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蹲的十分快,倒讓還在喊話的警察有些無語。
現在知道怕了,剛剛乾啥去了?
好在餐館吃飯的人此時就他們兩桌,除了老板被嚇到外,暫無其他受驚群眾。
他們的老大,楚漓的“襲警”對象徐瑞之此時也止住了咳,他看向一臉聽話甚至稱得上有幾分乖巧的楚漓。
對著青年乾淨清澈的眼眸,男人有些生氣但又氣不上來,他頓了頓,問楚漓剛剛為什麼要打人?
“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一些不乾淨的地方,或者接觸了不乾淨的東西?” 楚漓不答反問。
徐瑞之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過他最近都在查案,並沒有去其他地方。
“你再好好想想?” 見徐瑞之麵露疑惑,楚漓繼續問。
“你這小子,你是警察還是我們是警察,彆轉移視線,好好回答,為什麼要襲警?”
拿警棍的警察向前戳了戳楚漓背包,讓他不要答非所問。
“我沒惡意。” 楚漓一臉無辜。
“你...” 那警察還要再說什麼,被徐瑞之製止了。
“好了,小王,你彆激動,讓他走吧,我看他確實沒有惡意。”
徐瑞之看人很準,知道楚漓沒有說謊,也不打算再追究這事。
“老大,他肯定是裝的,現在的小年輕,一個比一個心眼多,他就是故意的。”
小王有些不樂意,這時另一個警察也碰了碰他胳膊示意算了。
“行吧,你小子走吧,不過下次再敢襲警,等著我收拾你。” 他不情不願收回警棍。
不過楚漓並沒有離開,反而坐到了徐瑞之旁邊的位子。
這舉動在小王看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太可氣了。
“你再好好想想我兩個問題,是不是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來後就感覺身體出現了問題。”
楚漓繼續引導徐瑞之,他需要知道他在哪接觸的,才好去對付。
徐瑞之起先對他的話不以為意,直到他提到後麵一句身體出現了問題,才正視起他的話。
前兩天有人送給他一塊黑玉,圖案雕刻十分精美,可玉的背麵有點點紅色,看著跟玉佩內部滲出的血一樣。
入手後更是冰冷刺骨,他直覺不是啥好東西,就沒有要。
如果要說接觸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那大概率就是那塊黑玉了。
而且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感覺自己身體有時候很沉重,像是什麼東西壓著他的腦袋,人也一直提不起精神。
他起先沒注意,隻以為是自己常年加班沒有休息好導致的,本打算這個案子過後好好放一個長假。
楚漓這麼一提他才發現不對勁。
“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王本來還以為宮瑞要斥責楚漓,畢竟嚴肅起來的老大還是很可怕的,正呲著牙等他被收拾。
結果老大來了這麼一句,他臉上的得意瞬間僵硬住。
難不成這小子說的是真的?怎麼聽起來這麼玄幻呢?
“我看到的。”
楚漓驕傲地揚了揚小腦袋,他可是有天眼的人,一切邪祟都妄想逃過他的法眼。
......
看到的?
原本以為楚漓會說個所以然的徐瑞之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隻覺得實在荒謬,他怎麼會相信這種話。
“行了,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這次就算了,你走吧。”
“我不走,你被厲鬼纏身,我走了你肯定活不過今晚。” 楚漓可不能坐視不管,這可是他的業績。
入夜,徐瑞之從警局下班準備回家,他剛啟動車子,角落突然竄出一道黑影,直直擋在他車前。
正是白天的楚漓。
徐瑞之被突然冒出的黑影嚇了一跳,車子直接搞熄火了。
“你小子擱這故意的呢?” 徐瑞之走出車外把楚漓給拎到車裡,準備好好教育一頓。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順便讓你父母好好管教你一下。” 徐瑞之重新啟動車子道。
“我沒父母。” 副駕駛室的楚漓乖乖給自己係好安全帶。
“......”
沒想到楚漓會這麼回答,徐瑞之沉默了一瞬,轉頭瞥了下青年才斟酌語氣重新開口。
“那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語氣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不用,等你身上的事解決完了我自己回酒店。” 楚漓不在意地揮揮手。
“你還想著那事?” 雖然被詛咒今晚必死,不過徐瑞之並不像彆人一樣暴跳如雷,隻當楚漓是在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的楚漓也沒有在意徐瑞之的質疑,反正等會他就知道了。
徐瑞之駕駛車子在路上平穩行駛,他計劃等會把楚漓直接找個酒店放下,畢竟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能隨便帶人回家。
不過他一連開了十幾分鐘都沒有找到酒店,甚至外麵不知何時變得一片漆黑,連個路燈和人都沒有。
整條公路異常空曠,寂靜無聲,仿佛世上隻剩下他們兩人。
???
他們警局可是在市區,怎麼會這樣?
徐瑞之這時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看向旁邊一臉平靜的楚漓。
“厲鬼來了?” 雖是疑問,不過卻是肯定句。
畢竟這一切太詭異了,人力很難辦到這一點。
“嗯,來了,就在我們前方。”
楚漓淡定看了眼前方正把腦袋拎下,放在手裡的把玩的無頭鬼,同時給了徐瑞之兩道符紙讓他好好拿著。
“那我現在還需要做什麼?”
徐瑞之禮貌詢問,在此之前他是不信世上有鬼,不過事實勝於雄辯。
他再嘴硬也不得不承認今晚事出有妖。
好在平時追凶也經曆了不少生死危機,倒不至於慌神。
“把車停下,然後站到車外,看到那厲鬼靠近,就把符紙貼他身上。” 楚漓交代道。
“好,不過我看不到它。” 徐瑞之停下車,有些為難地開口。
“哎,真麻煩。”
趁那無頭鬼還在把玩自己腦殼,楚漓歎口氣,打開他的隨身小背包,拿出一瓶牛眼淚直接抹了兩滴在徐瑞之眼睛上。
徐瑞之再次睜眼,就看到衣服下擺有著點點血紅的無頭男鬼就在他五米開外,他的腦袋被一隻手拿著,正衝他露出猙獰又嗜血的微笑。
兩行血淚順著他裂開的眼眶直直往下流,很快將腳下的地麵染成血紅。
知道被兩人發現了,那無頭鬼也不再逗弄他們,快速衝著兩人飄了過來。
他身子撲向徐瑞之,腦袋則朝著看著文文弱弱的楚漓去了,顯然是打算把兩人一起乾掉。
徐瑞之 之前被男鬼纏得身上陽氣已經不多了,要不是楚漓介入,他在厲鬼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沒命了。
好在楚漓給他注入了兩道靈氣,穩住了他的命燈。
知道是楚漓壞了自己好事,男鬼對他恨之入骨,嘴巴大張著就要咬他。
楚漓自然不會如他的意,直接刺出銅錢劍擋住了他的一擊。
這個厲鬼比他前兩天乾掉的厲鬼要強上幾分,即使是楚漓也不敢大意。
見男鬼被逼退,楚漓化被動為主動,將手裡的雷霆符置於劍尖,快速向著那腦袋刺去。
另一邊,徐瑞之也和那無頭屍體打了起來。
無頭屍體力大無窮,徐瑞之一腳踹在其身上,自己差點被反彈回去。
好在他下盤穩,及時穩住身體,才不至於被無頭屍撲倒,不過也有些狼狽。
好在他雖然處在下風,但手裡有楚漓給的雷霆符,無頭屍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最後,還是楚漓這邊先結束掉戰鬥。
隻見他虛晃一槍,聲東擊西,故意攻擊男鬼左邊的腦袋,趁著他全部精力放在左邊時,悄咪咪繞到右邊,將劍直直刺進他右邊太陽穴。
男鬼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顯然沒想到楚漓這麼無恥,連鬼都騙。
楚漓呲著大牙,嘿嘿兩聲,這叫兵不厭詐。
銅錢劍至剛至陽,加上上麵的雷霆符,一刺進去,男鬼腦袋就跟煙花一樣啪地一下直接炸成虛無。
腦袋和身體是一體的,腦袋受重創,無頭屍的動作都遲緩了起來。
趁這功夫,徐瑞之直接把手裡的符籙貼了上去。
隨著一聲爆炸聲響起,無頭屍體也被炸成虛無。
等男鬼消失,鬼打牆也消失了,他們再次回到了公路上,車子正安靜停在路邊。
“他死掉了?” 徐瑞之看看熱鬨的街道,又看向楚漓。
“嗯。” 楚漓輕點頭。
徹底灰飛煙滅了,他的業績再加一筆。
想到這,楚漓嘴角彎了彎,露出一抹微笑。
他好能乾,剛下山就乾掉兩隻厲鬼。
“今晚,的事,謝謝你。”
徐瑞之真心道謝,要不是楚漓在,他今晚真的必死無疑。
“沒事,舉手之勞,回去記得多曬太陽,少去人跡罕見的地方。”
楚漓麵色平靜地囑咐,燈光照在他如玉的臉龐,一半朦朧一半清晰,顯出幾分世外高人的高深莫測。
不過下一刻,他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淩晨一點了,他要回去睡覺,好困。
莫名撞鬼本還有些緊張的徐瑞之心神突然就放鬆了下來。
雖然是個高人,不過也還是個孩子。
楚漓沒有把救人的事放在心上,第二天繼續換了個地方擺攤,終於生意有了起色。
看著到手的一百塊楚漓感歎掙錢不易的同時,突然覺得前兩次救人虧大發了。
一條命啊,至少得要個幾十萬塊錢花花啊,看兩人車子和穿戴都挺有錢的。
楚漓吸取教訓,決定以後不能再做慈善了,出手之前一定要先把價格談好。
正午日頭正熱,他懶得出去曬太陽,就近找了個咖啡廳叫了杯卡布奇諾和甜點,一邊喝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正喝得津津有味,一個人影突然站在玻璃窗外,笑眯眯地看著他。
“小家夥,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