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樞不覺得自己的掌控欲有什麼不對。
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了習慣,時刻關注那個人的身影。
西川宮愛麗絲的小習慣,她的行程,愛好,喜歡的服裝品牌……走不開也會讓星煉時刻跟隨,才會稍稍放心。
除了看愛麗絲跟彆人互動有些不快,玖蘭樞還是很享受這樣的生活的。
愛麗絲也一直做得很好,她不喜歡出門,也不愛社交,和所有人相處都很有分寸,宛如一支獨立於懸崖邊的高山雪蓮。
所以,有這個膽子,也有能力瞞過他的人,隻有黑主灰閻吧。
那個獵人,與他的愛麗絲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煩躁、好煩躁!怎麼可以!不行要按耐,那些蓬勃的黑泥控製欲……不可以展現在愛麗絲麵前。
玖蘭樞還是那副平靜而優雅的姿態,白色西式製服勾勒得他身材修長,但我完全沒有欣賞美色的心情,莫名打了個冷顫。感知中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隻好歸結於來自年長數千年的純血種長輩的壓力。
雖然都是純血種,但真要打起來,我大概、可能、應該,是完全打不過他的。
誰讓我的技能大多點在隱匿和保命上了,要不也瞞不過玖蘭樞這麼久,再說我的年齡還沒有他零頭多,打得過才怪。
在這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個事,話說他為什麼擋在這兒一句話也不說?
我猶豫再三,還是主動開口解釋,當然,是掐頭去尾的簡介版。讓我長篇大論是不可能的。
“理事長找我。”我聽見自己低啞的聲音,想必聽起來很怪吧。
似乎有什麼火焰被我澆滅了。
純血始祖側過身,衝我點了下頸側。什麼意思?要吸我的血?
我不知道的是,玖蘭樞感知到我衣兜裡的血瓶,心裡在想,想要始祖之血的話,明明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互食,光是想象,就讓他心跳加速。
可惜,我並不知道他的變態想法,平日裡也跟他基本沒有交集,平靜的生活似乎還能繼續維持下去。
手拂過胸口以表忠誠,在玖蘭樞亮起的血瞳倒影中,愛麗絲平靜的與他擦肩而過。
……
玖蘭樞有點怪怪的。
回到宿舍,我用背部抵住門,頭腦迅速做出判斷。
不知道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以前有時候出門會有被星煉跟蹤的感覺,但我一直假裝沒發現,也一直沒出過什麼事。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會突然出岔子?
想到這裡我格外慶幸,幸好馬上就要離開一陣子了。
想必靠譜的理事長先生一定要我出任務,也有這方麵一部分原因吧。
假設三個月後他不能恢複原樣,為了繼續維持我的正常生活,也許此行我該尋找下家了。
把架院曉的外套疊好放在一邊,可惜不能親自還給他了。我開始收拾行李。當然不是指衣服之類的日常用品,而是以防萬一的煉金劇毒,枯萎果實,銀針飛刀之流。
不擅長正麵作戰的我,隻好在偏門手段上下功夫了。
還有血瓶——作為定金交給我的,吸血鬼之王卡爾海因茨的精血。
對著月色搖晃血液,渾濁的紅色中似乎有亮晶晶的星星,在銀河中倒轉。
要在去東京之後找機會喝掉。否則在全是吸血鬼的夜間部喝這東西,那跟昭告天下有什麼區彆。
確定東西都收拾好了,隻留下一些沒用的衣物,我站在窗前假裝觀賞夜景,確定玖蘭樞已經離開。
為了避開玖蘭樞,要準備提前出發了。
……
站在樓上目送少女的遠行,直到她出了校門,理事長才緩緩轉身。
“樞君,我還以為剛剛你就會攔下她呢。”黑主灰閻麵色冷靜,語氣沉著。
“喀嚓。”
牆麵和玻璃窗在無形的力量下寸寸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