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營帳遊吟還是很生氣,乾脆直接到了宋淮辭的帳裡。
他氣勢洶洶的坐下,心裡想著自己與她多年的情半路殺出個天降,頗有些正室看狐媚子的氣勢,完全忘了現在宋淮辭才是那個與她成了婚的人。
“宋淮辭,你出來。”,他理了理大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但就是平靜不下來。
那人出來了,他抬眼一看,的確很有幾分姿色。
對他道:“郊外談談?”
“嗯。”,宋淮辭應下了,與他一同策馬去了郊外。
“我跟沈將軍共事也有許多年了。”,他開門見山。
“你喜歡她?”,宋淮辭笑的如同一隻狐狸:“挺巧的,在下也喜歡沈姑娘。”
“剛剛她和我說打算拒絕你了,你彆以為一個吻、一點好感,你就能與她在一起。”,他忍不住對他講道:“她說自己處理,不久之後,她就會跟你談這些。”
宋淮辭摸了摸今日衣衫上的狐狸毛,道:“意料之中。”
遊吟發現這對他沒用,於是也改變了策略,看來他輕敵了。
“你我不過是一樣愛而不得之人罷了。”,他又道。
“遊將軍,你生氣了,就來我這裡了,說到底不過是因為那個吻,你知道吻沈姑娘是什麼感覺嗎?你剛剛說不在意,但我知道你很在意。”,他湊近,在他身側道。
“你…”,遊吟沉默了片刻,他說的的確沒錯,但也不僅僅如此。
“無論誰能和她在一起,我都會負責到底的,你放心,遊吟,我知道你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吻,也怕我是個輕浮之人,我雖頑劣,卻不是浪蕩之徒。”,他雖是第一次見他,卻也能懂他是個怎樣的人,他表麵雖然生氣,卻也沒有真對他做什麼,說到底,是來探探這個情敵為人如何,他並不是個會因為嫉妒失去自我的人。
“跟你說話不費勁,你很聰明,我來這裡,不是僅僅因為吃醋,是想看看你的為人,無論她選誰,我不能在她身邊放個不定時的炮彈。”,他剛剛故意膈應他是真,想探他也是真。
“遊將軍,其實你說的話很奏效。”,他苦笑道:“你在意那個吻,我也在意你和她多年的相處,在意她的拒絕。”,他也隻是故作灑脫罷了。
遊吟鬆弛了些許,道:“過去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但目前相處和探查來看你也是個不錯的男子。”,他牽著馬,行走在河岸間,歎道:“罷了,你我都很清楚沈將軍是個怎樣的人,說到底誰都不是贏家。”
“你會一直留在他身邊嗎?”,宋淮辭問道。
遊吟點了點頭。
“我也是如此,如果真有一天和平了,我們再公平角逐如何?”
遊吟有些意外,反應過來後道:“那先談和,你做謀士,我做將軍,都為譚國效力,互不背刺,但在感情上我與你互不相讓、各憑本事。”
“好,我正有此意。”,宋淮辭道。
他與他並肩而行,夕陽西下的時候宋淮辭突然開口道:“我也私下了解了一些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猜想你也是知道我的,那位將軍去報信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什麼都查清楚。”,手中的金絲爐緩緩翻轉,他又道:“其實她無論嫁與誰都會幸福的,隻是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得到幸福。”,他看著落日熔金,蒼涼道:“於婚姻而言,你我都是良人,但我真不知如今譚國的走向和國運如何。”
“總是不大好的。”,遊吟歎道。
“花隨風而逝,人也逃不過大勢,比起和你在一起還是和我相守,我更盼她一生安好。”,他笑道。
“出征時候,我會用命護著她的。”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想,笑道:“不過她也不需要我來護佑了,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她練兵的時候,她手持長槍,在陽光下是那樣明媚、英姿颯爽,她一襲紅衣甲胄,挑落好幾位壯士,我至今難以忘懷那一幕。”
宋淮辭看向他:“所以喜歡她嗎?”
“不止如此吧,很深很深的,還有其他緣由,救命之恩、年少時誤看她出浴時候發香拂過鼻尖的心動、教導指引,到某一天我自己也發現變質了,為此而難為情、羞愧不已。”,他看向他,問道:“你呢?”
“於我而言,她是我苦尋了許多年的緣吧,此生我的情意,都隻會係於她一人了。”
遊吟看向他,似乎明白了些,道:“我想我知道她多出的那一分好感為何了。你這人太真、太癡,像焚燒的火。”
“兩種不同的愛意罷了,你的愛不遜於我。”,他看著他道:“我倒是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和情敵如此融洽。”
“我也是如此。”,他抬頭看向遊吟:“拋開你我的身份不談,根據我探知的,你是有才之人,品行端正,也是個好將軍。”,他愛沈姑娘,卻也是愛的坦蕩,毫無遮掩,對他沒有暗害,隻是開誠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