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那地兒回去以後，黎亦佟對赧及熙又變了一種看法，她好像有點感覺了，赧及熙有可能對她感覺不一樣。

昨天晚上她沒許什麼願，因為所有她想要的她自己就可以得到。

在夜幕流星劃過的時候她感應到有一道目光，也不知道是當時身邊的人太虔誠給她也分了一點還是怎麼的，她感覺到的目光的人，沒有把許願當願望。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赧及熙這段時間被她發現有點的反常。

“赧及熙。”他不禁在心裡喚他。

她知道旁邊站著他，不知為何，她察覺到了點，然後故意的悄悄不語。

她覺得赧及熙從一開始印象裡字寫的好和有緣分，到現在變了些。先各種小幫忙然後偷看，這點心思加起來，黎亦佟覺得怎麼有一點突破異性關係限度的感覺呢。

黎亦佟以前處理過幾次來自以前正常時間段的表白，她在直麵這些人的喜歡時，覺得原來好多人都是真正向往學習的長路，他們大多把黎亦佟當目標，或者渴望的一麵板。

她拒絕的委婉，所以都沒出現什麼不一樣。

就這一次，實在太像以前的那些人。

不知道是不是上高中的原因，她覺得赧及熙和他們不一樣，她奇跡性的從對方那邊著落，那時，她明白了點，又驚訝，原來許自己對赧及熙不一樣。

現在她坐在他旁邊，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和同學開玩笑玩耍的人很陽光，明媚，他在一些細節上溫暖她，就像本地人給外來人一點兩點貼心的注意一樣動人，似冬日化氣，冬春交接處的明媚。

她不知道自己對赧及熙到底什麼情緒，隻覺得，她在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主動感受他的相似，她不明白這個留級生究竟以怎樣的身份處在自己的人生。

她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如果自己有喜歡的人，尊重一詞又該放在哪裡呢。

喜歡不狼狽，但是在已經知曉彆人的喜歡，然後主動式的去接近，是一種很不禮貌的，注定的行為。

她不想讓自己落入冠冕堂皇的陷阱，所以她承認，自己是有點喜歡赧及熙的，起於陌生開始的曖昧。

可是對於他們這個時間點來說，一切錯誤都無量，隻要話題躲不開一切都不保有風貌。她慶幸的想，自己可以在赧及熙有固定的大致方向期間，去考慮，決定。

正如委婉是替人著想過一樣，她打算好了後麵怎麼相處，不傷害任何一方，她並不覺得自己處於他們倆的關係以外，因為她在他幫她的時候沒有說道謝謝。

她還會去想江城大學，可也僅僅是因為脾性，她再榆木，也知道有喜歡是可以到結婚的，而那意味著，沒有她可以決定的固定點 。

還沒有到赧及熙可以給她固定點的時候，所以她在想完以後還是繼續自己的生活，交際。

就是多了點什麼。

赧及熙回來的晚，他在半路下車，去一家藥店買健胃消食片，赧及熙消化不怎麼好，這次去吃的東西太硬了，讓他不好消化。

他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群小混混，在一條沒有辦法拐彎的路，黎亦佟剛還確認自己心，那群混混剛好過來。

赧及熙把外套先脫掉，掛手上，他們沒什麼原因來找他麻煩，很簡單，就隻是因為他長的帥。

赧及熙一時不知道以前不在乎自己的外表是不是對的。

他給梁承嘉打去一個電話，然後自己在原地和他們拉扯，來了四個人，有兩個看著又高又壯，還有兩人都瘦，他們都有大小紋身，在胳膊或者手臂上。

在聽到赧及熙說他沒錢的時候，他們一擁而上，打算撲倒赧及熙，倒不是不打算拿錢打發他們，而是他們的來意本來就繞不開。

赧及熙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拔腿就跑，後麵追他的第一個運氣極好的臉被賞了外套一件。

等梁承嘉來的時候，赧及熙汗都要跑出來了，他把白色t袖前襟拉了拉，然後叉腰站著，又累到般彎腰歇了歇。

梁承嘉二話不說就是乾，他袖子都懶得挽，直接上手一個撂倒，然後赧及熙也加入進去了，赧及熙專門跑到了一個死路，想著這樣不會把事情鬨大，在兩人打完後，開始欣賞戰績。

赧及熙蹲下來說：

“要我啥來著。”

“錢。”

果然，挨打不能使一個人放棄自己。赧及熙把兜裡的鈔票丟地上，兩個人的身上，那個最壯實的一個有梁承嘉兩個大了，他製服以後把人手腳綁起來了，現在累的氣喘籲籲。

兩人關係沒有那麼鐵，就是最近活動的多，都離黎亦佟要進一點，方便。

他們原本想著繞路回去，走在路上梁承嘉突然掉頭回去了，赧及熙拉住他問他乾嘛，梁承嘉把他掙脫了，然後說，我以為你被欺負了，赧及熙頓住，然後鬆開了他。

梁承嘉去給人道歉，赧及熙美物沒去，他對梁承嘉切了一聲，在心裡說他裝好人。

嗯，梁承嘉悶悶應下，他把他們衣服上的灰抖了抖，也沒道歉，可是赧及熙聽見了。

赧及熙進拘留所了，原因是當街毆打，不是被路人看見，他的確警惕，是因為那人其中有一個以前被拘留過留的有保安的電話。

拘留所看人的地方是一個少了一麵的正方體，麵前對著保安休息的地方隔著一麵欄杆，赧及熙坐在床上，雙手合一，他盯著自己斷指，沒發言。

外麵的一位保安在看這裡，他點了根煙，刺鼻的味道瞬間到達赧及熙的鼻子裡，赧及熙惦記著黎亦佟，說來剛開始的喜歡也和兩個許久沒見的情侶一樣，要多感受彼此才能安心，

他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他嘗試著：

“什麼煙，叔叔。”

保安李叔看出了這小子打算走什麼路，

“撒錢的時候怎麼不說一聲呢。”

赧及熙太傲氣了，再被迫也幼稚，而幼稚，就充滿著不確定安全的可能性。

赧及熙見方法不行，可他主動往上貼的行為又讓自己說不出話來。

在他前麵的路中或者說也算是半輩子，他沒有受到如今的傷害般大，他難受的蹙眉。

吃喝拉撒，被監管。

出門以後，他把年輕氣盛的自尊心留在了那裡，那個洗澡處有頭發，各地方都有汙詬的監管所。

他按照第一天自己都的想法，去超市裡買了一條最貴的煙，他走到剛剛出來的門口，有些恍惚自己該不該用力，又機械性的丟在他眼前。

他想說，一個月三千的窮鬼。

又想說，對不起。

“再牌子的煙也不抵雪茄啊。”

他的意思就是能讓他在這方麵買到的東西都不能讓他改變，除了世麵上沒有的。

赧及熙突然聽懂了，他覺得自己變軟了，結果李叔拚命在監控下藏煙的動作又告訴他，想錯了。

但是能形容誤打誤撞的都是得到好處的，最少的就是成長和眼界。

回學校前他用前幾天的錢全部訂了一間賓館，買了新衣服換上，然後全身清潔。

等再回教室時，那個時候，所有科目已悄然結尾。

他在進教室時不確定黎亦佟是不是一個知道他性格的人，不然他會連她一起隔絕開來。

所幸，黎亦佟返校以後一直以為赧及熙請假有事，用藍色的便利貼寫了一些小話貼桌子上。

在學校的時候，誰說小紙條比不過書信的，隻是因為赧及熙看到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他感恩的眼神，留戀，想念。

一秒的觸碰，他想。

台上站著文麗凱，他隻好收回自己的情緒，文麗凱出去打電話善後，問題不大，就是期末就意味著他的書法考試要到了。

下課以後，赧及熙把紙條收了起來。

那張紙的邊角微卷，被汗水浸濕。

黎亦佟想他這幾天不知道怎麼沒在，但看他的狀況一定是出看了事情，她琢磨了一下為什麼昨天梁承嘉和文麗凱在一起講話。

好像是打架了，她拿著筆，想著下學期期末再去一次江城中學的安排，然後被筆戳到牙齒，疼的她紅了眼。

三個都掛了彩。

有區彆的是梁承嘉隻是掛彩，赧及熙看上去不一樣了點，據文麗凱說，赧及熙成長了。

黎亦佟第一次見一個男孩子的成長，以前她聽過描寫成長的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體會過原來成長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其實就算這句話和人的眼光有關係。

赧及熙給她回了一條小紙條，上麵寫著，我要請假準備書法比賽了，等我回來給你說一件事情。

黎亦佟啊的應下，赧及熙她知道，文麗凱也說過，雖然遺憾不能是王牌專業，但是有黎亦佟可以在。

按照他爺爺的說法，這個書法要練，要融進生活才可以做的好，所以他以前都是每天晚上回家以後就練習，現在要參加比賽了，更是要提前去準備，隻有金牌有用。

他爺爺也隻允許他得到金牌，要知道他一個人是已經經手家產了，他不需要什麼回報，他能開支多少就多少，而黎亦佟是單純家裡非常有錢。

赧及熙走之前看了會兒黎亦佟，不過還是一個人的眼光，他覺得快了，快乾枯了。

他打算回來以後就給黎亦佟表白，無論怎麼樣，哪怕是喜歡待在曖昧的氣氛裡。

任何人，任由怎樣的喜歡，都會遇到詞不達意的時候，而詞不達意就是自我的一種乾枯。

赧及熙走了，黎亦佟開始準備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