹回道: “殿下,有下落了,就在若城之內。”

“這好消息和壞消息加在一起,殿下您最近不能離開五裡之外,若是離開了京城中又有什麼事情突然發生,就算是快馬加鞭,依照之前的經驗來看,您趕不回來啊。”

最近朝堂上彈劾收兵權的本子越來越多,上林府已危在旦夕。

眼下又突如來之聖旨,“雖我愚鈍,但是這明顯能夠看出,這是要將您趕出京城啊。”

“這去鎮關取行婚禮儀式一事,眼下馬上就要到日子了,區區三天,殿下可有把握抓住那老狗等奸細?”

“殿下,你可一定要抓到泄露消息的老狗!要不是這位不知名的狗奸細,我們的大計早就完成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陛下麵前通風報信,非得給你找個夫人。軍營的人都在議論呢,說我們這嫂子就是來壓你的,表麵上是強強聯合,實際啊,就是通過婚姻讓你遠離城中。”

聽到這,林蓼凡轉過身來,暗桌上,火柴棍兒被他戴著手套的手拿起輕滑,酥哢一聲,將熄滅的燭火重新點出瑩瑩之光。

“哦?消息竟傳的這麼快嗎。”嘴角上揚,他咬文嚼字說得清楚。

“是啊,殿下。”

“我聽小嘉記說,說夫人每天行事古怪,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也就算了,芸老將軍鐵打的營盤,他根本是不會支持你某權篡位。”

“幾十萬大兵定是向著陛下的,到危難之時,他才不管什麼聯姻之婚,隻會向著正義的那一方,為著皇室。”

“我去看看她。”

聽到殿下的淡淡聲,嚴繩迷茫住了,說話有些磕巴,新婚的時候都沒有見過這位夫人一麵,他該不會是聽錯了吧。確認問: “將軍,看夫人嗎?”

林蓼凡一張臉上,低眉斂目: “當然。陛下賜婚,不得不尊。”

嚴繩眸光一轉,突然就賤嗖嗖的詢問: “將軍的對策是否已想好?”

“為今之計,其一,隻有讓她去商議,讓芸老將軍回城。”

“可邊關匈奴不可無人製衡啊。”嚴繩左右眼一直跳著說。

林蓼凡看了一眼他,微微歪頭,“沒錯,芸老將軍怎會放下戰事,隻為愛女回城。”

“這其二,便是讓她自行到宮中與陛下商議延緩婚期,陛下念在他是芸老將軍之女的麵子上,想是會些許給些薄麵的。”

“能拖延一天是一天。”

又下雪了,滿月的光輝。

走出地下牢獄室,上林府地麵廣闊,夫人的住所位居中央的雲居,臥室門開了。

“夫人。”一道男人的聲音。

芸徊停下飲茶,近來她心情不好,這杯具嘛,自然是與桌子碰出了極為沉重的聲音,女人唇邊確實溫熱的,林蓼凡忽落不計,聽到她問,“有事嗎?”

林蓼凡點頭,未坐直說: “我有事與夫人商議。”

“明日進宮麵見當朝陛下之時,你主動提出,你我出發去鎮關舉行婚禮儀式,可否延長一日?”

“好。”芸徊對著高大的他眨眼一笑。

“夫人,想都不想直接答應了,多謝。”婚禮前夕他曾在遠處偷看她一麵,近來看,薄妝淺黛,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他的眼裡,倒是有些鐘情。

“感謝收下了,我知道你我不過是賜婚,我知道你有事要去做那就去,不用考慮我,放心去吧。”

想她下了曆劫的時候,是喝了忘川水解藥,當然了,是天帝那不死的老頭給的,這上林將軍下界來曆劫為此來恢複原神,作為服從嗡嗡安排的小仙女,也不好說些什麼,便隻能儘量的祝林將軍通過此情劫。所以,他想讓她做什麼那就去做什麼。

室內的房門被他關上,芸徊想到他在天上的無比陰森的眼神就可怕。

這來了人間還是那樣,毫無變化。

次日的天氣,宮城內的黑白陰天,大雪淋漓同來的那日差得遠了。

算起來嫁給林將軍下凡的曆劫人生有半個月了。

讓芸徊沒想到的是陛下先召了林蓼凡。

芸徊站在大殿門外,支起耳朵聽,可什麼都聽不到。

著急的來回踱步扣耳朵。

經過了十五號位排列整齊,看頭上梳著的發鬢應該是侍奉宮中的女官。

雕內,陛下負著手,對林蓼凡裝作擔憂,這幾句說戲演。

“我記得成婚的那時日,探子前來說,你洞房之時不到一刻便出於房中,隨後又在庭院練起劍來,怎麼見你今日愁,是否是那等牝牡之事?”

“……”

“是。”林蓼凡十分不能說出實情,便隨口一搭。

又隨意閒聊了幾句,便這樣靜靜的注立了會兒,直到左邊的鞋印在雪中漸漸清晰起來。

這光年千年依舊,事是早已不同古今。

芸徊麵前站了一個身高八尺的男人,他的頭鬢被鑄著銀絲發官挽起,身影的壓迫感撲麵朝著她而來。

他都是凡人了,怎麼還會被這樣的眼神恐怖下來呢。

“神……夫君啊,皇上都跟你說了什麼了?”

林蓼凡皺起眉頭來,什麼神?看她表情淡漠,大概是想問什……麼事吧。想到剛剛那事,還好,剛剛在大殿上已經出現過紅潤了,現已被壓下去。

就問,“你可想好借口了?”

芸徊伸手去勾他的肩膀,想拍拍來著,奈何身高不夠,眼睛看到的地方隻能捶到他的胸口,隨後想想算了,兩手心交合拍走了一下手裡的雪花,笑著說的話: “當然了,這事兒放心交給我。”

林蓼凡看著抵愣著裙子,往前大步流星走著的女子,紫裙擺有些濕濡,染了白。

這三步並兩步,大殿的樓梯台階真是多,走到雕門口氣喘籲籲。

“臣女參見陛下。”

“請起。”

暮芸起身,躬一揖: “陛下,臣女開門見山,想請求陛下,還希望懇請答應。”

來的還是來了。

案台上的黑尖毛筆掉在地上,那封剛寫完的信,上麵的字墨還熱乎著,上林元幾盯著麵前這位女子的臉龐,極具美感,愣神間才緩緩: “說出來聽聽。”

“臣女此次到鎮關一行,按照理數來說,需要呆上半年之久,還望陛下能允許臣女延緩些日,帶成女與家中親人多多呆上一些時間,以防鎮關後思念。”

芸將軍對國內事宜諸多傷神,既然姑娘做出如此的請求,他也不好不答應。

這是後麵盤算起來如何讓阿稱意想個對策,他最近也不知怎麼了,聽人來報,他在街道上神出鬼沒的,沒個正行。

壓抑在他心裡的雲翼,緊張感放開道: “朕允了。”

“這封信是朕想讓你遞給芸老將軍的,你應該知道我為何這樣做。”

皇帝如今避風頭,不能觸動皇城中人。芸徊想了想,接下來了,說了些好聽的話。

芸徊從議事殿當中走出,就看到了上林蓼凡的背影,玉帶束著腰圍,看他在打理衣袍的不整齊,在周圍的花影交錯之下,正臉轉過來之時,真是俊俏非凡。

他在等她。

“回府吧。”芸徊口吻輕快,手上的棕色紙皮信封包在了臂彎手中。

“多謝夫人。”他說。

“感謝收下了,不過具體怎講?”暮芸凝住。

林蓼凡沒說話,因宮中有線人,便勾起手臂來,隔著衣袖,有些笨拙的抵胯在整理好的腰上,露出了一個三角圓圈,他眼神示意著。

芸徊笑了,在心裡盤算著這隻是一個凡人而已,說動心不存在的,並不是天上的神君,她看著他的手,收回了笑,在他的眼神不解之下,將他的手慢慢的從腰處移到正前方,“你的手應該放在這裡,而不是抵著腰。”

說著話,芸徊圈住了他的小臂環。

“這樣才自然。”像對被陛下賜予的新婚夫妻恩愛的模樣。

二人起走,出宮。

雪又下起來了,宮牆陌頭,增了幾分冷寒。

出宮後,望著積雪,芸徊覺得苦寒侵襲而來,再加上小肚處急而轉痛,與雪片隨之而來的是煩冷。

於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步伐,眼睛瞪得溜圓,分外的明亮。

林蓼凡被圈著的手臂感到一緊,雖說看起來他的臉是酷冷的,可是渾身上下都有火爐般溫熱。

身旁的芸徊呢,精明的她嘻哈一笑,這聲音落在了他的耳邊。

林蓼凡有些不耐煩,但也抽開了手,站在了原地為她蓋上了白領衣帽。

隨後,見她一臉不悅,輕微咳聲提醒他周圍有人在監視,他才牽起她凍紅的軟白手,重新跨在了臂環裡。

“天氣冷,你且再忍一會兒,林府的馬車在城郊間替我擋箭,為了躲過他們,夫人,我們快先走吧。”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嗯,好。”芸徊下意識的回答,卻又不想,天界可從未有過雪。

還想再多玩會的。

拍打在腦袋上的感覺不是濕的,是神奇而又涼感。

“擋箭,您惹哪位了。”芸徊又暗戳戳的不懂了,這怎麼變化莫測。

拿馬車來擋箭?虧你想得出來。想來是人間書畫中的調虎離山計嗎?

帶著心中疑問,“那我們豈不是要走著回去?”

這男人忍俊不禁,想笑又不笑的模樣,好欠揍。

回府後,門口的嚴繩等候多時: “將軍,夫人。”

芸徊點頭回應,跟在身後邁步。

“將軍,逮人已抓獲,聽候處置。”

“嗯,走吧。”

“逮人?”芸徊嘴上問著,腳步跟著他們一起往地下牢獄走去。

“回夫人,正是。”一位軍兵回。

府上的丫頭,視線能看到的範圍,不知從哪個廊裡冒了出來,撞倒了暮芸。

“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你下次看著點路。”芸徊忍著滿痛提醒。

吵鬨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將軍,不好了,偷襲將軍和夫人的馬車的凶手,我們抓錯人了。”

嚴繩會意: “來人,將這不懂事兒的關起來責問。”

芸徊抬頭看林蓼凡冷臭著一張臉, “我真沒事,你趕緊忙你的去。”

下一秒,她親眼見著這通風報信的人和這位小丫鬟被抓到了地牢裡。

暗黑的一片一磚一瓦堆積在一起,彙聚成了整個大牢,兩旁火把上的火星滋滋點點燃燒。

這是芸徊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地方,小羅羅覺得很嚇人,她在心裡切了一聲,跟天界的大牢比起來!差遠了好嗎。

“屬下辦事不力,該罰該跪。”

“你為何要跪呦,快起來吧。”芸徊。

“你還是起來吧,這樣長久過下去膝蓋便會損傷,你要是經常打打殺殺的肯定會有所影響,彆跪了,彆跪了,你跪他就算了,不用跪我。”

“今日那人要殺的對象,不隻是將軍還有夫人您。”嚴繩抬著兩個膝蓋往前,實話實說。

“是屬下失職,雖說擋過一劫,但還是讓那幾個人跑了。”

想來想去,芸徊不得感歎一句: “那倘若要是坐了馬車回去,我命都要沒了,你還在乎這些禮數。”

“將軍你快點讓他起來,我不太習慣。”芸徊從指著嚴省到站立在側的上林蓼凡,輕巧說道。

“不可,夫人,您解救於將軍延長啟程去邊關有大功,按照軍營中規定,手下們應當保護好您,並且把那逮人殺掉。”

芸徊看著他,又看向捂揉著太陽穴的林蓼凡,開口分析,“如今隻是跪下去,毫無用處,你應該立刻將功補過,留給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也隻是延長了一天而已。”

“速速去找逮人吧。”

嚴繩他轉頭: “將軍!”這就是軍中的規矩。

不可不跪。

林蓼凡頭痛難忍,從去到宮中之時,便隱隱作痛,直到現在仍無好轉。

他聽見了她和嚴繩的談話,可嘴角一抽,“她話如我,讓你起就起來。”

話未說,隻是形成了個念想,大腦便開始加劇疼痛起來,到嘴角的話輾轉一收。

變成了一句冷冰冰的,“你聽誰的吩咐?”

“自然是將軍。”嚴繩眨著眼低著頭回。

“話還用本將軍說?把那個歹人殺了。”話音尾停,林蓼凡放下骨節指分明的手,轉身開鐵門離去。

這副手嚴繩一身盔甲笨重的起身,撓頭以示疑惑臉,芸徊通通都看在眼裡,“你有沒有發覺你們上林將軍怪怪的?”

“有,”重重的歎答一聲後,嚴繩告知芸徊,“將軍還是那個不喜歡女人的鐵麵無私。”

“夫人你看,將軍頭都痛了。”

芸徊: 我就這麼沒有麵子嗎?

果然還是那個天上無比高高在上的神,君說什麼話都不肯聽。

好倔一根軸哦。

算了,他跪就跪下了。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