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彆走 “你到底想說什麼?……(1 / 1)

芝士漢堡 仙舟 6035 字 10個月前

“你到底想說什麼?”蕭儘道:“說重點。”

“沒什麼啊,我就是想提醒提醒你。”朗小從點點蕭儘的胸口:“水能載舟,也能覆舟。我爹能給你哥提起來,也能給你哥摁下去。”

蕭儘沒有說話。

“你哥能混到現在,已經是他這個階級的超長發揮了。”朗小從笑道:“他挺不容易的吧,為了當這個主管也應該是想儘千方百計了哈。你猜他這兩年的努力會不會毀在你手裡呢?你考慮考慮。”

蕭儘皺眉。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難道還想打我啊?”朗小從原形畢露,戳了戳蕭儘的胸口吼道:“擺正你的位置!要是你哥沒了飯碗,你也跟著喝西北風是不是!”

說完朗小從假裝轉身就走,卻突然一回頭,對著蕭儘的小腹就狠狠一拳。

蕭儘悶哼一聲,站著沒有動。

“喲,你之前好厲害呢,你還手呀?”朗小從驚訝地道:“不會不敢了吧?哈哈哈哈!”

“你這慫貨,窮鬼!還敢跟我搶女人,你也配?!”朗小從指著蕭儘的鼻子狠狠罵起來,道:“今天放學你把劉月亮那個娘們給我帶來後麵的廢車庫。不來的話,我就告訴我爸,讓他把你哥給開了!”

說完,朗小從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蕭儘一個人緊緊攥著拳頭站在原地。

劉月亮坐在教室裡學習,全班讀書的讀書,背單詞的背單詞,一片喧鬨。突然,全班都安靜了,同桌狠狠懟了她一下,低聲喝到:“月亮!快點,咱們本命站門口了!”

劉月亮驚慌抬頭,和全班灼灼的目光同時看向門口,簡直要照出一個聚光燈來。

隻見蕭儘站在門邊,扣扣門,道:“不好意思,劉月亮在不在?”

劉月亮被同桌狠狠掐了一下,抖若篩糠地站起來,她甚至還弱弱舉了個手:“我在這……?”

“哦。”蕭儘朝她招招手:“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全班爆發出鬼哭狼嚎地起哄聲。

劉月亮臉紅得要滴血,一路小跑跑到蕭儘麵前,問:“蕭儘,怎麼啦?”

“你現在能不能叫你家保姆來接你回家?”蕭儘低聲對劉月亮道:“朗小從要找你麻煩。我擔心你正常放學的話可能會被他截到。”

劉月亮一聽,嚇得一愣:“前段時間不都好了嗎?自從你騙他說咱倆……談戀愛之後。”

“我被他抓住了把柄,可能不能繼續保護你了。”蕭儘皺眉:“而且很有可能拖累你。”

劉月亮驚恐地看著蕭儘。

“剛剛他放學說要堵你。”蕭儘道:“現在給你家家長打電話,千萬彆出什麼事情。”

蕭儘沒有把朗小從威脅自己的事情講出來,他擔心劉月亮知道了反而不肯走了。

劉月亮看著蕭儘的眼睛,聽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以後就離我遠遠的,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蕭儘說完,扭頭要走,劉月亮叫道:“蕭儘,等等!”

蕭儘頓了頓,劉月亮追上來,道:“是不是因為我,朗小從下要找你麻煩的?”

“不是。”蕭儘道:“我和他之間有問題。”

“你和他之間,不就是因為你保護我的問題?”劉月亮不好糊弄,激動道:“是不是我拖累了你?”

“都說了不是。”蕭儘沒有回頭:“這段時間一定要大人嚴絲合縫地接送,彆大意。”

說完,蕭儘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劉月亮站在原地,目送蕭儘的身影越來越遠,突然攥緊裙子大聲喊道:“蕭儘!!”

蕭儘腳步一頓。

“我、我我我可能喜歡你,”劉月亮漲紅了臉,大聲道:“你、你一直幫助我,這種時候,我、我不想隻顧我自己!”

“我給我爸媽打電話,你,你跟我一起走吧!”劉月亮鼓起勇氣道:“我、我讓我家司機接你回家,我,我不想你有事!”

“然後呢?”蕭儘冷漠的眼睛看著著急的少女,淡淡道:“你每天都送我回家,咱們從此就夾著尾巴做人?”

“那不然......”劉月亮喃喃道:“那怎麼辦呢,我也沒辦法了......”

“女生可以躲起來,那無可厚非。”蕭儘道:“我是男生,不愛躲著。”

蕭儘說完,扭頭又要走,劉月亮害怕極了,含著眼淚上去拉住蕭儘的胳膊,懇求道:“蕭儘,你打不過他們的,他們特彆壞,他們以前差點打死人的!”

“你剛剛說喜歡我?”蕭儘道:“因為什麼?因為之前幫了你?”

“.......”劉月亮含著淚看著蕭儘,紅著臉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我哥說,對女生要耐心。”蕭儘耐著性子道:“我對你的幫助隻是一時的,要喜歡你最好能去喜歡那種會一直對你好的人。”

說完,蕭儘抽出自己的胳膊,消失在走廊儘頭。

劉月亮定定地看著他遠走,突然,在她的內心爆發出了無儘的憤怒。

為什麼,自己和蕭儘什麼也沒做,反而要被壞人威脅?為什麼朗小從可以在學校裡為所欲為?為什麼這麼離譜和過分的事情能被允許發生?為什麼蕭儘明明在保護自己,卻好像要被追殺一樣?

隻是因為朗小從家有錢嗎?

劉月亮緊緊攥著瘦小的拳頭,她打開手機,正好看到“蕭儘和他身後的女人們”的群聊,而群置頂公告則是“守護蕭儘的神顏”。

這個群曾經在爸媽長期不在家、孤獨空曠的家裡給了自己無限的快樂和勇氣,蕭儘一直在守護自己,那自己當初和姐妹們的承諾呢?自己難道就要等人守護,不能主動出擊嗎?

想到這裡,劉月亮下定決心,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放學後蕭儘一個人去了廢棄的舊車庫。

這裡荒涼沒有人煙,朗小從的小弟在門口張望,突然回頭大喊:“從哥,蕭儘那小子來啦!”

朗小從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聞言把嘴裡的煙一吐,喊道:“他帶劉月亮了沒有?”

小弟張望半天:“沒有!從哥,他一個人來的!”

從哥大罵一聲,順手抄了一根鋼管,罵罵咧咧地站起來。

“行了行了,羊來了,都精神點!”朗小從高聲喝到:“都給勞資準備接客!”

“把攝像機收起來!”安頌歌已經混成了二代頭目,有模有樣地訓斥小弟們道:“今天沒女的,不用瞎準備了。”

“誰讓你收起來的?”朗小從把安頌歌罵了個狗血淋頭:“我說收起來了嗎?一會兒打那個蕭儘的時候,你們給我把他給摁住,我要一顆一顆把他的牙拔下來!你們把攝像機調好,都給我拍下來,記住了沒有?”

“好的從哥。”小弟們點頭哈腰。

安頌歌眨了眨眼,要這麼狠嗎?

“一會兒把他給我往殘廢打,打關節,聽到沒?”從哥拉住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弟上下比劃,現場教學:“把他臉給我劃開,我看他以後還怎麼和我搶女人。”

小弟們嗷嗷大叫,齊聲高喊從哥威武,隻有安頌歌內心“咯噔”一聲。

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整啊,那個毅然家看起來很有錢,真出了事情怎麼辦?

他隻想找個有權勢的人當個依仗,可沒有想過要做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隨著從哥犯事的程度越來越嚴重,他已經有點上了賊船身不由己了。每次都有點想打退堂鼓但又不敢。

從哥整天遊手好閒,他家有錢不怕,真出了事情自己可沒他那有錢的老爹能替自己善後。可是從哥這人狂得很,自己勸他又勸不住,心裡開始琢磨著怎麼才能堂而皇之地溜走。

這時鐵門突然打開,陽光猛地一亮,從哥和一眾小弟被陽光刺地有點睜不開眼,從哥眼睛適應了光線後,定睛一看,一個人影立在光裡,蕭儘站在了門口。

日光在他後麵緩緩被“吱呀呀”作響的鐵門關閉在外麵,廢棄的工廠又陰暗下來。

“蕭儘!”從哥哈哈大笑:“你還真敢來啊,還是你不得不來?”

蕭儘知道多說無用,隻是環視了眾小弟一圈,道:“你叫我來,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樣?勞資要一雪前恥!”從哥猛地站起來,把手裡的鐵棍舞得“咣咣”作響,“勞資要劉月亮,本身也就是隨手玩玩,玩過癮了就放她走,可是你三番五次從中作梗,讓我沒麵子,我恨不得殺了你!”

蕭儘冷笑一聲,指著旁邊的攝像機道:“架攝像機,就是你所說的'隨便玩玩'?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毀了一個女生?你知不知道這是在犯法?”

“我是未成年,我殺人都不用死,我怕誰?”從哥道,“哦,我距離成年還有一個月呢,我也懂法律,你少拿那些有的沒的嚇唬我!”

“蕭儘,隻要你今天敢還手,我就讓我爸炒了你哥。”從哥道:“隻怕你到時候跪地求饒,我也不會會心軟放你們一馬,哈哈哈哈!”

從哥的小弟全部開始哄笑起來。

“你想怎麼樣,直說就行。”蕭儘道。

“我特麼的不想怎麼樣,我就想揍你!”話音剛落,從哥掂了掂手裡的鋼管,指著蕭儘道:“你敢躲,我就也告訴我爸,讓我爸收拾你哥。”

“彆躲啊,”朗小從眼睛裡閃著恨恨的光:“你如果不想你哥在我爸單位不好過,你就給我站好了。”

“當然了,你現在叫我一聲哥哥,然後跪下給哥磕個響頭,哥哥就放了你,讓你走,怎麼樣?”從哥得意洋洋地說。

蕭儘的目光從上到下把朗小從打量了一遍,冷冷笑了一聲。

蕭儘沒有說話,眼睛透露著寒光。朗小從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最討厭看到蕭儘這副一點也不落下風的樣子,當即掄起鋼管朝著蕭儘臉上抽去。

蕭儘居然真的沒躲,眾目睽睽之下受了一棒,臉側立刻火辣辣地腫脹了起來。

從哥打了一棒反而更恨了,拿著鐵棒對著蕭儘一陣狂毆,可是不論他怎麼打,蕭儘都不躲不閃,甚至連痛呼都沒有。

安頌歌十分受震撼,他想不通蕭儘為什麼會能單刀赴會,還絲毫沒有示弱求饒。

從哥打累了,也沒有讓蕭儘低頭,火氣隻增不降,大聲招呼:“都給我把家夥拿起來,今天給我打斷他兩條腿!誰給我打出血,我給誰五千塊錢!殘疾十倍!”

“彆打了!”安頌歌連忙阻止道:“從哥,他已經受傷不輕了,我不是為他求情啊,隻是這樣再打下去真的會殘廢的!”

“勞資就是要他殘!”從哥高聲呼叫:“勞資有錢賠,勞資三個月零花錢買他一輩子你信不信!”

說完,從哥振臂一呼,小弟們一擁而上開始對蕭儘拳打腳踢。

蕭儘一聲不坑,也不反抗,這些小弟下手很黑,不知是誰朝蕭儘腿關節踹了一腳,蕭儘立刻撲倒在地上。其他小弟一擁而上,有人穿著釘鞋就往蕭儘修長的手指上踩。

安頌歌膽戰心驚,他和這些人不一樣,他可不想留案底,他將來還想考公呢!眼看著這群人完全沒輕沒重,有人甚至掄起了鐵棒,安頌歌嚇得趕緊勸:“從哥!從哥!彆打了!你先消消氣,我好像聽見蕭儘說他錯了!”

“哦?是嗎?”從哥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打了個手勢製止了小弟們,人群散去,蕭儘這次連站也站不起來了,血水順著他的臉側滾落下來,一滴滴地砸在地麵上。

“蕭儘,你知道錯了嗎?知道我的厲害了嗎?”從哥笑道。

“快說你知道!”安頌歌趕緊去勸蕭儘,蕭儘眼神利得要殺人,他冷笑一聲,用嘶啞的嗓音道:“我沒錯。”

“他說他大錯特錯!”安頌歌不管不顧朝從哥喊:“他說他再也不敢了!”

蕭儘:“……”

我特麼的可沒說。

朗小從仰天哈哈大笑,道:“我問你,你以後還敢不敢那麼拽,敢不敢和我搶女人!”

“放你馬的屁。”蕭儘咬牙,“就你這樣的也配有女人。”

“他說什麼?”從哥皺眉。

“他說他以前都是放屁,他沒辦法和從哥搶女人!”安頌歌繼續喊。

“哈哈哈哈哈!”從哥舒服了,忍不住放聲大笑,大吼:“痛快!”

蕭儘骨節分明的手上還留著深深的幾個釘鞋踩的血印,手臂血淋淋地痛的發抖,但是他一把抓住安頌歌:“……你耳朵有毛病?”

“我是為了救你啊大哥!”安頌歌怒道:“他們真會打死你的,你不要命了,我還不想坐牢呢!”

從哥像瘋了一樣大笑,一眾小弟趕緊一起陪笑,安頌歌鬆了一口氣,趕緊也跟著笑了幾聲。

“行,那我就暫且饒了你。”從哥笑夠了,陰陰地道:“你給我過來,舔一下哥們幾個的鞋子,我就算你以後是我忠誠的一條狗了。”

這下子安頌歌就算使儘全身力氣也按不住蕭儘了,蕭儘一下子好像擁有了無窮的力氣,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眼睛冒著怒火,渾身好像籠罩著一層殺氣,嚇得從哥和身邊的小弟一跳,甚至有人忍不住後退半步。

從哥一愣,嚇得忍不住用手擋了自己一下,隨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捏著蕭儘的把柄,反而發瘋地憤怒起來。

他嚎叫著從身後抽出一把小刀,推開旁邊的小弟就要朝蕭儘衝去,安頌歌嚇得尖叫一聲躲開,在場的小弟全部裡蕭儘遠遠地,誰也不敢阻攔。

從哥一刀捅向蕭儘,蕭儘瞬間側身躲過,一個手刀劈手就把刀子奪了過來,他攥緊刀子時就像一尊浴血的殺神,往前踏出一步,凶狠的氣勢嚇得從哥連連哀喊:“蕭儘!你瘋了!你敢!!你不管你哥的工作了??”

蕭儘果然又如同之前一樣突然刹住了腳步,他動作一頓,眼睛裡閃過一絲猶豫。

從哥的氣勢馬上就高漲了起來,他指著蕭儘大吼:“把刀扔了!我讓你把刀扔了聽到沒有!”

蕭儘冷冷地看著他,血從頭頂流過他的眼睛,他嘴角紫了一塊,全身都是血跡和青青紫紫的傷口,他傷勢嚴重,但是這一會兒從哥的小弟全都啞火了,誰也不敢上前去和他對峙。

見蕭儘火氣衝天,站著不動,朗小從嚇得一邊往後躲一邊喊:“我讓你把刀丟了!我讓你把刀丟了你沒聽見嗎!!”

蕭儘攥緊了刀,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你不能傷害我!蕭儘!你敢!”從哥嚇得大叫,他拿起電話道:“我、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你、你不顧你哥了嗎,我爸說了,你們這種底層人想上主管不容易,你們、你們不敢跟我對著乾……喂,爸爸……”

蕭儘其實很清楚。

毅然工作上每次進階的努力、開心,為了工作陪酒、克服社恐,這些有多不容易,自己非常清楚。

毅然經常說,我晉級了,以後你的零花錢又可以漲了、又可以帶你去玩了……

自己的存在已經是個負擔,難道還要害毅然丟掉工作嗎?

蕭儘閉上眼睛,手裡的刀“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朗小從一愣,立刻從椅子後麵跳出來,大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說什麼都不好使,還是你哥好使,哈哈哈哈哈!”

“老實告訴你,蕭儘,”朗小從惡狠狠道:“我根本沒打算放過你。”

“我知道。”蕭儘回答。

“你知道?”朗小從提高嗓門:“你知道還敢一個人來?你是笨,還是傻?啊?”

蕭儘用手背摸掉順著下頜留下來的血,抬起眼睛看著朗小從道:“我知道你不會放我,也不會放過劉月亮,更不會放過被你們盯上的每一個人,所以我必須來,來解決你們這群渣滓,垃圾。”

“原本……”蕭儘突然陷入自言自語似的:“原本的我其實不會管這些閒事的。”

我以前,隻要照顧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