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沌而漫長的夢境,燈紅酒綠的摩擦,或嘈雜或寂靜的喧囂——猶如被氣泡包裹的身體被驟然拽出了子宮,現實?虛幻?他仿佛一個無情的旁觀者,冷眼盯著滴滴作響的儀器,聽憑珍愛自己的人哭喊咆哮。
沒有什麼實在的感覺。況且這麼暗,幾乎不能看清任何東西。
“佐助!”
實在是吵鬨至極,他無力理會這些,聽憑聒噪的嗓音用力摩擦著鼓膜,還是在做夢吧……這次的夢甚至都不願討他的歡心了。
“怎麼辦?還是沒有反應。”鳴人一邊搖頭晃腦地左顧右盼,一邊是不是去瞧病床上這一位的神情。
“你急什麼……”小櫻還盯著心率震顫儀,“總會有辦法的。”
“哈……呃啊……”偶然觸碰到了現實的隔膜,他隻覺得雙眼疼痛難耐,下意識地捂住了臉,“混蛋——”
“是我,是我,佐助!”勉強從一片陰翳的空間裡瞥到了金色的一角。很奇怪……好像心在告訴自己可以透氣了。
鳴人手舞足蹈了半天,佐助依然隻是呆滯地看著他,他似乎不能夠掌控自己的舌頭,好半天才蹦出一個詞:“你是……誰?”
“哎呀哎呀,小櫻這到底成不成啊?”鳴人哭喪著臉,“還是不是佐助啊我說——”
“我是鳴人!”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回答道,“認識……我嗎?”
“你,不,是。”病床上的人忽然認真地說。
“誒誒,等等,好像是佐助。”有一雙手湊上來,撩撥開他偏長的頭發,“怎麼樣怎麼樣?你現在在木葉了。”
“鳴人,應該,這麼大。”他用手吃力地比劃了一陣,然後脫力地歪到床上,小櫻一把扶住了他,在後麵添了一個枕頭。
“三年前鳴人當然這麼大咯,但是現在都三年過去了——他肯定長高了嘛,而且他都分化了,變聲了。”
“……三年?”佐助暈暈乎乎地看著她,“怎麼會……過……三年?”
他在伸出手,盯著看了很久,理智告訴他不可能——怎麼可能已經過了三年這麼漫長,那麼在這三年裡他定是疏於修煉又荒於學習,我明明記得隻有一年,一年的掙紮尚且如此難耐,頻頻覺得靈魂出竅般朦朧疏離,並不連貫的記憶也像是被人隨意揉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先後順序。
“出去……”他低聲嘶吼,“全都是假的——混蛋——都是幻術對不對……”
冷不丁又被踹了一腳的鳴人一下子翻了下去,他莫名其妙地揉揉腦袋,“你在說什麼啊,佐助……”
“冷靜點,佐助。”卡卡西朝兩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去病房外避避風頭,然後拍了拍眼前學生的肩膀,“雖然我們現在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你確實失蹤了三年。”
“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佐助難受地捂住腦袋,“有沒有——有沒有日曆,我要看日曆!”
病房外的兩人,一個手托著腦袋,一個背靠著木製長椅。
“小櫻,DID是什麼病?”鳴人無聊地開始發問。
“解離性人格障礙。”小櫻想了一會說,“目前看就是這種情況了。對時間空間概念錯亂,應該隻是因為意識沉睡太久,不太適應吧。”
“小櫻,你不覺得奇怪嗎?”鳴人皺了皺眉。
“哪方麵?”
“信息素啊,信息素!”鳴人比劃了一下,“你到底是不是Alpha啊?佐助的信息素很奇怪誒!一般人是一種味道,如果兩種也不算太例外,三種,比如卡卡西老師,是因為上次我們一起標記了他,但是……但是佐助身上信息素的氣味,我根本分不出究竟有多少種!好多,而且好亂,按道理來說,Omega是不可能一次被這麼多Alpha標記的。”
還沒等小櫻想明白,病房裡的卡卡西果不其然被踢出來了。
“怎麼樣?”小櫻無奈地看著他。
“沒辦法咯,”卡卡西聳了聳肩,“佐助還是說要一個人呆一會,我們晚上再過來吧。”
不過現在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了,卡卡西想。三年前帶走他的是曉的人,而這一次他們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把佐助帶走,而且沒有任何一個追兵……隻能說明,到目前為止,他們都在那些家夥的計劃之內。
嘖,看來是個熟人了。
晚上鳴人是第一個回來的,因為既不需要向火影樓提供任務報告,也不需要陪父母吃頓晚飯,他早早就溜到了醫院裡,還沒進門就嗅到了肆無忌憚散發的信息素。
“佐助!”鳴人一腳踢穿了病房門,佐助正背抵著病房的牆,試圖給自己降溫。
正是精力旺盛的Alpha是斷斷受不得這種信息素誘惑的,幾乎是一瞬間,天雷勾地火,連他的發情期也給一起勾出來了。
“快……快點。”佐助熱得難受,隻顧著蹭他的xx
(以下省略500的車,發不出去)
等小櫻和卡卡西趕到的時候,兩個人的信息素混在一起撲麵而來,而佐助早暈在了鳴人懷裡。
“你應該……隻是標記……吧?”小櫻試探性地圍觀了一下房間,決定收回自己的話。
“啊,那個,就是……”鳴人窘迫地支支吾吾,“不小心……就進去了。”
“什……什麼意思?”
“當然是——當然是,趕緊幫我想想辦法,他這個樣子……我應該也不太可能一發入魂吧?”
“你完蛋了。”小櫻對著即將晉升為Alpha父親的漩渦鳴人摩拳擦掌,“這分明就是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