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吻 你看,雨落了。(1 / 1)

棠溪辭月 秋禾拾子 1616 字 10個月前

宋淮辭走了,沈棠溪看著窗外的樹,那是他剛剛注視著的,她從來不是個任由自己沉溺在細密情緒裡的人,卻突然思考起來。

夜裡,她知道他就在隔壁的營帳裡,如今不和他同房,倒也有些不習慣了,屋外下著雨,空氣有些潮濕的氛圍感,她將被子蓋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分析那些混亂的思緒,儘管此刻她腦海裡全是他的手摟住自己腰身時候那種溫柔的觸感。

不該想這些,靜心,她不斷對自己念道。

夜色逐漸蔓延開來,這一夜她睡的不太好,第二天起來對著鏡子,輕微眼圈發黑,她用冷水擦臉強迫自己清醒,從旁邊拿起了甲胄披上,掀開營帳。

他就站在不遠之處,輕微執起一把雨傘,好像已經在比清晨更早的時間裡就在此等候了一般,雨滴落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毛細血管輕微可見。

他穿了身綠衣,像竹葉一般清澈,那衣衫鬆散舒展,風雨輕輕拂過去的時候白色的兩率貼合的很好的腰帶被風吹的散亂,但彆有一番風情,就連他的衣擺也隨風翩翩,頗有些淩亂的意趣美。

他轉過身來,發絲和貴氣的臉龐相稱。

“阿溪,我來給你撐傘,你要去練兵了吧。”,昨日沐浴之時,他也問了許多人將軍的作息和平時的日常。

“你…在此等候了多久。”

“睡不著,三更的時候便來了。”,他語調溫和,輕柔的執傘,立於她身側,又道:“你看,雨落了。”

她與他緩步而行,穿過林間的時候他身上的衣帶被風吹起輕輕沾染著她的甲胄,而著綠衣的男子心思也同那衣帶一般,已經飛躍到了女子身邊。

他佯裝冷靜道:“以後,需要什麼都可以叫我。”

“昨日晴空萬裡,今天就落雨了,可見人的心思反複,也如天氣一樣不可捉摸。”,她想起昨日的情形淡漠道,手裡玩弄著飛刀兵器,眯眼看了看蒼遠的點兵台。

“雨落本是順其自然的意向,何必去躲,並不是因為帶了傘,就可以避開一場潮濕之雨的緣,既然心思反複,我便設法去讓她為我停留。”

他攬住她進了亭間,將她抵在亭柱之上,雨傘傾斜摔落在一旁,他聲音喑啞,耐著性子問道:“阿溪,我可以留住你嗎?在每一場雨中。”

她看向他,麵容懇切,喘息間有些微涼的燥熱,本欲推開,心卻偏了軌,她閉上了眼睛。

他吻住她,吻的纏綿而不克製,不似他平時裡的和順,有些激情和懇切的挽留感,還有一寸一寸心淪陷的沉迷,他攬住她,絲毫不在意她的甲胄將他的手硌出血來,這個吻帶著一路以來壓製情意的纏綿,還有思念、極致的愛意。

吻了很久,他的呼吸微滯,隻放開她半秒讓她呼吸,就又吻了上去,他的唇舌不斷在她口中糾纏,帶著些情竇初開的純情和平日裡截然不同的占有欲,直到彼此的衣衫都濕的透徹了,呼吸也完全被對方掠奪,他才緩慢停下,放開她,聽著她喘息的聲音。

他的臉色紅的厲害,語調中帶著些難以平靜的起伏,問道:“阿溪,娘子,你的心裡有半分我的位置嗎?”

她慌忙的整理衣裝就要離開。

不過過去了一小會時間,距離練兵還早,可為什麼覺得剛剛那個吻那麼長,她摸了摸微燙的臉頰,問道:“這便是有了情愛的感覺嗎?”

她看向他,卻發現因為這個纏綿的吻他的眸光裡滿滿都是不清醒的沉醉,瞳色裡好像被一層情思覆蓋了。

他的腦子從一團熱情的火裡清醒過來,強迫自己整理情緒,道:“是吧,我也是初嘗這種滋味。”

他冷靜的拿起了傘,擁著她半刻道:“走吧,不想耽誤你的事情,才刻意三更起的,我想,我們可以同時兼顧你心中向往的和這段感情。”

並肩而行,很近的一段路,她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再看向宋淮辭的時候他總覺得他如今氣質變了,初見時候多些玩世不恭和金玉之氣,如今卻更多是認真和溫情了,她問道:“你不覺得自己變了許多嗎?”

“也許隻是從前沉溺酒色強製自己去壓製的那顆心終於被人發現、喚活了。”

他笑盈盈看她,伸手替她整理好了剛剛亭中弄亂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