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苗苗是陰差陽錯，那後麵的7隻無量體總不會皆是如此吧？”
周皓宸皺眉，“7隻？”
“無量間一共消失了8隻無量體，除去顧苗苗，還有7隻。”
子商審視周皓宸的眼神。
周皓宸搖頭否認，“我承認顧苗苗是我陰差陽錯導致的，其餘7隻的臟水彆潑我身上。”
“行。”子商深呼吸一口氣.
“那我還有一個疑問？你為什麼要在醫院裡提示患者他們快死了？”
說到這，周皓宸神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害羞？
但又怕自己不解釋清楚，這個女鬼把什麼莫須有的大罪名再扣在自己身上。
“就是好不容易發現自己有異能了，想充當英雄，萬一能拯救他們的性命呢？”
還真是個啼笑皆非的理由。
子商搖頭：“試圖更改人類命運最終會反噬到自己身上。”
怪不得你小子隻有8年陽壽了。
周皓宸攤手，無奈：“我那時確實不知道。”
就是因為他在住院的時候太過熱心去提醒患者，才導致他出院的時候還得了個“死神之子”的稱呼。
從那以後，秦麗萍嚴厲警告過自己，不準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的異常之處。所以之前他對待子商，都是裝看不見。
“我其實有個問題想問。”周皓宸幾番猶豫最終開口。
子商垂眸，心有預料。
果然。
周皓宸問：“我想問你把我爸帶到哪裡去了？”
“無量間，人死後鬼魂該去的地方。”子商沒什麼好隱瞞的。
“那個地方很遠嗎？我還能看到我爸嗎？”
子商想到這小子所剩不多的陽壽年限，下意識回答：“快了。”
好在反應快，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立即找補：“人這一生很快的，等你走完全程應該是能見到他的。”
周皓宸點頭，好想明白些什麼。
子商披上“現身衣”的三個小時快到了。
路過濕地公園的拾荒老太太正低頭撿水瓶，突然看見坐在長椅上的年輕女人一瞬間消失。
老太太驚奇的揉了揉眼，發現男孩仍在椅子上。
她陷入懷疑，難不成自己才70歲就老花眼了？
子商一路跟在周皓宸身後，大有再次跟他回家的意思。
周皓宸蹙眉：“你怎麼還不走？”
子商一臉錯愕的反問周皓宸：“我不是說了嗎？你身上的謎題我還沒解開，在此之前你甩都甩不開我。”
周皓宸正擰眉不知怎麼回複這個無賴的女鬼，突然聽見遠處傳來的喧鬨聲。
好像是，出車禍了。
一群人圍著。
等周皓宸反應過來的時候，子商已經飄到人群上方了。
周皓宸看著人群上空的子商，冷哼：原來鬼也八卦，倒是誰都擋不住她。
蔣嬌嬌呆呆地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樣子。
有個好心的大娘，蹲下來問她：“姑娘，你沒事吧？”
剛剛一輛車直直地衝蔣嬌嬌開過來，要不是她發現及時，趕忙退後。
那輛車又被人行道兩旁的花台攔住，估計她就沒命了。
不知人群裡誰說一句：“剛才那車就像中了魔似的，本來好好開著，突然向這邊衝過來！”
“就是，可真嚇人！”
熱心群眾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還原剛才的真相，子商也聽得差不多了。
她飄在空中，蹙眉。
看到蔣嬌嬌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子好眼熟。
可始終沒想到在哪裡見過？
子商回神時，發現周皓宸已經走遠。
她心裡裝著事兒，決定先回無量間一趟。
子商找到戴小陸。
戴小陸聽完子商的描述，“所以你認為蔣嬌嬌車禍這件事另有隱情？”
子商不置可否，“總之，沒那麼巧合。”
“所以你準備怎麼做？”戴小陸追問。
子商想了想，“我想跟周皓宸合作。”
“合作？”戴小陸有些意外。
他推了推眼鏡，“可他不是我們的懷疑對象嗎？”
子商說不出自己心裡的感受，“可能是他今天表現得不像說謊的樣子，讓我願意相信他。”
戴小陸無奈，“好吧，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周皓宸原本在學校就挺打眼，現在更是“一戰成名”。
學校裡誰還不知道四年級一班周皓宸有個既漂亮又能打架的“小姨”。
曾經那些欺負周皓宸的同學，現如今都繞道走。
尤其是以白潤和□□為首帶頭欺負人的那夥小屁孩。
上次從辦公室離開，□□回家就被媽媽狠揍一頓，特彆叮囑他以後離周皓宸遠一點。
而小胖白潤的家長，在家長群裡自然也清楚了那天學校裡的動態，回家也嚴肅的警告白潤，少在學校招惹周皓宸，惹出事把他屁股揍開花！
所以，這段時間周皓宸在學校裡很清閒，幾乎不被人打擾。就連那隻女鬼，也有一個星期不再出現了，耳根子清淨了不少。
直到，這周五下午放學，他快走到校門時，看見同學們對自己指指點點。直到有人大喊：“周皓宸，你小姨來了！”
他在一群哄笑中，看到了站在校門外的“小姨”。
周皓宸愣了愣，他第一反應是，怎麼又來了？
子商明顯也注意到周皓宸了。
右眼失明戴著眼罩的小男孩，在一眾尋常孩子中尤為突出。
看見“小姨”興奮的向自己招手，又當著班上同學的麵，周皓宸彆提多尷尬了。
子商主動套近乎：“到飯點了，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周皓宸一聽準沒好事，低頭快步離開。
“我不和陌生人吃飯。”
結果子商下一句直接定住周皓宸的腳。
“可惜，我還準備順便談個合作呢。”
北市第一實驗小學附近，一家快餐店。
店是子商選的，上次在網吧看的電視劇裡，女主就愛吃漢堡、薯條。
桌麵鋪得滿當當的薯條、炸雞腿、蛋撻。
子商大大咬了一口漢堡，又喝了一大口冰可樂，滿足！
“吃啊？愣著乾什麼？”子商嘴裡塞滿了食物嘟囔著。
周皓宸看都沒看桌上的食物，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談什麼合作，趕緊說。”
子商沒想到一個小學生氣勢這麼足。
“幫我找到剩餘7隻無量體，我告訴你周雷在無量間的情況。”
子商本以為周皓宸會立馬答應，結果周皓宸背上書包想要離開的樣子。
“說完了嗎？說完我要回家趕作業了。”
子商一時摸不清周皓宸的態度。
她看著滿桌食物，對著周皓宸的背影大喊：“一點不吃嗎？”
子商大咬一口漢堡，嘟囔著：“那我隻能吃完再來找你要答案了。”
今天秦麗萍有夜班，周皓宸一個人在家。
周皓宸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僅開一盞台燈，他坐在書桌旁，畫筆大力地在紙上圖畫。
腦子裡全是那個女鬼說的合作。
“畫的是我？”
房間裡突然多出子商的聲音。
他轉頭，看見紙團不知何時飄在半空，已經舒展開。
子商單手托腮，打量著畫中人，像是在認真鑒賞的樣子：“唔。眼睛畫小了點，下巴有點尖，鼻子好像也有點歪，你這畫功......”
原本就是周皓宸泄憤亂畫的，畫上小人奇醜無比。
從畫上小人長至後腰的發，可以辨彆確實是子商。
她倒還點評上了？
周皓宸氣急敗壞，跳起來伸手去夠半空中的畫紙。
子商怕小孩不經逗，故意讓著他。
周皓宸一把將畫紙扯下，瞬間撕爛。
伴隨著他撕紙的動作，子商分明感受到了自己身體上的痛。
她錯愕的抬頭，盯著周皓宸撕紙的動作！
腦袋裡瘋狂的思索，難道自己的夢境是與他的畫有關？
身體會痛，是因為畫被撕毀？
子商還未回神，就聽到周皓宸氣憤的嘟囔。
“上次就告訴你了，未經同意不要進入我的房間！”
周皓宸以為對方會回嘴，結果子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直到子商冷笑：“你故意把我畫那麼醜，我都沒生氣。你怎麼還先生起氣來了？”
周皓宸想起今天傍晚，子商說的談合作。
“我答應你談合作的事，但你一定要信守承諾。”周皓宸注視著子商，眼神分外認真。
“好。”
子商也認真的回應。
她站在周皓宸對麵，正式介紹自己。
“我叫子商，從今天起我們就正式開始合作了。”
“那你想我怎麼幫你？”周皓宸開門見山。
子商想了想，問：“你還記得今天下午回家時看到的車禍嗎？”
周皓宸疑惑，不明白有什麼關係。
“我回去查了下，蔣嬌嬌居然是田山川的女朋友。”
周皓宸下意識問：“田山川是誰？”
子商想了想，手掌心浮現一個儀器，點了幾下，半空出現一張照片。
“記得他嗎？”
周皓宸瞥了一眼屏幕，飛快地回複：“不認識。”
子商看周皓宸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他是在醫院消失的無量體之一。”
子商的眼神立即讓周皓宸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他麵帶不悅：“最後強調一次，除了顧苗苗，其他消失的無量體我一概不知。你再質疑我，合作麵談。”
嗬，小孩還挺敏感。
子商無奈：“行，以後再也不懷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