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俞夏高考完後,和朋友出去聚餐,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個人,和他同學校的,隻不過他是八班自己是二班,隔了好幾層樓。
俞夏站在路邊等車,時不時回頭去看那人,隻見他坐在長椅上,身邊有好幾罐酒瓶子,俞夏猜想會不會是高考成績不如意,到這來借酒消愁。
這個年輕人他越看越眼熟但是就是記不清了。
他看了一會,那人好像感受到這邊的視線抬起頭來猝不及防和俞夏對上視線,複又低下頭去喝著小綠罐。
被發現了,俞夏也不好意思在盯下去,轉過頭繼續看手機,突然後麵傳來爭吵聲,俞夏扭頭去看隻見一個中年人提著一把銀色水果刀朝那人走去。
俞夏頓時感覺不妙,邊朝那邊走邊打電話,椅子上的人坐直了身體,冷冷的看著中年人。
突然中年人揮起手中的水果刀朝那人砍去,少年躲開了,憤怒的看著中年人,猛的把手中的啤酒罐扔上中年人頭部。
嘖……怎麼這麼衝動?
中年人還要上卻被一個東西打開,那是俞夏從環衛工人那借來的掃把。
中年人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俞夏,罵道:“你TM誰啊?滾開!”
俞夏最煩彆人提爹帶娘的,一下子冷了臉,吼了回去:“你管我是誰?你想做牢!?”
寧辭看著突然擋在他身前的人,不禁愣住了,從來沒有人像這樣保護過他,他的父親隻會對他又打又罵,他的母親會在挨打時把他推出去讓他替自己挨打。
中年人聽見“做牢”兩個字時,抖了一下,但隻是一下,很快又握緊水果刀指著俞夏,“老子教訓我兒子,少管閒事。”
“家庭暴力是犯法的。”俞夏這句話顯然沒唬住中年人,中年人提著刀刺上來。
俞夏正想著是該拿掃把打回去還是讓開,卻突然覺得手腕一緊。
他被拉到了後麵。
少年和中年人扭打在一起,路邊有人報了警。
俞夏趁著兩人鬥得精疲力儘,把少年拉回了自己的身後,對中年人道:“彆動,警察一會就來了。”
路邊的人生怕中年人發難七手八腳的把水果刀奪走了,俞夏見情形穩定了,轉身去問身後的……人,“沒事吧?”
那人不知道是高冷還是心情不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遠處,俞夏見他不答便自己去看,好在他身上沒有傷口。
俞夏鬆了一口氣,突然背後一道銀光閃過,路人再要拉人時已經來不及了,俞夏感覺手臂上一陣刺痛,隨後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出。
是血。
俞夏倒吸了一口氣冷氣,回頭去看被按在地上的中年人,冷冷道:“夠你去監獄待著了。”
少年看見俞夏手臂上的血才有了反應,二話不說拉著他去了最近的醫院。
他們越走越遠,中年人大罵道:“寧辭彆讓我再逮到你不然老子一定宰了你!”
他才吼完又被身上的人壓了下去,“老實點!”語氣特彆冷。
俞夏聽見名字那會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人眼熟了。
……
俞夏高一時遇見過校園欺淩當時是寧辭幫他打跑了那些人,他的眼神很冷,俞夏給他說了句謝謝匆匆忙忙走了。
後來在也沒人來找過他麻煩了,不過這次校園欺淩他消化了好久才終於放下了。
俞夏被帶藥店,藥店老板一瞧見就趕緊給他處理傷口,俞夏把自己的袖子撈了上去沒敢看傷口,他多多少少有點暈血。
藥店老板邊給他包紮便教訓他說現在的小年輕動不動就打架,昨天剛給你旁邊那個包紮了今天又給你包,這細皮嫩肉的不給留下個大疤呀。
俞夏的注意力全在寧辭身上了,他身上沒有紗布,但手臂上的傷疤多得要死,大大小小的都有。
外麵的人群散了,不一會兩個警察就來了,俞夏作為證人也和警察去了警察局做口供。
事情辦完出來已經是十二點了,他媽把他手機都打爆了,後來他接了電話,說自己在警局有點事,他媽風風火火就跑過來了。
看見自己兒子手臂上的傷口一陣心疼。
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不免有些心疼這個年輕人。
寧辭出了警局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有同學問他到家沒,他實話實說了,結果沒一會他們班同學就排隊來慰問他了。
俞夏回複完消息正要下線,突然有人加了他的微信,俞夏點進去看,隻見驗證消息那一欄寫著一個“寧辭”。
俞夏同意之後兩個人都沒說話,俞夏糾結過後發了一句“今天謝謝你了。”
那邊沒回信息,估計是沒在線。
第二天,安靜了一晚上的寧辭發了消息。
【寧辭:有時間嗎?】
【俞:有,怎麼了?】
【寧辭:你家在哪?送個東西。】
【俞:額……你在哪?我去找你】
【寧辭:小吃街。】
【俞:位置發一下。】
【寧辭:位置。】
俞夏看著這個聊天記錄莫名想笑,笑過之後他按照位置赴約去了。
好在,小吃街不算遠,俞夏見到寧辭後,寧辭遞給他一盒藥膏,“祛疤的。”
俞夏笑了笑:“謝謝。”
俞夏傍晚回到家登了自己的遊戲賬號發現好友列表有一個陌生的頭像,然後發現後麵的備注是“寧辭”。
那行顯示正在遊戲中。
2.第二次見麵是在餐館,他和餘淮之吃飯,偶然看見和朋友吃飯的寧辭,距他們上次見麵過了一年了。
寧辭看起來更高了,但也更冷了,恰好他的那個朋友看見餘淮之就跑過來打招呼,隨便掃視了一圈,睜眼說瞎話,“周圍沒位置了我們做一桌吧?”
寧辭依舊很冷即香使他們麵對麵吃飯,旁邊兩個吃得很香談的更香,當然是那位不知名朋友單方麵輸出,餘淮之負責時不時說一句,懟人。
這樣一對比,俞夏感覺自己要被尷尬死了。
可惜那位大哥絲毫沒有體會到他的尷尬,該乾嘛就乾嘛,恰好,餘淮之的電話響了,裡麵是他那位小男朋友的聲音。
俞夏知道偷聽彆人談話很不好但是這是唯一一通能拯救他的電話,聽到約會時,俞夏就知道餘淮之要走,心裡偷偷笑了。
悄悄收了東西看自己有沒有丟下的東西。
他正喜著呢,忽然對上對麵寧辭那個冷冰冰的表情,俞夏頓時覺得自己咋這麼像對男朋友不負責的渣男?
好在,寧辭隻是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了,餘淮之和他們說了原因起身要走,俞夏立馬站起身,“我也去。”
餘淮之看他的眼神有些疑惑,這娃子什麼時候想吃狗糧了?
寧辭那朋友提現了交際花的重要性,拉著俞夏做回來道:“人家小情侶約會你去乾什麼。”
像個媒婆。
俞夏被迫和寧辭兩人度過窒息的一頓下午飯 ,期間某人一直時不時看寧辭。導致寧辭回宿舍的路上被舍友質問:“你們是那種關係?”
寧辭不解,“哪種關係?”
舍友急得不得了,道:“就是那種關係啊!”他邊說邊做了個手勢。
寧辭懂了:“……不是。”
舍友問:“那他為什麼一直盯著你看?難不成他喜歡你?”
寧辭思考片刻道:“他喜歡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但我喜歡他我是知道的。”
3.後來一次聚會,寧辭偶然得知了俞夏有對象了,這消息還是他舍友告訴他的,那次聚會俞夏也在,寧辭坐在邊緣看著對麵兩個有說有笑的人,不禁有些浮躁。
但沒過幾個星期,他舍友告訴他,俞夏被渣了,他立馬翻出手機,找到唯一一個頂置,點進去想發點安慰人的消息卻找不到說的。
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發,但他舍友又來了,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句話,撓著頭又走了。
次日,他舍友和他說,“人家俞夏根本沒談戀愛,那隻是真心話大冒險。”
寧辭忍著打一頓舍友的心情,把他給拖進黑名單。
4.這次烏龍過後,他們兩沒什麼在見到的機會,大學生涯最後一次見麵是,大四,俞夏和他的另外一個舍友談戀愛了,這次是真的。
俞夏是來幫他搬東西的。
寧辭第一段暗戀無疾而終。
5.大學結束後,俞夏做了服裝設計師,第二年便建立自己的品牌,他的風格新穎吸引了世麵上大部分人都眼光。
沒過三年,便成了頂級設計師,而他那個男朋友卻在一次偶然出軌,俞夏不哭不鬨兩人和平分手。
後來,他聽餘淮之說寧辭回國了,是一名優秀的警察,俞夏聽過這個消息便忘在了腦後。
他的品牌因為受市場打壓銷量一直不太好,直到有一天家裡進了賊,俞夏報了警,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後來進了警局做口供,他才清醒些,看到審訊的警察,寧辭的樣子才在腦海中浮現,寧辭穿警服也該很好看。
他迷迷糊糊做了口供,出去時頭已經暈了,沒走幾步,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他被人送進醫院了,醫生說他有點低血糖。
俞夏方一清醒,餘淮之就進來了,他揉著額頭,道:“你知道誰送我來醫院的嗎?”餘淮之一愣,“你不知道嗎?”
俞夏搖了搖頭,餘淮之道:“寧辭,他剛好在那個警察局上班。”
5.後來,銷量回來了,俞夏總於舍得從他書房裡出來了,那天一次聚會,是交際花組織的,把之前相熟的人都聚起來聊聊天談談過去。
他去的時候,前男友周圍那些人噔噔給他們讓位置,俞夏笑了笑做到一個空的位置上,旁邊的人都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周圍的人問道:“你們吵架了?”
俞夏笑了笑,“沒,分手了。”他聲音不大但包廂裡卻極其安靜,然後一個人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了。
俞夏回頭去看發現是寧辭,但找不到說的,他憋了半晌才說了一句“好久不見。”說完又發現這話好像不對,因為前陣子寧辭還送他去了醫院。
寧辭答道:“好久不見。”
聚會到了一半,寧辭因為有事,先走了,等忙完看群裡消息時發現他們去了KTV,寧 辭發消息給交際花。
【寧辭:俞夏走了嗎?】他印象裡俞夏並不喜歡這些東西。
【交際花:沒呢,辭哥,你還來嗎?】
【寧辭:來。位置發我。】
到KTV時,包廂裡一片雞嘶la叫(方言笑容很吵)不用猜便知道是誰霸著麥了。
他等了一會,包廂裡安靜了一會,他再推門進去時,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來自交際花的一條消息。
包廂裡的視線全都彙聚在他的身上,他低頭看了微信。
【交際花:辭哥,你快來!再不來你心上人的初吻要被人搶走了!】
寧辭懂了。
俞夏無了。
兩人相對無言。
然後不知道誰作死起哄,“親一個!”包廂裡的人便都起著哄包括交際花。
俞夏走上前,悄悄對寧辭說:“你彆介意,我大冒險輸了,借位而已不是真親。”
寧辭挺希望真親的。
因為寧辭是真的高,俞夏隻好摟著他肩膀踮起腳才擋住其他人視線,微微偏頭靠了上去。彆人看著的是他們在接吻,他們兩個卻在大眼瞪小眼。
大概保持了十來秒,俞夏便放開他了,臉上有一層薄紅,寧辭揚起嘴角笑了笑。
後來的時間,俞夏感覺目光焦灼,隻好去了廁所一次又一次。靠著冷水穩定下自己的情緒。
5.回到家後,沉寂了六年的聊天欄突然多了一條消息,來自寧辭的。
【寧辭:我可以追你嗎?】
俞夏心頭一跳,強迫自己打下字。
【俞:你在開玩笑嗎?】
【寧辭: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
突然門鈴被按響了,俞夏去開門,發現是寧辭。
“你跟蹤我?”脫口而出 。
俞夏冷靜下來才發現寧辭身上穿著睡衣拖鞋,好像誤會了。
“抱……抱歉。”
寧辭看見是他也愣了,“你也住這層樓?”
“嗯。”
片刻後兩個人麵對麵坐在沙發上,無言以對。
俞夏逃避尷尬似的跑去廚房拿了兩瓶水,一瓶遞給寧辭,寧辭接過說了聲謝謝。
俞夏扭開瓶蓋,仰頭喝水,正喝著,寧辭忽然來了一句,“我可以追你嗎?”
俞夏差點被嗆死,喝的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一雙眼睛盯著寧辭看。
俞夏笑了笑片刻道:“你想過嗎?”
“想過。”寧辭盯著他看。
俞夏糾結片刻,問道:“你喜歡過我嗎?彆是因為今天晚上那場烏龍突然興起。”
“喜歡你,沒有過去。”寧辭道。
俞夏擺了擺手,“今天有點晚明天再談好嗎?”
送走寧辭,俞夏去找交際花,畢竟他們是室友嘛,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俞夏:在嗎?想問你個事。】
【交際花:在,怎麼了?】
【俞夏:就是寧辭,他有喜歡的人嗎?】
交際花哭笑不得,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虐,寧辭喜歡他六年,看著他談了三年,一直不去打擾他,默默接受了。
然後俞夏跑過來問人家有喜歡的人沒有。
【交際花:有,據我所知,到現在也該六年了。】
俞夏看這條消息有些愣住,【俞夏:你知道他喜歡的誰嗎?】
交際花在心裡咆哮:知道怎麼不知道?是你啊祖宗!!!
【交際花:額……我直說了他喜歡的是你。】
俞夏鼻頭一酸,【俞夏:謝謝,我知道了。】
俞夏怕寧辭已經睡了,就自己捂住被子默默消化,過了一會,寧辭又發了消息,看樣子好像知道他去問交際花這件事了。
果不其然。
【寧辭:你知道了?】
【寧辭:開門。】
俞夏怕寧辭冷著,忙不迭跑出去開門門方打開,寧辭便把他抵在門後,冰冷的唇吻下,俞夏有些崩潰,吻著吻著眼眶便濕潤了。
過了一會,寧辭放開俞夏。
“寧辭,我……愛你的。”
寧辭低著頭,聽見這句話也崩潰了,五指陷入俞夏的頭發,低頭吻了上去,這比剛才那個吻更凶猛,也比剛才那個吻更深情。
兩個年輕人本來體力十足喝了酒,借著酒精的驅使第一次做了。
俞夏對著寧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不知道在愧疚些什麼。
次日,俞夏發現寧辭竟然沒去上班,寧辭說他請假了。俞夏便乖乖不說話了。
寧辭雖然穿著衣服但是他脖子上也有傷擋不住啊,俞夏想兩眼一翻睡到明天,但自己身上那些印記也難過啊。
俞夏自閉了。
但沒自閉多久又又被寧辭實現了兩眼一翻睡到天亮的願望。
大概過了幾個星期,交際花去寧辭家吃飯時才發現那兩人好像鬼鬼祟祟的跟偷情時的,這個念頭一出現就收不回去了。
吃飯時,交際花本想開個玩笑,說:“你兩個怎麼鬼鬼祟祟的,跟偷情似的。”
俞夏看了他片刻,“誰偷情了?”
交際花:“?”
寧辭:“你不知道?”
交際花:“知道什麼?”
寧辭:“我們上上周就在一起了。”
交際花:“……”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