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車 私人會所的自助規格很高……(1 / 1)

芝士漢堡 仙舟 5093 字 10個月前

私人會所的自助規格很高,基本是完全按照演員的習慣做的餐食,一口的小量食物很多,每一個都極儘精巧細致,非常容易取用。

毅然專業病發作,拉著蕭儘輕聲給他分析每一道菜的配色,倆人邊走邊談,聊得津津有味。

蕭儘在毅然的指揮下吃了很多海鮮類食物,據說能長個,蕭儘無奈:“哥,我已經一米八七了,再長下去就要一米九了。”

“不隻是長個頭,那還補腦子呢?”毅然用下巴點點一個餐盤:“快點,蟹黃一口酥,吃一個考一次第一。”

蕭儘忍不住笑,點點頭,拿起來吃了一個。

毅然一拍他的肩膀:“好了,你下次準保第一了!”

蕭儘挑眉:“哥,這個真的挺好吃。”

他仔細看看,從餐盤裡端出一份給毅然:“你嘗嘗,你應該喜歡,甜的。”

毅然就著蕭儘的手一口咬下,驚呼:“好吃!再來一個。”

這邊倆人輕鬆愉快,那邊經紀人濤哥簡直要擰掉方信的耳朵。

方信道:“啊啊啊疼疼疼疼!!”

“我呼叫你多少遍了?你給我已讀不回?”濤哥咬牙切齒:“你是要急死我,這邊都等你呢!”

“哎喲哎喲!”方信哀叫:“不就是給各大領導打招呼嗎,我這就來了啊!”

“誰說是基礎社交了!”濤哥咬牙,“陸導的助理親自來找你了!讓我暫時穩住了,人就在後麵的休息室裡,你趕緊給我收拾收拾進去!”

“臥槽,我要得到陸導的垂青了?”方信倒抽一口冷氣。

“很有可能,你穩重點。”濤哥腦門冒汗,幫方信上下整理衣裝,然後替方信打開了門。

“貝哥!”濤哥滿麵堆笑著道:“我家方信來了。”

方信秒速切換到營業模式,帶著熱情而溫和的笑容走進去,彎腰雙手和貝哥握手:“貝哥好,您久等了,我是方信,一會兒我自罰三杯。”

貝哥一改以往在濤哥麵前的高傲模樣,反而有點真實的急切道:“你是方信?”

“對,哥。”方信點頭:“我就是方信。”

“很優秀啊,很優秀。”貝哥拍拍他的手臂:“你那個綜藝項目談下來了。”

方信和濤哥均是一愣,還以為至少要走幾個流程,這連選角導演的麵也沒照,事兒居然就定下來了?

貝哥道:“具體事宜咱們之後再談,現在陸導在包間吃飯,你跟我過去一趟。”

“好好,”濤哥狂點頭,一推方信:“他現在就能去。”

“不急,”貝哥嘴上說著不急,屁股卻沾不住椅子:“你不要一個人去,叫個人一起陪你。”

“誰?濤哥嗎?”方信緊張道。

“還有我?我也能去?”濤哥也緊張了。

“你去乾什麼,我們是去談正事。”貝哥拿出手機,找出一張在現場拍的照片,遞給方信:“這個人是你帶來的?你認識他?他是不是你朋友?”

方信接過來一看,照片上是在現場照的毅然,毅然正專注地看著演出。

方信一時間不明白,狐疑道:“這不是毅然嗎?”

“你認識?他叫毅然?哪個毅?”貝哥急切地問道。

“毅力的毅,自然的然,”濤哥跳上跳下在夾縫中看手機屏幕,一看到照片就肯定道:“這人是我們方信的鐵杆好朋友。”

“你認識,那就好辦了。”貝哥鬆了口氣,他剛才問了一圈,這個毅然居然都沒人認識,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居然發現方信上了毅然的車,估摸著他們應該熟悉:“你叫上你這個好朋友,咱們一塊兒去見陸導。”

“......”濤哥卡住,仿佛明白了什麼,下意識去看方信。

方信也瞬間明白過來了,這哪是去叫自己談項目,這是讓自己給陸一山送毅然呢。

坊間傳言陸一山好男色,看來所言非虛。

“陸導咋著知道毅然呢?”濤哥疑惑。

“他的座位距離我們陸導不遠,”貝哥擦汗:“我費了好大勁才搞到他的照片……少廢話了,方信,叫上你這個朋友,咱們趕緊走。”

方信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斯文敗類模樣,帶著溫和的微笑道:“貝哥,毅然不是圈內人,人就是個畫畫的。”

“管他什麼呢,”貝哥著急道,“他撿了陸導的手機,那個手機對陸導非常重要,陸導要專門感謝他。”

“他不見外人。”方信帶著淡淡的微笑道。

貝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方信這種小咖位,為了上陸導的綜藝連續給自己送了幾年大禮的小貨色,平常自己連理都懶得理,要不是陸導點名要這個毅然來陪酒,自己還能放下架子陪這個名都記不住的五十六線小鋼琴師在這浪費時間?

他又急又怒,忍不住放下笑容道:“你可想好了,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實在對不起,我也不用征求他的意見。”方信淡淡道:“我可以替我這朋友做主。”

“方信是吧,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好說話啊?”貝哥急得一拍桌子:“你連問都不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以為你想上的這個綜藝,是像上他媽的一個野模一樣容易呢??我踏馬的紆尊降貴來給你機會,你非特麼的要砸我臉麵是不是?!”

方信雷打不動,還是淡淡的微笑掛在臉上,就像戴著一個戳不破的麵具:“對不住,我朋友不去。要去我一個人去。”

“你他嗎......”貝哥氣的想要原地蹦起來給方信一個比兜,好懸被經紀人濤哥勸住了。

“貝哥,貝哥消消氣,我家方信今天腦袋瓦特了。”濤哥趕緊把他倆隔開:“那個毅然我一定給您帶到,他不通知毅然,我保準給您把毅然叫來。”

說完濤哥一邊給貝哥賠笑一邊把方信往門外推:“貝哥,您先喝點水消消火,我出去教育再這家夥......方信!你跟我出來,出來啊!”

貝哥氣得要吐血,坐在沙發上順氣。

出了門,濤哥把方信一拽五十米遠,倆人躲在綠色的高大植物後麵,濤哥抓住方信的胳膊道:“姓方的,你是不是瘋了!那是陸導的助理!!”

方信也不笑了,冷冷地看著濤哥道:“你沒聽見他跟我要什麼?他要毅然和我一起去陪酒。”

“陪酒怎麼了?讓毅然去給陸一山陪酒很埋汰他嗎?”濤哥急得原地轉圈:“那是陸一山啊大哥!!多少人想給他提鞋都沒機會,現在陸一山親自邀請他去陪酒,不亞於天降巨款,這還不巴巴地去了!?”

“那是去喝酒嗎?”方信嚴肅地看著濤哥:“陸導什麼愛好圈內誰不知道?他是想讓毅然去喝酒,還是想讓毅然陪他乾彆的呢??”

“呃,”濤哥不自然地看了看彆處,又激動道:“那是陸一山啊!給陸一山睡一下,陸一山不會讓他吃虧的!好處是彆人想都想不到的!”

“毅然不缺錢,不乾這個。”方信不為所動。

“好、好!毅然不缺錢,你呢??”濤哥急得一頭汗,他用力點點方信的胸膛:“你缺不缺??你現在什麼咖位,你真的等著你老爹給你安排工作呢??外頭那些私生子已經把地盤都劃好了,少爺你還在這裡給我清高呢!!!”

“這件事咱們籌劃了好幾年,好幾年!!我還有幾個好幾年,啊?你呢,你還有幾個好幾年??”濤哥哭音都出來了:“現在這個機會真是求都求不來,如果陸導看上的是我,我早就洗乾淨噴香水坐他大腿上去了!”

“信哥,彆傻了,這是你朋友,不是你自己,你朋友能陪你一起還車貸房貸嗎?能給你前途嗎??”濤哥用力晃方信:“現在咱們能借著毅然給你爭取哥少奮鬥一輩子的機會,你彆傻了,我求你行不行!”

方信陰著臉不說話。

濤哥恨不得大哭一場,正呼天搶地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說:“求他乾什麼,他什麼時候能替我做主了?”

方信和濤哥同時一愣。

隻見毅然從綠植後麵繞出來,身後跟著黑著臉的蕭儘。

“以後彆在這種綠植後麵商量事,太容易泄露隱私了。”毅然指了指身後的植物,然後對濤哥說:“陸導找我吃飯?現在嗎?”

方信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濤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向毅然:“現在現在!就是現在,毅然,你都聽到了吧,你看看方信這個傻X又在這犯軸......”

他想往毅然身上撲,但是被一邊的蕭儘狠狠削了一眼後,堪堪忍住了,賠笑道:“嘿嘿,就是去喝個酒,陸導說了要感謝你......”

“我聽到了。”毅然淡淡道,“方信,帶我過去吧,我給陸導敬兩杯,我還沒接觸過大導演呢。”

蕭儘聽到這句話,不可置信地看向毅然。

方信瞬間傻了,啞聲道:“你要跟我去?”

“去,就現在。”毅然道:“彆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就這麼定了。”

“你沒聽見剛才我說什麼?”方信道:“那個陸導有彆的用心!”

“我不去等於你不給他麵子,你以後還要不要在圈內混?”毅然道:“我有我的辦法,去晚了就不好了,快走。”

他伸手去拉方信,方信雲裡霧裡被拽著往前走。

濤哥高興得像隻掉進米缸的老鼠,搖頭擺尾地跟上:“這就對了,我現在就去跟貝哥說!方信!你給我過來給貝哥道歉!”

說完他拉著還沒回神的方信一溜煙跑走了。

毅然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裝,回頭對蕭儘說:“乖,你去外麵再吃點東西,等我會。”

“我還等得到你麼?”蕭儘壓著火道:“你真的要去?”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毅然,那種充滿怒氣的眼睛讓毅然恍惚又回到了好久之前的那個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黑夜,那個被圍攻的瘦小身影,一回頭也是這種眼神。

毅然就知道什麼都好說,蕭儘這一關絕不好過。他走過去輕輕扶著蕭儘的後腦勺捋了捋,哄道:“行啦,彆聽他們瞎說。你哥我開帕拉梅拉,能讓他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嗎?”

“我智商130,”蕭儘咬著牙道:“我知道你是去乾什麼。”

“彆胡說,我是去乾什麼?”毅然故意板起臉道:“我就是去和大導演去喝酒,陸一山,超級大名人,知道不?”

“不知道,我隻知道那是個埋汰局,方信哥不希望你去。”蕭儘絲毫不怵,迎著毅然的目光道:“他不讓你去,是你自己非要去。”

毅然望天,見實在是糊弄不過去,隻好道:“方信有難,咱們幫不幫?”

“你剛才沒聽到啊?這個機會對方信至關重要,”毅然語重心長地道:“你聽話,我保證不出任何事,十點半我準回來,你看好手機。”

“上次跟我說這句話的是我媽,”蕭儘漂亮的雙眼紅了:“她跟我說,她保證不出任何事,她準回來。”

“結果呢?”蕭儘咬著牙,細碎的光點在他眼底閃爍:“我沒家了,從此成了個沒爹娘的孩子,需要每天打工到十一點以後才能在自己家裡住下去。”

“父母葬在哪......忌日是幾號......我都不知道,每當過年的時候我隻能去我媽經常下車回家的路口看一會兒月亮。”

“所有人都以為我不記得,但是我心裡很清楚。”蕭儘緊緊攥著拳頭,肩膀都在發抖:“哥,很多時候你需要付出的代價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這些沒辦法在一時半會全部想清楚。”

蕭儘這樣子把毅然嚇到了,在他印象中,蕭儘極少去講他小時候的慘痛經曆,甚至連大年夜無處可去的時候沒有見他有一絲顫抖過。

現在他卻雙目赤紅、含著熱淚跟自己講自己心底最深的疤痕......

毅然深受震撼,一時間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出言安慰,他心疼地發顫,輕聲道:“小儘......”

蕭儘卻上前一步,拉住毅然的胳膊晃晃,顫聲道:“哥,蕭儘求你彆去。”

毅然迎著蕭儘的眼神,一時間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隻好愣愣地點點頭。

“我給方信發個信息。”毅然拿出手機快速編輯短信,然後帶著蕭儘來到地下車庫。

毅然打開車門,倆人係上安全帶,毅然啟動汽車,然後打開空調。

“小儘,”毅然伸開手道:“來,哥哥抱抱。”

蕭儘一愣,湊過去把頭埋在毅然的肩膀裡。

“好孩子,”毅然緊緊抱著他:“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哥哥對你好,絕對不會突然就消失掉。”

蕭儘把頭深深埋在毅然的肩膀裡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點頭。

“從明天開始吧。”毅然道:“今天不行。”

蕭儘剛想問為什麼,就見毅然翻身下車,然後在車門外把車一鎖。

蕭儘一愣,猛地反應過來,解開安全帶衝到車窗前。

毅然抱歉地看著蕭儘,舉起手機晃了晃。

蕭儘低頭一看毅然給他打了個電話,他急忙接通,喊道:“哥!你.......”

“真的很快就回來。”毅然隔著窗戶摸摸蕭儘的手,用額頭抵在窗戶上和蕭儘碰碰額頭:“不騙你,從明天開始。”

他朝蕭儘笑笑,道:“一會兒叫人來給你開門,你乖乖的哈。”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