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亦佟在淩晨醒了一次，她睡眠淺，翻開手機和赧及熙的信息停留在他說的晚安，他們沒聊多少，或者沒多少聊的。

第二天要去學校，文麗凱叫人布置考試了，期末的齒輪緩緩來到，外麵教學樓貼了橫幅，當屆高三蓄勢待發。

黎亦佟的早餐從三明治吃膩了換成了油條豆漿，他這一天走的門口那條路，打出租車。

她抱著玩偶的時候想自己的變化，總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原因是自己戀愛了，她想她對於這個早戀，學習到的第一步就是創新吧。

果然，要不是她提前，恐來不及提前到校，不過她現在不需要了，她第一次看向大路的風景，沿路有樹，店各種鋪在地麵上似綻放。

到學校後，她問赧及熙，以前赧及熙住在那房子的事，赧及熙說他也正想給他女朋友說說緣分的由來。

當年，赧及熙從初中考入九中，他自己租房子，那個時候那橦樓旁邊就是爛尾樓，因為灰塵過大所以他房間的窗戶都沒開過，等開始補工期了，他戴著口罩下樓去看了看那邊施工的狀況。

赧及熙踩著野草過去，有一處欄杆，儘頭既然是路，他那時剛來，對修路可以說是有將要熟悉的標誌性建築，起初，他是想早上路過那地兒，把其加入自己慣性和常識中。

所以以前，隻要有響聲，赧及熙就騎上他的自行車了。

回歸現在，長相漂亮的黎亦佟正看向他，他一時說入神忘記了自己女朋友還在這裡，他忍不住曲指，輕刮了下她的鼻子，偷偷的。

黎亦佟一怔。

赧及熙低頭氣息輕淡的笑，黎亦佟忍不住想動手刮他一下以證回應或者隻是興致勃勃。

赧及熙忽的斂了笑容，沉靜的看她，說摸手可以，臉不行。

臉是男人的巢穴，誰都無法占領，否則就是負責與後果。

黎亦佟：“誰說要摸你，我就刮……”

“刮什麼。”赧及熙還是注視著她。

黎亦佟無奈收回了動作。

她兩的膩歪到此為止，兩人都收拾東西又開始準備複習，黎亦佟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電，在學習上更投入了，她相比之前攻破了點高三的知識，又有的預習了。

雖然各大大學的招生如此，可是幾乎從來沒有發生過報送生沒學完高中知識的情況，無論時間或自律。

她兩也不例外，臨近期末就她兩的作息時間可以適當自己安排，黎亦佟照例通校走出租房，赧及熙選擇外出，這就意味著他每周都要做一次大巴回家。

黎亦佟因為還有考核所以還是出進拿作業，課程表就由文麗凱親自安排，當文麗凱還打算找朋友給她帶課本的時候，黎麗就都準備好了。

黎爸爸讓黎亦佟好好考，早點進大學也就早點把本事給她，他爸經營一家叫亞門建發集團的公司，全球排名可觀。

黎亦佟的願望就是建立一家可以對外聯係的國有公司，她想著距離上一個部署大文件是留學計劃，她想和那些遠在他鄉的同胞可以有著落點。

期末如期而至，赧及熙遛出去玩了。

對於老師押題的難度，黎亦佟每科減半的時間就完成了，後麵對答案時，文麗凱對他們班這次是否可以繼續蟬聯第一充滿了自信。

他們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要走程序，一是上網搜尋二是因為他們班要參加集體比賽，所以會以成績單的形式給他們展現出來。

“黎亦佟，全科滿分。”

九中批改試卷的速度大概在一到二天，因為主科他們是出題方所以批改試卷也在自己學校。

在期末考試進行的時候，赧及熙在校門口，他們這裡清涼，夏天來臨的時候還是舒爽的涼風。

期末那天是她兩在一起的剛好第二十天。

他們相處模式和正常情侶一樣，特彆是赧及熙特彆黏黎亦佟，走哪裡他都要詢問，自從上一次黎亦佟看到了赧及熙的變化到現在都沒有減退，所以黎亦佟從沒覺得幼稚。

九中要說沒有小樹林是沒有的，因為周圍都是可以稱之為小樹林的，她兩的親密也隻在那一次，對於女朋友還在備考的赧及熙來說，要知足。

赧及熙要說對期末試卷沒有熱愛之情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在剛出成績的當天就複印了兩套試卷去自己做，一套語文作文一套數學。

他覺得這次作文挺有意思的，總體基調偏紅樓夢那種文學氛圍，他提了三個觀點，寫好以後立馬發給文麗凱預估，文麗凱給出的評價是一分。

赧及熙還挺滿意。

雖然剛高一，但是九中不走傳統路線，什麼高一學高二背高三拚的，他們來的直接，在高一就開始扛壓了，不然怎麼參加國際青少年奧數比賽。

全校當時就留了他們一個班，他們要準備去比賽，前一天晚上集體開黑玩遊戲，文麗凱叫他們放鬆去，她說這屆普遍對戰輕鬆。

“timi”

全班有默契當然是走向勝利的提前預備品，同一時間大家同一界麵。

他們玩的熱門手遊，零星幾個人玩單機遊戲，第二天早上出發行州，路上有時間睡覺。

黎亦佟對於遊戲不太感興趣但是她還是點開了，她和赧及熙不會玩，赧及熙就把撿到的所有東西給她，然後自己撿背包取得勝利。

其他隊友：“……”

沒玩多久，夜色朦朧，黎亦佟眼花的路差點看不清，文麗凱照著一個電筒，終於通了一點光亮，她來找黎亦佟談談。

文麗凱單身未婚，學校裡好多中年男性都追求她，她喜好年輕人玩的東西，會騎滑板等等。

但是未婚的原因不是沾邊什麼主義，她正常戀愛，所以她對自己學生在這一方麵鬆，她一開始就表明過隻要不影響集體就可以談戀愛。

梁承嘉穩了半學期沒有談戀愛，他不走保送，決心體驗一下高考的刺激感。

梁承嘉向往一個普通人的一生，所以他要求低，對於戀愛和人生這類話題都談談的，還保持自我性格。

梁承嘉期末考的也好，還是第二，到最後一隻手揣兜一隻手拿筆寫，隻要不是競賽題，梁承嘉都把握的住，他算是比較喜歡玩的天賦生了，他的夢想不在此處。

梁承嘉嬰兒的時候，他爸爸因為抽煙，把他臉燙傷了，傷疤哪怕經過處理也報名不了，因為要被重力壓開，他想走軍事國防方麵。

梁承嘉小時候抓鬮，死抓一隻飛機不放，後來從喜歡上這一職業後就明白什麼叫絕望到一個極點是沒有聲音的了。

如今他在小時候填中學報名表而不是從小開始訓練時，人生就分叉了。那個時候他的感情還很淺薄，如今剛開學還可以藏住的青春痘漸漸的都要好了，中考的前段時間招生辦的人來路過是他最消極的幾天。

這次自然，梁承嘉在集體中就為主力，文麗凱叫黎亦佟放輕鬆，個人項全部給她就行。

文麗凱還趁著夜色灰暗問了她幾句，問她有沒有什麼變化，比如喜歡上什麼人，黎亦佟嗯了兩下，然後模模糊糊的說談了，剛一個月。

文麗凱撐了一下眼皮，她倒是不被這樣的回答嚇到，她隻是驚歎像黎亦佟這樣看起來文靜的好學生既然不僅會有局限性的會談戀愛，還是一個月的時間，換句話來說，他被一個月嚇到了。

她知道原因，並且自己也是，期待有愛情的種子在學校，可那就意味著陪伴的時間會更多，這樣的規模的起點大多都是專心做一件事比如學習的人身上可以見得。

文麗凱微仰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反應過來，

“……”

“和誰。”

“沒有。”

黎亦佟難得開玩笑，或者認真回答。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直接說，文麗凱想起了自己在顏色上的趁虛而入，罷了的不再查問了。

夏天的夜晚黑的快又深，出租車的燈光加上店鋪的燈光絢爛無比，她跟著光輝回家。

到家以後收到赧及熙的信息，赧及熙說給她點了好吃的，叫她好好休息，明天座位他已經調好了，兩人坐一起。

黎亦佟應下，配了一個小狗可愛Emoji。

赧及熙發給一個小貓嚴肅jpg。

他們互相念著彼此，覺得近又遠，黎亦佟打開窗戶，一陣冷風吹過，她腦袋裡的思緒瞬間被清空，哪怕她對目標已然越過，也不願意將赧及熙放在時間的那一邊。

她看了看又關上了，給赧及熙道了聲晚安，赧及熙彈出來一句我想你了。

黎亦佟沒回，留在她兩聊天框的最後一個位置。

她入眠，夢到了赧及熙，他向她走過來，在空白，突兀又熟悉，他入眠沒有情緒，所以夢見的人眼裡也沒有情緒，但是呼吸又逐漸急促，哪怕閉眼。

第二天她看鏡子裡的自己口乾舌燥，一時有點戀愛無畏的感覺，她突然有了實感，從那時才算真正縱身於，沒有旁彆的目光下。

等她背上書包和他們乘車離開學校，在後邊招手的文麗凱已然忘卻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