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鬆田陣平 “遊刃有餘的大人……(1 / 1)

清滕紀江看著抱著膝坐在自家門口渾身濕透的那個少年,心裡輕歎了口氣。

“你回來了。”他遠遠聽見清滕紀江的高跟鞋輕擊地麵在空蕩的樓道發出回響,走到近處卻沒了聲音,抬起頭,打濕的頭發依舊帶著微卷的弧度,像一隻淋雨的大狗狗可憐兮兮地在門口留下濕漉漉的一灘痕跡。

清滕紀江略俯身撥開他沾在眼睫上的濕發,似真似假地感歎道:“陣平,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鬆田陣平隻是沉默地起身,等她順利地從包裡翻找出鑰匙打開家門,他依舊執拗地站在那裡不說話。

“進來吧。”清滕紀江頭也不回地說。

鬆田陣平不聲不響地跟了進來。

這是不是他第一次來到他家,卻是他第一次一個人來。

清滕紀江拿了個墊子放在沙發上示意鬆田陣平坐,等他順從地坐下後從臥室裡拿了條浴巾出來蒙到他頭上,又去櫃子裡找溫度計和感冒藥。

鬆田陣平抿抿嘴,雙手隔著浴巾揉搓自己的頭發。

“都畢業了還是那麼毛毛躁躁啊,”她倒了杯溫水塞到他手裡,頗有些無奈的樣子,“小心回去研二念你的。”

“不會的。”鬆田陣平嗓音沙啞,“他今天才沒心情管我。”

“怎麼會呢,”清滕紀江拖長了語調,顯出一些調笑的意味,“你們可是最要好的幼馴染啊…”

等不到人接話,她也不自討沒趣,索性站起來準備去浴室卸妝,結果剛準備走,手腕就被一道不可忽視的力拽住了。

“你倒是說話呀。”清滕紀江晃了晃手說,“不然就放我走。”

鬆田陣平頭上的浴巾已經隨他的動作滑落下來,露出半乾不乾的小卷毛,身上的外套被拿去烘乾隻剩下一件短袖,緊緊地貼在身上描繪出修身的形狀,渾身緊繃的肌肉都顯示出他的不平靜。

清滕紀江耐心地等他說話。

結果他放開了手,聲音沙啞:“你去吧。”

清滕紀江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幾次暗暗歎氣了。

一開始真沒看出來這個小朋友這麼磨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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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滕紀江和萩原研二在一個聯誼上認識。

得知這位留著略長頭發笑得自信又溫和的少年是警校生時,清滕紀江很快就失去了進一步聊天的興趣。

“抱歉。”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致缺缺,“失陪一下。”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表示不介意。

一群明麵上說著聯誼其實都是借機出來玩群體遊戲的年輕人拉著一群早已習慣社畜生活的小大人在瘋玩。

清滕紀江舉起杯喝了口酒,覺得有些可惜。

警校生。總覺得會很難搞的樣子。

畢竟熱血上頭的少年總是不管不顧,她可不想以後沾染上高風亮節又山盟海誓的索然無味的粘膩日常。

是的,你情我願的事情可不需要警察。

“我看你在這好久了,很無聊嗎?”一會兒不見,萩原研二同樣拿著杯子又坐在你身邊。

“因為我不年輕了呀。”清滕紀江調笑時總喜歡拖著尾調,顯出些慵懶的味道。

“什麼嘛,明明沒有比我大多少啊。”萩原研二也配合著玩笑,順著話題往下講。

帶著笑意的嗓音配上無往不利的帥氣臉龐,清滕紀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真的很合她的心意。

“但你已經可以叫我姐姐了哦,”清滕紀江突然湊近他,一瞬間可以感受到呼吸的交纏,她輕笑一聲,偏過頭,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成年了吧?”

她說完這句就馬上拉開距離回到了原位上,喝了一口酒,又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

不知道這位小弟弟能不能接的住成年人的暗示。

萩原研二顯然還沒遇到過這麼快而猛的交流,怔了一下才眨了眨眼,笑了起來,也湊過來將你的招式學得似模似樣。

“警校生應該都是成年人吧。”他的耳根已經紅得不像話。

清滕紀江這下是真情實意地笑了,將所剩不多的杯中酒一飲而儘,朝他舉了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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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你朋友?”清滕紀江看著這明顯拉高整條街顏值的兩個人,不得不感歎現在警察的選拔標準確實有些苛刻啊。

“啊,這是小陣平,鬆田陣平。”萩原研二給你們介紹,“這是…”

“清滕紀江,”她接過話,“是研二的朋友。”

“看吧,”萩原研二總是笑眯眯的很捧場,“我就說紀江很漂亮的。”

而那位卷毛小朋友就顯得暴躁得多了:“快走了!要趕不上了!”

“啊抱歉抱歉,”萩原研二朝她擺擺手,“下次再見!”

就這樣,清滕紀江認識了一對幼馴染。

而幾番接觸下來,鬆田陣平極其優越的外貌和極其差勁的脾氣讓她覺得可以列入人生十大未解之謎:這麼欠還沒被打死,果然是因為長得好看吧。

但這番話在撿到鬆田陣平的那個晚上戛然而止。

“你受傷了?”清滕紀江強硬地掰過他的臉,看著他青紫的嘴角和破皮泛紅的眼角,頗有些驚奇。

“要你管!”鬆田陣平一掌拍下了她的手,臉色極差。

“OK,”她甩來甩被拍麻的手,也沒好氣地說:“不管。”

回家,開燈,洗漱,關燈,睡覺。

清滕紀江對那些不能給她提供情緒價值的人從來不上心。

但第二天在原路上還能碰到這隻暴躁小野貓就不對了。

“真是的,研二怎麼會放你出來的。”

“要你管!”

這下輪到清滕紀江把他的伸來乾擾的手拍下來,強硬地拉著他的手腕,拽著他往前走,“我就管!”

天地良心,你根本不能忍受這樣一張帥臉掛彩。

“閉眼。”清滕紀江說。

鬆田陣平依舊睜著他的眼睛,燈光倒映在他的眼裡就像遼遠天空的夜星。

兩人誰也不服輸地直愣愣地對視著,最後還是鬆田陣平敗下陣來,嘖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這才對嘛。”清滕紀江滿意地點點頭,用蘸了藥的麵前在他的傷口上輕塗。

房間裡靜悄悄的,鬆田陣平閉著眼,隻覺得眼角的傷口滲了藥傳來絲絲的疼痛。

一旦看不見,其他的感覺就會敏感起來,比如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帶著一點點玫瑰的馥鬱,若有似無,像是要將他團團圍住。

“我自己來!”鬆田陣平煩躁地伸手將棉簽粗暴地摁在自己的傷口上,口中吐著氣人的話:“你笨手笨腳的。”

清滕紀江簡直要給氣笑了。

這可是頭一個嫌棄她笨手笨腳的人啊。

哪一個傷者對於她這樣無微不至的服務會不感恩戴德?

她吸了口氣,告訴自己。

還小,還小,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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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天給你添麻煩了,”萩原研二有些抱歉地說:“小陣平會有些孩子氣。”

“嗯,舉手之勞,”清滕紀江撩了撩自己的頭發,表示並不介意,又笑著話鋒一轉,“那你呢?”

“嗯?”萩原研二看過來,發出疑問的氣音,你心頭一動,伸手撥了撥他眼前的碎發,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你會有孩子氣嗎?”

“我嗎?”他抬了抬頭,讓她的手正好落在他的唇邊,清滕紀江能感受到他嘴巴一張一合帶起的肌肉的顫動,“我當然也會有。”

“比如現在。”他轉過臉親了親你的手指。

“不錯嘛,”你麵色如常地收回手,“比起之前已經很熟練咯?”

“是是,”他垂下眼睛,“都是紀江大人教得好。”

“彆胡說,”清滕紀江笑,“我可沒教你什麼。”

“那為了你,我無師自通。”

萩原研二的玩笑話偶爾會有些正經的意味,你笑笑不語,往咖啡裡加了幾塊糖,攪了攪,推過去給他,“你還小嘛。”

萩原研二對你道了聲謝,也往他的咖啡了加了兩塊糖,推給了你。

他總是那麼體貼,又有禮貌又能記住你的喜好,可惜是個警校的小年輕。

兩人都默契地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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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起出去玩,倒是意外。

畢竟警校的休假時間能和清滕紀江的年假時間交叉上也是挺不容易一件事。

“餓了就吃點東西。”清滕紀江坐在副駕駛,拿出一直放在車上的小鐵盒打開,裡麵都是些糖果餅乾等小零食。

鬆田陣平從後座湊過來,一顆腦袋梗在清滕紀江和開車的萩原中間,他看著她腿上的東西,不掩嫌棄地咋舌:“小孩子才吃這些東西!”

“難道你不是?”

在鬆田陣平呲著牙怒視清滕紀江的時候,萩原研二抽空看了一眼,也笑著說:“為什麼在車上備這些東西?糖很容易化掉的吧?”

“哄小孩子嘛。”她看向鬆田陣平,塞了一顆糖在他手裡,又半個身子傾過去拍了拍他的腦袋:“乖啦。”

無視掉鬆田陣平想要刀人的目光,清滕紀江又拿起一顆糖問萩原研二,“吃嗎?補充體力。”

在得到點頭的答複後,她將糖紙撕開一條口子,打算喂給他。

鬆田陣平橫插一手奪過還包裹著糖紙的糖果,胡亂地戳到萩原研二嘴邊,凶凶地說:“張嘴。”

“真好啊,”清滕紀江剝了一顆給自己,“相親相愛的幼馴染。”

到了目的地之後,紮起露營的帳篷,拿起相機拍拍星空拍拍柴火,感覺一切都很新鮮。

“抱歉啊,小陣平一定要跟過來。”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去帳篷裡不知道擺弄什麼的時候,對著一旁的清滕紀江說到。

“怎麼遇上陣平的事情,你就總是在道歉呢?”清滕紀江漫不經心地看著燃燒的柴火,星星點點的光在她的眼睛裡跳躍著。

“因為一遇到你的事情,小陣平總是顯得很煩躁呢。”萩原研二也若有所思地皺皺眉,“總之,請你多擔待了。”

“不會,”清滕紀江歪歪頭,“他很可愛。”

“嘛,你這麼一說,我更擔心了。”萩原研二垂著眼睛,略長的額發輕掃過鼻尖,火光隻照亮了他的小半張臉,無由來得顯得有些落魄。

“怎麼了?”清滕紀江明知故問。

“隻是覺得,你對小陣平意外地好脾氣呢。”

“沒有的事,”她輕哼一聲,“早晚要教訓他一頓。”

“我可以嗎?”

“什麼?”

“幫你教訓他啊。”萩原研二說。

“我會不高興哦。”

“嗯…”

清滕紀江起身走到他身邊,俯身貼著他的額發在他的鼻尖落下一個吻。

萩原研二伸手按住她的後腦,仰頭親上她的嘴唇。微涼的,柔軟的,清風拂過帶來些乾淨的鬆木氣息。

她換香水了。萩原研二肯定地想。

“好了好了,”清滕紀江拉開他的手,半開玩笑,語調慵懶:“都說了不要離我太近。”

“我可怕會把持不住,”她說,“耽誤你。”

萩原研二並沒有很開心的樣子,本就有些下垂的狗狗眼顯得更加落寞。

穩住。清滕紀江心想。

萩原研二一貫洞悉人心又擅長利用優勢,她可不能被這樣的計策給騙到了。

互道晚安,各回帳篷就寢。

“紀江!紀江!”有人在小小聲地喊你。

你覺淺,眯著眼睛就坐了起來,聽著外麵的人跟叫魂一樣,無奈地拉開了帳篷的鏈子。

“怎麼了?”

“你看,”鬆田陣平的眼睛亮亮的,臉上有著掛著血絲的劃痕,獻寶似的把手裡的東西捧給你看。

是螢火蟲,好幾隻擠在一個玻璃瓶裡,一閃一閃的,美好又夢幻。

他拔開木塞,倒了倒,螢火蟲一隻隻飛了出來,明明滅滅地遠去了。

兩個人不說話,直到目送最後一隻也失去了蹤跡,清滕紀江默默地歎了口氣,沒好氣地說:“進來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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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誤事。

清滕紀江終於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

她本來沒想把萩原研二拿下的,畢竟年下真的不是她的菜。

結果那天他們畢業,兩個人說什麼都要拉著她去參加典禮,還一起慶祝到很晚,酒都不知道喝了幾輪。

於是萩原研二義不容辭地承擔起送清滕紀江回家的任務,撇下一個還能搖搖晃晃走路的鬆田陣平,給他打了車。

“坐好了哦。”清滕紀江坐在萩原研二摩托車的後座,帶著頭盔,安安靜靜地靠在他的背上。

這下輪到萩原研二歎氣了,將她的手拉過來環在自己的要上,想了想不放心,又用脫下的外套綁了綁。

一切就緒,又在去哪裡之間犯了難。

“回家。”清滕紀江冷不丁地說。

一到家樓下,下了車健步如飛,哪有一點喝了酒的樣子,如果不是拿鑰匙刷門禁卡,萩原研二都要信了!

翻出鑰匙,開了門,清滕紀江把萩原研二一下子拽進屋裡來,他隻能用點勁兒讓她等等,彎腰哄著才將兩人的鞋脫下來。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一句話都不說,專注地親著眼前人的下頜,一下又一下,然後像是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又貼在了他不斷滾動的喉結上。

“嘶…”他眯了眯眼睛,用手點著清滕紀江的額頭將她的腦袋推遠,“紀江,我是誰?”

“研二?”清滕紀江眨了眨眼,眼神看起來十分清明,“萩原研二。”

“你在做什麼?”

她又身體力行了一番,才說到:“親你。”

萩原研二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無奈地摸摸她的腦袋:“你喝醉了。”

“我不會醉,”清滕紀江認真地說:“我酒品很好的。”

萩原研二:“酒品形容的是喝醉以後吧?”

她踮起腳一下子貼在他了的唇上,猶嫌不夠,伸出舌尖舔了舔,將他乾燥的唇潤上一點濕意。

萩原研二感覺自己像是在被什麼小動物舔舐著一樣,不由自主笑了起來,歎了口氣,“你肯定喝醉了。”

清滕紀江才不喜歡聽這種話,將頭埋在他的肩上,晃著腦袋用頭發摩擦著他的脖頸。

小動物的既視感更強了。

萩原數不清這是今晚的第幾次歎氣,總是抱著她,拍了拍她的背,溫柔地說:“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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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晚之後,清滕紀江就有些躲著萩原研二了。

雖然作為一個可靠的成年人,這點小事根本不算時,她又不是純愛黨,哪裡會承受不住。

清滕紀江隻是對於信誓旦旦地說著“你們都還小”然後反被照顧的情節過敏。

而這種彆扭讓清滕紀江在買伴手禮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還是買了兩份。

“出差的小禮物。”你把車窗搖下來,將副駕駛座的東西拿出來遞給鬆田陣平,“特意買的哦~”

“隻是順便吧。”嘴上吐槽著卻還是口嫌體正直地接了過去。

你帶著太陽鏡總覺得你們兩個黑黝黝的鏡框對視的樣子有些好笑,說話也就帶上了笑意,“那也是因為心裡有你呀。”

“什、什麼話!”眼看著鬆田陣平又要炸毛,你擺了擺手,開著車就溜走了。

好險沒有被萩原研二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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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躲著我也不是辦法吧?”

“沒有躲著你,”清滕紀江佯裝鎮定,撥了撥頭發,強調:“隻是最近我很忙!”

“忙到有空給小陣平送伴手禮?”

她還是嘴硬:“你也有啊。”

“哦,”萩原研二淡淡地說:“可是你沒有給我。”

清滕紀江偃旗息鼓,“明天給你。”

“明明一開始就像是遊刃有餘的大人…”他好氣又好笑地拍拍她的腦袋,惹來怒目而視,“結果根本是理論玩家啊…”

“什麼理論,”清滕紀江拍了下他作怪的手,“我可是實踐派。”

意有所指地上下掃視了他一遍:“你,合格。”

“真是的,”萩原研二把咖啡推給你,“不要和彆人開這種玩笑。”

“你管我?”她不滿地攪了攪咖啡。

萩原研二失笑:“你怎麼和小陣平一樣?”

“不聽不聽,”清滕紀江捂住耳朵,“才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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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這麼在這裡?”萩原研二說。

“姐姐,媽媽喊你回家吃飯!”鬆田陣平說。

清滕紀江看著眼前剛和你聊上的帥哥,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著說:“這是我兩個弟弟。”

“苦索!他本來說要請我吃飯的!”清滕紀江給了他倆一人一拳錘在胸口,手反而被錘疼了,不禁抱怨:“現在晚飯沒了。”

“而且我哪有你們那麼大的弟弟?”

“我可以給你做啊。”萩原去了警視廳依舊是感覺什麼都會一切都有把握的可靠模樣,“我的同期可是教了我不少東西呢。”

“我也可以,”鬆田陣平帶著墨鏡抱著臂,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晚餐還不簡單!”

清滕紀江新奇地看著這兩人,問:“你們怎麼都喜歡上穿西裝了?”

“因為是可靠的大人了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鬆田陣平煩躁地說。

有這樣自信的兩人在,你就當個甩手掌櫃好啦。

“誒,鹽在哪裡?”

“按照她的習慣,應該在你右手邊上麵第二格的櫃子。”

“嘖。”

清滕紀江看他們忙得熱火朝天,放心地去了臥室,又想起上次答應萩原研二的伴手禮還在書房,便轉道到書房去。

“呀,”清滕紀江拍了拍心口,心有餘悸,怪嗔道:“你嚇到我了。”

“不好意思嘛,”萩原研二摸了摸頭,“我可以進來嗎?”

她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將東西遞給他:“正好,你的伴手禮。”

“隻是伴手禮嗎?”他說。

清滕紀江踮起腳,萩原研二很自然地低下頭,吻就落在了眉間。

一觸即分,她剛想拉開距離,就抱著壓到了門上。

“就這樣嗎?”萩原研二的氣息落在她的耳際,又一點一點向下移動,落下濕潤的痕跡,惹得清滕紀江忍不住輕顫。

“你想清楚了嗎?”她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一點軟,“我不會有男朋友。”

“正好,我沒有女朋友。”翕合的嘴唇帶著溫熱的氣流撒在清滕紀江的脖頸肩,她不由自主地仰起頭,發出一身宛如嗚咽的聲響。

十指相扣,抵在門上,被迫打開的姿勢讓清滕紀江害羞得想要蜷縮。

“喂!研二!你好了沒!”鬆田陣平不耐煩的聲音隔著房門突然傳來,激得清滕紀江腦內一陣清醒,卻無奈腿軟隻能在萩原研二放開她後抱著他緩了緩。

“小陣平很著急呢。”萩原研二帶點啞的聲音說著意味不明的話。

你揉了揉臉,瞪了他一樣。

苦索!成為被拿捏的大人了!

“彆偷懶!”萩原研二一出門就被鬆田陣平咬著牙拉走了。

就這樣熱熱鬨鬨地解決完一頓晚飯,清滕紀江把他們送出了房門。

她回到房間,剛準備將飯前剛補上的口紅卸掉,門鈴又響了起來。

“來了!”清滕紀江放下卸妝棉,穿著拖鞋去開門,發現門外是有些氣喘籲籲額頭還掛著汗的鬆田陣平,“怎麼了?落了什麼東西了嗎?”

話音沒落,鬆田陣平一下子湊了上來,在她的唇上重重地一壓,呼吸間帶著淡淡的煙草氣息。

“要麻煩你再補一次口紅了。”

他急匆匆地說,頭也不敢回地跑了。

清滕紀江站在原地,摸了摸唇,有些好笑。

真是的,睡覺前要補什麼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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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約了清滕紀江吃晚飯。

“難得休假。”他這樣說。

結果又臨時放了鴿子,似乎是什麼緊急任務,清滕紀江連忙讓他快去,這□□處理班的事情她可是一點都不敢給耽擱。

但妝也化好了,索性就不回去了,自己一個人看看電影什麼的,就是中途突然下起了暴雨,但好在出來的時候已經雨過天晴,一天下來也還算愉快。

直到在門口撿到那隻濕漉漉的小可憐。

“你回來了。”聽聽這語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清滕紀江似真似假地感歎道:“陣平,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進來吧。”她還是領他進了家門。

忙前忙後剛打理好,又被拉住了手。

“你倒是說話呀。”清滕紀江晃了晃手說,“不然就放我走。”

他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又鬆了開來,帶著些不情不願,聲音沙啞:“你去吧。”

結果卸完妝,又被杵在門口的鬆田陣平嚇了一跳,扭頭說他:“你怎麼和研二一個德性!”

說完又打量了他一下,皺著眉頭說:“你怎麼又把墨鏡戴上了?”

大晚上的室內戴墨鏡,這不奇怪嗎?

“我要摘了。”

“嗯,你摘。”她感覺自己正在帶學齡前兒童。

“你知道我摘墨鏡意味著什麼嗎?”

“嗯…”清滕紀江無語地說:“說明你要變身了?”

“說明我要親你了。”

又是一個落在嘴上的輕吻,呼吸交纏,帶著些雨水的濕氣,他小心翼翼地不讓身上的濕衣服碰到眼前人,像個木樁子似的站在那裡笨拙地親吻著。

“真是的…”清滕紀江的話被他的唇堵地細碎,隻留下一些小小音節,她安撫性地搭上他的肩。

最後反倒是鬆田陣平輕喘著氣,有些撒嬌的意味:“姐姐…”

“你答應了研二?”

“嗯?”她不明所以地歪歪腦袋,“答應什麼?”

“答應和他在一起。”鬆田陣平垂著眼睛,透著一股委屈勁兒,“說他喜歡你,他想和你在一起。”

“哦…”清滕紀江忍不住笑,“謝謝你替他表白。”

“可惜他今天有任務沒出現哦。”

鬆田陣平抬眼看你,突然漲紅了臉,大喊一聲:“笨蛋!”

也不知道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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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真的不好意思,”萩原研二熟練地點了一堆你愛吃的菜,“真的抱歉!”

“不必啦!”清滕紀江翹了翹嘴角,“你們的職責我又不是不了解。”

“但那天的意義不一樣。”他難得有那麼正色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呢。”

“哦?”她倒是來了興趣,“哪裡不一樣。”

萩原研二說:“那天我準備了好久。”

見她不解其意,隻笑著看著他,萩原研二強調:“我那天準備好了。”

“那今天呢?”清滕紀江反問,“你沒有準備好嗎?”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坦誠道:“我稍微有些緊張。”

“說說看。”她依舊是笑吟吟的。

“我喜歡你。”

“咳…對不起…”

萩原研二無奈地說:“有這麼好笑嗎…”

“沒有沒有,”清滕紀江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我隻是需要考慮一下。”

“畢竟我是個遊刃有餘的大人啊。”她朝他舉了舉酒杯,就像第一次見麵時那樣。