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天。
ta竟然
ta真的來了
對我來說。
是她。
體育課上堅定地隻選擇我。
不再需要專門尷尬而不安地等彆人吃完飯一起走,又或者吃完憋出扭曲的笑臉說自己先走一步。因為我們吃飯的速度一樣快。
是同桌。
是嬉笑打鬨,看到旁邊有這樣一個人,心情都會變很好的同桌。
是在學校這種社群裡,接觸最多的人。
是當受周圍浮躁氣氛影響,可以寫字條互相鼓勵的夥伴。
是永遠同頻,不會擔心冷場的朋友。
是可以肆無忌憚地袒露自己的秘密,自己的悲哀,自己的不愉快的——靈魂的另一半。
不必擔心說完第二天就會傳得全班都知道。
不必擔心一扭頭突然發現某人對自己指點著笑。
可是。
可是。
可是我討厭人類。
人類中我最討厭的?
不就是我自己嗎?
那為什麼?
當我遇到我?
我會這麼快樂呢?
是我的問題嗎?
是因為我自己有問題?
所以嗎?
我開始疏遠我。
我不再跟她談笑。
我討厭我倆的名號被一同在他人嘴裡咀嚼。
我討厭又出現的——
見到我大聲的“晦氣”
她的同夥竊竊地笑。
他人要發的作業總莫名堆到我桌上。
不知是被誰撞翻的書桌,東西散落,有人漫不經心地踩過,有人嫌惡地避開。
我忍住不哭了。
我隻是——
我隻是很迷茫。
“為什麼你偏偏在乎這些呢?”
“你太偏激太不可理喻了。”
“同學間的打鬨有什麼?彆人不在乎你在意個什麼勁?”
“較真!”
“你這樣出社會怎麼辦?”
沒有人對我說過那句話。
「你值得被愛呀。」
除了她。
從來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